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問題。”律伶毫不在意，一邊和金言意念交流，一邊大步走在小巷中，“並且，可能還是個大問題。”

    “啊，這麽嚴重！”

    “不過，既然他實話實話，就代表那個大問題於我無關緊要。”

    “遠恒可是從小看著秋行風長大的。一個大小姐，即便再如何特殊，在遠恒眼中，那也還是個不諸世事的小妹妹，那笛子來曆特殊，他大可以隱瞞事實或是說話。”

    “嗯，我還是不太明白。”金言繞不明白，滿頭霧水。

    “金言，我問你，你還記得律伶上記載的五聖教嗎？”

    “嗯，記得！這個世界中，在苗疆有一個神秘的古老部落，五聖教。五聖教自古時起，就擅長製毒用毒，信奉五毒物，蠍、蛇、蜈蚣、壁虎、蟾蜍。最令世人忌憚的就是蠱毒之術，用毒刁鑽自成一派，教律嚴明，對教眾的要求極高……”

    “隻是五聖教自古教規就嚴禁踏足苗疆之外的地方，又十分排斥外人。世間知道苗疆五聖教的人少之又少，知道之人，無一不忌憚蠱毒的威力……書上是這麽記載的！”

    “嗯，沒錯，就是這樣。”

    “哦！你是說遠恒和五聖教有聯係！”金言恍然大悟。

    律伶方才倒是從記憶裏找出了點端倪，心裏猜了個大概。

    “不過現在，得先找個路人問問……”

    “喂，前麵的小鬼！如果不想被打斷腿，把你的錢都交出來！”

    “快點！說你呢！別磨磨蹭蹭的！”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凶悍的聲音。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律伶冷靜的回頭，發現果真是幾個混混，估計是在這片地區攔路打劫習慣了，為首的一個五大三粗，剩下幾個瘦小一點的，大步圍到律伶身邊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手裏都拿著粗木棍子，動作熟練。

    “哎呦，還帶著麵具呢，莫不是條大魚哈？”一個強壯的男人奸笑著上下打量。

    “老大，這人看起來，怪怪的，要不我們……”

    “閉嘴！一個小屁孩就把你們嚇到了？給我上！”

    “律伶！怎麽辦啊！”金言緊張的喊道。

    “噓，安靜看著。”

    律伶表情輕鬆，轉動手腕，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連四分之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除了律伶腳底下踩著的這個，其他幾個都已經暈的暈，跑的跑，散差不多了。

    太不經打了，律伶有點的失望。

    她本身就曾經練過搏擊和散打，學過人體解刨學，隻是硬要說，知識技巧更多過於實戰訓練。而秋行風從小練武，練的就是基礎，實戰和訓練更多過於技巧。

    她想趁著這幾個混混測試一下秋行風的身體能力，究竟在什麽水平，卻沒想到這幾個混混居然連沙包都沒資格當，不過幾招，就打的一群人落荒而逃。

    究竟是秋行風十分厲害，還是這幾個混混太弱了，連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都不如。

    “對對對對不起別別別打了！別打了別打了……！”腳下的混混頭兒哭嚎著，一邊咳嗽一邊鼻涕眼淚橫飛，鼻青臉腫十分悲慘。

    “衣服脫了。”律伶滿臉無趣的說道。

    “衣，衣服？”

    “快點！”律伶不想廢話，又是一記直腳，把混混頭從腳下直接踹到牆下。

    “哎呦！我脫！我脫！別打了！別打！”混混頭哆哆嗦嗦的扶著牆站起來，把衣服一件一件往外脫。隻到脫得隻剩下內衣和裹褲，顫抖著看向律伶這邊。

    “都城最大的青樓在什麽方向？”

    “就，就在這條巷子，一直往前走，到北城區，就，就能看到了。”

    律伶看都沒看混混頭一眼，拿起地上的陳舊外衣穿上，大步離開。

    “啊！啊啊！太帥了！太帥了！你知不知道剛剛你打人的時候有多帥！”金言激動的在律伶腦海中發出噪音，“嘿咻！嘿哈！一腳就踢斷那麽粗的木棍！一拳就揍翻一個混混！太厲害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律伶有些頭疼的揉上太陽穴，“金言寶寶，麻煩你聲音小一點，你這是直接魔音穿腦了。”

    “我是在誇你呢！”金言寶寶賭氣似的一哼，鬧脾氣不說話了。

    “生氣了？”

    “生氣了！”金言寶寶甕聲甕氣，憤憤說道。

    “乖~”律伶帶了點笑意，被小可憐逗得心情好多了。

    過了半晌，又問了幾個人，拐了幾個彎兒，怡花苑的大牌匾越來越近，街道上越來越熱鬧，已經能看到門口招攬客人的小姐了。

    金言寶寶扭捏的開口問道：“你去青樓幹什麽？”

    律伶語氣輕浮道：“這小金言就不懂了，這是大人的浪漫。”

