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纏綿離別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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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鉉恒等人大概了解了這裏的情況,可他們不是天地的主宰者,也沒辦法改變社會變革的秩序啊!九人每一次到馬賊山寨,那些馬賊都會好酒好肉招待他們,不得不說,如果有選擇,相信很多人都想當馬賊,過那將命懸在線上的生活,大不了一死而已。

    九人忍著惡吐,沒了饑餓之感。隨便吃了幾口飯,發現碗中上麵鋪著一層白飯,你猜下麵是什麽?麥糠,沒錯,就是粗糙的糠,九人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活下去的,這糟糠都能消化?

    “寇大人,有什麽事盡管直說,我等能做到的自會幫忙。”鉉恒看寇錦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麽事情。

    “寇老頭,這南城附近可有大蟲,我要去宰了它,剔其骨,剮其皮,食其肉。”黨進雖沒了餓感,但他想吃肉,先前吃樹皮,實在太苦了。

    “各位公子,下官正要說大蟲之事。”

    “哦”眾人看著寇錦,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南城往北三十裏處的大山上,有數隻大蟲,常年盤踞,害人性命,本縣已帶人幾次去抓,都未曾抓到它,甚至幾次,差點傷了自家性命。你瞧,這便是那大蟲留下的傷痕。今日得知幾位路過本地,特請幾位幫忙宰了它們。”寇錦說完,撩起手臂的袖口,九人一看,果見其手上有數條爪子硬。

    “寇大人,你等在府上燒煮好開水,等我去宰了那幾條大蟲,正好拿它們下鍋。找幾個壯的,帶路,順便去抬大蟲。”黨進說完,首當其衝。

    不長時間,在寇錦及幾個老壯士的帶領下,鉉恒、蒼渠、益智陽、趙元朗、聞名、聞世、黨進七人來到南城往北三十裏外猛獸經常出沒的地方,鉉鳶、尹閔茹二女並沒跟隨幾人來。

    “吼…吼…吼吼吼”虎嘯之音震天,這大晚上的,普通人聽到這駭人的虎嘯之音,定會毛骨悚然,難以入睡。

    “幾位義士,我們不敢進入林中,勞煩各位去宰殺大蟲,屆時招呼我們一聲變行。”寇錦與幾個老壯士到了大蟲經常出沒的地方,便沒再深入。

    “也好,那就有勞寇大人在這等著。進入之前,麻煩寇大人我們講講這山林裏大蟲的情況。”鉉恒看著寇錦及他身後的看壯士問道。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給鉉恒七人講了猛虎經常出沒的三個地方及平時大蟲的特性後,便退後十裏,爬上一棵大樹,遠遠的看著七人深入林中。

    “我們七人分為三隊而行,分別向寇大人所說的三個地方而行。聞名聞世二位師傅與黨兄一組,智陽、元朗與蒼兄一組。而我獨自一組,各位對我這樣分隊可有異議?”鉉恒看向六人問道。

    “但憑楚大哥吩咐,我無異議。”趙元朗第一個說道。緊接著,其他幾人也表態,無任何異議。

    聞名與聞世是吃齋念佛之人,定然不會對猛虎下殺人。其他人若是跟著這兩人,以後得關係定然破裂,而黨進就不一樣了。他生性粗暴,為人直爽,好行俠仗義,特別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之輩,如已遇之,絕對掄拳便打,一聽說有大蟲傷人,第一個站出,這就是他的性格,無可非議,就是他跟著兩個出家人了。

    分組完畢,三隊人分三個方向尋著虎嘯之音而去。鉉恒雙腿一蹬,躍起數丈,腳踏樹顛飛身向著虎嘯之音最弱地方衝去。虎音越遠,說明虎離幾人越遠,鉉恒選了最遠的地方。

    使出獨步天下後,約莫半個時辰,鉉恒便尋到那一處虎穴。夜已深,但此時仍有兩隻猛虎盤踞在山洞外,想來那兒就是它的老窩。鉉恒心想“既然這幾個畜牲傷人了,我定斬不饒。一劍或者一掌下去,老虎定然濺血在這兒,到時候自己要扛回去,多麻煩,還有可能把猛虎拍成肉泥,怎麽想都劃不來。不如,把虎引至寇大人他們那兒,再殺之,那就少了許多麻煩。”

    這樣思考著,鉉恒便開始行動。他飛下樹顛,故意現身,兩隻斑斕猛虎見了鉉恒,狂嘯一聲,果然追著他不放。鉉恒使出奔鴻步,故意放慢速度,總是與猛虎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追著追著,鉉恒發現自己身後不止一隻猛虎,一米高兩米長的大虎有三隻,稍小的有兩隻,總共五隻,硬是追著鉉恒不放。

    五追一逃間,整整一個時辰過去,鉉恒離寇錦等人近了。他抬頭一看,早有人在那兒等待,是黨進和聞名聞世二人,寇錦和幾個看壯士正搬著他們身前兩隻早已死去的大虎。

    看得出來,黨進三人才遇到兩隻老虎,而且兩隻都被宰了。寇錦等人看著鉉恒飛身而來,身上並沒帶著猛虎,都以為他沒找到虎的藏身之穴,剛要說話,卻發現人家後麵有兩隻猛虎出現。

    幾人以為看錯了,定睛一看,嚇了一跳,哪裏是兩隻,明明是五隻嘛!

