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合理”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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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條漢子。”和夥伴們一同趕快圍觀的雷德修斯見狀,不禁脫口而出。

    “我問你,馳和喵殿下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什麽要誣蔑二位殿下?”慕斯從親兵口中問明情況後,主動站到了犯人頭目麵前,質詢。

    “我們,是因為皇後。皇後答應事成之後,送我們每人一大車金子;官職連升三級,從此可以衣食無憂,光耀門楣。”犯人頭目和慕斯對視良久之後,終於開口回答。

    “是這樣嗎?誣告皇後的罪責,你們可擔當不起。本來隻是腰斬的處刑,可是要被扒皮抽筋,下油鍋煎炸的。”親兵隊長臉色非常嚴肅的警告。

    “大哥說的話,句句屬實。投毒就是皇後安排和指使的。”…犯人頭目回頭,和其他幾名囚犯對視了一番之後。其他的犯人紛紛開口附和。

    “嫌犯已經供認不諱,可以將他們交予我軍處置了吧?”慕斯見狀,請示親兵隊長。

    “請帶走。”親兵隊長答應。慕斯於是和一隊衛兵,押送幾名囚犯,朝旗艦上的囚室走去。結果,幾名犯人突然掙脫了衛兵的押送,猛的衝到了碼頭邊,一個接著一個的噗通、噗通縱身跳進了大海。

    “該死!趕快把他們救上來!”參謀長見狀,驚慌失措的大嚷。結果,這幾名囚犯仿佛中了法術似的;跳入水中,便一沉到底;半晌過後,隻撈上來了幾具屍體。

    “雷。那個慕斯我們以後,可要多留心了。”發現了慕斯和囚犯對話的時候,似乎動了什麽手腳的緹雅,提醒雷德修斯。

    “公主殿下。屬下無能,識人不察,用人不當,沒管理好部下;致使他們作惡投毒,誣蔑殿下和馳殿下,還大意讓他們畏罪自殺了,實在是沒資格再當殿下的參謀長。懇請殿下,允許屬下辭去一切職務,回鄉務農。”

    慕斯見到幾名囚犯的遺體後,主動跑到喵的麵前;痛哭流涕,單膝跪地請求辭去所有官職。

    “喵。快快請起。慕斯,你跟隨本公主多年,此次攻陷紫岩峰,出謀劃策,鼓舞士氣,又立下了諸多功勞。本公主還沒來得及獎勵你呢。雖然你確實識人不察,用人不當,沒管理好部下,又大意讓囚犯自殺;犯下了不少過錯,但卻都是無心之過。

    這一點我喵還是清楚的。現在蠻疆內有疫情,外有戰事,內憂外患,正值用人之際。你慕斯就是個人才。

    本公主怎能允許你這樣的人才辭官?”喵趕緊上前一步,攙扶起慕斯,大聲婉拒了對方的請求。

    “喵。所以,本公主判你功過相抵,官職連降三級,從參謀長降職為參謀從事。希望你從今以後糾正錯誤,更加努力的為祖國作貢獻,替父皇分憂;早日再立功績,官複原職。”喵站直了軀體,嚴正的告誡囑咐慕斯。

    “多謝殿下。我慕斯日後,必定會時刻牢記今天的教訓,為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慕斯淚流滿麵的鞠躬道謝。現場的獸人眾官兵們見狀,無不欽佩羨慕小貓咪和參謀長之間,無比真摯的主臣情誼。

    結果數天後,幾名囚犯曾經說過的話,還是傳進了皇後的耳朵裏。皇後特派使者來,索要走了幾具囚犯的屍體;然後心腹衛士把這些屍體剝皮抽筋,放在砂鍋裏麵用文火,整整煎炸了三天三夜;最後投食喂了,連餓了三天三夜的軍犬。

    同時,泰坦蛇部族的名將也被押回了地垠城,皇帝問明情況後;毫不猶豫的下令,推出午門斬首。皇帝和皇後之間的矛盾,由此可見一斑。

    “我已經調查過了。這種引發瘟疫的細菌毒素,就是紫岩峰中央控製室內;殘留的多瓶化學液體,其中的一瓶。”李明遵從的指示,從河水中抽取了大量樣本;用煉金術化驗分析出結果後,回稟了在鹹水崗安營紮寨的喵。

    “喵。果然是蘇裏南在背後搗鬼。那麽有解決瘟疫的方法了嗎?這樁投毒事件,雖說不是我軍幹的,但卻和我軍有關;不解決得票漂亮亮的,回去難以向父皇交代啊。”喵深知嗷是位隻看能力的務實主義者,告知李明。

