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飲酒之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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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呀!這個臭老頭!說好的放我一馬呢?不用鞭子抽我,但是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如抽我個十七八下的來的痛快!”歌月忍不住抱怨道。

    這關山雁雖是夫子裏麵唯一一個不會武功的,但這折磨人的法子卻是一溜又一溜的。

    比如說現在的歌月正劈著橫叉,雙腳的腳踝處各墊了五卷豎著的書簡,這五卷書簡還皆是豎著層層相疊上去的,但凡身體有任何晃動,疊著的書簡就會崩塌!

    故而歌月上身打的筆直,手裏還捧了卷打開的書簡,不敢動作,要是有個大動作,她就會變成一個大禿頭!

    因為此時她的頭上還懸了一束兩指粗的頭發,那懸發的繩子繞過梁上綁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柱子下麵點了盞油燈,燈芯非常非常的細,微微的燭火要烤整整兩個時辰才能燒斷這根懸發繩,這場飲酒之罰的折磨才能結束。

    歌月現在已經保持了一個時辰了,雙腿都開始微微有些麻意了,最重要的是老頭子怎麽這麽喜歡餓別人的肚子!!

    歌月心中腹誹著,鼻尖卻嗅到了一絲杏花香,她輕輕將手中的書簡往視線下移,看到了一身紅衣的少年負著一隻手站在門口一臉好笑的看著她。

    歌月一看他那表情,直覺感受到了嘲諷,咬牙威脅道:“再笑我就把你供出來!”

    莫千邪聞言迅速閃到歌月麵前一把搶過了她手中的書簡,嚇得她晃晃悠悠小心翼翼地穩了好久,才堪堪穩住身形。

    雖是頭皮扯得噝噝呼痛,但終究還好沒讓足下的書簡散落,頭發算是保住了。

    歌月登時氣不打一處來:“莫千邪!你幹什麽呢?”

    莫千邪晃了晃手中的書簡,悠悠道:“你說,要是關夫子回頭檢查,發現你手中的書簡不見了,該如何懲罰你?”

    歌月氣結,莫千邪果然不比他哥哥雙玉公子,怎麽這麽惡劣,她都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家人!

    如此境況,大丈夫能屈能伸,她隻好聲線軟了一截,道:“少思,你到底想幹嘛?”

    莫千邪:“喊哥哥。”

    歌月:“……”

    莫千邪見歌月沒動嘴的意思,轉身就走。

    “哥!哥!!哥哥!!哥哥!!!好哥哥!”

    歌月驚呼:“我喊還不行嗎?我喊你這麽多聲哥哥,快還給我吧!”

    莫千邪嘴角揚起弧度,踱步回來,將書簡還給了歌月,卻又從身後拿出來了一包東西。

    層層油紙打開來竟是杞子杏花糕!

    “怪不得方才我就聞到了一絲絲杏香,我還以為是我餓的太厲害產生幻覺了,原來你剛才是負手藏在了身後!”歌月道。

    莫千邪一本正經道:“關夫子說過,食物不能浪費,吃不完就應該打包回來。”

    歌月狐疑:“我怎麽沒聽過,關夫子還會說這麽芝麻大點的事?”

    莫千邪捏起一塊杞子杏花糕往歌月嘴邊送去:“你上課都開小差去了,當然沒聽過。”

    “哦。”那桂花糕已經到了歌月嘴邊,歌月不思有他,張嘴正要咬,卻被莫千邪收了回去。

    莫千邪涼涼道:“喊哥哥。”

    歌月白了他一眼,無奈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聲,在空空的若安堂外屋裏顯得格外清晰。

    她急忙道:“哥哥,好哥哥。”想要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可這行為顯得更有些滑稽。

    莫千邪瞧見這一出,哈哈笑了一會兒,這才捏糕送到歌月嘴邊,歌月深怕他又縮回去,咬了一大口。

    這下卻是苦了自己,因為這懸發繩緊度是剛剛好,她吃的動作大了就會扯到頭發,隻能細細咀嚼,這下嘴裏包了一大口,為了減少痛苦,她幹脆一口吞了。

    莫千邪眉毛跳了兩下:“你也不至於吧!吞了?!!你也不怕被噎死。”

