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武學無緣

    小月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族人的眼神如此奇怪。至於樹葉……管它呢。

    "月兒。"

    "嗯？"

    亦之摸摸小月的頭，溫柔笑道："父親他們沒跟你說這些事因為他們可能看你年紀小，怕你聽不懂……"而我與你說這些自是因為我明白我的小妹有多聰慧。

    "嗯，以後有事情直接問二哥哥，二哥哥可是百科全書。"小月眨眨眼，燦爛一笑，真的很喜歡和二哥在一起。

    亦之是天縱奇才，小月有異世經曆，或許是因為這一世的兄妹關係，或許是因為兩人均是心思早熟，小月和亦之真的很像，兩人之間有很多話不需言語，自能明白。說起真正的相處，兩人隻相處了十餘日，卻默契十足，相處無比自然。

    "嗬嗬，問便是，若是連二哥我都不清楚，我就是踏遍大陸也會給你找出答案。"亦之自信地笑著，或許，還帶些極少出現在這個少年身上的張揚。

    "對了，十日後，你就要入女學了，可準備好了？"

    "去女學的東西，母親和容嬤嬤都為我準備好了。上女學要懂的規矩，嬤嬤也都教給我了。"

    "那便好，到時候，我也有些事情交代你……現在，我們先回去大廳吧，宴席應該快開始了。再遲些……"亦之拉著小月的手往回走，偏過頭搞怪地眨眨眼"再遲些，容嬤嬤可又要過來嘮叨了，嗯，說不定嘮叨的還有個九兒。"

    小月一愣，隨即噗嗤笑出了聲。

    聽到身旁的笑聲，亦之眼裏浮現出溫柔的笑意，隻是這笑意似乎染上了一抹淡淡憂愁。

    千葉樹擺動昭示了小月日後會非常出色，沒有獲得樹葉隻說明小月天資不在文--千葉樹神隻會認可文人，盧家族中曾有三人讓千葉樹擺動卻未獲得樹葉，那三人均為武學天資過人。而小月的武學天資……亦之輕輕歎了口氣，難道這次千葉樹出了錯不成。之前拉小月過來這邊時，亦之偷偷探知了一下小月身體的情況，小月體內經脈俱損。這意味著，小月很可能無法習武。方才拉著小月的小手準備回大廳，亦之再次以戰氣探查，確認小月的體內竟然真的一絲戰氣都沒有，是真正與武學無緣。

    碼佳國幾乎人人習武--以戰氣煉體可強健體格延年益壽，而且傑出者可以進入國家軍部，拿豐厚的俸祿。戰氣幾乎是每個人都有的，先天沒有戰氣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廢物--體格虛弱無法農耕，而且往往是個病秧子，常年離不開藥，最終也活不長久。

    雖說盧家是書香世家，族人通常為文人，但是家族子弟都會習武來強健體格。之前族師就與亦之等人說過小月先天經脈有損、體格孱弱，無法修習戰氣，因此，小月身邊從沒有人提過戰氣的事情。好在，小月雖然體格孱弱容易受傷，卻不知為何，不易生病，且對許多毒藥都可免疫，不至於是個病秧子。

    千葉樹神為何不認可這個聰穎的女孩？作為家族小公主，小月為何會先天經脈受損，又為何對毒藥免疫？難不成真像族師猜測的那樣，是母親在懷小月時中了毒，毒素全被尚為胎兒的小月吸收？若是如此，是誰給娘親下毒，小月又是如何活下來的？還有，關於戰氣，又該如何跟小月說？

    亦之在心中輕歎，這些事情，還是得找個時間好好問問娘親，也得找時間好好與小月談。

    大廳。

    "家主，小姐竟然為武學奇才，可喜可賀啊！"

    "不知家主打算何時讓小姐開始習戰氣？"

    之前觀看了祭祀的幾位大人拱手向家主道喜，他們顯然將千葉樹的異樣當做了千葉樹神對小月武學天資的肯定。能在童禮上就讓千葉樹擺動如此厲害的人物，可是能用手指頭數出來的。

    隻是這道喜有幾人真心幾人假意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盧家崇文，堂堂家主之女竟然天資在武不在文。

    "嗬嗬，月兒先前大病，身體還未康複，需要靜養，暫時不做習武打算。"盧思邈麵帶微笑，心中卻有些黯然，小月的武學天資……

    "可是，家主，習武可增強體魄，不是更助於小姐康複麽？"一位著青衣的大人不解出聲，此人是分家盧三家的家主盧三方言。

    "是呀，戰氣淬體自可讓身體強健不是麽？"一黑須大人附和道，眼裏卻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族師說月兒目前病情不適合習武，自然就先不管月兒習武的事情了。"盧思邈任是溫和回答。

    "原來如此，族師所言那定是有道理的。"盧三方言附和著，敏銳地察覺到家主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談。

