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高嶺之花被壓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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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後。

    江銘在自己的床榻上午睡起來,打了個哈欠,撩了撩身上是衣服。正是炎夏,站在沒有樹木的地方幾乎要將人烤焦,他身上的衣服薄了又薄,再薄就要露點了。

    江銘歎了口氣,起身走到了殿外。

    這種天氣不適合習武,其他的少年都跑去陰涼地玩了,江銘到練功院的時候就隻看到閻淮一個人在練功院內舞著劍。看到江銘朝自己走來,他立刻將劍收了起來,叫了聲師父,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還別說,這孩子長得是真的快。江銘看著現如今已經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青年在心中感慨道,也不知道怎麽就能長得這麽高,要知道沈壁可不矮,身高將近一米八,閻淮現在恐怕已經長到了一米九了。

    江銘這樣想著,看著閻淮額頭上的汗滴和被熾熱的陽光曬得發紅的耳廓,從腰側抽出一張帕子,在他額頭上輕輕地擦了擦。

    這孩子練功太癡狂了,這麽熱的天也都不躲著點,仿佛練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不過閻淮的進益也是真的大,這短短幾年的功夫便已經練到了寒玉劍法的第八重,第九重也是指日可待了。其他弟子則表現平平,都還停留在五六重的階段。

    這麽看來,閻淮的天賦是真的高。

    這三年裏,江銘也都還不知道閻淮晚上偷偷爬起來練劍的事情。他在這個世界中待了三年,對這些孩子也都有了感情,所以也不覺得時日難捱。

    等到日頭稍稍降下去一些,江銘指導閻淮練了一陣劍後去淨房洗了個澡。他受不了身體黏膩的滋味,急急地入了溫涼的水中,泡了一陣之後才想起來沒讓人幫自己拿褻褲。

    江銘直接喚了侍女到自己的寢殿中拿一條過來。

    侍女行色匆匆地走到一半,看到閻淮還在練功院舞劍。

    他大約是嫌熱,直接將上半身的衣服往下擁在腰間捆成了團,一身硬梆梆的肌肉赤/裸/裸地呈現在路過的人眼前,侍女看到後忍不住有些臉紅心跳。

    看到對方一招使完,停下來要歇息,她走上前搭訕道:“少宮主,這麽熱的天,練劍不累嗎?”

    “嗯,不累。”閻淮簡單地答道,也沒有抬頭去看麵前的女子,用手指輕輕將劍身上的葉片掃去。

    侍女又同他交談幾句,發現對方完全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便有些尷尬地說道:“宮主讓我幫他去取褻褲,那我先走了。”

    閻淮卻在這時候抬起頭,問了句:“是嗎?”

    那句話仿佛隻是隨口接的,沒等侍女回答,他就直接道:“不必了,我去取,然後給師父送過去。”

    說完便轉身朝江銘的寢殿中走去,留下侍女站在原地,用怔愣的眼神看著遠去的人。

    閻淮幾乎沒怎麽進過江銘的房間,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邁步走入時,房間內有著淡淡的香氣,是隻屬於江銘的味道。

    走到紅木櫃前,他打開櫃門,看到了裏麵隨意擺放著的兩條褻褲。

    閻淮屏住呼吸,想要從裏麵輕輕地取出一條,突然想到自己沒有洗手,臉色微僵,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到一旁的水盆邊,將手背手心都清洗了一遍,用內力烘幹後便走回衣櫃前,從裏麵拿了一條褻褲出來。

    褻褲幾乎是純白的,沒有花紋,也沒有別的一些墜飾。

    閻淮鬼使神差地低下了頭,輕輕嗅了嗅,在這麽做時,他的心髒砰砰直跳,知道自己這麽做不該,但是卻又克製不住。

    有熱意爬上了耳根,胸肺處仿佛有什麽東西炸裂開來一樣。

    片刻之後,他強迫自己從那樣的飄然和沉醉中回過神來,然後將褻褲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掌心中,轉身走出了江銘的房間。

    走到淨房外時,閻淮伸出手敲了敲門。

    江銘在裏麵都快睡著了,聽到這敲門聲才清醒過來,說了聲“進吧”,閻淮才推門而入。

    在光線暗沉的房間內,他看到了躺在浴盆中的江銘。

    對方完全沒有防備之心,回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地說:“怎麽是你?”

