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帝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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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漸漸深了,禦花園的夜宴也已漸入尾聲。鳳尾宮中,紅蓮在大殿正廳不停來回往複踱著小步,嘴裏也是聲音不斷的碎念著:“娘娘怎麽還不回來?這都已經亥時末了,馬上就是子時了、、、、、、”她嘴中不停碎念著,腳下步子卻不停,走上兩步還不時抬首向外張望。好半響過去了,忽然她腳步一頓,大聲一呼道:“來人!”她話音甫一落下,彩虹、彩荷便走了進來,行禮道:“姑姑。”紅蓮正聲道:“彩虹,你趕緊帶人去四處找找娘娘,彩荷,你去看看宴會結束了沒有。”彩虹、彩荷二人應聲後,當即便行動開來。彩虹將鳳尾宮眾人全部集合了,然後一批批分配出去,井然有序的分布開來。彩荷則徑向禦花園方向而去。

    大約兩盞茶時間過去了,彩荷匆匆返回,許是走得急了,腳步有些錯亂,呼吸也很急促。她急奔到紅蓮跟前,道:“紅蓮姑姑,宴會、、、、、宴會還沒結、、、、、、束,不過估摸著,也快、、、、、、快了。”紅蓮急切問道:“估摸著大概還要多久結束?”彩荷道:“半個時辰吧。”聞言,紅蓮沉默不語。良久,她倏地大聲道:“對了,采雨呢?采風陪著娘娘,采雨去哪了?”彩荷略一回憶,道:“采雨是跟著大家一起回來的,剛回宮的時還看到她來著,後來就不知道了。”紅蓮立即吩咐道:“彩荷,你去找找采雨。”彩荷當即聽令前去。望著彩荷離去的背影,紅蓮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但願采雨還在,但願隻是我多想了。”她壓抑住心中的不安,如是自我安慰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上中天,子時也已過去將半。紅蓮心中那不好的感覺愈漸強烈,好在遠遠看見宮門口有道身影走近,慢慢的近了,卻是去找皇後娘娘的彩虹。彩虹進了正廳,急忙說道:“姑姑,到處都找過了,沒有看到娘娘,采風也沒見著。奴婢看著時間有些久了,怕姑姑心急,便先來回稟一聲,其他人還在繼續找著。”紅蓮心中一沉,不安之心又增添許多。驀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聽聲音,腳步急而亂。還未走近便聽得她大聲喊道:“紅蓮姑姑,采雨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霎時,紅蓮心中一動,忽地想到些什麽。她想著在今晚的宴會之前,除了采雨和采風,鳳尾宮的所有人都有一個月時間未見著皇後娘娘了。這一個月的時間,皇後娘娘在幹些什麽,她們一點都不知道。這期間陪著她的隻有采雨一人,采風也去過青園幾次。越是深想,紅蓮越是不安,卻又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瞎想而已。此是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想起皇上,紅蓮猛然驚醒,此時此刻,她應當立即向皇上稟報才是。如此想著,她當即轉過身,一言不發的疾衝出鳳尾宮。現下這個時候,夜宴早已入了尾聲,紅蓮想著皇上現下應該已經離宴了。是以她出了鳳尾宮後,便徑向禦書房而去。作為屬下,她深知皇上是一個負責愛民的好皇帝,雖世人都說他是一個冷漠無情、冷血殘酷之人,可是她們一眾屬下卻都明白,那些都隻是假象。在皇後娘娘入宮之前,她是一直跟隨侍在皇上跟前,那時候她曾無數次的看著他為了這個國家嘔心瀝血,常常批奏至深夜,甚至於時常通宵達旦。

    不多時紅蓮已至禦書房前,意外的是,禦書房門前隻有當值的小太監,並沒有王總管或者小安子。這說明皇上並不在禦書房中,若他在,那麽王總管或小安子中必有一人在此。紅蓮思忖著,莫非也許皇上今日赴宴乏了而早些歇息了。思忖良久還是決定上前問清楚,當下上前問道:“公公,皇上可在禦書房裏?”那太監許是新進宮的,並不識得紅蓮,卻仍是有禮回道:“皇上不在禦書房裏。方才小安子公來傳過話了,說是皇上今夜歇在了貴妃娘娘的揚柳宮。若有急事,姑姑可去哪兒找找看看。”小太監雖不識得紅蓮,卻也從紅蓮的衣飾上認出她的女官身份。

    “揚柳宮?”紅蓮極是錯愕,沒想到皇上今日、、、、、、雖是錯愕,卻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她回過神後,立刻邁著大步而去。雖然明知揚柳宮不好進,但事關重大,她必須得去。