    歌月眼神幽怨的看著他,一副還不都是因為你的樣子。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我舉著,你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言畢,莫千邪果然捏糕送嘴送的位置恰到好處,一動不動。

    見歌月乖乖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莫千邪才聊侃道:“白日裏還說今晚要去芙蓉苑看一下新出的妙佳人,這下是全然泡湯了。”

    “沒事,下次再去,等等,你快躲起來。”歌月深色一凝。

    忽聽得門外有聲響,莫千邪腳步原本躲了兩步,後又飛身回來,伸指抹去了歌月嘴角的糕屑,因著這動作耽誤了一刻,出門已是來不及,隻好飛身隱入了一旁的屏風內。

    驚慌之餘,那已到門口的身影卻縮頭縮腦了一陣,才悄悄踱步進屋。

    “卜相令,你來幹嘛?”歌月看到這抹金色影子,心中詫異,他還有這個膽子?

    卜相令晃了晃手中的雞蛋,神情猥瑣:“吃晚飯的時候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藏了一顆,還不是怪我之前看錯了,讓你在這受罪了,對不起啊翩翩。”

    “叫翩爺。”歌月不耐煩地糾正道。

    “翩爺翩爺。”卜相令心中無語,雖然歌月從小喜歡捉弄他,一副“小惡霸”的樣子剛開始還能唬他一陣,久了後就發現這院長兒子其實是一隻刀子嘴豆腐心的紙老虎,張牙舞爪得毫無威懾力。

    卜相令說著敲碎了蛋殼,剝了給歌月送到嘴邊,歌月心道這一個兩個的今晚是存心要把我給噎死嗎?

    可是方才確實也才吃了幾口糕點,肚子實在餓的不行,雖然口很幹,嘴巴還是不聽使喚地先行張口咬了一缺,這時門口卻又傳來了腳步聲!

    卜相令嚇得左右跑了幾步,見旁邊有一展屏風可以容身,毫不猶豫地飛身隱去。

    這一隱去,始料未及地撞見了一抹紅色身影,卜相令驚的張嘴就要大叫,被莫千邪一塊杞子杏花糕堵住了嘴。

    卜相令這才看清楚人影,剛想吐出糕點說話時,被莫千邪按了回去,“噓……”

    卜相令捂住嘴,穩住心神,重重點了點頭,嘴裏難受著包裹著一整塊糕點,與莫千邪一起屏住呼吸,就著其中兩麵展畫縫兒往外偷偷看去。

    有一人執了把長長的戒尺進了屋來,此人正是關山雁,二人迅速別開眼,裝作隱形人。

    歌月此時手裏端著打開的書簡,與關山雁出門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關山雁走到她側麵,想看看她有沒有在偷睡,是不是在認真看書,這書裏正是寫的兵法巧記。

    歌月確實沒有睡覺,表情也好似在認真的看書,但關山雁卻眼尖地瞥見了歌月嘴角邊,有一點可疑的蛋黃屑……

    關山雁邊繞著歌月邊用尺子輕輕敲打著另一隻手的手心,眼神在房間裏麵左右瞟。

    這是安若堂的外屋,平常開會通知的地方,正上方擺著一張方桌,兩把正椅,分別是院長和貴客所坐,左右兩排各擺了一排老師的座椅,屋的正中央有三十個蓮花座,為學子跪坐聽事情的地方。

    除此之外兩邊各立有四麵大屏風用於隔離教室和書館,幾個相間其中用於裝飾的立式小花壇……好像並沒有什麽人。

    關山雁倒也不急,自顧自說道:“你說,這歌月已經被困在這兒了,哪裏來的吃的送到嘴邊呢?”

    此話一出,卜相令嚇出一聲冷汗,擔憂的看向莫千邪,莫千邪用眼神示意他要鎮定。

    有人合夥的感覺卜相令就平複多了,換做平時估計早就跑出來認招了。

    歌月聽了這話,放下手中的書簡,表情極度委屈,淚花閃閃道:“夫子,你可冤枉死學生了,天地可鑒啊!此乃‘無中生有’,學生現在都快餓成一片竹葉子了,估計這風吹一吹都會飄著打幾個轉。”

    關山雁見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悠悠伸指勾了一抹她嘴角的蛋黃屑伸到歌月眼前道:“這是什麽?”

