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桐替他順了順氣：“別著急，要喝水嗎？”

    阿肅單手還撐著腿，另一隻手擺了擺：“不用不用。”咽了一口氣道：“您下午是要去夥房嗎？我們現在是不是先吃點午膳？”

    顧雨桐搖了搖頭，見阿肅已經調息好了，便抬腿向部裏夥房的方向走去：“走吧！夥房那裏什麽都有，隨意吃些就行了。”

    阿肅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屁顛屁顛地小跑著跟上了顧雨桐。

    來到夥房的時候幾個蒙古族的廚子正在做著蒙古黃油餅，而一旁有兩個細皮嫩肉的廚子在旁觀，一看便知是巴圖蒙克虜獲來的漢人廚子。

    看上去，倒像是南北飲食文化交流……

    這些人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顧雨桐都安靜了下來，像是在打量著顧雨桐的身份。阿肅見狀，用蒙古語朝那幾個人解釋道：“這位是紮蘭努德哈屯。”

    縱是在夥房這樣的地方，紮蘭努德哈屯的名字對他們而言如雷貫耳的程度，絕不亞於徹辰大人。故而連忙朝顧雨桐以草原上的禮節恭敬地行禮。一旁的幾個漢人這幾個月來多少也學了一些蒙古語，又看見那幾個蒙古廚子的態度，於是也連蒙帶猜地朝顧雨桐行了禮。

    “你們不用多禮。”顧雨桐張口用漢語道。那幾個漢人廚子聽了倒顯得無比驚訝，可能是萬萬沒有想到韃靼部的哈屯竟然講了一口流利的漢語。阿肅則在一旁同聲翻譯。

    “我來做幾樣吃食，占用你們一個灶台。你們便當我不存在就是了。”阿肅翻譯完，眾人似乎有些誠惶誠恐的樣子，一時手腳無措，也沒有回應顧雨桐。

    顧雨桐倒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直徑走向了一個偏角落的灶台，一手搭在上麵，朝眾人道：“我就用這個，可以嗎？”

    哪有人敢說不行呢？這些人知道顧雨桐或許聽不懂蒙古話，一個個如同搗蒜般地點著頭，連肢體語言都用上了，讓她請便。

    顧雨桐也不客氣：“那你們就各忙各的去吧。”

    眾人聽了，慢慢散開，期初還有人偷偷窺探顧雨桐，然而發現後者已經開始認真著手備菜，久而久之便沒什麽人再注意她了。

    阿肅在一旁替顧雨桐打下手，見她又是在調豆沙餡兒，又是在篩糯米粉，看上去像是要做他過去還在大明時常能吃到的點心，故而有些好奇問道：“您這是打算做什麽？湯團嗎？”

    顧雨桐搖了搖頭：“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吃海棠糕了。”

    阿肅不解，指著鍋裏正在翻炒的糯米粉道：“海棠糕裏有糯米粉？”

    “這個不是。”待糯米粉泛出微黃色，顧雨桐將其從鍋中取出：“真巧發現有糯米粉，打算試著做些雪媚娘。”

    “雪媚娘？”阿肅念叨了幾遍名字：“名字真好聽，但是以前好像沒有聽說過啊……”轉念一想又道：“不過過去我家鄉那裏偏遠得很，若是什麽上等的吃食，我們定然是沒有聽說過。這是餘杭的點心嗎？”

    “若真要算起來，這應該算是日本……也就是東瀛的點心。”

    “東瀛？”阿肅驚歎道：“您竟出過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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