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仙人凡間大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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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乘見陸吾擺著張死人臉,於是不在看他,將目標轉向撚枝。
“小家雀,我這可有個絕世的畫本子,你不想見見?”
“那孟婆不也是個絕世的美女,你怎知道你那老掉牙的故事能比美女更吸引人。”
看撚枝說了這麽多,長乘便領悟了。
話是誰說的,有時也是說給誰聽的。
“其實吧,我這本子算是絕世孤本……”
長乘引誘撚枝的話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吾打斷。
“你把命簿帶出來了?”
長乘瞬間語塞。
“天上的人知道嗎?”陸吾問的一臉看你好戲的樣子。
長乘無法,隻好嘴硬,“我自是來監管那二人的,可不要了解他們六世的過法,否則出了差錯我從哪裏知曉。”
陸吾點頭稱是,“想必,你這話最先是同司命說的吧。”
長乘“……”
陸吾無良,人盡皆知。
“是少昊江疑六世的運簿嗎。”
撚枝這一問,又挑起來長乘的話頭。
“是啊是啊,而且啊,整整六世隻有這二人有糾纏,沒有一個女人能插入,懂嗎,陸吾啊,沒有一個女人……”
毫不清晰的講述,沒有一絲邏輯而言。
長乘笑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茶館裏的茶客分分走光。
撚枝拉拉陸吾的袖子,“他不是把魂笑走了吧。”
“沒事,許是因為她也一直沒有女人,所以現在知道了捅他一樣遭遇的人,有些感慨吧。”
“陸吾,你不救救他嗎,我看長乘開始發抖了。”
陸吾點頭,“嗯,正是冠纓所絕。”
最後,還是陸吾將長乘的神智拉了回來,隻因為長乘長時間不間斷的笑觸碰了陸吾最底層的神思,引得陸吾將將崩潰。
“現在還要去地界嗎?”
撚枝抿嘴想了想,問長乘道,“這六世少昊同江疑活的長嗎?”
長乘象征性的捂了下臉,“這活的長不長到不重要,關鍵是這之中糾葛,我都擔心六世輪回過完,如若這二人再不能分開可如何是好。”
陸吾輕嚐一口茶,哼道,“地君的鬼史不就是打著這個算盤嗎。”
長乘邊給陸吾添茶,邊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長乘你不要烏鴉嘴,少昊跟江疑看對眼,那不出大事了嗎,你別瞎說,白白壞了人家的神格。”
撚枝的話一下子吧長乘說的及其心虛,隻得偷偷看了眼陸吾,扁還不巧,陸吾也正在看他。
沒錯,長乘就是個烏鴉嘴。明明是他瞎說的事,卻連司命的命簿都改不過來。
“我不說了,現在就且看司命如何下筆了。”
撚枝扶額,問道“他們二人這一世我和陸吾也算是見過了,看起來像是兩個公子哥?”
“是了,就是兩個公子哥。”還是兩個一生隻有彼此的公子哥。
二人搶了一輩子的女人,結果還是孤獨終老。
隻知道,開始時是在江疑加冕的日子裏,要娶少昊的青梅小姐。大婚當天,少昊大鬧喜堂,雖最後婚是結成了,但市街也多了對那小姐的閑言碎語。這小姐也是貞烈的主,直直自盡了去。
這麽的,少昊就同江疑結下了梁子。江疑喜歡花樓,逛一個樓少昊就買一個,直直將全城的青樓都包下。江疑確是個浪蕩子,可也是有心的。有一次實實上心的了一個青樓花魁,為了不被少昊發現,每每去都是翻院上牆,等最後說要給這女子贖身的時候,這女子卻問他,怎的少昊還不來買下她們的花樓。
一人一次也可以算是扯平了,可後來少昊的小妹偏偏瞧上了江疑的浪蕩勁兒。少昊認為是江疑在故意引誘,直接到江家把江疑打了一頓,之後也是對家中妹妹嚴加管教。許是江疑意識到自己行為使有所誤會,便處處摟著嬌豔的美娘子在哪小妹麵前晃。
晃的結果就是,小妹出家了。隻因家中什麽都要管這自己的哥哥,和這個一直在自己麵前換女人的江疑。
撚枝不覺皺了眉,“這兩人真的是轉了世都不消停。”
長乘附和,“是不消停。”
自己妹妹被逼到出家,少昊先是譴責自己,到之後就是想到了江疑。認為若不是江疑總是換女人,自己妹妹也不至於會出家。
不是喜歡做個浪蕩公子嗎,不是喜歡不停換姑娘嗎,那就偏偏不如你的意。
就這樣,漸漸的演變成了現在少昊江疑互搶女人的狀態。
“小家雀,怎麽樣,好玩不?”