    “逃…逃…快逃……”寇錦口不擇言,驚慌失措,慌不擇路的逃。

    黨進看了看鉉恒身後的猛虎,愣住了,若是對付兩三隻,還行,若同時對上五隻,也隻有跑路的份了。

    “兩位大師,我們一起出手,幫楚光揚先製服他們再說”。黨進快速對著聞名聞世說道,先前兩個禿驢根本沒動手,那兩隻大蟲都是黨進一個人斬殺的,現在的他已力不從心,對付一隻猛虎還行。

    三人快速向著鉉恒飛去,準備幫忙。

    “既然都來了,那就全部留下吧!”鉉恒一聲大吼,震得山林樹葉紛飛。黨進三人疑惑,不明白鉉恒為何說這樣的話。等三人飛至鉉恒身旁,準備出手時,發現五隻猛虎脖頸噴湧著鮮紅的血,還未倒下,卻是無法發出呼嘯之音。鉉恒曾放虎歸山,是因為自己侵入人家領地,再說那黃虎並未傷人,這裏的虎少說傷了數條人命,鉉恒便饒它不得。

    先前還威猛的五隻大虎,一瞬間被鉉恒格殺,不得不說,鉉恒的功力恐怖到了極點。就在剛才,那一聲大吼,震落下許多樹葉,他運起雄厚的內力,捏住五片樹葉,激射而出,五隻猛虎就此完蛋。

    “這麽生猛!”黨進一歎,終於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差距。他知道鉉恒厲害,但沒想到這麽厲害。

    “阿彌陀佛,楚施主功力當真讓人欽佩。”上一次在擂台劈遼國第一高手時,兩人也看到了鉉恒的蓋世功力,當時兩人隻以為楚光揚投機取巧,實際功力並沒遼國第一高手內力強,如今看來,怕是與那人差不多。到現在,兩人終於知道為何自己的師祖玄慈非要自己兩人跟著楚光揚了。

    看到五隻猛虎瞬間被宰,黨進連忙招呼一聲還未跑遠的寇錦等人,讓他們趕緊先帶著兩隻猛虎回去,再多叫些人來搬已死的老虎。

    “嗯!元朗他們還沒回來嗎?”鉉恒此時才發現,趙元朗幾人還沒回來,按理說,一個時辰過去,他們也應當回來了,除非遇上大麻煩。

    “哎呀!是啊,趙元朗他們怎麽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兒了。”黨進一拍頭腦,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

    “黨兄,二位師傅,你三人在此等著,我去去就來。”鉉恒說完,欲縱身而起。

    “楚大哥,黨兄,二位大師,你們可真快啊!”就在鉉恒要去找趙元朗三人時,卻聽到趙元朗的聲音。三人詢聲而望,趙元朗、益智陽、蒼渠三人每人拖著一隻猛虎,其中兩隻虎腦上插著大小不一的數枝箭,顯然是被箭射死的。

    在趙元朗的身後,還有三人,有兩人穿的乃是下人的服裝,另外一人穿得頗為富貴,其貌英奇,顯然是領頭者。

    等六人來到跟前,鉉恒看著穿得頗為富貴的男子道“在下楚光揚,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怎的會在這深山野嶺。”

    “你就是楚光揚?”那富貴男子顯得頗為激動,雙手竟有些顫抖,他後麵兩個下人也一臉驚訝的看著鉉恒。

    “楚兄與元朗兄之名,最近幾月可謂如雷貫耳,天下皆知。久仰,久仰,早就想與楚兄一見,如今得見楚兄,真是聞名不如見麵,沒想到,楚兄比傳說中更為驚人,更為有俠義。”那富貴男子說完,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麽,連忙道歉:

    “楚兄,真是對不起,先前有些態了。我還沒介紹自己名字呢?在下柴榮,邢州堯山柴家莊人士,常年隨商人頡跌氏在江陵販茶,對社會方麵的積弊還算是有所體驗吧!今販茶路經此地,遭遇猛虎攻擊,在下就將兩隻害人大蟲射殺。”柴榮指著那兩隻頭顱帶箭的老虎。

    柴榮介紹完自己,除了與趙元郎早就認識外,其他眾人紛紛自我介紹了一遍,算是認識了吧!

