第92章 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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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討厭。”玉娉婷嬌嗔著,臉卻羞得通紅。仍然不忘記交待傅英,“傅統領,可要好好的審問一番才可,這兩人狡猾得厲害呢。”
我抬頭,看向盛奕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份不解,他這是在救我?
或許,他還有更深一層的想法與目的吧?
我與容丫被傅英平安的帶到了膳房,臨走,他隻留下了一句話:“皇上晚上會傳侍。”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陷入一片沉思。
果然,盛奕並不是一個能用常理來推斷他想法的人。
轉過身,卻見玉奴兒正站在樹蔭下,遠遠的看著我。
我別過頭,裝作未曾見到她一般,拉了容丫頭便向寢室而去,這一身的衣裳,一定要換了才行。
出得門來,玉奴兒正站在院子裏的樹下,背對著我,看不清表情。
見我出門的聲音,連忙轉過了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是因為家書嗎?”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生了不解,她這是在給我賠罪嗎?
“很抱歉……”她抬起頭,遠遠的看向了天空,眼神迷茫而空洞,輕輕的吐出三個字後,便再也不出聲了。
湛藍天空中,幾朵白雲輕輕飄過。
“不,我不該勞煩你的。”
是的,隨便將重要的東西交於一個自己看不透的人,這是我的一個重大失誤。
怪也隻怪當時的我太心急了吧。
許久,她閉上眼,長歎一聲,神色哀傷,令我一怔。
入宮近兩月有餘,卻從未曾見她如此的表情。
“去吧。記得我的話,這宮深,鬼也多。”她幽幽的開口,聲音淒涼如秋夜裏的殘月,慢慢的飄遠。
隻剩下她若有若無的歎息聲回蕩在院子裏。
當時間越是臨近午後,心裏就更加的慌張起來,生怕盛奕又會派人來召我侍寢。
我不知是否是盛奕的對我的承諾生了效,總之,平靜的一天,什麽也未曾發生。
我不明白的是,這接連幾天的侍寢,皇後以及玉貴妃等人看得過眼?
莫不是將我恨得咬牙切齒吧。
膳房的晚膳時間,是等宮裏的妃子們用過之後方可進行的,還要留人輪值,當然,不會太多,隻是兩個,如若有哪個宮裏的娘娘們有需要,輪值的便要去喚醒主廚。
今晚,輪到我與另外一個宮女當值。
所謂的當值,也不過是在廚房邊的小房間裏打著盹,等待著未知的命令。
夜,悄聲無息的降臨。
今晚的月色依然是上弦月,彎彎如勾。
站在膳房的門口,抬頭望月,便想起爹娘與念景,不知他們可好。
突然,一股異樣的香味撲鼻而來,雖被夜風吹淡了些,但還是能感覺到,且嗅了之後,頭有些微微的發暈。
捂著鼻子四處張望著,卻不見一個人影。
回過頭看著屋裏的另外一個同伴,搖了搖她,卻怎麽也搖不醒。
而我自己的頭也越來越重了。
看來,我們是中了迷香。
莫不是有人想趁機在膳食裏下藥?或者……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強打起精神向屋外跑去,準備喊人,但兩腳卻似踩上棉夏一般的柔軟無力。
才出門口,便被兩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架住,一方帕子緊緊的捂住我的嘴鼻,令我喊不出聲來,隻能睜大了驚恐的雙眼唔唔的叫著。
被人拖著進了膳房邊的荒院中,四周全是一人來高的荒草,在裏麵藏幾個死人,怕也是沒人知道的。
兩手被人反綁在身後,嘴上的帕子被人拿開,還未等我喊出聲來,嘴裏便被塞進了一粒藥丸,夏生米般的大小,苦絲絲的味道中還帶著些些的腥味。
那藥竟然順著喉嚨一路向下,暢通無阻。
俯下身,拚命的掏著喉嚨,卻什麽也嘔不出來。隻有惡心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喉嚨與口腔。
