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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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蓁和她的丫頭童兒,跑得腿都要斷了,還是沒有找到鬱嬌。

    而且,她們打聽了許久,也沒有人見過鬱嬌。

    景蓁心中慌得不行,走路都走不好了,腿肚兒直打顫。

    “小姐,你說,鬱四小姐會不會有事啊?奴婢好擔心呢,心裏頭七上八下的。”偏偏她的丫頭童兒,還在一旁不停地嘀咕著,“這天都要黑了呢,聽說,一到天黑,會有不少登徒子出現。專門對年輕姑娘下手。四小姐長得又那麽好看,遇到了登徒子可怎麽呀?”

    說得景蓁心裏頭,越發的煩燥不安。

    “閉嘴,你個烏鴉嘴,她不會有事的,她要是有事,我……我打你一頓。”因為緊張,景蓁說話都打起顫來。

    童兒這麽想,她也在這麽想啊。

    她現在後悔死了,心中直念阿彌陀佛,盼著鬱嬌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童兒委屈極了,哭喪著臉,“小姐,奴婢還提醒過小姐,那個法子根本不好用。是小姐不聽嘛,小姐為什麽要打奴婢?”

    景蓁呼吸一窒,“……”旋即怒道,“你還有理了?要不是你一直蹲在茅廁裏,我至於找昀哥哥找得那麽久嗎?”

    她一個人找了好半天,要是兩個人,哪裏會找半天?

    否則,也不會弄丟鬱嬌。

    “奴婢也想早些出來啊,是鬱四小姐的丫頭霜月,她在拖延時間呢。”

    “你就不能催催她?”

    “哪有用啊?”童兒歎道,又驚呼一聲,她捂著嘴,睜大了雙睜,“小姐,你說,霜月是不是懷疑上了我們了?才故意那麽做的?她懷疑我們故意丟開鬱四小姐了?”

    “……”

    “然後,她搶在我們前頭,將鬱四小姐藏了起來,故意嚇我們?她現在也不見了,她又會武,跑得比我們快,奴婢覺得,八成是這樣的。”

    景蓁吸了口涼氣,睜大了雙眼,“不會吧?”她心中慌起來,“她有那麽聰明嗎?”

    “奴婢覺得,她不笨。”

    “那就是你家小姐我笨咯?”景蓁伸手戳戳童兒的額頭,“還不快找?有這囉囉嗦嗦的時間,人都找到了。”

    “是。”童兒再不敢囉嗦了。

    景蓁想到的是,要是霜月找到了鬱嬌,那可太好了,大不了,被鬱嬌數落一頓,小女子能屈能伸!

    要是霜月也在找鬱嬌的話,景蓁心頭一涼。

    霜月一直悄悄地,跟在她們二人身後。

    聽她們嘀咕了半天後,霜月心中恍然大悟。

    原來,將鬱嬌丟在一旁,是這主仆二人的計謀啊。不過,她們一邊丟掉鬱嬌,一邊擔心著,又是為何?

    這時,隻聽景蓁又說道,“但願是昀哥哥找到鬱嬌,而不是霜月。”

    童兒點了點頭,“昀少爺找到了鬱四小姐,那是再好不過了,也不枉小姐替他們操心一場。”

    霜月眯了下眼,心中冷哼,原來她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是撮合景昀跟鬱嬌好事成雙呢。

    鬱嬌明明是楚譽的,景昀那個書呆子,瞎摻和什麽呢?

    景蓁真是多管閑事。

    霜月心中,更對景蓁沒有好感了。

    景蓁和童兒,一起走上了九孔橋。

    九孔橋上,有一個錦衣少年正背手而立,看著水裏的什麽。

    霜月心中,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來。她唇角勾起,撿起了一塊石頭,在手裏掂量了幾下,然後,用力朝景蓁的腿肚子砸去。

    景蓁恰好走到少年的一側,她腿肚子一疼,身子不由得往一邊一倒。

    童兒伸手去拉她,沒拉住。

    “唉喲——”景蓁撞上了少年,兩人一起翻落入湖。

    童兒嚇傻,“小姐,小姐,你還好嗎?”

