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人狼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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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傳鬼穀子羽化登仙前夕、會晤義友於狼山。

    那是一場盛會。

    到場的義友數千,及門下弟子數萬,匯聚於狼山一帶觀摩鬼穀子羽化登仙,寧聽鬼穀子傳道、箴言。

    傳道登仙盛會延續了七日七夜,具體內容不詳。

    但中土人士注重禮儀,講究禮尚往來。

    鬼穀子講道,義友自是攜帶真跡墨寶與其共賞,續情道賀。

    加上眾弟子供奉的珍寶禮品,不下數十萬件。

    這麽多寶物,鬼穀子自是無法帶到天上去。

    而留給後人又擔心財寶動人心、招賊惦記,給後人帶來無妄之災。

    更兼鬼穀一脈人丁單薄,向來以清貧處世、修身養性,不涉及世俗紛爭。

    若是給後人留下諸多寶物就違背了清修的道統。

    影響後人變成勢利之徒,反而不美。

    鬼穀子自是不願意後人沒落為世俗之徒,遂藏寶於狼山,提筆作畫一副留與後人應急所需。

    然而,人性本貪,鬼穀墨寶也遭人惦記上了。

    不知何時被人盜取,連帶鬼穀遺書與修煉功法一起卷走了。

    導致鬼穀後人與門下弟子追查經年無果。

    直至王宏之父王泰這一代,在門下弟子的協同追查之下覓得鬼穀遺書一絲線索,遂率家人與仆從外出追查、一去不返。

    十幾年來杳無音信,派人尋找無果,成為懸案。

    王宏之母劉雅每每以此事告誡他,一定要追回鬼穀遺書、雪恥贖罪,莫死不往。

    王宏自幼牢記此事,也因此事見母親打理偌大的家族、井然有序,卻每每暗自垂淚、思念父親。

    在心靈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立誌追回鬼穀遺書、雪恥贖罪,並找回父親,光宗耀祖。

    因而效仿先輩,依據世代相傳的鬼穀會義友的情景臨摹藏寶畫卷。

    而這一舉措,傳到下一代就毀掉畫卷、由後輩自行回想臨摹,以此銘心刻骨、牢記雪恥贖罪,不可懈怠。

    按說祖輩傳承傳男不傳女。

    但到王宏這一代僅剩下一男一女,加上母親溺愛堂妹,沒有刻意的去隱瞞祖輩傳承。

    導致堂妹童言無忌,想著狼山上的狼群無數正是懲戒壞蛋的好地方,說給窺色貪財的王琦聽,埋下了隱患。

    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王琦身為王氏旁係,不思進取,懶惰成性,遊手好閑的混日子。

    雖無大過,但他自幼懶散,狡詐,沒少幹偷雞摸狗的壞事。

    長大成人之後更是貪財好色,見不得別人風光富裕,屢屢使絆子搗亂。

    但王氏族規嚴苛,以及家族人員眾多予以監管,他亦不敢亂來,以身試法。

    而這次王家莊慘案,他卻置身事外,且帶人追殺王福。

    所幸王福擔心家族毀於火海,上山眺望,無意中避過了他的追殺。

    足見他與王家莊慘案脫不開幹係。

    既然他與外人勾結,謀害王氏滿門,以他貪財好色的脾性、自是對鬼穀藏寶念念不忘,而借機帶人入狼山挖掘鬼穀藏寶。

    因為狼山盤踞著無數野狼,縱武林高手也不敢冒然進入狼山,所以王琦不敢孤身進入狼山探寶。

    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這一次顯然是王琦意氣風發、反主翻身的大好機會,他豈會放過寶藏?

    王宏閃挪在樹巔楓葉上趕路,漠視斜陽映楓葉、紅霞波如浪的美景,飛掠在暖風中給李璿講述狼善騎人詩詞的由來。

    這小冤家就這麽毫無忌諱、直言不諱,給自己道明他的家事傳承,意欲何為?

    這與他忽悠福伯,智退自己獲知王家莊慘案一些真相相比、無論心境還是處世風格都怪怪的。

    好似超越了世俗觀念,於理不合。

    好比家族傳承,特別是像鬼穀一脈這等名望家族,傳承之事多半不會告知結發妻子,除非事非得已才會相告。

    而他的父親就是這麽做的、安排後事以防不測。

    結果不言而喻,與他……李璿念及此處雙頰飛霞,頗感羞臊,又擔心他恐自己入魔而交代後事,側頭偷眼觀望。

    隻見他的衣發獵獵飄蕩,襯托出他那張掛著淡淡的笑容的側臉,印在斜陽楓葉中宛如一副逸仙輝霞的畫卷。

    愜意從容,淡定無為。

    這不正是習武之人向往的脫俗出塵,灑脫自在的神態嗎?

    但於他而言太不真實了。

    試問誰見證家族遭遇滅門之禍,還能這般淡定自若?

    莫非這是他入魔前的征兆,就像暴雨前的寧靜一樣?

