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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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時候,原本昏黃的落日襯坐涼爽的微風,天氣溫柔得讓人想戀愛,但,警署卻在這個時候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兩天,老大爺的兒子就熬不住了,沒等警察上門找他,他自己就鬧到警署來了。
在門口值班的李安沒擋住人,齊真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衝到了大廳。
那老頭的兒子果真如調查中所說的一樣,暴力型人格,拿著一把水果刀,單槍匹馬的就跑進了警署。
在門口,還截了一個附近的孩子當做人質。
齊真雖說學過幾年的擒拿,但麵對這種失去理智的強壯的男人,還有人質的要挾,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男人在大廳咆哮道:“今天你們非要給我一個說法,要不然我就掀了你們這破警署。”
齊真大著膽子上前,努力安撫著他的情緒。
“你先不要激動,案件還在調查,況且,拆遷款的事情也不歸我們管。”
“不歸你們管,那我今天去政府要錢,政府那邊的人說你們去打過招呼了,暫時不要發放我們家的拆遷款。”
男人越說越激動,手中的水果刀也因為情緒激動揚起來好幾次,稍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會直直的刺向齊真。
男人的妻子和兒子隨後趕了來,在警局門口哭的撕心裂肺的喊。
“孩子他爸,警察打不得啊,你要是進去了,我們娘倆可怎麽辦啊!”
齊真開始和他打感情牌。
“想想你的孩子和妻子,你要是犯罪了,你的孩子和妻子怎麽辦?聽我的,放下刀,趁現在還來得及,我們有話好好說。”
她的話似乎起了作用,男人回過頭去看了門邊的妻子和兒子,有了一瞬間的遲疑,但立刻,他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
“沒用的,反正沒有錢,我們都要死,既然如此,大不了大家就同歸於盡。”
眼看那把刀就要刺了上來,隔得太近的齊真躲閃不及,學過的擒拿和任何的招式也沒有機會使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鋒利的水果刀朝著自己的胸膛刺來。
電光火石之間,白蘇從樓梯口上一個箭步衝了進來,一把將齊真護在身後,抬腳,一腳將男人踹翻在地。
在男人捂著命根子哀嚎的空檔,蘇哲成和李安從大門口衝了上來,將男人製服在地。
蘇薇則是把那被嚇哭的孩子緊緊的護在懷裏,止不住的安慰。
同時止不住的安慰的,還有白蘇。
他緊緊的抓住齊真的手,一直不停的問她。
“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事!”
“沒事就好。”白蘇突然鬆開了抓住他的手。
“齊副隊長,你上大學的時候擒拿是不是總是不及格?”
齊真:……說好的英雄救美呢?這個時候談成績,簡直……喪心病狂。
男人被銬在了審訊室。白蘇陰沉著臉坐在對麵,身側坐著蘇哲成。
“白哥,帶著情緒審訊是不允許的。”
白蘇不回答,一把搶過他麵前的筆,自顧自的開始審問。
“姓名?”
“宋強。”
“你可知道襲擊警察是犯法的?”
男人冷哼了一聲。
“別說警察了,就算是天王老子阻擋了我的路,我也一樣毫不手軟。”
他越說,白蘇的臉色就越難看。
蘇哲成忍不住出聲嗬斥。
“同誌,對警察態度好一點。”
“看你的行為,我們有理由懷疑你為了父親名下巨額的拆遷款,殺了你的父親。”
白蘇的活說完,男人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異常的爽朗,但同時也讓人不寒而栗。
“沒錯,人是我殺的。”
“你承認了?”
“這不是你想聽到的嗎?”
發現被眼前狂妄的男人戲虐之後的白蘇,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封住男人的衣領,硬生生將他從銬著的椅子上提了起來。
他惡狠狠的罵道:“混賬!”
蘇哲成立馬去按住他的手。“白哥,有監控,警察也不能打人的。”
坐在審訊室裏記錄的兩名警察衝了上來,這才將宋強的衣領從白蘇的手中解救出來。
齊真喝了一杯溫水定了心神,坐在大廳裏和宋強的妻子聊了起來。
“我聽說宋強經常打你?”
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女人聽了她的話,回過了神。
她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他也不是故意的,就隻是心情不好,做生意經常失敗,討債的人上門來鬧,讓他有些煩躁。”
“其實你完全可以通過法律手段保護你自己的。”
聽了她的話,女人笑了笑,彎起的嘴角全是無奈。
“法律,沒有用的,他們隻會讓我和他離婚,可是離婚了,我的兒子怎麽辦?我沒有經濟來源,法院不會把他判給我的。”
“可你也不能任由他傷害你和你的孩子啊?”
此時,正巧蘇薇送那個被當做人質的小孩子回來,還從外麵,牽來了宋強的兒子。
那男孩一見到自己的媽媽,就跑過來撲進她懷裏,見到齊真坐在一旁,他從媽媽的懷裏抬起頭來問她。
“姐姐你是警察嗎?”
齊真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是啊。”
“那你會不會抓走爸爸?”
單純稚嫩的童聲,讓齊真的心忍不住揪了起來。
“不會的,爸爸隻是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不會被抓起來的。”
本以為這樣的話會安撫到他,沒想到,小男孩的情緒卻突然激動起來,說話都帶著哭腔。
“姐姐,你把爸爸抓起來吧,爸爸是壞人,他經常打我和媽媽。”
他的話,像是一根刺,包裹著滾燙的鹽水,直直的刺進齊真的心底,生疼,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站在審訊室的門口等著白蘇,門一開,她幾乎是立刻就衝了上去。
“怎麽樣?是不是他殺了宋其文。”
白蘇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是他,雖然他很暴力也很容易衝動,但是,他與犯罪人的側寫不符合,他的強壯可以讓他輕而易舉的將死者扔進水缸,所以沒有必要去測量過水缸的角度。”
聽了他的話,齊真原本裹著淚水有些澄亮的瞳孔忽然暗了下去。
白蘇察覺到了,小心的試探著。
“怎麽了,你看起來有些失望?”
齊真搖搖頭。“沒怎麽。”
可是,白蘇卻在頃刻間看穿了她內心所有的想法。
“齊真,你是警察,不要帶著同情辦案,一切要與證據為主。”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用他少有的低沉醇厚的音色,帶著循循善誘的口氣,安撫著她。
其實,他正經起來的時候,真的是一個有顏有才,還幽默風趣的男人。
齊真眼眶噙著淚,點頭的瞬間,淚水奪眶而出。
說起來,沒當警察之前,她還是一個柔軟感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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