    趙元朗與柴榮,那是什麽關係?想當初趙元朗被自己父親強行送到外公杜三翁那裏讀書,進辛先生的私塾,那私塾隻二十幾個學生,柴榮便是二十多人中的一個。

    當時與趙元朗氣味相投的還有石守信、杜彥鹹兩人,他們的家室一個個都是非官即貴,隻要不是太過分,辛先生自然不會得罪他們。當時這幾人都是孩童,個個聰明,有膽有略,也就個個花樣百出,頑皮搗蛋,最後將老師的便壺鑽穿,塗上泥巴,弄得老師當夜把尿水全部淋在床上,得罪了老師。

    趙元朗隻好與打道回府,回到洛陽,又與韓令坤、慕容延昭、張光遠、楊廷龍、周霸、史圭、李漢升、李重進等攪和在一起,這一天元宵佳節,相約出來看燈,來到天慶樓。在天慶樓,因為“二雪”,也就是當時勾欄內讓後漢皇帝都寵幸的大雪和讓太師蘇逢吉都禁臠的小雪。

    “二雪”是當時南唐進獻給後漢的一雙美人,曾有無數豪華子弟,因看上大雪、小雪的美,貌,而弄得傾家蕩。大雪和小雪,能歌舞獻技,趙元朗這幾個少年,看得心花怒放,高聲喝彩,便要在禦勾欄內飲酒取樂。當時有人勸解,他們在禦勾欄內與小雪飲酒取樂會遭到太師蘇逢吉報複的。

    趙元朗聽了後勃然大怒,說道:“勾欄乃是公共場所,人人可以取樂,怎麽蘇逢吉竟敢霸占住了,不許旁人玩耍!況且他身為宰相,乃朝廷大臣,百官的表率,狎妓飲酒,已經有罪,如何還要禁止他人?到勾欄中去尋歡取樂呢!別人怕他的勢力,我趙匡胤不怕。大家盡管放心前去,如果姓蘇的有甚話說,我隻一拳就將他打倒,看他有什麽本事處治我。”於是,韓令坤、慕容延釗、張光遠、楊廷龍、周霸、史圭、李漢升、李重進、趙元朗

    這一班少年就把這一場天大的禍事鬧出來了。

    趙元朗後來躲在山西太原,他叔叔趙景清當主持的清油觀中才躲過性命之憂。趙景清一再告誡侄兒安心住在觀內研習詩文,萬萬不可外出。

    此時再次遇到柴榮,趙元朗把自己之後的經曆講述給了他聽,柴榮聽了唏噓不已,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同窗還真會惹事。兩個家丁拖著一隻猛虎,柴榮背上背著茶葉,鉉恒、黨進、趙元朗、益智陽四人,手中至少拖著一隻大虎。其實,除了二位和尚什麽也沒拿外,其他人身上都扛著猛虎的。益智陽、鉉恒、趙元朗三人各扛著一隻,黨進、蒼渠二人每人扛兩隻,眾人向著南城走去,很快便到了南城,知縣大人已帶人出城門迎接。

    數百老少站在南城城門前,見鉉恒等九人,全部下跪,齊聲道“諸位大俠,來我南城,除害蟲,護民生,乃南城福澤……”九人震撼不已,連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眾人,一同前往寇府。

    是夜,眾人在寇府內剮了虎皮,剔了虎骨,熬了一鍋好肉,買來好酒,痛飲今宵。眾百姓,無不歡也。

    兩日後的清晨,朝霞鋪千裏,鉉恒等十二人動身,南城眾人尾隨相送,場麵甚是感人。

    柴榮三人也是去江陵,正好同路。

    眾人約莫行了五六天,來到一座與南城窘迫截然相反的繁華城市。這裏臨近漢水,在此住一晚上,第二日起床,眾人去市集倒賣了馬匹,準備走水路。

    此地名為鄧州,隨漢水而行,再轉幾次船隻便可到江陵,若是走陸路,大概需要半月左右。改乘船,走水路,順漢水而行,尚不足十天便可到達江陵,眾人自然選擇了水路。

    眾人來到鄧州漢水碼頭,得知今天並無船隻出江,隻好停留在漢水旁邊的客棧,再住幾日,等商船出行。

    第二日傍晚,月光清灑,其他人出客棧,去市集遊玩,鉉恒淩空飛起,坐在客棧之頂,看大江浩蕩流淌。不禁想起一些古人,如三國時的趙雲曾率軍在漢江與敵人拚戰。又想起那借助漢江之水淹了七軍的關雲長,鉉恒對這些人可謂是佩服不已。

    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曆,不禁吟起襯應內心的詩句“行人杳杳看西月,歸馬蕭蕭向北風。漢水楚雲千萬裏,天涯此別恨無窮。一道入溟渤,別流為滄浪。水濱不可問,日暮空湯湯。”鉉恒內心空虛,他恨亂世,恨這不公平的世道。他也有自己的誌向,此次去楚國,隻為接人,順便給馬希範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看著漢江驚濤駭浪,飛湧而起又快速落下,鉉恒高聲吟道:

    “鴻飛從萬裏,飛飛河岱起。

    辛勤越霜霧,聯翩溯江汜。

    去舊國,違舊鄉,舊山舊海悠且長。

    回首瞻東路,延翮向秋方。

    登楚都,入楚關,楚地蕭瑟楚山寒。

    歲去冰未已,春來雁不還。

    風肅幌兮露濡庭,漢水初綠柳葉青。

    朱光藹藹雲英英,離禽喈喈又晨鳴。

    菊有秀兮鬆有蕤,憂來年去容發衰。

    流陰逝景不可追,臨堂危坐悵欲悲。

    軒鳥池鶴戀階墀,豈忘河渚捐江湄。

    試托意兮向芳蓀,心綿綿兮屬荒樊。

    想綠蘋兮既冒沼,念幽蘭兮已盈園。

    夭桃晨暮發,春鶯旦夕喧。

    青苔蕪石路,宿草塵蓬門。

    邅吾遊夫鄢郢,路修遠以縈紆。

    羌故園之在目,江與漢之不可逾。

    目還流而附音,候歸煙而托書。

    還流兮潺湲,歸煙容裔去不旋。

    念衛風於河廣,懷邶詩於毖泉。

    漢女悲而歌飛鵠,楚客傷而奏南弦。”

    鉉恒吟完此詩,欲回客棧休息,卻看到一人在房梁上站著,手中拿著魚鉤,輕輕拍手道:“楚兄,好詩,詩是好詩,就是引用的不適當啊!”那人直接給出點評。

    鉉恒看向那人,隻見其身穿水墨色衣、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看其麵孔,應當有二十三四上下,清秀的麵孔在月光下顯出略微蒼白的臉,一身的書生氣質。

    鉉恒道:“願聞其詳”。

    那男子並未回答,而是看向漢江,吟起李白作品:

    “?漢江回萬裏,派作九龍盤。橫潰豁中國,崔嵬飛迅湍。

    六帝淪亡後,三吳不足觀。我君混區宇,垂拱眾流安。

    今日楚公子,滄浪罷釣竿。”那男子將任公子,改成了楚公子。

    吟完此詩,他做了一“噓”的動作,然後坐下,將魚鉤拋入奔騰的大江,自言自語“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嘍!”鉉恒在旁邊看著,並未出聲,那人見鉉恒未曾說話,便不顧先前“噓”的動作,他先開口自我介紹道“在下董源,字叔達,江西鍾陵人士,好畫山水,昨日到達此地,等幾位朋友,一同去往江陵。沒想到,能夠在此結識楚兄第,真乃我董源之幸。”

    “不瞞董兄,在下在這裏已有兩日,得知要去江陵,近幾日並無船隻。”鉉恒看著董源說道。

    “楚兄還未找到船隻?不瞞楚兄,在下有一位王姓朋友,他後日午時乘商船經過鄧州,既然大家同路,不如後日待他經過時,我去與他說情,一起走吧!”董源看著鉉恒說道。

    “董兄盛情,卻之不恭。隻是我還有幾位朋友一起,不知董兄那位朋友是否可以一同收留在下等人?”鉉恒擔心人家到時候閑人多不收留。

    “人數的問題,楚兄不必擔心,我那朋友愛好結交天下俠義之士,以楚兄之聲名,他是不會拒絕的。”

    “那就好,那就好。”鉉恒鬆了一口氣。兩人在房頂,相談甚歡,直至深夜才各自回漢江客棧睡覺。次日晌午,董源等的人陸續到了,有十多位,分別是徐熙、羅隱、韋莊、歐陽炯、馮延巳、關仝、巨然、黃筌、顧閎中、高太衝、周文矩、朱澄、徐崇嗣、徐崇矩、徐崇勳。

    共十五人人,他們年齡相差非常大,每一個皆不是平凡之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畫畫,畫山、畫水,畫鳥獸蟲魚蝦……。眾人中當以徐熙最為年長,除了徐崇矩、徐崇嗣、徐崇勳三人是徐熙的後代外,其他人皆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身份,因為愛好而聚在一起。

    這一次他們聚集,要去的共同地方乃是江南各大名山,十六位畫師商量,決定先去江陵。

    傍晚,董源、鉉恒兩邊的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飯,共有二十多人,彼此間一一介紹各自的名字:

    鉉恒道:“在下姓馬名竔,字鉉恒,國姓楚,又名楚光揚,潭州人士。”

    趙元朗道“在下趙名匡胤,字元朗,洛陽人士。”鉉恒這邊的人,紛紛做了自我介紹。

    董源那邊的人,徐熙作為眾人中最年長之人,尊老愛幼自然先讓徐熙自我介紹:

    “在下徐熙,江寧人士,另外,我也算是鍾陵人。在下善畫花竹林木,蟬蝶草蟲。今日與大家相聚一堂,實屬憾事,可惜我那好友荊浩十幾年前就銷聲匿跡了,他的徒弟李成也未曾來,實乃憾事!”