撚枝抿唇,“我都不知曉,司命這麽會玩,以後見了他一定記得問好,萬不能將他得罪了。”
少昊江疑沒得罪司命都被玩弄成這樣,若是得罪了,豈不是一生下來就夭折了嗎。
“他也就是換月老一個人情,幫忙整整少昊江疑罷了。”
撚枝不明就裏,怎的還有月老的事。
長乘笑到,“前邊我說累了,這月老就讓陸吾講於你聽吧,這麽晚了,再不走茶館老板要來趕人了。”
撚枝看向窗外,天不知什麽時候早就已經黑了。
回頭看向陸吾,“我們也要回去了嗎?”
陸吾點頭,“是不早了,你若想聽,月老的事我還是記得些的。”
撚枝滿意的拉著陸吾出了茶樓,絲毫不理會後邊叫喊的長乘。
“這茶錢難道是要我付嗎!”
你可知,月老與孟婆曾是一對情人,本該同升神位之時成婚。可誰孟婆誤食了黃泉之物,要入黃泉。他們求到了佛祖麵前,如來對孟婆說:如果沒有人再過你這奈何橋,我就讓你見月老一麵。可之後卻又對月老說:如果你的紅線牽完了,孟婆的陽壽也盡了。
從此,一人在天上牽姻緣,一人在黃泉斷情根,無窮無盡,永不相見。
臨睡前,撚枝輕輕地對陸吾說,“陸吾,那些自認為身居雲端的人,真的是好討人厭。”
撚枝睡下後,陸吾獨自尋了一方僻靜之地,默默吃著索然無味的酒。
“是令人討厭。”
當初若不是那些自視清高的人,本無心世俗的陸吾有怎會故作無良姿態。
鳳凰浴火重生,重生後的人還能是她嗎。
陸吾一直都知道,一切都是那幫人搪塞他的借口。可明知是借口,卻又不得不,隻為一絲執念,一份妄想。
天地重歸混沌,這是他最後,最無奈的一擊。
漆黑的夜,使得腦海中那一抹火影格外清晰。
東海的初見,她為了吃那文鰩魚一頭紮進水裏,熄了一身的靈火,濕答答的垂頭靠在礁石旁。
昆侖丘再見,她不知是從哪裏得知沙棠樹枝可以防水,直直前來偷樹。若是折根枝條也罷,她偏要將那沙棠整棵帶走。趕來見她第二麵時,她正跟欽原打得不亦樂乎。最後樹沒有得手,卻放火燒了欽原的尾翎示威。
本就是天地間妄生出的靈物,無人管教性子本就野了。加上自身的屬性,不在乎天上地下,也就自由慣了。
說是自由,其實也就是個沒人要沒人管的小可憐。被欺負了也不知道找誰說,隻知道事後算賬,屠遍那施暴人的一家。
從沒人跟她說過對錯,她也一直隨性活著。
自視正統的人對她從無正眼,邪教鬼流則是她另類怪胎。
陸吾的回憶不似泉湧,隻仿佛陰天夜空的星辰。那個從前視為珍寶的心尖人,何時才能想起過往。
陸吾自嘲一笑,將罐中所剩一半的酒一口氣直接喝完。
“靜勝躁,寒勝熱。”我等,一直靜靜等著。
大夢初醒,往事徒生。
“房間裏的人起了嗎?”
店小二端著木盆正要到旁邊的房中去,卻被陸吾攔下。
“一直不見動靜。”
陸吾隻覺稀奇。禽鳥不都是跟太陽走的嗎,在昆侖丘每天巨撚枝和欽原醒的最早,這換了地方習性也能變了不成?
不覺走到門口,隻見門是敷衍的。
陸吾推開後,室內的景象使他不由緊張。
煙霧繚繞,四處被翻動的痕跡無不告訴著陸吾昨晚這裏發生了什麽。
再看床上被褥滾作一團,陸吾急忙掀開,卻不見撚枝身影。
正在陸吾焦急萬分時,卻聽到一聲輕叫。再仔細一看,枕邊正縮這一個小小的雀兒。
陸吾失聲淺笑,輕手將撚枝捧起,帶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陸吾你說什麽?昨夜裏我差點被人殺死?”撚枝滿臉的不相信。畢竟長乘講的故事裏殺人的強盜都是在山腳下的,半夜翻窗的多是秀美情郎。
長乘摸摸鼻子,“撚枝,我與你講的那都是故事,假的。”
“你講的不都是司命本子上的是嗎,司命本上記得事還能是假的那就沒什麽是真的了。”
長乘死命撓頭,怎麽就是說不清了呢。
無意一瞥,隻見陸吾也正看他,長乘隻覺這禍根又給自己埋下了。暗暗告訴自己,以後決不能再給撚枝講這些勞什子的故事了。
“這命簿上說,今年的科舉,少昊和江疑都會榜上有名,現在這個時候差不多都上京了,要不要去看看啊?”
撚枝吃著茶葉蛋看長乘,“趕考,有什麽可看的。”
“此言差矣,金榜題名連著什麽?定是洞房花燭啊!這二人能讓彼此成了家?這不是又來好戲了嗎?”
撚枝細想,確是如此。
便笑嘻嘻的說,“陸吾,我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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