    仿佛害怕歌月看不清楚,這指頭挨的極近,看的歌月瞬間變成了個鬥雞眼,好容易看清楚是什麽,歌月心中大呼不妙!隨即不敢說話胡亂應對。

    她不開腔,關山雁倒是收了指頭搓了兩下,開口道:“濕度正好,應是剛吃不久,這一路我也沒看見什麽人。”

    關山雁邊說邊圍著房間轉了起來,偶爾迅速往裏麵左邊的那個屏風裏瞅上一瞅。

    “嘿!這人啊!知錯就改,同窗情誼深,我怎麽忍心責罰,可要是偷雞摸狗,想‘瞞天過海’的話,可就另當別論了!這得往死裏麵罰呀!”

    關山雁說著繞到了正椅後麵,將後麵的簾子打開,“不僅要罰,還得必須舉牌繞院三周!”

    躲在右手邊靠近門口那個屏風後麵的卜相令此刻早已嚇得雙腿發顫,用嘴型向莫千邪詢問:“要不出去吧?關夫子說了知錯就改就放過我們!”

    莫千邪挑眉,眼神暗了暗:“你腦門敲一敲是不是有回聲啊?老狐狸‘笑裏藏刀’,他的話你也信?”

    卜相令眼神慌亂:“這可怎麽辦,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啊!關夫子遲早是要發現的!”

    莫千邪側頭瞄了瞄,回頭示意,用手勢比了比:“自然是‘走為上計’,老狐狸現在在查左邊第二個屏風,一會兒他頭一鑽進去,我們就跑!明白?”

    卜相令重重點了點頭:“明白!”

    關山雁這時頭正巧要鑽進第二個屏風,莫千邪和卜相令見機貓著腰悄悄往門口挪去,忽聽得老頭子又道:“歌月,你說,這請家長好不好?”

    歌月心中默念:“好!好!好你個頭啊!”

    她看著那兩個熊崽子貓著腰摸到了門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卜相令聽著關夫子的話卻是腳步一僵,手中握著的半個雞蛋刺溜一下滑蹦了出去,‘三位少年’皆是一副懵了的狀態,眼睜睜地看著那半顆雞蛋咚咚咚……咕嚕嚕地,一串順利滾到了關夫子的腳邊……

    關山雁迅速回頭將二人抓了個正著,莫千邪隻好硬生生地收回那條已經跨出門檻的腿,恨恨地瞪了一眼卜相令。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卜相令被他瞪得一陣手足無措,慌忙擺著雙手似在極力說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他急於想開口了,哇的一下將口中包著的杞子杏花糕吐了出來,向關山雁討饒。

    他包了許久的糕點,嘴巴還發著酸,磕磕巴巴道:“夫……夫子,是……是我給歌月吃的,不不不關少……少思的事。”

    關山雁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很是和藹:“那你吐出來的糕點又是什麽?你告訴我正常人會含一整塊到自己嘴裏?”

    “倒不如說是有人想堵住你的嘴——”關山雁說著已經走到了莫千邪跟前,攤開一隻手沉聲道:“拿出來。”

    莫千邪知道事已至此,做什麽都是徒勞,便隻好乖乖把剩下的糕點都交了出來。

    “去抄五十遍兵書,下堂課我要檢查!”關山雁道。

    “不……不用請家長啦?”卜相令脆聲詢問道。

    “你想請也可以。”關山雁道。

    “不不……”卜相令口不擇言。

    莫千邪深怕他又說錯什麽話,急急駕著卜相令就走了。

    待兩少年走後,關山雁回頭去把燈芯挑的更暗了些,道“既然吃了飯,那就多加半個時辰吧。”

    什麽??!!!!!我隻吃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啊!!!

    歌月心中哀嚎卻不敢說出口,害怕激怒了關夫子時間會再次加長,聽著關山雁腳步離去的聲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夜半,那火光終於把懸發繩燒斷,歌月從書簡上落下,雙腿甩得跟個“麵條筋”一樣往外走,卻看到了旁邊的小桌上似乎放著一塊東西。

    她走近一看,竟然是莫千邪剛才打包的那份杞子杏花糕!

    歌月扶坐在椅子上看紙包,心情複雜,嘴裏嗤道:“這老頭子!”

