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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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等著霍家人勸回霍青棠,但令她失望了,麵對霍青棠,霍家人集體妥協。
她知道父親震怒,心裏再急也不敢去觸黴頭,白益之所以一直沒有處罰她,一來是沒時間,二來是擔心被人察覺,之前她一直覺得,等出了長安,說不準父親就該責罰她了,還為此害怕。
現在,她寧願被打,也不願嫁給霍青棠。
她不信世上有這麽深情的男人,還是有權有錢的男人,且她失蹤近兩年,霍青棠定有陰謀。
重要的是,這並非她的姻緣,為何要她來承受?
白益也如鯁在喉,當初他就騙了霍家,以至於霍青棠執意要給女兒名分,如今他亦騙了霍家,為了瞞住女兒做的事,但再背著良心欺騙,他也不希望霍青棠娶他的女兒,可不是讓他更煎熬更愧疚?
想著他就無比生氣,這逆女做出這等事,害的這麽多人因她惶恐不安,操累憂思。
看著丈夫茶飯不思,徐氏也憂:“這件事本就是咱們理虧,霍青棠要完婚,咱們用什麽借口都不合理。”
“我是斷然不願再欺瞞霍家的。”白益沉重的說。
徐氏大驚:“你要告訴霍家真相?”
“當然不是,”白益道,“現在更不可讓人知道阿葳做的混賬事。”
白葳與人私奔,霍青棠還執意要娶,這不就給霍嫖姚難堪嗎?兩年前的冥婚豈不更是天下的笑話?有些事隻能錯下去。
“我的意思是隻能再用阿葳的方士所說,就說她命中無福,不可婚配。”
徐氏愣:“那阿葳以後怎麽辦?這也太損名譽了。”
“再騙霍家,我怕太損陰德。”白益沒好氣的說。
徐氏啞然,這事確實不能做的不地道,阿葳啊阿葳,你怎就如此糊塗呢?
第二天,白益方出門,就聽到外麵的人說白葳得奇遇歸來,霍嫖姚失而複得,此段姻緣曲折多磨,霍、白兩家均覺兒女不易,遂決定將擇日補全婚禮。
這把白益弄懵了,他何時答應婚事了?他正愣著,有幾個同住客舍的人過來,拱手笑道:“恭喜白公,令嬡不僅平安歸來,賢婿也情深義重,可謂雙喜臨門呐~”
又有一人道:“是啊,霍嫖姚年紀輕輕就已是將軍,前途無量,恭喜恭喜!”
白益並不想要這個喜,隨著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話,他漸漸明白了,知道這流言是如何傳出的了。
想是霍青棠知他不願再為女兒續此姻緣,為防止他使借口阻止兩家婚事,才散布了言論,逼他不得不嫁女兒。
這意味著霍青棠站在了道德的最高處,而白葳甚為被動,若是執意和離,必會受天下人指責,沒法,霍青棠太有名了,當年的冥婚也太轟動了。
白葳欲哭無淚,她何德何能,勞霍青棠如此惦記,非她不可?
“阿母,霍青棠必有隱情,否則我這樣一個人,他為何非要不可?”白葳很急。
“說的什麽話!”徐氏皺眉,疑惑的打量她,眼中有怒色,“你是不是沒忘記那薄幸郎?還記著他!”
白葳一愣,連忙擺手:“不不,我不記得了,真的。”
徐氏仍審視著她,見她一臉真誠惶恐,才緩了神色,卻依舊困疑:“這不過兩年,我與你阿翁都覺你變了許多,性子……浮躁了許多。”
她說的委婉,實際上是大為不同,以前女兒好靜,不夠活潑,唯一的愛好就是到紫荊山遊玩,她與丈夫懷疑女兒就是在那裏與外男私相授受,但去尋了多次,都未尋到。
白葳在霍家尚能裝腔作勢,見到父母之後,也不知為何就放鬆了心情,基本不做掩飾,想來是因為親緣吧!縱然剛剛見到他們,但因記憶總是不自覺地對他們放心親近。
“阿葳,你究竟經曆了什麽?”徐氏心疼的看著她。
白葳被她這麽看著,心裏一酸,腦中閃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些畫麵,是在小村莊裏,她獨自在河邊洗衣……
“怎麽了?阿葳?”徐氏看到她緊皺眉頭很不適,連忙抱住她問。
“沒、沒事,”她揉著額頭,“我之前似乎在一個村莊裏生活,一個人。”
徐氏詫異:“你想起來了?”