抬起頭,卻發現那幾個黑衣人消失無影,隻留荒草叢中的我呆呆的站著,如果不是嘴裏的藥味猶在,我根本會以為這一切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既然吐不出來,那就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上弦月如容丫頭的笑眼,斜斜的掛在天邊。
盛奕的寢宮,已不是我第一次來了,卻仍然能讓我有一種臨死的感覺。
就算他不抓容丫頭,我也知道,隻要他一句話,容丫頭必死無疑。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這藥似乎並無什麽大礙,我的身體也未曾見有任何異樣,也並未與任何人說起那日夜裏的事,一顆心算是暫時平靜了下來。
隻是偶爾想起吃下去的藥,便會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會去想這藥到底是何人所下,卻一直不得其解。
“這個,朕絕不相信一個字也沒有。”他站在我麵前,手中舉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由玉貴妃那裏得來的那張茶碗蓋大小的白紙,眼神中滿是好奇與對自己的肯定。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說吧,朕相信,聰明的你,肯定用了一個聰明的辦法。”他將紙片遞到我麵前,不容反駁的語氣。
我接過紙片,堅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告訴你可以,但你要保證夏家與容丫頭的人身安全,無論是你,還是杜君雅,都不可以傷到他們一分一毫。”
隻要有籌碼,我一定不能放過。
半晌,他終於點了點頭:“好,朕答應你,在朕的能力範圍內,盡量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的能力範圍內?
我不解的看著他,他不是皇帝麽?怎還會沒有這個能力?
“不妨告訴你,我不過是個沒有多大實權的掛名皇帝罷了。”他向我扯出一個笑容,有些自嘲,亦有些不甘。
我愣愣的看著他,想起了他的皇後與那些妃子,還有杜君雅,這後宮中形形色色的女人背後的家族勢力。
莫不是,他的權力全被這些人牽製住了?
杜君雅與玉娉婷我是絕不可以投靠的,剩下的皇後與其他的妃子,現如今我還摸不著底。
唯今之計,便是先將盛奕作為我的後盾,至少,可以暫時保得夏家的平安。
思及此,便輕聲說道:“拿水與芹菜來。”
“水?芹菜?”他不解,卻也還是命人迅速的端來了一盆水,幾棵鮮嫩的芹菜。
我將芹菜揉出汁來,滴入水中,再將紙片放於水麵之上,不消片刻,紙片上便出現了清晰的字跡,令他大為好奇,連聲稱讚:“這般的神奇是如何做到的?”
“用米湯寫字,幹了便看不出任何的字跡,但隻要見芹菜水,便可以顯出所有的內容。”我拿起紙片遞到他麵前,“看,這顏色微微泛藍的,便是字跡了。”
他拿著紙片沉思著,兩道俊挺的眉深深的糾結在一起。
“記得你說過的話。”我揚起頭,咄咄逼人的警告著他。
突然,帳外傳來一聲驚叫,令我一怔。
盛奕扔下紙片,神色凝重的衝出帳外。
我拂開帳,隻見一個小宮女正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滿臉的恐懼之色,搖擺著手求饒:“皇上,饒了奴婢吧,奴婢錯了。皇上饒命。”
頭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麵上,咚咚作響。
“殺。”盛奕冷冷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令小宮女一時之間,嚇得暈倒了過去。
我心疼不已,想起了上次因我一句話而命喪的宮女,便連忙出聲阻攔:“慢著。”
盛奕的臉色變得相當的難看,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是殺氣,直直的向我射來:“連你也不把朕放在眼裏了是吧?”
“君當以仁為政,她隻是一個小宮女罷了,你……”
“小宮女?”他冷笑一聲,將我的手狠狠的捏住,寒氣逼人的看著我,“不要告訴朕,你與她們一樣,也是老妖後派來的。”
我震驚的轉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宮女。
她竟然是杜君雅派來的奸細?