    鉉恒等人見徐熙提起荊浩時,有些傷感,為了緩解壓抑,眾人拱手尊稱道:“原來是江南處士,早有耳聞,如今得見,不甚歡喜。”對於眾人的稱呼,徐熙隻是擺了擺手。

    緊接著是按眾人的座位順序自我介紹,先是羅隱,他先做自我介紹,然後念了兩首自己的人生苦楚:

    ”十試邀名不第悲,一生激憤苦相隨。

    讒書警世期來日,敢問當時勸諭誰?

    莫歎浮生亂世辛,終身不第未當真。

    今朝有酒今朝醉,篤誌讒書亦動人。”

    “好,好好……,羅兄不愧是詩畫雙絕之人。”眾人鼓掌,有些甚至開口稱讚。

    “在下已自我介紹完畢,有請韋兄……”羅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各位,聽了羅兄的詩後,在下韋莊也不甘落後。”韋莊站起來,笑眯眯的沉吟道:

    “力學成名性澹狂,韋詞骨秀韻清香。

    弦流鶯語花間囀,秦婦吟時幾斷腸。

    一曲秦吟動世人,蘊含豐滿賦情真。

    清風儷句花間秀,詠罷莊詩感慨頻。”

    馮延巳是自我介紹的第四人,他同樣不甘落後,念了一首比較傷感的詩:

    “委婉情深太息濃,因循未必盡平庸。

    縱橫舌辯多才智,險詐原為政敵封。

    別淚思情空斷腸,清詞婉句韻哀傷。

    睿聰博學多才藝,穎發華章蘊意長。”

    等馮延巳自我介紹完畢,這個時候到徐崇嗣了,“來來,大家盡快簡短自我介紹,再這樣下去,黃花菜都涼了。”徐熙最先開口,這裏的人也隻有他有資格開口。

    後麵自我介紹的人,果然簡短了許多,隻介紹自己的名字及出生地點。然而到最後一人,歐陽炯自我介紹時,他打破先前的規矩,看著席間唯一的兩個女子,鉉鳶和尹閔茹,於是念了兩句頗為悠雅的詩:

    “濃豔詞章有質橫,宛如西子骨傾城。

    花間一序真名世,笛舞清風韻自生。

    詞賦精工笛韻長,花間一序美名揚。

    石榴裙帶纖纖語,暖日春風滿徑香。”

    對於最後一人這樣介紹,眾人表示理解,畢竟最後一人了,確實該有所表示,緩解一下先前憂傷的情懷。歐陽炯介紹完畢,眾人開始動碗筷,一場大宴就此開始。

    約莫兩三個時辰後,宴畢,眾人回了客棧,早早的睡下,等待明日的商船。

    次日,曦陽東升,眾人已在江邊等待。半個時辰後,一艘百米大商船向著漢水客棧這裏靠近。船艙打開,裏麵走出兩位年齡約莫四十上下麵貌有些相像的人,一個留著胡須,另一個未曾留有胡須,應當是船舵主和副手。兩男子親自從船上放下雲梯,董源連忙登上商船,看樣子是在與那兩人商量眾人搭船的問題。

    片刻時間,三人已商量完畢,董源向下招手,示意眾人登船,鉉恒幾人並沒使用輕功上船,全部人都腳踏雲梯,一步一步登上商船。

    二十多人全部登船後,隨著兩男子中留有胡須的男子發號施令道:“眾水手準備,起航,出發。”男子說完後,便向著鉉恒等二十多人走過來,自我介紹道“在下王延望,閩國人士。以後請各位莫要稱呼本人大名,各位可以稱呼我為王滔。這位是在下的堂弟王延武,我二人是已死過的人,請各位稱呼他為王涵。”

    王涵拱手道“各位之名,久仰久仰。”眾人還禮。

    經過交流,鉉恒知道,原來王延望、王延武二人是“開閩三王”之一王審知的後人,開閩三王是王審潮、王審邽、王審知三人,他們統一福建,鼎建閩國,史稱“開閩三王”。“三王”在世治閩四十一載,廣施德政,保境安民,治發閩疆。這些年亂世,其他地方尚在戰亂之中,泉州、福州乃是一派繁榮景象。“開閩三王”還致力於拓展海上交通貿易,成為海上絲綢之路最早的開拓者之一。

    王延望、王延武二人,在九三九年時,被奸人巫師林興陷害,他以鬼神之言誣稱王延武、王延望兄弟有異心,於是王延望、王延武兩人連同府邸及後代,一起被康宗王繼鵬殺死。

    得知這件事的隱密信息後,鉉恒希望,自己的叔叔馬希範也能像王繼鵬一樣對待自己的族人,明麵上斬殺同族,實際上下了一手暗棋。另外,船上還聚有王禹偁、印崇粲、徐鉉、徐鍇、李昉、馮道、呂端、扈蒙、崔頌、劉袞、竇儼、趙逢、周惟、句中正、葛湍、王惟、潘佑、李平、韓熙等人,他們是早就在船上的,等董源眾人。