“沒,隻有這些。”
“那你可知是在哪裏?”
白葳搖頭,那一閃而逝的畫麵,哪能看的仔細,隻是沒想到,原主竟是獨自生活,那個私奔對象呢?
徐氏失望,但看女兒發呆的樣子,安慰道:“以後再慢慢想,別苦了自己。”
白葳點頭,突然覺得乏累,徐氏讓她去休息,等她睡熟後才出去了。
白益正愁的在喝酒,被流言弄得不想出門,除卻昧良心,還有就是擔心女兒不願嫁給霍青棠,再做出什麽有違人倫的事。
他見妻子進來,不悅的問:“那逆女如何了?”
“她不舒服,先歇息了。”徐氏蹙著眉。
白益冷哼了一下。
徐氏猶豫道:“剛剛阿葳與我說,她那兩年是一個人生活的。”
“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徐氏惱道,“剛剛阿葳隱約想起了零星的事情,怕是那人一早就棄了阿葳,阿葳無顏回來,所以尋了個地方獨自過著。”
白益舉杯的手一頓:“莫不是她欺你吧!”
“你就不信她!”徐氏瞪他。
白益冷笑:“她膽大包天、滿口謊言,我如何信?”
徐氏駁道:“你不也是滿口謊話,我看阿葳就是被你帶壞的!”
白益一滯,端著酒杯的手直顫,簡直要被妻女氣的吐血,他為了女兒一直說謊,一個又一個,圓謊、新的謊言,還要想法子不讓女兒嫁過去,他容易嗎他!還被妻子不理解。
徐氏見他氣的不輕,喏喏道:“你若真不想再續這門姻緣,咱們連夜出城便是了。”
白益早就想過,但徐氏這幾日是未出門,他出去就發現有人盯著客舍,會這麽做的,除了那霍青棠,還會有誰?
酒杯“噠”的一下重重放在桌案,他咬牙道:“把她叫起來。”
一家三口坐在屋裏,各懷心思,白益麵色陰沉,盯著垂首的女兒,恨不得打上一頓。
白葳頂著威壓不敢吭聲,這架勢……不妙。
徐氏擔憂的左右看著他們父女。
許久,白益道:“如果非要你嫁入霍家,你當如何?”
“不可……”白葳話說到了一半,對上父親冷颼颼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女兒自覺不配霍嫖姚,又怎敢妄想呢?”
白益一想到她失蹤兩年的原因,如今找上霍家求助的舉動,心裏就一團火:“如今滿城風雨,霍家重情義,你有何理由去告訴天下人,你不願?”
“我……”白葳確實無話可說。
徐氏看著愁眉苦臉的白葳,道:“阿葳,你曾經做的事就當過去了。霍嫖姚容姿妍美,為人光明磊落,又對你一心一意,你就收斂心思,好好過日子吧!”
白葳吃驚的看向母親,怎麽又變卦了?
徐氏並非變卦,若霍家無意,她自不敢多想,但那是霍青棠啊!年輕英俊,又一門心思在女兒身上,且大胤非功不侯,霍青棠再立功業,可不就封侯有望了。
白葳麵露苦色道:“難道阿翁阿母就不擔心霍嫖姚是另有所圖?若羞辱於我……”
白益自也擔心,麵上卻是冷淡:“是好是壞,皆是你自己作的孽!”
白葳心裏一沉,知道父親已然妥協,但她不甘放棄,道:“阿翁,我想見見霍嫖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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