    “幸虧攻下了紫岩峰。既然知道了是什麽毒,那麽解起來也不會存在太大的困難。主要是製作解毒劑盤尼西林,所需要的西瓜、玉米等材料和大量人員…”李明有八成把握的答複。

    “喵。這些都不是問題,你需要什麽材料,本公主就給你什麽材料,需要多少,就給多少。需要多少人,本公主也給你多少人。”相比因統一而滅國的凱爾特帝國,蠻疆人口眾多,兵力雄厚,多年和平備戰所積累的資源,立即派上了大用場。

    於是,巨黃峰部族製作的盤尼西林,很快就在全國的範圍得到了應用,挽救了無數獸人的生命。蠻疆老百姓們一提起馳殿下和喵公主,就說他倆是火焰戰神派下界來,拯救黎民眾生的。倆人的聲望在民間,因而達到了頂點。

    這片大陸的其他國家,都是靠法術治療各類細菌感染的疾病。唯有兩棲和獸人,是靠超強的身體素質硬扛。一旦發生這種大規模的細菌感染瘟疫爆發,便會造成極大的負麵影響。

    蠻疆現在雖然有奴隸法師,但必須隨軍服侍,或隻能侍奉少數貴族;普通老百姓如果沒有得到特效的藥物治療(盤尼西林),便會出現大量的死亡減員,嚴重的削弱國家的戰爭潛力。

    所以這是敵對勢力,針對蠻疆弱點的一次蓄意擾亂活動。獸人的迷信和對亡靈莫名恐懼的原因之一,也是來自於遠古時期,戰場上腐爛的屍體大量傳播疾病,造成瘟疫所帶來的恐慌所造成地。

    當喵率領軍隊抵達地垠城後,立即被嗷傳招進入了宮中。

    “鑒於征伐下界之巔,前線的戰事不利。朕特賜封長公主喵為征北大將軍,二皇子馳為副將,統帥五萬大軍前去增援;並接替皇太子噩,征北軍主帥的職位。即日啟程,不得有誤。”在大殿上,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當眾宣布了他新的人事任命。

    於是,喵、馳率領雷德修斯一行人騎在囫圇獸背上(犀牛般巨獸),和五萬獸人大軍浩浩蕩蕩的立即出發,去增援戰事不利的噩了。大軍路經山泉村附近,村中的男女老幼皆出村歡送。

    喵見嚎和卓爾的身體虛弱疲憊,一時恢複不了體力,無法承擔戰鬥或指揮的任務,於是勒令他們回村修養。同時,差不多養好了傷的赤紅色雙足飛龍——南南重新加入了隊伍,和舒蕾妮婭親密的擁抱親昵。

    “人類先生,那頭雙足飛龍應該是下界之巔的吧?”慕斯見狀,不經意的湊到了李明身邊,忽然發問。

    “是,不,是舒蕾妮婭大祭司親自馴服的。雖說,是產自於下界之巔山脈的品種,卻並非是在下界之巔土生土長的飛龍。”被冷不丁突然提問的李明,差點說漏了嘴。慕斯聞言,則心中已然有數。

    人類學者也十分警覺的將這一情況,匯報給了雷德修斯。(大劍士跟他提起過有內奸的事情。)雷德修斯隨即把緹雅和李明,發現的慕斯奇怪舉動,通過一張紙條遞給了喵瀏覽。

    喵查閱過後,在紙條上加了一大段文字,隔天遞還給了雷德修斯。文字的內容如下:“這些證據均不足義證明慕斯有不軌的企圖。他當時的表現,你們也都瞧見了;如果我同意他辭職還鄉,官兵們會如何看待我?

    並且,你們作為外族人,根本不可能指揮得動我族官兵;馬大哈又是那副渾渾噩噩的呆樣,沒有慕斯,是要本公主當孤家寡人嗎?即使他圖謀不軌,本公主現在也得用他,直到他狐狸尾巴露出來的那天為止。

    如果有那一天,無論誰是內奸,本公主都必將嚴懲不貸。”由此可見,喵也並非是一點苗頭也沒有瞅出來,對慕斯無條件的信任。

    沒幾天,這支五萬人的大軍便行軍來到了,原段費而塔共和國——巴伐利亞自治領和蠻疆的邊界了。巴伐利亞自治領乃是由溫徹斯特家族統治的人類聚居區。

    溫徹斯特家族的老溫徹斯特公爵,正作為伽利亞勤王軍(菲裏德)的盟友,率領強征的壯丁參與段費而塔內戰。不過,溫徹斯特家族和段費而塔帝國的現任皇帝——懷特私交甚密,因此和勤王軍的盟友關係並不牢固。

