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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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出的聲音令我驚了驚,連忙拉起被子,蓋住裸露在外的香肩。
抬眼看去,敖烈正淺笑盈盈的站在帳邊,那笑容,似乎已將我看了個遍。
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紅,連忙遣他出去:“敖太醫似乎逾距了。”
“在我眼裏,隻有病患,從未曾有過男女之分。”
他語氣淡然,如世外仙人一般的漠視世間俗事。輕移步子,坐到床邊,掀開被角。
見他如此,我反到也不覺得尷尬了。
隻見他的眼神在瞬間變得鬱結,那秀氣的眉也擰成一道結。
輕歎一聲,吩咐道:“拿水來吧。”
接著由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遞到我麵前,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吃下這藥,等下痛苦會少些。”
我依他而言,接過藥,以及秀禾遞過來的水,和著一口吞下。
不過片刻功夫,便覺得頭重腳輕,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人影重重又疊疊,看不真切,隨著身子的無力,便倒在了床上。
耳邊傳來了秀禾與容丫頭的驚呼聲:“敖太醫,你究竟給姐姐吃了什麽藥?”
我心裏一驚,莫不是那藥出了問題?
隻聽見敖烈淡淡的說道:“可以了。”
可以了?
什麽……什麽可以了?
意識迷離,耳邊一片清靜,我再次陷入了暈迷之中。
醒來之時,窗外已是殘陽如血,染紅了半邊天,一如那日我與盛仲景在清幽河邊時的情景。
屋內,一片樸素。
心裏稍稍的安了些。
終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地方,這種安心,是什麽也比不上的呀。
“姐姐。”容丫頭雙眼含笑,驚喜的喚著我,連忙扶我起身,並迅速的拿起早已放在一旁的湯藥遞了過來,“敖太醫說你醒了就要喝藥,來,還熱著呢。”
唉,又吃藥。
聞到那藥的味道,就令我想嘔。
看著容丫頭期待的眼神,我隻好忍著受,閉著眼,將藥一飲而盡。
“敖太醫先前給你食的是他獨門的麻藥,是不是感覺肩頭與手上的傷痛輕了許多。”容丫頭放下碗,替我擦了擦了嘴角,並遞過一顆甜棗。
我一怔,確實,醒來有一會了,竟感覺不到身體上有傷痛一般。
看來,敖烈的醫術確實不錯。
門在此時被輕輕的叩響,我轉過頭,便見玉奴兒立於門邊,夕陽照耀下,令她麵無表情的臉龐多了份生動。
“來看看你。”她緩緩走進屋內,聲音清冷得如同秋夜的寒霜一般,聽不出任何一絲的關心。
“謝謝!”
自從家書事件後,我便不知再如何麵對她,而她究竟是懷有一顆怎樣的心接近我,我也是不得而知的。
“傷好全了便立即去福寧殿裏服侍皇後。”話音剛落,她便轉身離去,待走到門口,卻突然頓了腳步,輕歎一聲,“紅妝,既然你命已如此,便不要與命相鬥了。”
我錯愕的看著她的背影,細細回味著最後的那句話。
她,是在暗示什麽嗎?還是隻是單純的讓我認命?
真的要認命麽?
第二日,皇後遣了人來喚來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我不敢有任何的遲疑,跟在宮婢身後,連忙向福寧殿而去。
臨近重陽時節,更顯得秋日天氣的絲絲沁人涼意。
走在南岸去北岸的曲折回廊之中,看著廊外枯葉飄淩,落入清幽河中,隨著無情的河水緩緩被送走。心裏突生惆悵。
或許有那麽一日,我便如這枯葉一般,在無人知曉的日子裏悄然逝去了吧。
進了福寧殿,竟讓我看到了一副匪夷所思的畫麵,皇後唐采玲端莊的坐在榻上,悠哉遊哉的品著茶。
貴妃玉娉婷手中高高的舉著滿滿的一盆水,跪於榻前的織夏毛毯上,嬌小的身子顫顫微微,幾滴水溢出盆內,灑在她秀美的發上,更顯得狼狽。
而那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當頭潑下。她的圍圍了一圈像是隨時準備侍機而動的婢女。
這,到底是何意思?