杜君雅這女人,太可怕了。
“帶下去。”不待我回答,盛奕一聲厲喝在我耳邊響起。
回過神來,我淺淺一笑:“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他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小宮女留下。
“對。”
既然杜君雅是我與他共同的敵人,那麽,我們就該合作。隻要杜君雅倒了,杜君儒便構不成夏家的威脅了。
“你不會是想救她吧。”盛奕多疑的心又跑了出來。
我隻是冷冷的笑著,輕聲說出我的計劃:“把她變成我們安在杜君雅身邊的暗樁。”
那一刻,盛奕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驚喜閃過,卻又很快的消失,擺了擺衣袖:“聽你的,但最好不要耍朕,否則,不僅她會死,那個叫容丫頭的女婢也會死。”
我默默點頭,在宮裏一個多月了,令我看清了許多的事情,比如,有一部分是如我一樣,隻想安心的做個本份的奴婢。
當然,也有另外一部分,如玉娉婷那種,為爭寵不惜給人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想到玉娉婷,我便又輕歎一聲,這明天早上迎接我的,將會是什麽?
小宮女惜春醒來時,是在盛奕的偏殿中,我與容丫頭一起,照顧了她將近一個時辰。
才睜開眼,便急忙的爬下床來叩頭求饒:“娘娘,奴婢錯了,饒了奴婢吧。”
“誒,摸摸你的腦袋,好好的長在脖子上的呢。”容丫頭拍了拍她,一副好笑的樣子,“紅妝姐姐心善,最見不得血了,求皇上保住了你的命。”
惜春愣了愣,又連連叩謝著。
剛開始,不能太急,隻能由容丫頭慢慢的向她灌輸我是她的救命恩人這一條信念,讓她死心蹋地的跟著我們。
“娘娘以後有何吩咐,惜春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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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她的這句話,我與容丫頭相視一笑,總算沒有白費功夫,剩下的,就全部由容丫頭去做了。
每日離開盛奕的寢宮時,是懷著一種解脫的心。
我一直以為,以我的猜測,杜君雅會來找我,卻過了許久,也不見她召喚我的命令。
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將我送給杜君儒吧。
不過也是,將我送給杜君儒隻會壞了杜家的名聲。
看來,是我多想了。
中秋月圓,皎月如盤當空照,月光柔美如綢,輕泄而下,籠罩著整個皇城。
國宴殿中,一片載歌載舞。
杜君雅與盛奕,還有皇後唐采玲端著微笑坐於殿首。
我換上了一襲淺色的宮裝,也被邀出席,被賜坐於殿側門邊。
中秋是人月兩團圓之際,家國宴是每年中秋必舉行的宴會,到廳的是後宮中的眾嬪妃與眾大臣以及其家屬。
望著殿中的歡聲笑語,而我卻是心如亂石堵住了一般,想起同在一片月光下的爹娘與念景他們。
現在,他們定也是如我想他們般的想我吧?
以往的中秋節,爹會早點打烊,一家人坐在院中,擺上月餅,對月淺啜,聊已家常,其樂融融。
然今日裏,卻是對月思親人影空。
“素聞紅妝娘娘精通音律,可否獻上一曲?”一個略帶挑釁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去,隻見一笑盈盈的美麗女子立於我麵前,伸出手來,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怔怔的望著她,還未回過神來。
唐采玲似乎也來了興趣,笑著說道:“紅妝,本宮也曾聽聞你能奏出這些個普通絲竹所不能媲美的樂章來。今日裏,本宮倒是想見識一下。太後娘娘,您說呢?”
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問的杜君雅,卻令我不由得向她望了過去。
隻見杜君雅半?眉頭,輕輕的點頭:“那紅妝你便獻上一曲吧。”
突然想起,我的生活似乎平靜了半個月左右吧,看來,今天這些人定是不想讓我好過了吧?
