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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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陸明月回了崇景居,服侍她梳洗過,自去睡了。
陸明月嫌屋裏悶熱,坐在秋千上等陸白景,隻等到次日一早。
我還在酣睡,被小丫頭一把搓醒,叫道:“生歌姐姐,快別睡了,爺回來了,惱火正找你那!”
我急忙爬起問:“在哪兒呢?”丫頭說:“少奶奶那屋園子裏呢!”
我披了衣服往園子跑。一路上府裏小丫頭、嬤嬤、園丁都各忙各的,獨我破天荒睡了個迷。
還未到園子,就聽陸白景的聲音道:“怎麽這樣不顧身子,就在外睡了一夜?生歌怎麽也不管?”
我放輕腳步走進去,陸白景正側坐在秋千椅上,陸明月貓一樣依偎在他懷裏,說道:“你怎麽才回來?好大酒氣。”
陸白景道:“被那群人,抓住就跑不脫了。你不聽話,病了怎麽好?”
我自知失職,鼓起勇力在一旁弱弱叫道:“爺。”
陸白景頭也不抬,道:“這月工錢扣了!”
我啊一聲,絞手站著。
陸白景又道:“下月也扣了!”
我委屈道:“哦。”
陸明月笑著向我擠眼,眼神示意我下去。我搖頭哀怨站著,想著到年尾少了兩個月的工錢,心裏就一陣陣地疼。
陸明月輕聲問:“今日還出去嗎?”
陸白景溫柔梳理陸明月的發,道:“出去,今日事還多。”
陸明月笑道:“景,昨日你說我是你的……我好歡喜。”
陸白景聽了,將額頭抵在她額頭說:“昨夜讓你受委屈了。”
陸明月道:“受委屈的恐怕不是我,是你的那位紅顏知己。”
陸白景不屑一笑,道:“她受什麽委屈?”
陸明月道:“你不要她了,她半點也耐你不何,昨夜一過,壞處大著哩。她不是不聰明,景,她對你動情了。”
陸白景聽過,眼裏沒有一絲動容,涼涼笑道:“那真可怕。”
陸明月丟了話頭,道:“景,我這兩日總是覺得發悶,也沒什麽胃口。”
我說:“受了暑了吧,我說用點藥,你們都不信。”
陸白景不理睬我,向陸明月柔聲道:“找大夫來瞧瞧?”
我心知他怨我昨夜不好好照顧陸明月,這會子正惱著,此刻多言多錯,憑白撞在他槍口上。暗暗心中盤算:“今日諸事不宜。”
陸明月臉一紅,拉近了陸白景悄悄說了幾句話。陸白景臉色變了幾變,又像是喜悅,又像是驚訝,又像是憂慮,狠狠朝我瞥過一眼,說道:“還傻站著,讓人去請大夫。”
我點頭急忙跑去叫人,跑了一半,突然想起一事。掐指一算,陸明月的月信……似乎遲了……思及此,心中騰騰狂跳,陸明月有喜了?!她還未出閣……就……已來此一月有多,信中交代說是墓地壞了尋人遷移修整,才拖了這麽久,實在無法一拖再拖。若是正趕著二個月回去,害起喜來,被府上多事的看出來,可怎麽好!
更可怕的是,她三月份才出閣,就是藏住了害喜,肚子怎麽藏得住?
尋了大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約在午飯後來。我虛飄飄坐到中午,一顆心忐忑難安,反觀陸明月卻是歡喜祈盼。
陸白景今日果真忙碌。早上挨了一會家,便飛出去和眾鹽商去了兩垣鹽運使司衙門。
四下無人,我拉了陸明月說:“姑娘,我實顧不得許多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就實話實說,你別嫌我說話不中聽!這次,我盼著這次不中才是。你三月份才出閣,這要是真喜了……怎麽藏
得住?”
陸明月道:“我想過了,一切以給白景傳宗接代為要,若是……”甜羞一笑道:“若是真的是,我就說病了,半刻移動不得,待到孩子生下來……”
我心中震動,握住她手說:“姑娘,這是何苦?你真的願意這麽委屈自己,無名無份地……”
陸明月道:“姐姐不曉得……當你真心待一個人,他也真心待你……莫說名分,性命也是無妨的。”
事情,永遠向著你最怕的方向而去。
陸明月,果然有喜了。
大夫說陸明月身子虛,要加以保養。開了些安胎藥,吩咐少鹽清淡,絮叨了些妊娠宜忌才畢。
晚飯時候,陸白景撲風而入,陸明月正在沒滋沒味地用粥。見了陸白景笑靨如花,迎上道:“你回來了。正好,陪我吃飯。”
陸白景道:“怎麽樣,怎麽說?”
陸明月羞道:“你怎麽想?想要……還是不想要?”
陸白景抱在懷裏說:“我的寶貝姑奶奶,我這是從席上溜出來的,你快告訴了我,讓我心裏有底,我操心一天了。”
陸明月身子一背,道:“沒有。”
我呆呆放了為陸明月夾菜的筷子,隻見陸白景臉上一片失落,偏又柔聲道:“沒關係,正好了。以後機會還多。”
陸明月認真瞧了陸白景半晌,這才咬指一笑道:“騙你的。”
陸白景呆了好半會兒,將陸明月橫抱起,轉了一圈,喚著:“我的寶貝,我的月兒。”便往房裏去。一麵走一麵道:“張全,和諸位大人說,陸白景夫人有喜了,他回家照顧夫人去了!今
夜的費用全記我賬上,讓他們盡興!”
張全應是,轉身趕走。
我跟上在陸白景後麵道:“爺小心,爺要小心啊!大夫說姑娘身子虛……”
俄而已遲了。結實吃了一晚閉門羹。我站在門外,未及片刻,聽見裏麵陸明月柔聲嚶嚀:“爺顧念著奴些……隻這麽,怎麽好?”
我臉唰地燙起來。
陸白景道:“自己都快顧不得了,你就是個妖孽。”
陸明月道:“看傷著他……”
陸白景說:“多早著傷著他……”
浪語穢言我耳不忍聞,辭不堪述,往廳裏坐去了。
因這突如其來之喜,南垣崇景居暫成為陸明月的待產常住地。陸白景便又為其中添置了不少東西,且將南樓二閣分與許吳二位大夫常住,專職早晚與陸明月請脈調理。
信確如陸明月構想那般發回陸府,隻說憶母心切,驟添頑疾,不堪旅途顛簸,在故居將養。
然而世上無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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