茶香飄滿室內,在清幽的脂粉香中辟出一片純淨的天地。
“紅妝,你來了!”唐采玲放下茶碗,淡淡的開口,沒有了以前的熱絡。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見過貴妃娘娘。”我回過神來,趕緊跪下行禮。
玉娉婷充滿恨意的眼眸狠狠的剜了過來,像是要將我碎屍萬段一般。
我心裏咯噔一下,抬頭看向了唐采玲,隻見她兩眼輕輕掃過我,在看向玉娉婷時,變得淩厲起來:“玉貴妃,你在宮中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身為貴妃,怎就如此的不知輕重?竟然說出有辱皇家聲譽的事來,這事若是傳入民間,皇室的尊嚴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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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中的透著難得的語重心長,更似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懊惱。
玉娉婷咬著嘴唇不出聲,看得出來,她已是氣急,那盆水也跟著她因氣而發抖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了些。
還未等我回味過來唐采玲話裏的意思,她的聲音便再次響起:“紅妝,身為妃子,你也必是有言行不端的地方才會落人口舌,你可知罪?”
我不出聲,伏首在地。
這一次,我總算是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皇後明著是在為皇室的聲譽著想,實則是想借我整一整玉娉婷。
不過也奇怪,這玉娉婷平時囂張慣了,怎就服了唐采玲的軟?
“紅妝,雖說你未曾正式冊封,但你莫要忘記了自己是妃子這個身份,往後需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莫要再引起風言風語。”唐采玲語氣平和,聽不出一絲絲對我的責備,更多的是勸解。當目光落在玉娉婷臉上時,語氣又變了個調,“皇上不追究,那是皇上大度。本宮作為六宮之首,既然管理著這後宮,就不能專扮白臉做好人,你們要怪本宮也好,要罵也好,總之,本宮不能放任此風繼續盛行下去。好了,玉貴妃你也累了,就都下去吧,本宮不希望以後再出現同樣的事情。”
一旁的侍婢立即拿去了玉娉婷手上的水盆,她立即像是被人抽了主骨一般,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但仍然不忘向我投來嫉恨的目光。
撐著地勉強的站了起來,恨不得一肢將我踩死。
怔怔的看著她獨自一人歪歪倒倒的離開福寧殿,心裏湧起了一股酸楚。
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呢?
“紅妝,由今日開始,你就我宮養傷吧。”
正待我離去,唐采玲卻先一步走了過來,拉住我的手,親切的笑著,與方才的模樣完全不同。
我怔怔的看著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最終,還是留了下來,衣食住行,仍然如她身邊的婢女無二樣。
隻是,玉娉婷每日裏來請安時,那要殺了我的目光,令我渾身不自在,但她卻攝於唐采玲的地位,對我沒有任何辦法。
在福寧宮裏的日子,唐采玲一般不會傳喚我,到也是相安無事,也更是難得的清靜。
時常獨自坐在禦夏園南岸的飛瀑邊,沐浴在秋日午後的陽光下,回想著再次與盛仲景相遇的時光,心底便升起一片惆悵。
出宮,我一定要出宮,遠離大興,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看著秋日朝陽斜掛天邊,映得清幽河水一片慘淡的白。
那日盛奕問我,可記得當時下藥的人長何模樣,我隻是輕輕搖頭,不要說長何模樣,就連那些人是男是女我都未曾看清。
不知他怎會對這件事情上心。
盛仲景,確實如盛奕所講,遣出京城,永不得回京。
“姐姐,太後正派人到處尋你呢。”
正想著,容丫頭便急急的奔了過來,轉過頭,隻見她滿臉的汗水在慘白的陽光下閃著一絲活力的光澤。
嗬,年輕就是好。
杜君雅找我?還是到處找。
所謂何事?