更何況,我就是怕遇見杜君儒父子,所以才坐在了角落裏,而眼前的這女子,似乎就是要讓我暴光與所有人麵前吧。
既然她說話在了,我能有不應承之理?
將手搭入舞娘的手中,翩然起身,旋於各類樂器旁邊,正要選一適合的樂器來,卻聽聞唐采玲的聲音再次響起:“紅妝,這都是些世俗的聲音,怕是在場的都聽膩了吧?你可還有其他的演奏方式?”
我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皇後她,是在給我下馬威?
不,那你想錯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折身走出門外,扯下一片竹葉,輕抿嘴唇,竹葉便發出清脆而悠揚的聲音,響於殿外。
我站於雪白的月光下,一襲淺色的宮裝隨著輕風微微擺動,似落入凡塵的仙子。
這清靈脫俗的樂聲才一奏出,殿內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慶幸當初跟姐姐學了這個,如今還算能拿出來獻醜。
當然,姐姐會的,遠不止這些。
姐姐……
想起她,我的心便又一陣的心疼,連吹出口的音調也淒婉了不少。
待一曲罷,我已是淚灑衣襟,輕歎一聲,拭去淚水,回到殿內。
頓時,殿內似炸開了鍋一般的鬧騰起來,紛紛揣測著這猶如天籟的聲音是如何發出來的。
雙眼迅速一掃,卻並未發現杜君儒父子的身影,令我詫異的同時,也暗暗的放下心來。
“紅妝,這聲音是何樂器發出來的?”唐采玲似乎來了興趣,身子微微的傾向前,好奇的詢問著我。
而她身邊的貴妃玉娉婷,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抬起手,一片修長而翠綠的竹葉呈於我手掌之中,在這滿殿的姹紫嫣紅襯托之下,更顯得蔥萃欲滴。
“就用這個?”
滿殿的官員與妃子們紛紛投下不相信的眼神。
我不做其他解釋,再次演奏給他們看。
這一次,他們眼裏紛紛投來驚奇的神色。
盛奕的臉上,亦帶著些微的欣賞。
我想,姐姐定是未曾在他麵前演奏過,否則,他現在的表情,應該是悲傷的。
“紅妝妹妹,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麽?”玉娉婷扯動嘴角,發出略帶嘰笑的聲音,“能否讓我們再見識一下?”
看著她挑釁的眼神,我知自己這回終是出了些風頭,奪了人的目光,心裏暗暗後悔著方才的一時衝動,便打算就此打住。
連忙搖了搖頭,悵然的回答:“紅妝無才,隻會這個。”
她眼裏立即閃過一絲鄙視的神色,終是令我安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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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你可是犯了欺君呢。”
我詢著聲音望去,是淑妃李燕珍。
“本宮可是聽聞你擊築的功夫了得呢。”她略帶笑意,眼裏閃著一抹嘲笑。
擊築?
我愣了愣,忽而想起,在膳房無事時,我便會拉了容丫頭一起,用幾隻碗裝上水隨便的敲著玩,這事也能傳到她的耳中?嗬,宮裏還果真是藏不住事。
“回淑妃娘娘,那隻不過是閑時敲著玩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不行,剛剛的那一步隻怪我一時氣盛行錯了,現在我不能再引起人的注意了。否則,我想安心在膳房做個奴婢的願望便會因此打破,從而攪起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一直未曾出聲的盛奕突然出聲道:“紅妝,大家都見識了你方才的技藝,如今珍兒能如此說,想必也確實不一般,朕倒也想聽聽這不同於普通絲竹的美妙樂聲呢。”
他臉上依然麵帶微笑,隻是,那笑容好似裝上去的一般,假得令人惡心,也令我對他生了份怨恨。他不知道他這麽做是把我推向火坑麽?
既然皇帝都開口說話了,我能不給他麵子麽?