    手下卻已經三下五除二迅速打開了油紙,就著桌上的涼茶狼吞虎咽起來。

    歌月吃罷才朝門口走去,腿腳卻還是酸疼的緊,而況這食物吃的太快還未及到胃部,饑餓感並未全部消失。

    一腳剛踏出門檻,歌月便伏在門框上一陣頭暈眼花,定神後忽瞥見屋頂有一身影,那屋頂的方向是學生們的寢所——莊屋。

    歌月飛身追了過去,憑著模模糊糊的身影來看有點像是仆蘭天,不對,是卜相令!

    因為歌月看到了飛揚的金帶子,這卜相令與卜蘭天雖是孿生兄弟,但是為了方便區別,卜相令束發是用的金帶子,卜蘭天束發用的是藍帶子。

    歌月心中狐疑,這大半夜的想出院幹嘛?

    哦~莫不是師兄弟們平日裏都是裝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但一聽這芙蓉苑出了絕世美人兒都忍不住了?!

    嘿!這卜相令平常看起來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搞不好就是個披著白兔毛的禽獸之心!

    歌月心中偷樂,想追上去抓個正著,腿卻因為才受了兩個半時辰的折磨,一個抽筋痛的齜牙咧嘴,在屋頂蹲了下來,緩了一會兒再起身時,哪裏還有卜相令的影子!

    歌月歎了口氣,轉身欲回近水樓,卻瞥見了莊屋前庭院裏的大梨樹上忽然落下了一道人影,今天是怎麽了,這大半夜的都不睡覺嗎?

    歌月幾個起落在那人麵前落下,這才就著月光看清楚他的麵容,“原來是畫君兄啊!你們今天是怎麽了,都想出去看美人嗎?”

    此時穿著一身白色寢衣的男人,長發披散,柔柔的月光灑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不似往常一樣拒人千裏之外的清冷,反而親近了不少,然而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打破了這一絲溫柔。

    樓無書側頭看了一眼歌月,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拒絕和她交流,轉身往莊屋走去。

    ????歌月心中無比鬱悶,自己這麽大的一個大活人居然又被直直忽略了!

    她報複似得對著樓無書的背影吐著舌頭,做著鬼臉,一片張牙舞爪。

    誰知樓無書到了門口的背影突然一頓,嚇得歌月趕快收了舌頭,一副今日月光好美的樣子站在背後。

    樓無書卻沒有回頭,好像剛剛身形並沒有頓過一樣,抬腳進了莊屋。

    歌月氣餒,嘟噥道:“什麽呀!我這麽心虛幹嘛?難不成他背後還長眼睛不成?”

    今天真是太背了!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明天又是一條好漢!而況爹爹此去雲遊了這麽久,肯定給我帶了好東西回來。

    歌月如此想著心裏慰藉了不少,腳步輕鬆地往近水樓走去。

    誰知進了莊屋的樓無書並沒有急著上/床,而是背靠著門麵豎著耳朵,直到聽不見歌月的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了,才難掩眼眸中的一陣失落,往靠在最裏的床鋪走去。

    這近水樓在書院的西北角,莊屋在書院的東北角,兩個遙遙相望,歌月也繞了許久才到樓前。

    看到樓裏還點著燈,歌月心中不免湧起股股暖意,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爹爹好,這夜半三更的還在等著我回來!

    要是他每天都在家就好了!

    她心下想著,腳步也快了不少,早已自動忽略了那自腳踝深處傳來的酸麻感,心中鬱悶一掃而光,還未進屋,便忍不住急急喚道:“爹爹!爹爹!”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翩翩,快過來,這次給你帶了個好寶貝回來!”

    歌月三步並做兩步地跳到白發男子麵前,歌青山看她腳步有些虛浮,忍不住關心道:“怎麽了?腳不舒服?關夫子這次罰的很嚴重?時間還這麽久……”

    歌月卻擺了擺手,無所謂道:“沒什麽,有點麻而已。”

    原本按照以前的套路,她肯定是要不依不撓,添油加醋地好好抱怨一番的,可是現在她發現了一件更有趣的東西。

    那是一把架在桌麵上的劍——真是好漂亮的一把劍!

    明日就有劍術課,歌月正愁一直找不到稱心的劍,看著麵前這一把當然饞的緊!