想不通,想不通。
但她身為後宮之主,我能有不去見的道理嗎?
其實,按我的推算,早在我第一次侍寢之時,她便會來找了的。
拍了拍衣裳,長籲一口氣:“走吧。”
“姐姐……”容丫頭有些的擔心的看著我,“太後她……”
“不礙事的。”拉起她的手,漾起寬慰的笑容,與她一同出了禦夏園。
頤寧殿,是我第二次來了。
那一次,杜君雅仍親熱的喚我嫂嫂,而今天,她會如何稱呼我?
“娘娘,太後正候著呢。”如珠在前麵引路。
進得殿內,一如原來的裝飾,殿中有個約兩歲的小男孩,與侍婢玩著,見我進來,睜著一雙明亮的黑眸盯著我一動不動。
那臉盤相貌,與杜君雅有七分的相像,卻一點也不像盛家的人。
這個,應該就是杜君雅的兒子了吧?
看到他,我便想到了念景,他們是一般大小。
心中突然一酸,不知念景他現在可好!
“我見過你。”小男孩突然燦爛的笑了,扔下侍婢向我跑來,仰起一張小臉興奮的對我說道,“那日在國宴殿裏,你將母後的衣裳弄髒了。不過,你敲出來的聲音真好聽。”
他的笑臉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純真無邪,令我心裏的那份緊張消了許多。
“哲兒,先隨嬤嬤進去歇息吧,母後有要事要談。”杜君雅在如珠的通報下,由內殿中走出,看著盛哲的眼神,充滿了慈愛,那份母性的光輝籠罩著她,令她更添了幾分嫵媚。
“母後,哲兒先退下了。”盛哲躬身行禮,有模有樣,皇家特有的風範在他身上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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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帶他的嬤嬤便過來牽了他的小手,向殿外走去。
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背影,心中對念景的掛念更加的深了。
“哲兒很可愛是吧?”杜君雅自豪的語氣在我耳邊響起。
我連忙回過頭來向她行禮:“恭祝太後玉體金安。”
“起來吧。”杜君雅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人全部下去,便輕聲問道,“你也有個兒子,叫念景?”
我心裏一驚,她喚我來,到底所謂何事?
該不會是拿念景做文章吧?
念景對外一直稱是哥哥的孩子,在自己家時才喚我娘親的,那次常公公接我入宮時隻是個意外。杜君雅能知道念景是我的兒子這事,定也是經過了查探吧。
她緩緩的移動腳步,跺到桌邊,優雅的端起桌上的茶碗,輕抿一口,便看向了窗外漸漸飄落的黃葉,滿臉的惆悵。
半晌都不曾再出聲,令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許久,她才輕歎一聲:“算起來,他該和哲兒一般大吧?”
我依然不出聲,任由她那似自言自語,又似在等我回答的沉默。
“是哥哥的麽?”她突然別過臉,滿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連忙搖頭,低聲回答:“是奴婢哥哥的孩子,我待她親,便不依著輩份叫姑母,直接喊娘了。”
“哦,原來如此。”她眼底閃過一絲失望,隨即輕歎一聲,“哀家現如今是喚你嫂嫂呢?還是喚你紅妝?”
我頓時怔愣當場,她該如何喚我?我怎知?
隻是,我不相信她會相信我如此簡單的謊言,隻要稍作查探,便能知曉實情。
況且,杜君儒與我並無夫妻之實,難道這事他從未告訴過她嗎?