    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低聲輕輕咳嗽了一下,說:“把東西遞給我,你先出去吧。”

    “是。”

    閻淮邁著輕緩的步伐走過去,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動著,先是從男人白皙圓潤的肩頭再到他優雅的脖頸,最後落在凸起的鎖骨,和那膚色青白的胸膛上。

    兩個紅點隨著水波的浮動若隱若現,閻淮覺得自己身體在發熱,胸口如擂鼓一般,再不敢亂看,將擦身的布和褻褲遞了過去便轉身離開。

    江銘擦幹身體後,將外裳披好便走了出去。

    他往前走了一陣,在一棵大樹下看到了站在樹蔭下的閻淮。

    已經長成青年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麽,盯著樹幹一動不動,江銘看著皺起了眉,覺得很是奇怪。

    當他邁著步子走過去時,腳步聲才將人驚動,閻淮轉過頭,立刻叫了聲師父。

    “嗯,你剛才想什麽呢?盯著一棵樹都能看這麽久?”

    閻淮隻覺心中有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然後也沒有多做解釋。

    江銘放在腰間係著腰帶的手放下,看了他一眼,說:“天氣熱,你去淨房中也洗洗好了。”

    “嗯。”

    閻淮匆匆離去,看著他的背影,江銘歎了口氣,對係統說:“孩子大了,感覺想什麽都不知道了,我這老父親當得有些失落。”

    係統聲音軟軟地安慰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必失落,孩大不由人,以後可以慢慢適應噠。”

    哎,江銘搖了搖頭,負著手從樹下離開。

    淨房中,閻淮將幹淨的衣服放到一旁,慢慢地解開身上的衣物。

    他這幾年不僅個頭高了不少,身體也壯實了,再也不是從前那般瘦弱的模樣,當練功服褪下,腹部的肌肉便露了出來,隨著他邁入木盆的動作時,腹肌變得愈發明顯。

    閻淮根本未讓侍女來換水,江銘洗過的水他完全不嫌棄,水甚至都還是清的。當他沉身而入,想到方才江銘就在這木盆中洗過身體,心裏的那股燥熱感便又升騰起來了。

    明明水已經很涼了,可他偏偏覺得身體熱得有些難耐,在許久之後這股熱意才稍稍平複下去。

    泡了一陣,他將身體擦幹,穿好衣服後走了出去。

    閻淮在井旁的菩提樹下看到了江銘,他抱著一把古琴,盤腿坐於其下,手指在琴弦上翻飛,時而有樹葉從樹梢上落下,輕輕地飄落在地麵和江銘的肩膀上,形成一幅畫般的景致。

    江銘這幾年也愛上了彈古琴,琴聲悠揚,是他新鋪的曲子,很是動聽。

    當閻淮在不遠處站著時他便察覺了,但是琴聲未斷,江銘也沒有抬頭去看。等到一曲中了,江銘抬起頭,餘音繚繞間,閻淮聽到他用那讓自己沉醉的清冷聲音說道:“怎麽不過來?”

    閻淮從遐思中回神,邁步走過去,盤腿坐在了江銘的身邊。

    “你說方才的曲子好聽嗎?”江銘側頭問。

    閻淮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心跳如雷,點頭道:“好聽。”

    “以前彈的呢?”

    “好聽。”

    “……有哪首不好聽的嗎?”

    “……沒有。”

    江銘怔了一下,對係統說:“啊,怎麽辦,小兔崽子對我無腦崇拜。”

    係統:“emmmm……宿主,我覺得你有點膨脹。”

    江銘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問:“真的嗎?我怎麽沒覺得?這不是事實嗎?”

    奪命三問讓係統選擇自動關機,江銘將思緒拉到現實中,看著麵前的古琴,心念一動,嚐試著閉眼彈奏。

    悠揚的琴聲再次響起,而坐在江銘身邊的閻淮愣愣地看著他的側顏,清風拂動,將他的發絲悠悠吹起,有一縷吹到了閻淮的麵前,他下意識地抬起頭,那縷發絲便從他的指尖滑過,帶來的絲絲悸動。

    閻淮靜靜地在一旁陪著江銘彈琴,暮色漸漸鋪滿了大地,隻覺得滿心歡喜。

    能一輩子陪著這個人,該有多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日,休息一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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