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書閣遇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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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書閣遇賊
四座嘩然,季雅琳出招為防守招,如辛可直接攻擊,怎就突然認輸了。
“如辛與雅琳師姐對招六百四十五回合,此時應該戰氣不足,斷然使不出孤煙長直。如辛紙上談兵,輸得心悅誠服,多謝師姐指教。”
“不錯,你二人不錯,不輸男兒。”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兀地響起,黑綢布後的老人目光慈祥。
顯然老人是個大人物,一句話仿佛點燃了氣氛,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邀辯如辛,也有不少人邀辯季雅琳。她們眼裏閃著光,這會成為她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天。
而對於如辛,在盧家時辯道幾乎是家常便飯,倒是有些乏善可陳。不論算術樂理醫術,均答得無懈可擊,三日辯道到了第二天就慢慢沒有人邀辯如辛了。
第二天有位大河國慕容雪兒邀辯如辛,辯毒道。碼佳盧氏大陸聞名,每年結業禮都有外國使者觀禮,並允許邀辯。
如辛以“取營養豐富的食材製成膏,可養細菌,進而為毒為藥”的新奇論點獲勝。
結業禮確實很是……隆重,四周鼓聲隆隆巨響,結業生手裏的玉碑真的很重。第三天辯道氣氛依舊濃烈,眾學子互相攻辯,似乎都默認了如辛的霸主地位,不再糾纏她。
明月兀自晃晃亮著,仿佛一應喧囂與之無關。這樣的生活,並算不得平凡,但莫名有些不踏實。“有刺客!”一聲驚呼打斷了大廳中的氣氛。來人稟報刺客挾持了一位小姐,尚不知是誰家小姐。
而另一邊,那位“誰家小姐”無言歎氣,隻不過出來透透氣怎麽還能撞上賊。
一炷香前,覺得枯坐實在無趣,如辛便出大廳在門口透會氣,見無人留意她,便獨自往藏書閣,不打算看書,也就不曾點燈,靜靜趴在第二書架後的桌上休息。吱呀一聲輕響,如辛眼睜睜看著一黑衣人,夾著個黑匣子,悄悄推門進來。
如辛心一緊,縮頭準備裝屍體,奈何縮頭那一瞬,黑衣人警覺回頭。兩人隔著書架大眼瞪小眼,均是沉默,場麵有些尷尬。
“盧如辛。”黑衣人聲音低沉模糊,而語氣十分肯定。
傳聞碼佳第一才女盧氏如辛視力有損,其兄長亦之公子為了妹妹千裏迢迢於西絳國尋得特殊晶石製成全大陸獨一無二的眼鏡,便是如辛縮頭時鏡片微微閃光暴露了她的存在。隻是不知這盧如辛實力如何,方才進屋子之前竟然沒有感知到房內有人。黑衣人必須防備每種微弱的可能,比如:可能這位姑娘修為高於他而未被感知到。
“先生自便,如辛一直在辯道,從不曾見過旁的人物。如辛告辭。”如辛輕聲承認了身份,也表明自己不願糾纏。表麵一派雲淡風輕,實則心跳如鼓,如辛優雅地邁著其實有些僵硬地步子準備離去。
黑衣人不做聲,算是默認了這個協議,鷹一般地眼神盯著如辛。
如辛被盯得脊背發涼,步子愈發僵硬,快到門口時,黑衣人眼神更加鋒利,如辛步子一僵猝不及防被絆了一下。黑衣人一驚,陡然出手攻擊。如辛靈巧側身避開,雖沒有戰氣,但是為了強身健體,武功底子還是有的。
不過堪堪三招,就幾被製住。如辛猛地跺上黑衣人的腳,黑衣人仿若無感。如辛以左手手肘向後再次攻擊,不料直接擊上匣子,發出咚的一聲。如辛同時一聲痛叫,要痛出眼淚了。黑衣人心念不好,果然很快感知有人過來了,頓時也顧不得如辛,直接推門遁走。
如辛放下心來,也出門準備返回大廳,沒走幾步就被去而複返的黑衣人挾持,脖子上架了把小匕首。那聲驚呼引來到的幾位角色令黑衣人覺得有些棘手,不得已找了離這最近的如辛做人質,這便出現了先前的那一幕。
這人質選得很不錯,果真鎮住了對麵的人們。對麵兩位縱然眉頭緊皺,目光陰沉,著實不敢輕舉妄動。那黑色勁裝的英俊青年,正是盧家家主長子,如辛的大哥,盧映之。而藍色長衫一臉書生氣的則是盧家小叔盧方理。
“鬼少。”映之一言道出黑衣人身份,“放人,東西留下,這次我可放了你。”
“喲,看來這丫頭挺重要的嘛……我怎麽知道你待會兒會不會出爾反爾?”鬼少一點都不介意被認出身份。
“我盧映之從不食言。”
“嗬嗬,映之將軍不食言我自是相信,可這碼佳王宮不歸你管吧,我隨意闖進來你怎能保證我全身而退?”
“這是我的事情,你無須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
“趕緊放人!”
“嘿,我倒是還有個疑問。方才我未感知到她,還以為她修為高深呢,不料在我手中竟然走不過三招。這大名鼎鼎的映之將軍的妹妹……”鬼少有些惡劣地笑了,“不會沒有靈根還連戰氣也沒有吧?”