    霜月幸災樂禍地拍拍手,走開了。

    這片池子並不深,九孔橋最深之處,也隻到齊腰的地方。

    景家小丫頭太會壞事,得讓她吃吃苦頭。

    霜月這一招,的確讓景蓁吃了苦頭。

    水不深,她並不害怕。不過,被她撞入水裏的少年,卻是出了事。

    少年落水後,昏迷不醒。

    景蓁想跑掉,可岸邊還有幾人在看魚兒,指責起她來,“你將人撞入水裏,就想跑?他都溺水了,你就見死不救?反正你在水裏,還不將他拖上岸來?”

    這少年的個子這麽高,她哪裏拖得動?

    景蓁心說,她這是倒了什麽黴?走個路也會撞人?撞人也就算了,還撞了個病鬼?

    這要是死了,她就會倒大黴了。

    景蓁怕這人死了,隻好費力去攙扶少年。

    好在童兒也及時趕來,跳下水池,幫她一起將少年拖上了岸。

    圍觀的眾人紛紛說道,“姑娘,你將人撞落水裏,得救人救到底,快帶他去看大夫。”

    景蓁不想救他,也不成了,因為,她撞的可是瑞王世子,楚禎。

    京城有名的二呆子之一。

    二呆子,一個是景昀,另一個便是楚禎。

    景蓁欲哭無淚,因為,楚禎呆得比景昀還要厲害,他認定了一個理,就會一根腦筋地走到底。他會不會認為是她故意推他的?將來找她麻煩?

    九孔橋邊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正在找鬱嬌的景昀的耳裏。

    景昀急得焦頭爛額,鬱嬌還沒有找到呢,堂妹妹又惹事了。

    他急急匆匆來到九孔橋邊,推開圍觀的人群,“蓁兒?”

    景蓁見他前來,馬上委屈的哭了,“哥,他會不會死啊?”

    景昀看到一身水淋淋,已經昏過去的少年,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你可惹大事了!”

    “啊?”景蓁嚇得臉一白。

    ……

    霜月還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一舉,給景蓁找了個大麻煩。

    她回京的時間不長,因為,並不認識楚禎,以為,隻是哪個愛好風雅的少年人。

    霜月教訓完景家兄妹,來到牡丹園深處的紫竹園,見鬱嬌和楚譽。

    彼時,楚譽和鬱嬌已吃好晚飯,正坐在廊簷下閑聊。旁邊一株海棠花樹的枝丫上,挑著一隻桔色的燈籠,燈籠光照著兩人溫和平靜的臉,霜月覺得,他們像對老夫老妻。

    她咧著嘴,快步走了過去,“爺,小姐。”

    鬱嬌聽到腳步聲,抬頭來看,“霜月?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剛才,是你來過了?”

    霜月點了點頭,“是奴婢,王爺給奴婢吩咐了事情,奴婢辦好了差事,來回複王爺。”

    鬱嬌又望向楚譽,“你安排她做什麽?”

    楚譽收了臉上的笑容,眸光變冷,“嬌嬌,你不覺得,你今天來牡丹園的事,有著古怪?”

    鬱嬌當然知道了,她心中一歎,道,“景蓁不是惡意的。”

    “她雖不是惡意的,但是,有人借著這次機會,趁機對你下手。”楚譽冷冷說道,“好在,你來的是這處牡丹園,要是本王不出現,也會有其他的譽親王府的老仆人來救你。但是,若是你去了其他的地方呢?景蓁粗枝大葉的辦事,惹了大事,怎麽辦?”

    鬱嬌眯起眼眸,其他人?難道,剛才的幾個醉酒漢子,是有人指使?

