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兄妹相似

    “略~”小月吐著舌頭，“這不是想提前見見傳說中無所不能的哥哥嘛！”

    “怎麽樣？覺得亦之如何？”盧方邈神態盡是得意。

    小月見爹爹這幅模樣心裏好笑，又想到那個陽光下微笑的翩翩公子，笑著說道：“二哥哥真的好厲害啊！大家是真的都很喜歡他呀！”

    “那月兒呢？月兒喜歡嗎？”少年不知何時到了小月身後。

    “二哥哥！”小月轉身驚道，自己都沒有發現聲音裏滿是喜悅。

    “小月兒！”亦之學著小月的語氣，抬手去揉著小月的頭發，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月兒長高了，嗯，變漂亮了，也變聰明了！”

    “那是！”小月做出一副傲嬌的樣子。二哥哥無端能讓人覺得親近，之前關於不知如何相處的小糾結也煙消雲散。

    “二哥哥現在帶我出去玩可好？”

    看到亦之一副準備解釋的樣子，小月急忙道，“不許拒絕！這是娘親的命令！”

    “我沒打算拒絕呀”亦之覺得好笑，“二哥哥剛回來身上髒，先洗洗，再帶你出去可好？”

    “好！”

    ……

    月光皎潔。

    “月兒，別生氣了，吃塊栗子糕，別氣了好不好？”亦之討好著身邊的女孩，神色無辜又無奈。女孩也不是發火，隻是一句話都不說，表情淡定地坐在自己房間門口前的台階上。但是亦之知道小月真的是生氣了，想到之前上街發生的事情，亦之隻能無奈地歎氣。

    兩個時辰前。

    “月兒，我們出去吧，叫上盧三叔，咱三一起！”

    “九兒！盧三叔！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小月轉回頭，“叫上九兒一起，她也早就想出去了。”

    “月兒說了算！”

    於是，一行四人往街上走去，隻有盧三叔剛聽說要一起去逛街時，神色有些怪異。

    到了街上。

    “那個是亦之公子嗎？”

    “老天爺！那個是亦之公子，亦之公子又出來了！”

    “哪裏哪裏？我也要看，白天人太多，我還不曾看清楚！”

    “那個女孩是誰？難不成是亦之公子的心上人？”

    “怎麽可能！那女孩不過五六歲吧！”

    “我說的是那個穿綠衣服的十一二歲的那個！”

    “……”

    “那個小些的女孩不是亦之公子的妹妹嗎？我去年看到過的！”

    “亦之公子的妹妹是個…（壓低聲音）是個腦子不好的”

    “我也聽說過，隻是，看這個樣子不像傻子啊！”

    “既然是同亦之公子出遊的，想必公子是極疼愛這個妹妹的，為了公子，我們也不要議論她了吧。”

    “這有什麽？亦之公子一向瀟灑不拘小節，隻是私下說幾句又怎樣？”

    ……

    必須在無數人的注視下逛街，小月忍了；人們指著自己這邊討論，小月忍了；一個個跑上來與亦之強行搭訕，小月忍了，但是在人越來越多，將四人圍得水泄不通，還不時聽到關於自己智商的嘀咕後，小月終於忍無可忍，冷著臉直接朝人群外擠，盧三叔趕緊護住小月，和小月一起擠出人群。

    亦之和九兒見此也趕緊往外走，隻不過費了老大的勁……

    “盧三叔，你是不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小月的語氣不像是詢問，更像是陳述一個事實。怪不得盧三叔出門前的神色那麽怪異。

    “小月，我是真的不知道，隻是猜到了而已。”盧三叔尷尬地笑笑。

    “二哥哥每次上街都是如此？”小月依舊冷著臉。

    “不是不是，二公子十二歲以前是沒有這種情況的，自二公子十二歲那年解除城西的瘟疫之後，人們見到了二公子，都會很熱情地打招呼而已……”

    “哼！打招呼。”小月冷哼。

    “真的隻是熱情地打招呼！”盧三叔急忙辯解，一邊朝後麵看，二公子怎麽還不跟上啊，小姐這氣場有點嚇人啊。

    “隻是二公子治好瘟疫後不久就遊學去了，如今方歸，大概是近三年不見，大家甚是想念吧。”盧三叔任是幹笑。

    估計還有一個原因是，亦之三年過去，從原來稚嫩的童子長成了翩翩少年郎，一下吸引了無數女子目光吧。真是個桃花多的，小月憤憤想著。

    小月一路不管不顧徑直回了盧府，悶悶地坐在台階上，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月兒~二哥哥錯了~”亦之討好地說。

    “……你哪裏錯了？”

    “我……”亦之思慮一番，試探著說“我讓月兒高不高興了，這是很不對的，我也不應該管那些圍上來的百姓，他們太可惡了，應該打他們一頓然後趕走才是！”

    “他們是喜歡你才靠近你的，打什麽打？”小月皺眉。

    “嘿，月兒不生二哥哥氣啦，我就知道月兒心地善良，不會管那些人的。”亦之笑著說。

    小月沉默，其實自己早就消氣了，隻是靜靜地在認真想，自己在氣什麽呢？以前的自己很安靜，性子很淡，很少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這次怎麽就突然生氣了呢。是因為自己一直想著當好這個五歲的小女孩，現在性子也變得像個小女孩一樣了嗎？記得上一世，總有同學開玩笑說她像是心裏住了個老人呢……