    “韻兒,你在何方?我真傻,當初為何不答應你。”鉉恒自責不已,當初真該答應周韻兒,帶她遊江南。周韻兒沒一起來江南,鉉恒遺憾不已。

    轉眼,八天過去。第九天晌午,鉉恒等人終於到了荊南都城江陵,這裏人潮湧動,大大小小的船隻漂泊,乘船之人更是不計其數。“江南水鄉江南情,江南女子多才藝。”說的是江南,江陵也屬江南。萬裏漢江,千裏江陵一日還,他們所過之地,何止千裏。

    眾人下船,來到一家生意紅火的飯店,五十多人包了四張桌子。王濤、王涵二人請客,對於閩國名門望族且掌控海上貿易的人來說,這點請客費用不值一提。

    唐朝曾有一位無名詩人寫到“琵琶多於飯甑,措大多於鯽魚。”甲魚、七星黑魚、大口鯰和中華鱘,以及”郢城鳳”醬品、”白鷺春”香蓮、菱角等,這頓飯自然是少不了魚的。

    眾人邊聊天邊吃飯,不知不覺間便到了下午。飯畢,眾人起身,紛紛提出告辭。

    董源、徐熙、羅隱、韋莊、歐陽炯、馮延巳、關仝、巨然、黃筌、顧閎中、高太衝、周文矩、朱澄、徐崇嗣、徐崇矩、徐崇勳、王禹偁、印崇粲、徐鉉、徐鍇、李昉……等人,篤誌去各大名山,他們這群畫家離開時,給了鉉恒、鉉鳶、趙元朗、尹閔茹、蒼渠、聞名、聞世、益智陽、黨進、柴進等人各一副畫。畫中人物栩栩如生,是他們的原型。

    王濤、王涵二人也有畫,他們現在船頭,指揮水手,後麵是湧起的波濤,那形象頗為壯觀。

    一群畫家告別完畢後,鉉恒等人這邊的益智陽、黨進、柴進等人也提出告辭。益智陽的家本就在江陵,他邀請鉉恒等人時,鉉恒當然拒絕。黨進來江陵尋人,如今到了江陵,自然也就分別。柴進販賣茶葉,在江陵有商鋪。

    從九人團變成十二人團,又從十二人變成三十幾人五十幾人的團隊,就這樣各奔東西而走,眾人還是有些難舍。現在隻剩下鉉恒、鉉鳶、趙元朗、尹閔茹、蒼渠、聞名、聞世七人。

    “分手頻曾變寒暑,迢迢遠意各何如。波濤一阻兩鄉夢,

    歲月無過雙鯉魚。吟處落花藏筆硯,睡時斜雨濕圖書”這是唐朝詩人方幹的詩,正好可以襯應此時眾人的心。

    “王兄,有何打算?”鉉恒問道。

    “楚兄所問是現在的打算還是未來誌向?”王涵回答。

    “皆有”

    “現今階段,去往流求、崖州二地。未來縱橫四海,暢遊大洋。”王濤回答。

    “二位王兄之誌,光揚備受感觸。將來若有合適時機,二位王兄可允光揚隨行?”

    “楚兄願意隨行,我等不甚歡喜。”王濤心中高興,拱手回答。

    談了幾句,鉉恒七人向王濤、王涵兄弟告辭,住進市集的一家客棧。第二日,七人相約遊覽江陵,時至中午,眾人來到一處天然公園,這裏有一個圓湖,湖旁亭台樓閣人內聲鼎沸。

    鉉恒七人走上一座樓閣包間坐下,一小生連忙過來招呼客人,眾人是來喝茶的,小生快速離開,去準備茶水,鉉恒他們所在的這間包廂,可以看到整個湖的地貌。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七人打量著來人,身穿白衣,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金色發冠之中,腮下就著一撮胡須,四十來歲。

    那人不等鉉恒等人同意,就來到桌子前坐著,自言自語道“古往今來,亂世出梟雄,帝王統天下。武王伐紂,得賢能軍師鼻祖薑子牙。傅說、膠鬲、管仲、孫叔敖、百裏奚、商鞅、孫臏藺相如等人輔助國家,範蠡、龐涓、伍子婿、呂尚周、樂?毅將謀雙全。”來人說道這裏,看了一眼鉉恒,接著往下道:

    “春秋戰國亂悠悠,李斯、尉繚為謀士,協助千古一帝秦始皇統一天下,當然也少不了善於離間的姚賈、頓弱、蘇秦、張儀。秦末,楚漢之爭,邦有張良、蕭何,羽之謀士乃亞父範增,羽邦之爭,終邦得天下,非範增不及張良,而是羽太狂……”那人說道這裏,卻被趙元朗打斷了,他道:

    “戰神白起、廉頗、蒙恬、蒙武、王翦、韓信、彭越、李牧、項羽,……”趙元朗一口氣把春秋到三國的名將全部說了出來。

    兩人一個談文臣助皇帝得天下,另一個談武將助皇帝打仗,兩人一言一語,盡顯知識淵博。鉉恒在旁邊,就隻是看著趙元朗與那人談論皇帝、文臣、武將。兩人談得正興起,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先前出去的小生端來茶水,隻有七個杯子。

    那人見沒給自己準備喝茶的工具,就伸手拿起鉉恒的杯子道“古來聖賢,尊老愛幼。”說完喝了一口。那小生看了一眼鉉恒,趕緊到樓下,又拿了一個杯子上來。

    那人喝完水後,問道“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想起來了,說到了張良。要說這謀士啊!董仲舒、主父偃、公孫弘,這三人也不錯,還有兩個弄臣東方朔、司馬相如,這兩人天生是逗皇帝開心的。東漢的馮異、鄧禹、陳俊、耿弇、耿純、馬援、寇恂、來歙這幾人,可以說是文武雙全。東漢末年的董昭隻能算是文,當然郭嘉、荀攸也不錯。三國比較厲害的謀士,當屬諸葛亮、司馬懿、龐統、周瑜、薑維這幾人。”那人說到這裏,泯了泯嘴皮子,似乎有些口幹,拿起水來喝。

    趙元朗接著道“將之大用,領兵打仗,至隋唐期間,有竇建德、楊素、元壽、麥鐵杖、蘇孝慈、韓擒虎、賀若弼、長孫晟、薛世雄、張須陀、楊義臣、朱寬、王世充、來護兒、劉武周,唐朝期間呢!就更多了,有秦瓊,程咬金,李靖,李績,薛仁貴,尉遲敬德,郭子儀,李光弼,蘇定方,李晟、裴元慶、宇文成等等。”趙元朗說完後,看向那人。

    尹閔茹、鉉鳶、聞名、聞世、蒼渠五人,就像是在聽故事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趙元朗和那人。

    “說完了?”那人問趙元朗。

    “說完了。”趙元朗回答。

    “說完了,到我了吧?”那人不緊不慢,繼續接著道:杜如晦、魏征、房玄齡、?長孫無忌這四人是唐朝的主要謀士。古往今來,

    百家宗師?千古謀士,軍師鼻祖薑子牙?。智士能臣,千古奇人範蠡。謀天下如烹小鮮興漢三傑之首張良。羽扇綸巾智多星諸葛亮,功蓋孔明第一人王猛。曆史說完了,那麽當今的謀士有哪些呢?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趙元朗幾人搖頭。

    “你呢?”那人看鉉恒並未搖頭,於是轉頭問道。

    “九州大地,奇人異士不計其數。有一道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下之事,盡在其掌握中,你能猜出他是誰嗎?”

    “還有這樣的人?”趙元朗幾人看鉉恒的臉色,不像是說謊。

    “你說的這位道士姓王,對嗎?”那人沉吟一會兒後,回答了鉉恒。

    “沒錯,他的確姓王。還有一位,他博古通今,善謀略之術,你道他是誰?”

    “無可奉告”那人立馬反應過來,知道鉉恒在套他的名字。

    “前輩,晚輩有一事請教,不知是否方便回答?”

    “講”

    “?忠儒降生,至尊降世,九龍纏身,眾星捧月,天佑隨之。”

    那人聽到鉉恒的這句話,臉色一變,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驚訝道“難道……”他話沒說完,就看到鉉恒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切勿多言。

    “諸位,在下先行告辭。”說完後便轉身走了。

    “前輩,您還沒留下尊姓大名。”趙元朗起身,想要追出去,卻被鉉恒拉住了。

    “楚大哥,你認識他嗎?”

    鉉恒搖頭,不置可否,不敢確定此人真正的身份。時至傍晚,鉉恒幾人都還在樓閣中,這裏觀光,真的別有一番雅致。夜至,七人去了一家客棧,待租了房屋後,幾人出去逛市集。看到各家張燈結彩,燈火闌珊,紅布掛在門前,一派囍結迎親的樣子。

    鉉恒走在大街上,隨便拉了一個人打聽:“請問,江陵城誰家辦喜事,場麵如此宏大,怎的這麽熱鬧?”