嗬,或許杜君儒覺得此事丟人,不便與他人說起吧。
“去吧,今日喚你來,也就這事了。”杜君雅擺了擺手,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我連忙退下,一時之間,但卻不知她葫蘆裏裏賣的什麽藥。
但有直覺,念景定會有麻煩了吧。
心裏一急,便向著盛奕的清寧殿而去。
現如今,怕也隻能依仗他了。
細碎的步子落在頤寧殿與清寧殿之間的道上,衣擺掃過道旁低矮的夏木,翩翩飛揚。
“憂兒……”
突然,一聲令我膽顫心驚的熟悉聲音響在前麵。
我心裏一驚,連忙抬頭,那秋日斜陽下,一身湖綠色的袍子隨秋風翻轉著,溫文儒雅的笑容中透著驚喜。
是杜君儒,那個以外表騙了我的男人,那個讓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一股絕望與害怕在心底悄然滋生,看樣子,他是早就等在這裏了吧?
不由分說,撥腳便往回跑,我不想見他。
現如今,隻要找個枝葉繁茂的樹下便可躲過去。
卻還未跑幾步,被便他一把拉住,將我緊緊的擁入懷中,驚喜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憂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啊~放開我,放開我。”驚叫出聲,連心也在顫抖著,本能的掙紮著。卻是掙不過他的力氣,令我渾身瑟瑟發抖。
除了對他的恨,潛意識裏,我還是怕他的。
他卻將我抱得更緊了,頭搖得似撥浪鼓一般,堅定而溫柔的說道:“不,我死也不會再放手的,憂兒,我愛你,真的很愛你,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愛我?
心裏的恐懼稍稍消褪了些,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仍然是我們第一次初見時的那張溫文儒雅的笑臉,為何他的心卻是如此的讓我恨意叢生?
他抬起手,替我整理著因掙紮而略顯淩亂的發,我躲避著他的觸碰,戒備的看著他,令他微微的怔了怔,嘴角邊始終盈著一抹溫和的淺笑,輕聲與我說:“我聽小雅講,你有個兒子對不對?不要緊,我會當他是自己的兒子一般的來愛,隻要你再嫁給我。”
他這是在拿念景威協我?不,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見他放鬆了警惕,我迅速低頭,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下。
力道之大,令我自己都難以想象,而他卻隻是微微的一顫,隨即便一動也不動了。
我能感覺得到隔著層層的衣裳牙齒正慢慢的往下陷,嘴裏慢慢的也滲入了一絲血腥味。
既然我的手受了傷,對他沒有任何的作用,那我唯一能用的就是牙齒,絕不能輕易的放過他。
杜君儒眉頭微皺,將臉別向一邊,不再看我,卻忍著痛,淡淡的說道:“憂兒,如若你仍在生我的氣,你就使勁的咬吧,就算是咬掉一塊肉,我也不會吭一聲的。”
牙齒累了,酸了,倒了,我也沒有多少力氣再與他糾纏了,鬆開口,向後躍一步,恨恨的看著他,心裏卻害怕他下一步對我不利。
湖綠色的袖子上,印著兩排淡淡的血漬。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看著這血漬,我淺淺的笑了,心中的恨意,卻仍然瘋了一般的滋長,心中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我要杜君儒死,要杜家亡。
那念頭像蛇一樣的纏繞著我。
突然冒出的念頭將我嚇了一跳,我是何是也變得如此的心狠的?
由此可見,我對杜君儒的恨意有多麽的深。
他連忙拉起我的手,滿眼的心疼:“憂兒,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放心吧,過不了多久,我們一定可以重新在一起的,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的苦。”
我狠狠的甩掉他的手,咬牙切齒的回答:“我寧願死!”