    紅蓮快步而行,很快便來到楊柳宮前。隻見楊柳宮宮門處除了尋常的兩名守衛太監,另外還有四名宮女挺直了腰杆守在那。紅蓮瞧著那宮門前多出來的幾名宮女,已然確定皇上就在楊柳宮中。至於這多出來的宮女,不用想也知定是奉了柳貴妃之命守在那的,定是為了阻擋前來尋找皇上的人,尤其是皇後娘娘的鳳尾宮的人。紅蓮走近宮門,還來及開口說話,當即從內裏走出一人來,她穿著和紅蓮一樣的服飾,看樣子應是楊柳宮的女官,神情間極是倨傲,隻聽得她語氣輕漫道:“紅蓮姑姑,這都深夜了,怎的還沒歇下,來楊柳宮是有什麽事麽?”紅蓮也不將這些放在眼中,隻是徑直問道:“皇上可是在楊柳宮中?紅蓮有要事稟報,事關皇後娘娘。可否通傳一下?”那女官心道:“貴妃娘娘果真所料不錯,皇後娘娘還真的遣人來了。哼,想搶人?不可能!”口中卻道:“紅蓮姑姑,你看這都什麽時辰了?皇上和我家娘娘早已歇下了。你如今要找皇上,恐怕不太妥當吧?皇後娘娘,若無什麽要緊事,那就等明日一早皇上睡醒了再說也不遲。”紅蓮知道要她們去通秉皇上是絕無可能的了,然皇後娘娘之事又不宜宣揚,更不可能等到明日一早。別說明日一早了,也許再耽擱個一兩個時辰,恐怕皇後娘娘就找不回來了。唯今之計,也許隻能硬闖了。隻是不到成萬不得已之時,能不動武還是不動武的好,當下又耐著性子道:“紅蓮要稟之事實是十萬火急之事,耽擱不得,還請給皇上通報一聲。”那女官道:“難不成皇後娘娘得了什麽急症?可就算得了急症,也該是去請太醫啊,皇上又治不了病。”紅蓮眉心緊皺,道:“皇後娘娘沒有病,隻是、、、、、、”那女官不耐道:“隻是什麽?”紅蓮視線掃了她一眼,道:“隻是、、、、、、”說到這突然語音一轉,疾聲接道:“隻是你們太呱噪了!”她語聲將歇之際,倏地右手提起,食指輕點兩下那女官胸前。那女官當即身不動,口不能言,隻餘下急速轉動的眼珠,不停朝紅蓮使著眼色,滿目驚恐。

    解決完那女官,紅蓮也不欲再多交涉,腳下步伐奇快,眨眼間即欺身到宮門口眾人身前,右手輕揚處,隻聽得嗤嗤幾聲響,宮門處眾人當即和那女官一樣,穴道被點,站立不動。紅蓮當下不再耽擱,大步向裏奔去。不想,甫一入宮門,斜刺裏一陣勁風掃到。紅蓮反應迅捷,身子後仰,躲了過去。回身往往勁風處看去,卻並未見人,紅蓮心中甚奇。然正事要緊,當下提步繼續前行。走得幾步,迎麵腳上海聲傳來。仔細一瞧,正是她急著要見的皇上,身後跟著小安子。一襲龍袍,頭戴金冠,還是夜宴時的著裝。隻是眉眼間透著濃濃的倦意。

    紅蓮急步上前,到得跟前,先行行禮,然後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主子,不好了。皇後娘娘可能出宮了。”沐流墨腳下步子頓停,黑眸急劇收縮,垂立兩側的雙手不自禁的緊握成拳。良久方道:“去鳳尾宮。”

    一刻鍾後,沐流墨來到鳳尾宮,紅蓮和小安子一直跟在身後。鳳尾宮中眾人此時都聚在了一起,見了皇上紛紛行禮。沐流墨並不理會眾人,徑直向寢宮而去。到得寢宮,卻見得房內一切事物依舊,看上去沒什麽變化。然他仔細察看一番,還是看出有所不同,似乎房間被仔細搜查過一般。一些邊角旮旯裏,尋常不易打掃得到的地方,積此些許灰塵,而灰塵上卻留有指印。那指纖細,一看就是出自女子這手。他回過身,對跟在身後的紅蓮問道:“可曾差人在宮裏找過了?”紅蓮回道:“都找過了。一起不見的還有采風和采雨二人。”

    沐流墨提起雙手,兩食指用力摁了摁兩邊額角的太陽穴,忽然長長的歎息一聲,滿臉的落寞之色。紅蓮和小安子不自禁的跟著一陣揪心,他二人都明白皇上對皇後的重視,雖不知原由,卻是看得分明。

    沉默良久,沐流墨忽地臉現慍色,恢複了慣常冷漠的表情,厲聲吩咐道:“紅蓮,去召禦林軍統領前去禦書房待命。另傳令下去,明日起隻開啟城南的城門。小安子,你親自去南城城門口督查,嚴防皇後出城。現在就出發吧。”紅蓮及小安子各自領命而去,寢宮裏便隻餘下沐流墨一人。他踱步進到內室當中,環視一周,倏然間,他右手忽地抬起舉高,掌緣猛地向身前幾步之遙的圓木桌劈去。喀嚓嚓幾聲響,圓桌自中心斷裂開來,一分為二,啪嚓一聲碎裂倒地。然沐流墨的手掌卻是安然無恙,事實上他的掌緣並未碰到圓桌,桌子碎裂隻是掌風所致。

    沐流墨獨自在這寢宮中待了片刻時候,便離開了。他離開不久,鳳尾宮眾人皆知“皇上暴怒”了,進而整個皇宮都傳播開了。

    ------題外話------

    明明寫完了,電腦一個故障,所有文字清零,真是欲哭無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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