    李璿看得緊蹙柳眉,下意識的抬手撩開隨風纏在臉頰上的一縷發絲,睜大杏眼看著他,輕啟貝齒說道:“你確信王琦回去狼山盜寶,而不是你疾病亂投醫?”

    “人利爭天時,舍命會絕頂。

    一碌天命忘,生身榮金吾。

    此為人途,不外乎人舍一生、食(時,識)頂忘我爾。

    與我們習武之人一樣,爭強好武、亦是利之一種形態,好比虹佩現世、引各大巨頭蜂蛹來爭。

    這與那王琦貪財如出一轍,他豈會放過發財的機會?”

    王宏不知她以言語試探自己的心境,自懷現代人的思維模式處世,言行隨心、毫無忌諱的回應了她一句。

    李璿不知他前世的經曆與接受了這一世的家教,以及飛虹時的生死輪回感悟,已變得心藏丘壑,不形於色。

    雖然沒有達到天人合一之境,但是正在向淡定無為的境界邁進。

    但他的這種行為與年齡、時代皆不合拍,加深了李璿對他的誤解,一味地追問與開解他。

    王宏則是有問必答,但不再看她一眼,一改當初唐突佳人的神態,吊足她的胃口、引她生疑而入迷。

    李璿不知他的心思,反而覺得他越來越看不透了,性子像調皮搗蛋犯倔的小弟弟,遂不厭其煩的點撥開解小冤家。

    王宏自知她的心意我行我素,與她說著話趕路,但內心卻惦記著福伯的安危,略顯心煩意亂。

    雖然他臨行之前考慮到福伯老來忍受滅門之痛,指不定寢食難安,給福伯找了點事做打發日子,但是他擔心福伯獨自一人處在王家莊那一帶會有生命危險。

    “嘭”

    王福摔倒在血染的鬆針上翻滾,不顧身後的毒女人的威脅,手足並用爬向摔落到前方的木製望遠鏡。

    那是宏兒讓老朽這把老骨頭監視王家莊一帶的動靜,為家族發揮餘熱製作的道具。

    老朽連道具都保不住,還怎麽去為了光複家族盡一份心力?

    王福一心惦記著光複家族,不顧毒女人的嗬斥,忍著遍體鱗傷的疼痛向前爬著。

    “哢嚓”

    西域毒蠍閃到他的身前,抬起一腳踩碎了他的右手,低頭怒視著他疼得遍體顫抖的模樣,嫵媚的說道:“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麽還看不透人生呢?

    人生在世當及時行樂,逍遙致死則無悔一生。

    你說對吧?說吧,把王宏的去向說給我聽,我讓你樂一回怎麽樣?”

    嘴上這麽說,西域毒蠍心裏巴不得地上的老東西去死。

    這都逼問了他一個多時辰,硬是沒有敲出一句話。

    更別說問出武林人士無數年來尋找鬼穀子遺留給後人的寶藏與武功秘籍。

    據說藏在一個秘境之內。

    包括王氏一脈的遺體都葬在其中。

    而外麵的墓地隻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要不然,鬼穀一脈怎麽可能傳承了上千年而屹立不倒?

    即便是強大的帝王傳承也沒有這麽悠久吧?

    可惜沒有從他的口中問出一個字來,西域毒蠍暗恨不已。

    “呸,你死了這條心吧,嗯哼……”

    王福忍痛抬頭,張口向她噴出一口血水,遂咬斷了舌頭,疼得遍體顫抖不寧。

    “嘭”

    西域毒蠍始料不及被血水噴了一臉,怒從心起,飛起一腳踢飛了王福,看著他翻飛出去的身體,咬牙說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不說出王宏的去向,以為我找不到他嗎?

    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我女兒身上的虹佩氣息如出一轍。

    要不是我毒娘子被那些魔頭騷擾,早就從那場水戰中脫身出來、依據虹佩散發出的氣息追到王宏了。

    他是我的,咯咯咯!”

    毒娘子眼見王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媚笑一聲之後轉身尋跡追蹤王宏。

    王宏不知身後事,一路急趕至傍晚抵達狼山,耳聞目見山下的戰場,駐足在凸出山腰三米多高的一塊石頭上向下俯瞰。

    “殺,嗷嗚”

    人吼狼嚎,奮戰在山下的茅草從中。

    攪得茅草如浪濤般翻湧,延綿了一裏多地,伴隨利器與野狼撲咬,卷起一陣陣茅草飛上天空,遮掩了夕陽餘暉。

    看到這裏,王宏環手抱著標槍看戲,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說道:“人貪財鉑亡命死,狼食血肉守土生。

    大卸八塊血染草,戰霞紛飛亂活命。”

    “好一首人狼大戰,生死草命的詩詞。

    不過你就這麽看著,不怕王琦爛命如草,他要是死了,看你到哪裏去追查王家莊慘案的線索?”

    李璿看得緊蹙柳眉,擔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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