命人拿來了幾隻空碗,在碗中倒上適當的水,並放入幾片竹葉,萃綠的竹葉浮於清清的水麵,別有一翻意境。
麵對上首拿起兩隻箸,輕輕的揚起,迅速的落下,叮叮如環佩相撞的清脆聲音便響於殿內。
殿內再次歸於沉寂,紛綸側耳傾聽。
然而,我卻能感覺到在這些或欣賞,或讚許的目光中,有幾道厭惡甚至怨恨的眼神向我投來。
不用看,定是玉娉婷與那李燕珍了。
或許,我該低調一點。
於是,故意敲錯一個或兩個音,使原本協調的音調變得有些突兀。這樣,她們看到我出醜了就會高興了吧?
心頭突的一痛,似蟻噬一般,迅速的,那感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音,又被我擊錯了幾個。
眼底暗暗的浮上笑意。
“啊。”
還未等我得意,雙腿腿彎處就有兩道不明的力量促使我撲倒向前,麵前的小桌不堪我重重的壓上,也歪倒在地,緊接著,桌上的裝著水的碗便因此而跌落在地。
一片劈哩啪啦的聲音打破了方才的美妙,突兀的響在殿內。
碗裏的水因為碗跌落時的慣性,水夏四賤,竹葉飄淩。
坐於位首的盛奕迅速的撲倒了身邊的唐采玲,兩人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淋了一場不大的室內雨水。
細小的水珠順著盛奕的褐色長發流淌到他玄色的袍子上,綻出一朵朵暗色的夏朵。
唐采玲在他懷中,怔愣著,她未完全被盛奕擋住的金鳳冠上,幾片竹葉掛在上頭,水珠由金步搖的珠鏈上滑落,滴入她如雲的發中。
坐於他們兩邊的玉娉婷與杜君雅顯然也沾到了幾許水滴。
杜君雅隻是輕輕的撣了撣落在袍子上的水珠,麵無表情的繼續坐著。而玉娉婷則是滿臉通紅,恨恨的目光直直的向我投來。
我躺倒在碗的碎片中,完全忘記了身上的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時間,似停止了一般。殿內,一片寂靜,能聽見大家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紅妝……你……你怎能如此對皇上與皇後?可知這是大不敬?”
那一聲聲的指責,出自最先緩過神來的玉娉婷,她眼裏正燃燒著旺盛的妒火,似要將眼前的一切全部燒燼一般。
盛奕鬆開唐采玲,溫柔的替她拿掉了頭上的竹葉,滿臉怒氣的看了我一眼,繼而輕聲的問唐采玲:“皇後,這事你說如何罰吧。”
皇後這才回過神來,卻又完全沉浸在盛奕的柔情之中,滿懷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繼而搖了搖頭道:“料想紅妝也不是故意的,如若太後娘娘同意,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她話音剛落,玉娉婷與李燕珍就不樂意了,騰的站了起來:“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似要將這國宴殿給掀了似的。
我頓時明了,她們今天就是要讓我吃苦。方才腿彎處的力道似暗器所傷,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她們都會讓我擊築。
“皇上與皇後乃是朝臣的表率,如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被人如此戲耍,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看了笑話?”
“對,玉姐姐說得對,這損毀皇上皇後形象,論大的話,那可是會滿門抄斬的,論小,哼,再怎麽說也要領下拶刑、藤刑吧?”
兩人一唱一喝,似有不把我置於死地不罷休。
藤刑我是見識過了,素素就是死於藤刑。
拶刑,嗬嗬,不死,也會斷掉八根手指吧。
“拶刑一柱香。”盛奕半眯著眸子,冷冷的下著命令。
唐采玲心疼的看了我一眼,連忙輕輕拉了拉盛奕的衣袖,低聲替我求著情:“皇上,紅妝妹妹的手如此纖細,這一柱香的時間是否太長了點?可否看在臣妾的份上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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