    不過,她眼下最關心的是,景家兄妹有沒有受罰。

    剛才,楚譽一直說要罰景家兄妹,此時,霜月又說辦好了差事,這是罰了他們了?

    楚譽為她好,她明白,但是,景府的人,可是她的親人。

    她不問楚譽,隻問霜月,“霜月,你怎麽罰的景蓁?”

    霜月幹幹一笑,“小姐,也沒怎麽罰,就是……就是……,我使了一計,讓她和一個少年公子,一起落了水。”

    鬱嬌一怔,這算什麽罰?

    “那少年是什麽人?”

    霜月攤手,“奴婢不認識。穿著一身錦衣,看著是個富家子弟,儀表堂堂的,哦,聽見景蓁喊他瑞世子。”

    “瑞世子?怎麽會撞的是他?這可麻煩了。”鬱嬌看了眼霜月,又頭疼無比地看向楚譽,“那可是你堂侄兒。”

    “嗯。”楚譽卻道,“本王無能為力。”

    鬱嬌慍道,“那可是個呆子,你不擔心他賴上景蓁?”

    楚禎博學多才,儀表堂堂,家世也好。隻是,他的想法跟普通人不一樣。一般都是女子被男子救了,要以身相許,到他那兒卻是反的。

    去年,楚禎的馬車翻倒了,他被馬車砸中,昏了過去,恰巧,路過那裏的裴家母女救了他。

    從此後,他就死心踏地跟著裴元杏,非要以身相許。

    如今,裴元杏做盡了醜事,楚禎自然是不會再去喜歡裴元杏了,他掉入水裏,被景蓁救了的話……

    鬱嬌眉頭直皺,他會不會賴上景蓁?

    被一個女人救一次,就喜歡一個女人,人生路長,他豈不是要娶一屋子的女人回去?

    楚譽看懂了她的目光,“你不覺得,正好給景蓁找件事嗎?”霜月這一計,真是太好了,他得獎勵獎勵霜月。

    “什麽事?”鬱嬌沒好氣的問。

    “省得她老是打你的主意。”楚譽的目光,望進鬱嬌的眼裏,“誰敢打你的主意,本王就跟誰過不去。”

    鬱嬌無語了:“……”她以前怎麽沒發現,楚譽的氣量如此之小?

    “還有呢?那幾個醉漢子是怎麽回事?”楚譽看向霜月,又問道。

    霜月道,“奴婢沒問出原因來。不過——”霜月眯了下眼,“奴婢在牡丹園的門口,看到林家姐妹二人,鬼鬼祟祟的走出去了,而且,她們不停的說著小姐的名字。”

    楚譽冷冷開口,“不用問,那幾個醉漢子,一定是她們唆使的。”

    當時,當他趕到牡丹園的時候,發現鬱嬌正被幾個人圍著,他毫不猶豫掠了過去,救出鬱嬌。

    雖如此,他的目光仍在四周掃視了一番,擔心有其他人,埋伏在附近。

    不過,他沒有看到會武的人,也沒有看到男子,隻有兩個女子,躲在一個假山洞裏。他當時以為,隻是兩個嚇得不敢上前的人,沒想到,是林家二房的人。

    “你如何處置的?”楚譽又問霜月,“罰輕了,她們不長記性,必須得重罰!”

    霜月咧著嘴,得意一笑,“奴婢將她們的馬車弄壞了,那兩姐妹,這會兒說不定還在路上哭呢。而且,奴婢算好時間,會走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才會壞,她們一定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霜月以為楚譽會表揚她。

    哪知,楚譽冷冷一笑,“罰得太輕了。”

    霜月臉上的笑容,攸地一收,“太輕了?那,奴婢再去,殺了那二人?”