    “月兒？怎麽又不說話了？”亦之苦著臉，“還沒有消氣呀？”

    “二哥。”小月回過神來。

    “嗯？”

    “你是不是沒哄過女孩子呀？”小月瞥他一眼隨口道。

    亦之有些尷尬。

    “二哥你的沒哄過女孩呀！”小月瞪大眼睛，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亦之紅臉。

    “二哥你真萌。”小月忍不住笑了，眉眼彎彎。

    “萌？”

    “就是說二哥可愛帥氣好看。”小月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家二哥的紅臉。

    “咳咳……”亦之臉更紅了，抬頭望月，避開小月直勾勾的眼神，“今晚月亮不錯啊！”

    真是的，自己竟然被自家妹妹，一個六歲不到的女娃娃……調戲了。

    看著亦之窘迫的樣子，小月終於哈哈笑出聲來。

    亦之見此不禁失笑，這應該是不生氣了吧。

    “沒用多少晚飯，餓了吧，吃塊栗子糕。”

    “二哥哥，你以後出門又遇到那麽多人怎麽辦？”小月接過栗子糕，咬上一口。

    “不過是些百姓，下次與他們說一下就好了。盧家人可最是懂禮的，在外還是得顧著家族名聲的，總不能板著臉凶人家吧。”

    “二哥呀，又不是說讓你板著臉，反正以後那些人找你，你就直接拒絕好不好？”禮數周到，對他們疏離一些就可以了，尤其是那群爛桃花。對那群死纏爛打的桃花溫和就是在給自己添麻煩，還會讓他們愈演愈烈。

    後麵的話，小月沒有說出口，亦之卻懂了。小月不說，他也會這麽做的。

    “好，聽小月的。”亦之輕輕揉了下小月的頭，無奈地說，“小月兒呀，你真不像是個普通的五歲孩子呢！”

    小月聞言，笑容一滯，心中警覺。

    “那麽聰明，不愧是我盧亦之的妹妹。”亦之寵溺地點了一下小月的鼻頭，“月兒，學會做真正的自己，不用考慮太多的。”

    小月詫異地看向亦之，瞪大的眼睛在月色下像極了兩塊黑寶石。

    “我就知道月兒是個聰明的！”亦之笑著，笑得很開心，“其實自己知道很多事情，卻不敢表現出來，害怕別人覺得奇怪，寧願裝做和普通的小孩子一樣……月兒，你和我以前真像！人家都說我是小天才，我覺得月兒你一定也是的，當天才也不算壞事呀！”

    所以，小月兒你想做什麽就做呀，不要有太多壓力呀，我小時候和你是一樣的。後麵的話，亦之沒說，小月也懂了。

    小月抿著唇笑了。

    謝謝你呀，我的傻二哥……

    “月兒，之前害你摔下來的盧方理，你大哥哥替你揍了他一頓了。”

    “嗯？大哥哥？”

    “嗯，映之此前回來了一趟。”雖說映之是亦之的哥哥，但從稱呼上就可看出，這兩兄弟的關係極好。

    “娘親和爹爹知道嗎？”小月不解，之前娘親明明說了大哥這兩天才會回來的。

    “爹爹和娘親不知此事，”亦之頓了頓，“而且，映之這次可能先不回來了。”

    “為什麽？”小月有些吃驚，“大哥哥為什麽不回來了，之前又為什麽不與爹爹娘親說一聲。爹爹和娘親……很掛念他。”雖然爹爹娘親都不曾說過什麽，但聽說大哥哥要回家的時候，他們眼中盡是喜悅之情。

    “映之是長子，以前爹娘對他很嚴格，有時甚至可以說是苛責，很少慈愛地對他，後來他和爹娘關係就漸漸疏遠了。”小月問了，亦之便如實答了，並沒有把小月當小孩子看。

    “所以大哥現在是有些怨爹娘嗎？可是，大哥如今也該明白爹爹娘親的苦心了呀！”小月眉頭微皺，一雙大眼裏滿是糾結疑惑。在亦之麵前，小月沒想過去掩飾，兩人相處無比自然。

    “明白是一回事，放下又是一回事啊。”亦之寵溺地揉揉小月的劉海，開始轉移話題，“本來我還打算去見見盧方理，既然映之已經出手了，我也懶得管他了。”

    “哦，是那個害我摔暈的盧家小叔啊。”小月之前在《盧家雜事錄》看到過這件事的小章，果然，小月的注意轉移了。“二哥哥，盧方理是什麽人呀？”

    “這些事情沒人與你說嗎？”亦之轉念一想，小月不過是個六歲的孩童，她不提，誰會跟她說這些。果然，小月搖頭。

    亦之微笑囑咐道：“有些事情，其他人見你是個孩子自然不會主動跟你說起，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問的，隨便問誰都可以。現在已經夜深，你該去休息了。別的事，明天再說。”

    “嗯。”小月乖巧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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