    現在,留守在巴伐利亞城堡中的是老溫徹斯特壓根無法下地走路,站著都會喘氣的兒子(體重超過四百斤)肥胖的小溫徹斯特。當下界之巔的翼人和蠻疆的獸人軍隊,侵入巴伐利亞自治領後。

    小溫徹斯特下令,所有軍隊不準做任何抵抗;全軍退守巴伐利亞城堡,高掛免戰牌;宣布巴伐利亞在這場戰爭中,保持絕對的中立,不偏袒任何的一方;並私下會見雙方的使者,表示可以為其中任何一方提供戰爭所需的資源,並願意在恰當的時候投誠勝利者。

    結果,巴伐利亞近萬人類守軍沒有做任何抵抗,就乖乖的拱手放棄了全部領土,退守小溫徹斯特所在的巴伐利亞城堡。

    下界之巔和蠻疆隻派出了數支千人不到的先鋒小分隊,就南北對峙的瓜分了該自治領;隨後在該地進行了一場,爭奪整個大陸的霸權的下蠻(日俄)戰爭。

    遠遠望去,喵等人眼前,段費而塔(巴伐利亞)一側狼煙滾滾;有大片大片的森林被人縱火焚燒過的跡象,還有大量的村莊變成了一片廢墟。

    “殿下,前方就是段費而塔境內的巴伐利亞自治領了。”慕斯伸手指向段費而塔境內一側,告訴喵。

    “喵。人類居住地方怎麽比我國還荒涼,田地內滿是雜草,森林大片被焚;村莊成了一片廢墟,不,是被夷為平地了。”喵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感慨。

    雷德修斯一行人,和石匠那一千人類士兵見狀;無不眉頭緊鎖,表情十分沉重。

    “殿下,這就是戰爭呐,戰爭可是沒有什麽情麵好講的。不同於,發生在我國國內的內戰,在該地聚居的都是無法被我族人,完全同化的人類。

    所以,負責統帥征北軍的噩殿下一開始就下令,要麽該地的人類乖乖充當我軍的奴隸勞工,否者就必須離開。噩殿下對於不願意當奴隸,又不願意離開的人類,采用了燒光、搶光、殺光的滅絕政策。

    所以,眼前這些農田、森林和村莊便如殿下所見。”慕斯非常冷靜的把他所曉得的情報,講述了出來。

    “獸人就是這種玩意。這就是它們的本性。”石匠聞言,不禁憤慨的對身旁的一眾跟班,小聲抱怨。

    “我相信喵殿下,不會容忍這種事情再發生的。雷也一樣相信。”經曆過許多事件的緹雅,不禁回頭告誡石匠,現在斷言還為時過早。果然,雷德修斯、李明、舒蕾妮婭這個時候,都選擇了沉默。

    “太過分了!噩這麽做!和俺們要打倒的那幫鳥人,還有什麽區別!!?”果然還是心存正義感,思維單純的馳首先開口,雙手高高的揚起冽空戰錘,不滿的大吼。

    “但在戰爭的前提下,噩殿下的選擇也沒什麽過錯啊。”此次,慕斯沒選擇繼續開口。而是一個泰坦蛇部族的老獸人參謀,主動冒出來,想替他的皇太子噩辯護。

    “滅絕人性,草菅人命,屠殺無辜平民,焚毀他們的家園,這也敢叫做沒有過錯?”馳把自己對噩產生的滿腔怒火,轉化為怒吼狂噴獸人老參謀。

    “但是,但是這裏的人類作為敵方人員;是沒有必要優待的啊,不殺他們,就有可能被他們殺。”老獸人參謀顯然被馳的氣勢,威逼的開始口不擇言,不顧邏輯的強詞奪理。

    “喵。據本公主所知,巴伐利亞的領主早就宣布絕對中立了,並不與我軍為敵。當地的民眾亦不可能違背領主的意願,大規模、有組織的主動襲擊我軍。

    噩這的決策看似合理,其實是把當地人統統推到了我軍的對立麵;同時和本地的人類老百姓,還有下界之巔的翼人族軍隊作戰;怪的不得他這次會敗得這麽慘,丟掉征北軍統帥的位置。”喵非常理性,合理的分析了一番,反駁了老參謀的錯誤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