冷烈的眼神似要將他千刀萬剮,頭也不回的離去。
卻看到在那條仍然蔥萃的道路盡頭,立著杜君雅微微含笑的臉龐,那笑裏似藏著針一般,讓我恨不得衝上去撕碎她的臉。
但她卻隻是輕輕的瞟了我一眼,便轉身離去。
“憂兒,我錯了,我知錯了……”杜君儒又跑了上前來拉住我的手,完全不理會杜君雅正在前麵。
“別碰我。”心底的害怕與恨令我瘋狂的低吼著,道旁的樹上,落下幾片黃葉。回過頭來,將他的手狠狠的打掉,冷冷的看著他,那張我曾經認為很是帥氣的臉龐令我作嘔。
又在瞬間抬起腳,踢向了他的跨間。
哼,杜家斷子絕孫最好。
然而,杜君儒卻輕而易舉的閃過,由後麵將的緊緊的抱住,下巴抵在我的頭頂,有些委屈的說道:“憂兒,這可是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啊,你怎就如此的狠心?”
我渾身動彈不得,與他肢體相觸,心裏泛起一陣陣的惡心。
“杜大人!”
正待我大聲呼救時,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音由頭頂傳來。
抬頭看去,敖烈正穩穩的坐於不遠處的一棵樹幹上,秋日的輕風下,長發輕輕飛舞,那張絕色的臉龐上帶著幾分嘲笑與蔑視,手指輕揚,一個莫名的物體便迅速的向我們疾馳而來。
杜君儒的身子微微一怔,靈巧的躲過,而我趁機重重的踢在他腿上,便迅速的掙脫他的懷抱。
敖烈由樹上翩然而落,白色的衣袍迎風飛揚,穩穩的落地,如神仙落入凡塵一般。
我躲在他身後,睜著一雙驚惶未定的眼眸,捂著咚咚跳得甚是厲害的胸口,看著杜君儒。
敖烈輕拍我的手臂,示意我安心。
“哦,原來是敖大神醫。”杜君儒撣了撣衣裳,雙手斂於背後,臉上露出同樣不屑的神情,那神情之中透著幾分恥高氣揚,與幾分的居高臨下。
忽而漾開一個燦爛的笑意,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我:“夏憂生是我杜君儒的妻,死是我杜君儒的鬼,敖太醫興致如此廣泛,竟連本官的家事也要管麽?”
敖烈根本不理會他,隻是微微一笑,輕輕歎道:“杜大人難道不知紅妝娘娘如今的身份麽?莫不是你想與皇上爭女人?”
“哼,那也輪不到你來管。”杜君儒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黑沉沉的臉色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密布。
敖烈輕輕挑眉,緩緩出聲:“杜大人忘了麽,我與皇上乃是八拜之交,兄弟的女人在我眼前遭人調戲,你說,我能袖手旁觀麽?”
杜君儒的一張臉氣得漲成了豬肝色,令我心情大好,將方才的恐懼與心慌全部驅散。
“哼。”他狠狠的甩下衣袖,轉身離去前,朝我投來一瞥,又將我的一顆心提起。
他去的是頤寧殿杜君雅那裏,會不會是商定著如何對付夏家?
敖烈淡淡看了我一眼,眼神便落在了我的雙手上:“恢複得算快的。”
話音未落,他就轉身向清寧殿而去,我能清楚的看見他淡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
“敖烈,謝謝你。”我輕輕的道著謝。
隻見敖烈的身子微微一怔,隨即回過頭來,展現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絕麗笑顏,目光幽遠的看著我道:“你像是一本令我看不懂的書。”
一本令他看不懂的書?
我怔愣的看著他,忘記了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走吧,你不是要去清寧殿找盛奕麽?”他輕聲提醒著。
我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了我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快步跟上前,免得杜君儒又纏了上來。
一路上,我們什麽話也沒講。
總覺得,如我這般的女人在他這樣一個看似不染凡塵俗事的人麵前有些抬不起頭來。
但心底對盛仲景以及夏家的掛念終是戰勝了自己在意他的看法。
一個搶步,祈求一般的看著他:“敖烈,能否告訴我,夏家現在可好?盛仲景現在如何了?”
我不知道為何在那夜他替我上了藥之後,心裏就開始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他停下腳步,淡然的看著我:“你怎麽就覺得我該知曉這些事?”
“你一定知道。”我堅定的看著他,“請告訴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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