    “哼，我年齡比你大多了！你現在隻有十四，而且一看就是個女孩子，她們會讓你進嗎？”

    “我知道，我們不從正門進。”律伶轉進了一個幽暗僻靜的窄巷子，“我們當采花賊去。”

    “采什麽花？”

    “美人花。”律伶表情依舊正經無比。

    “哦……”金言好像懂了律伶的意思。

    “律伶？”金言忽然說話，“這附近好像有大氣運的氣息！”

    “大氣運？天命之子？”律伶停下了腳步，這是個窄巷之間的交叉口，寂靜無人，燈光幽暗。

    “哎呀！”一個略顯蒼老的叫聲忽然從巷子左側的拐角處傳來，伴隨著雜亂的騷動和少女的哭喊：“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去！”

    “就是那邊！是大氣運者！”金言驚訝說道。

    律伶轉身，快步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右手悄然按在短劍劍柄上。

    “啊！你個臭娘們敢咬我！我打死你！”

    “哎呀別打！打傷臉怎麽辦！”一個娘娘腔的男聲出聲阻止，“你拿塊布把她嘴堵上不就得了，腿也給捆了，免得亂踢。”

    “是是，不打，不打！開玩笑的！”衣衫破舊的老人趕忙換上諂媚的笑臉。

    “行了，捆好就帶走。”一身花衣服的男人指揮著身邊一個壯漢把少女扛起來帶走，衝著老人不屑的說：“三兩銀子。”

    “不是，說好五兩銀子的嗎？”老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廢什麽話！就三兩，你要不要！”

    “要要要……”老人妥協了，一張老臉皺的像苦瓜。

    “等等。”像是少年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

    律伶特意壓低聲線，站在一行人不遠處，身形大半融入陰影的黑暗中。花袍男人手中微弱的油燈隻能照到朦朧人影，白底金紋的麵具被燈光映照，若隱若現，如同鬼魅。

    少女仿佛看到希望一樣，淚汪汪的雙眸猛然睜大，在壯漢的手中使勁掙紮，卻被抓的更緊了。被破布堵住的嘴，不斷發出唔唔的聲音，帶著懇求的目光看向律伶。

    男人詫異，這人什麽時候在那兒的，他一點腳步聲都沒聽。男人看了一眼不斷掙紮的少女，疑惑的喊道：“誰！出來！”

    “我。”

    律伶踏步走出陰影，站在光亮處，略過三人看向少女，目光對視間，少女哭紅的雙眼中寫滿著哀求。

    “唔唔唔！”少女盡力發出著聲音，希望律伶能救她。

    “這個少女，我希望你能交給我。”律伶語氣淡漠，目光冷冽，“她似乎並不樂意跟你走。”

    “這是我正經拿錢買來的！”男人的目光上下探究，嗤笑一聲，“看你的穿著，隻怕是個不知道從哪個村裏蹦出來的窮小子，怎麽，逞英雄？”

    律伶目光深邃，不接話。

    男人見律伶不說話，一臉不屑，“小子！你可知道我是給誰辦事？也敢攔我的路！”

    “爺爺我可是怡花苑的後勤管事！”

    “所以？”

    “所以？”男人直接笑出聲了，滿臉可悲，像是看一隻雜蟲的眼神，說道，“怡花苑的真正老板你可知道是誰？”

    “是大宋國下一任儲君！大王爺！”

    “姑爺爺今天心情好！識相的就快點給爺爺磕三個響頭然後滾蛋！我就饒你一條命。”

    律伶瞥了一眼少女，發現少女神色哀傷，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不必了。”律伶踏步一個衝刺，幾乎是瞬間就貼在了少女身上，在少女震驚的眼神中，攬腰，抬腿，行雲流水。

    一聲巨響，壯漢直接被一記橫掃腿踢飛，撞到牆上，痛苦的倒在地上。

    “你！”男人滿臉震驚，目瞪口呆，手中油燈的光漸漸微弱，油盡燈枯，馬上就要熄滅了。

    律伶另隻手從腰間掏出五兩碎銀，直接砸在了已經傻眼的老人臉上：“給你，人我帶走了。”

    老人被銀子砸醒，卻不敢拿，直接扭頭開始瘋跑。

    還不算老糊塗。隻是，貪了不該貪的財，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事到如今還跑得掉嗎？

    掙不義之財，終有一天會因此斷送自己的生命。

    在燈火熄滅的前一秒，男人清楚的記住了那白底金紋的麵具下清冷不屑的眼眸。

    律伶扯掉少女口中的破布，一個公主抱抱起少女，轉身走入黑暗中。

    寂靜黑暗的巷子中，律伶懷抱著小聲啜泣的少女，真正踏入了都城不被人知的暗潮洶湧中。

    “我，我叫凝月，顧凝月……”

    －－－－－－題外話－－－－－－

    凝月小妹妹來啦！女主頭號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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