    那人道“小夥子,新來的吧!你不知道今年年初我們南平辦喜事嗎?皇上要求整個江陵城張燈結彩,熱鬧半年,一切必須保持年初原樣。”

    “皇上這麽奢侈,南平很富有嗎?”鉉恒不瞞,這樣的皇帝簡直荒淫無道。

    “小夥子,你小聲點說,被人告發,你會吃官司,坐牢,甚至會被砍頭的。”

    “哦!多謝大嬸好心提醒,我會注意的。”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鉉恒似乎感覺自己回到了洛陽城,與周韻兒一起走在大街上的那個晚上。他就這樣一個人悠悠蕩蕩,也不知過了多久,鉉恒回了客棧,一覺睡到天明。

    辰時,鉉恒起床,今天要出發。七人在客棧旁邊的飯店吃早點,鉉恒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吃完早餐後,趙元朗起身道“楚大哥,鉉鳶妹妹,敏茹小姐,二位大師,蒼師兄。小弟這是第一次出遠門,想到父親有病在身,有幾味藥在江陵才能買到。小弟這次是親力親為來為父親買藥的。在下買了藥,得趕緊趕回去,為人子嗣,誰願意看到自己的父親受苦。不能陪大家一同前往潭州乃是我趙元朗一大憾事,請各位保重。我相信,有緣自會相見的。”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鉉恒擲地有聲的回答。

    就這樣,趙元朗走了,七人隻剩下六人。鉉恒等人也該出發去潭州了,一路上,聞名聞世二人與蒼渠商量,是否可以同他先去點蒼山,然後再拜訪大理寺。對於二僧的提議,蒼渠表示同意,他一個人回點蒼,有些孤獨,有兩個禿驢陪著,總比自己一個人好。

    鉉恒六人馬不停蹄,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達到目的地潭州。二僧與蒼渠繼續趕路,他們要去南詔,鉉恒留不住三人。六人團隊,三三而分。踏入潭州土地,鉉恒內心無比複雜。此時的潭州已經不是當年的潭州,一切天翻地覆。那個富庶的潭州變得荒涼落後,人煙稀少。

    當初馬殷建立楚國時,割據湖南,升潭州為長沙府為王都。楚國創始人馬殷,許州鄢陵人。楚全盛時,轄域包括潭、衡、永、道、郴、邵、嶽、朗、澧、辰、漵、連、昭、宜、全、桂、梧、賀、蒙、富、嚴、柳、象、容共二十四州,下設武安、武平、靜江等五個節鎮。

    楚國通過戰爭,消滅了湖南境內割據勢力,實現了湖南的統一。馬殷政權時期,政治上采取“上奉天子、下撫士民”、內靖亂軍、外禦強藩等政策,使百姓獲得了一個相對安定的環境。經濟上,采取興修水利、獎勵農桑、發展茶業、提倡紡織、通商中原等措施,使社會經濟得到了較快的發展。

    馬殷在位時,“土宇既廣,乃養士息民”,由於政治上采取上奉天子、下撫士民的保境息民政策,同時奉行獎勵農桑、發展茶葉、倡導紡織、重視商業貿易。馬楚利用湖南地處南方各政權中心的地理優勢,大力發展與中原和周邊的商業貿易,采取免收關稅,鼓勵進出口貿易,招徠各國商人,人稱曰:“是時王關市無征,四方商旅聞風輻。”

    茶稅為是楚國主要稅收來源,因此政府每年稅收“凡百萬計”。為促進茶葉的生產與貿易,馬楚政權采取“令民自造茶”、“聽民售茶北客”的寬鬆政策,讓百姓自己製造茶葉“以通商旅”。同時,馬楚政權全國各地設置商業貨棧,組織商人收購茶葉,銷往中原地區的商人,換回戰馬和絲織品。

    由於楚國政權重商政策,此時的潭州已成為南方最大的茶市,城市化水平有了較大的發展。再加上手工業和礦冶業也比較發達,其時采取“命民輸稅者皆以帛代錢”後“民間機抒大盛”,長沙棉紡業也始於這個時期,其時楚地已種棉,故有胡三省之“木棉,今南方多有焉。

    於春中作畦種之,至夏秋之交結實,至秋豐其實之外皮四裂,中踴出自如綿。土人取而紡之,織之以布,細密厚暖,宜以禦冬。”礦冶業方麵,楚國潭州境內丹砂礦的開采風行一時,曾有一次,東境山崩,“湧出丹砂,委積如丘陵”,主要用於作為塗料之用,楚王馬希範丹砂塗壁,“凡用數十萬斤”。

    以前,為了發展商業,馬殷采納大臣高鬱的建議,鑄造鉛、鐵錢幣在境內流通。由於鉛鐵錢幣笨重,攜帶不便,商旅出境外貿易,大都“無所用錢”,往往在楚就地購買大量產品銷往各地,這樣楚地境內生產的產品通過“易天下百貨”,楚而變得富饒。

    看著自己祖宗打下的天下,鉉恒心中晦澀難明。總有一天,潭州也會成為別人的土地,亂世諸國互相殘殺,弱肉強食,順者昌,逆著亡。即便早已預料到未來的鉉恒,也無能為力。將來,潭州會一寸寸淪陷在別國手中,會被別國割據。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