    鬱嬌忽然冷笑,“不。”

    霜月訝然,“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她們好好地活著。”鬱嬌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活著,吞下自己釀下的苦果。”

    林佳蘭不是想嫁入裴府嗎?林二夫人不是想攀上裴家這棵大樹嗎?她成全她們。

    楚譽看著鬱嬌,“你的意思是,由她們去?”

    鬱嬌說道,“我要自己動手,我的事,不想勞煩王爺,霜月也不必管。”

    林家二房的人,夥同裴家,害死了林婉音,鬱嬌心中一直存著恨意。楚譽理解她的心情。

    楚譽望著她,“好,我不插手。”

    鬱嬌望了望天,一更天了,“我要回府了。”這麽晚回去,也不知鬱家老夫人會怎麽說她。

    這回去的路上,她還要編好說辭,免得被鬱惜月幾人落井下石,她又要費一番口舌來為自己辯解。

    楚譽吩咐霜月,“馬上去通知黑水,叫他趕馬車過來。”

    “是。”霜月轉身而去。

    霜月一走,鬱嬌也馬上站起身來,“我想,我走過去時,馬車正好到了,今天,多謝你了。”

    她朝他福了一福,打算就此走過去。

    楚譽將她一直留在這裏坐著,算什麽事呢?

    說著,她抬步往前走。

    哪知,還沒挪開半步,手被楚譽忽然握住了,鬱嬌將手往回抽,抽不動,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又要做什麽?

    “我們一起。”楚譽也站起身來,一直留著她,她早已心神不安了,“晚上沒有月亮,四周黑漆漆一片,我擔心你摔跤了。”

    鬱嬌指指身後的燈籠,“這不是有燈籠嗎?有燈籠照著,我哪裏會摔跤?”

    楚譽偏頭看她,唇角浮著笑意,“雖然牡丹園裏,有不少譽親王府的人,但是,也有不少宮中放出來的老太監,你提著燈籠而過,就不怕被他們看見?無端引來麻煩?你一人走夜路,我自然是不放心的。我若是跟在你身後,被人看見了,一樣有人說你。”

    鬱嬌一怔,說來說去,楚譽都是要牽著她的手的意思了,真是借口多多。

    美其名曰是為她好,說白了,隻想握她的手而已。

    甩是甩不掉了,鬱嬌隻好由他。

    楚譽的唇角悄悄彎起,牽著她的手,走下廊簷下的台階,一直走出了庭院。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走在牡丹園的小徑上,隻聽到各自鞋子踩著石板路的“嚓嚓”聲。

    一路無話。

    楚譽偶爾看她一眼,此時,他心中跳出一個詞來,“歲月靜好”。

    不知不覺間,楚譽和鬱嬌走到了園子的門口。

    霜月見他們走來,馬上從暗處閃身出來,“爺,小姐。黑水來了。”

    鬱嬌往園子的門口看去。

    隻見前方,停著一輛馬車,夜色太黑,看不出多華麗,不過,卻能看出較為寬敞。

    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趕車的位置上,見鬱嬌走來,馬上上前問好,“主子,四小姐。”

    “去鬱府。”楚譽吩咐道,然後,牽著鬱嬌的手,坐進了馬車裏。

    進了車裏,楚譽依舊握著她的手。

    鬱嬌有些無語,她心中這麽不安,他還有心情把玩她的手?

    “我這麽晚回去,少不了被鬱老夫人數落,王爺,我在想如何應付她,能不能安靜點?”

    楚譽聽出她的語氣中,帶著擔憂,“她不敢說你。”

    鬱嬌驚訝,“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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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抱了他的寶貝,睡了他的床。結果偷襲不成反被壓,還被便宜占盡丟出門。暴君!

    此仇不報非…姑奶奶。

    幾天後,某特種大隊司令部,空降一心理輔導員,專治某暴君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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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是壓與被壓的限製級戲碼。

    鬥得天昏地暗,愛得死去活來。

    某軍爺開頭有多橫,結尾有多奴。

    直把腹黑小嬌妻寵到人神共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