映之目光愈發冷得嚇人。鬼少仿若不知,依舊笑得惡劣不羈,如辛卻感覺他的鉗製放鬆了一些。
“嘖嘖嘖,真的啊?怪不得生怕我碰著她,還真是個脆娃娃呀?”
“你無須拖延時間,沒有人會接應你。”盧方理冷冷開口。
鬼少瞳孔微縮,如辛趁其不備猛然掙開禁錮一瞬,便是這一瞬,映之出手踢開鬼少握匕首的手,盧方理奪下匣子同時推開如辛。
鬼少迅速運起戰氣格擋映之,同時飛腿踢向如辛,盧方理連忙防守,不料鬼少那隻是虛晃一腳,緊接著一腳踢飛了匣子。以無數飛刀射向如辛和映之,映之閃躲,盧方理護住如辛。
鬼少奪得即將奪得匣子時,一柄飛劍破空而來,鬼少隻好旋身躲避,匣子落在如辛腳邊,如辛順勢撿起。
隻見這匣子非金非木,從內透出一種奇怪而熟悉的氣息,如辛不禁打開了匣子。隻見裏麵是一塊水晶,以一方紫色軟布襯著。
飛劍的主人也來了,翩翩白衣公子,正是亦之。
“且慢,”鬼少意味莫名地盯著如辛和她手中的匣子,“如果還想要你們這位才女的話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鬼少抬手比了一下脖子:“我鬼少的匕首可沒有幾把素淨的。”
如辛這才發現脖子上有條細細的傷口,想來是先前掙紮的時候劃傷的。
“最後一次機會,交出解藥可以放了你。”映之開口。
“交出東西,我自會奉上解藥。”鬼少輕搖手指,“還有,放了我同伴,我知道他性命無憂。我相信以亦之公子的能耐,不多時能夠看出是我匕首上是什麽毒該如何解,但是恐怕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撐不到那個時候。”
“你同伴不在我手裏。”映之沉聲回答。
“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你需要解決的問題,我相信映之將軍言而有信。”
“我們如何信你?”亦之問到。
“信不信由你,但是以我的能耐能讓她這個小脆皮活在現在,還掙脫開我,你就應該知道我一開始沒打算殺她。”鬼少頓了頓,補充道“這小脆皮解決了南人糧食問題,我不殺。但是既然已經中毒了……我也沒義務救吧。”
“好。”“可以。”兄弟二人同時答複。
如辛目光微閃,取出水晶。盧方理接過水晶,將一把鑰匙一並徑直扔向鬼少。
“你同伴關於季城三牢,勿要殺人。”
“盒子一起給我。”
如辛取出紫綢布,將盒子扔給鬼少。
鬼少接了盒子,有些危險地盯著如辛。
如辛微微一笑:“怎麽這布你也要哇?”
鬼少不語,隻是伸出手。
“用這布換回水晶可以嗎?先生並不需要這水晶,行行好留給我們嘛,看在你那好兄弟的份上,讓我們好交差。”如辛腆著臉道,說著扔出了綢布。
鬼少接了綢布冷哼一聲,便轉身遁走了。
“真小氣。”如辛遺憾地歎一聲。
話音未落,刷刷兩聲暗器襲來,映之將之截住,其一為解藥,而另一個赫然就是那塊水晶。
“哎,如辛,你怎知他目的不是那水晶?”盧方理喝著大廳裏的茶水,又悄悄吐了,還是酒好喝。
“猜的,坊間傳說鬼少可馭萬鬼,金銀無數,應當犯不著為這水晶闖王宮吧。”如辛扶了下眼鏡,“而且那水晶和我這眼鏡材質相仿,他沒對我的眼鏡表現半分興趣。倒是那布看上去很是古怪。”
盧方理點點頭。
“如辛你方才有些莽撞了。”映之責備道。
“就是就是,你一小脆皮怎麽跟那鬼少討價還價,雖說你是想讓你大哥好交差,但這太危險了……”盧方理立馬附和。
映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盧方理這是擔心映之責備如辛,故意提及如辛“不懼惡勢力希望為大哥分憂”。
“倒不是說這個,既然那鬼少目的是那紫布,他為何不直接打開盒子取走軟布,反而多此一舉地盜走盒子還去了趟藏書閣?大抵是擔心盒內有機關吧,你倒直接開了盒子,讓他放心了。”亦之語氣溫和,但也有些責備。
“嗯,他應該是觀禮人之一,或者混在某國或某家觀禮的隨從隊伍裏的。”
“這麽肯定?”映之有些無奈得看著這個故意裝作沒聽出責備的妹妹。
“各觀禮隊伍明日才出發,都會帶一部分藏書離開,混在其中是最好的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東西的方法。而且他對藏書閣布局很了解,昨晚他應當是本打算將東西先藏在藏書閣的。”雖隻是推測,如辛語氣肯定。
“那他一人就夠了,何必找同伴呢?你看還給他扯後腿了。”盧方理搔搔頭。
“他本來就沒打算找同伴,那兩人應該是自己找過來的,一片好心幫了倒忙。”亦之道。
一旁的映之聽到最後一句話臉色微變,亦之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嗯,茶有些涼了,微澀呢。
“哦?”盧方理歪頭,如辛也以詢問的目光看過來,略略歪頭。這一幕倒是有些喜感,亦之唇邊笑意撩人,道:“誰都會有一兩個豬隊友……”
千裏之外的三人齊齊打了個噴嚏。
如辛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鬼少究竟是什麽人?”名字略有些……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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