    "哎，不如稍後請教一下族師大人，看看小姐這究竟是如何回事。"黑須大人又繞回這個話題，"不然，要是日後不能習武可就糟了！

    眾大人聞言均是臉色難看，盧三方言欲言又止，麵色微凝。這黑須大人是分家盧九家主，一向有些狂妄，不過是因為其祖上對盧家有恩，家主便不與他計較。沒想到，如今作為一個分家家主，他竟敢對主家家主不敬。

    盧思邈麵色也有些陰沉，這盧九圓吟說話著實難聽。關鍵是他確實猜中了事實--小月無法習武，這無疑戳到了盧思邈的痛處。

    見眾人臉色難看，盧九圓吟心念不好，自己失分寸了，連忙道歉，"家主之女為武學天才，我等與有榮焉，方才有些擔心小姐，情急之下失言了。"

    "無妨。"盧思邈擺擺手，臉色卻不似最初的溫和。

    "家主，小姐的身體……"

    "父親，三叔，四叔，九叔……"盧九圓吟還想說什麽，卻被進來的兩人打斷了，來人正是麵帶微笑的亦之和小月。亦之自然聽到了他們之前的對話，心裏有些惱怒，故意打斷了盧九圓吟的話，隻是麵上溫和不改。小月也跟著亦之向在場各位一一行禮，眾人點頭應過，紛紛誇讚小月乖巧。

    "小月，你果真變了啊！"一青年的呼聲顯得有些突兀。

    "你是……方理堂兄？"小月猜測道。

    "嗯，不錯，我就是你方理堂兄。"顯然，某人被那聲堂兄取悅了。

    亦之輕咳一聲，不動聲色。隨後向家主及眾大人微微俯身示意一下，便帶著小月往大廳人少一處去了，盧方理自顧跟著。

    "嗬嗬，小月表妹啊，上次是堂兄不好，害你摔著了，現在可還有不適？"盧方理幹笑著。剛剛過來時，亦之掃了他一眼，雖仍然麵容溫和笑容得體，可是盧方理可沒有錯過他眼裏劃過的一絲嫌棄。

    喂喂喂，不就是一不小心摔著小月了嗎！那是個意外好不好！要不要這麽嫌棄！而且，上次盧映之還為此專門跑回來揍我，真是的，這兩兄弟怎麽可以這麽小氣！

    "無事。"小月答道，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盧家小叔"。盧方理著一襲藍衫，麵容清秀，書生氣十足，倒看不出有多頑劣。

    "那不過是年少時不懂事罷了，你堂兄我玉樹臨風，可別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盧方理猜到小月在想什麽，有些傲嬌地"解釋"。

    "哦。"

    "還有啊，堂兄我對這龍豐城了如指掌，跟著堂兄，可以帶你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哦~"

    小月無言以對，剛剛怎麽會覺得他是個文質書生，錯覺，一定是錯覺。

    "而且……"

    咳，亦之又輕咳一聲。盧方理立馬便將後麵的話生生咽了下去，暗自懊惱，自己這是明目張膽地搶人家妹妹啊。

    "而且如何？"亦之溫和開口。

    "而且亦之正好也已回來，我好帶你們一起去逛逛，嗬嗬。"盧方理笑著答道，外出遊學多年，幾分急智還是有的。

    "嗯，那就要麻煩堂兄了。"小月幫盧方理圓話。她自然感覺得到亦之對盧方理略有不喜，可是因為一個意外被揍一次還要被排擠，倒是有點可憐。

    "一言為定！"盧方理眉開眼笑，"小月堂妹果真聰慧，都不像個小孩子了！"

    "諸位！"小月正想說什麽，家主卻示意大家安靜，大廳裏人也多了不少。

    "時辰差不多了，眾大人也都在，那便開始更名吧！"

    更名是指在盧家女子童女禮當日為她改名字，"盧曉月"是小月的童名，隻有親人才可以叫的，日後進入女學或者外出或者嫁人都要使用更名後的名字。

    這更名實際上沒小月什麽事情，小月隻需和眾人一樣聽著就好。

    "……如蘭似梅巧女子，得如容易實艱辛，盧家第一百六十七代家主盧思邈之女，更名為盧如辛……"

    "好名字！好名字！"眾人紛紛讚道。

    "月兒，你以後就叫如辛了，是個好名字呀。"亦之笑道。

    "嗯，爹爹是願我能不懼艱辛，好好學習，日後成一個巧似蘭梅的女子吧！"

    "你是盧家家主之女，家境比許多人要好很多，饒是如此，日後還是難免會遇到些艱辛，父親希望你能一直安然罷了……"

    亦之言道。

    又溫柔一笑，"而且，月兒如今本就是個巧女娃，今後也定會是個巧女子。"

    後麵的話，小月記不太清楚了，小月隻記得，那日廳外陽光正好，廳內少年一笑傾人。

    －－－－－－題外話－－－－－－

    親們……不好意思……我最近要參加國級立項答辯，舞蹈大賽還有三門考試，可能會延遲更新。本少女新手一枚，真的很感謝大家的捧場，也誠摯地道歉……對不起。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