    歌青山看著她那副神情,抿嘴笑道:“拿起來看看吧,這是把靈劍,大陸上寥寥無幾,爹爹這次雲遊運氣好,機緣巧合下得了這一把未識主的靈劍。”

    “要知道這每一把靈劍裏麵都住著一個劍靈,你能力不夠的話,它是不會出現的。”

    歌月一聽還有寵物,額,還有劍靈住在劍裏麵,一下子對這把劍更有好感了,聽說東夫子的青絲劍裏麵住了一隻母劍靈,她還從未親眼見過呢!

    當即向歌青山討道:“這劍靈可會認我?”

    歌青山拿起劍給她,“名字還未取呢,你若喚得答應,它自然認你。”

    歌月接過劍來揮了幾下,不禁由衷讚道:“真順手,竟好像是為我量身定做一樣,這劍不長不寬,使起來一點也不費力,雖看起來秀氣,但鋒芒畢露,有不服輸的堅韌,劍色簡單更耐人尋味,我喜歡!”

    “良宵淡月,疏影尚風流,我又是今晚與你結緣,豈不正好?如此,我便喚你一聲‘良宵’,可好?”歌月對著手中劍笑說道。

    那劍柄處竟然隨即散發流紫光芒,刻下草書“良宵”二字。

    看得一旁的歌青山吃了一驚,原本他也隻是想逗逗女兒玩,哪成想這“不爭氣”的劍靈竟然這麽容易就認主了……早知道。

    早知道就不送給這不學無術的女兒了,還不如自己用!倒真是浪費了……

    歌月看著歌青山突然一副黯然神傷,抬手僵在空中,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料到他爹肯定是什麽算盤打空了,自己的臭爹是什麽脾性她再清楚不過。

    為了避免她那“臭不要臉”的爹臨時反悔,歌月急急抱著劍腳底抹油,好像護著自己的娃一樣對歌青山道:“爹爹,我先上去休息啦!您老人家也早些睡!”

    歌青山眼看著剛“偷了劍”的女兒登登登抱著劍歡天喜地地上了二樓,心中隻好作罷,朝著她背影喊道:“雅姑給你燒了桶熱水放你房裏了!”

    “知道啦!下次下山一定給雅姑帶些好玩好吃的!”伴隨著二樓嘭的一下重重的關門聲。

    “老人家?我很老嗎?”歌青山咕噥著端起桌上的油燈,上了三樓。

    歌月幾步跨到床前,掀了一角被子,將劍放在床上,複又給它蓋好,露了個劍柄出來。

    她自然而然地把它當成了劍靈的頭,像摸小狗般輕輕拍了拍劍柄道:“良宵,我去洗個澡,你先睡吧!”

    歌月轉身繞去了隔間,這洗澡的地方也是平常歌月的書房。

    書房與臥室其實是打通的,隻用了三排書架做了個隔斷。

    “雅姑還真是貼心!”歌月一掀開厚厚的木桶蓋子,便看到了裏麵滿滿的、熱氣騰騰的熱水,麵上還飄著三兩花瓣。

    歌月脫了外衣打算回身放在橫著的衣杆上,卻“呼!”的嚇了一跳。

    眼前端端正杵著剛剛放在床上的劍……

    “良宵,你怎麽在這兒?”

    良宵無言,劍靈沒現身之前,它是說不了話的。

    “我就洗個澡,你先回床上去。”

    歌月抓住空中的良宵,又將它放回了床上,轉身回去將外衣放在衣杆上,回頭卻又發現良宵杵在眼前。

    歌月皺眉嘀咕:“奇怪,莫不是靈劍一定要與主人寸步不離才行?”

    “哎,隨你吧,隻是現在劍靈未現身,我也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先這樣了。”

    歌月說罷,將晾在衣架上的外衣取了來蓋在了劍柄頭上,那劍豎在空中,外衣即便蓋上去也不會拖到地上。

    如此歌月終於卸完了衣服,入了水,熱氣嫋嫋,暈著她臉頰泛紅。

    歌月揉了揉胸前的兩個初具成型的小團子,頗為煩惱地將身子滑入桶底,沒了頭……

    這以後怕是得在胸前纏上幾圈繃帶才行了,長大還真是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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