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醫不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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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淺從來沒有防備過顧天傾,大概是因為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比較隨意,還有種仿佛天生的紳士風度,即使抱她在懷,也從沒占過她絲毫便宜,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人腦子發懵。

    顧天傾眸子低垂下來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姚淺總覺得他眼睛裏仿佛透著些許期待似的,然後他開口了,“瑤兒,你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姚淺十分懷疑的看了看他,發現他也隻是保持著這個有些危險的姿勢而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真的分神想了想,說道:“公子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沒有什麽想要的。”

    “那你還喜歡我嗎?”顧天傾鳳眼清亮,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姚淺再度被梗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劈頭蓋臉的問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喜歡他的人!

    大約看出了姚淺的猶疑,顧天傾的眼睛眯了眯,看著她沉聲道:“我隻接受你害羞不願意回答這個理由,喜歡我眨一下眼睛。”

    姚淺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就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說實話,這麽近距離的和顧天傾的眸子對上,對心髒真的是一個考驗。

    意料之中的吻並沒有落下,姚淺隻覺得胸口一涼,她愣了愣,發現顧天傾低垂著眼睛,一隻手撐在她頭頂,另外一隻手正在解她的褻衣。

    臥槽!要不要這麽快啊!

    看到這裏,屋簷上的兩個老人家終於看不下去了,顧爹黑著臉想要出聲阻止□□熏心的兒子,被自家夫人捂住嘴拖走了。

    下一刻,姚淺連忙把顧天傾的鹹豬手拍開,伸手去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臉色漲紅道:“你下去!下去!”

    顧天傾很輕易的就被推開了,他兩隻手撐著向後,看向姚淺的眸子裏還帶著清澈的意味,仿佛不太能理解自己為什麽會被拒絕。

    姚淺連忙把衣服攏好,她都不知道要怎麽說顧天傾了,上下喘了好幾口氣,才忍不住道:“你,你混蛋!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

    顧天傾很不能接受自己從好人變成了混蛋,他試圖為自己辯解:“我以為你能接受……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不願意和我行房?”

    姚淺簡直要瘋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會看那種種馬小黃書的男人怎麽可能純潔!再也找不出比他還要下流的男人了!

    “這種,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這麽隨意?難道每一個喜歡你的女人你都願意和她們做這種事嗎?”姚淺試圖講道理。

    顧天傾眸子微抬,看著她,鳳眼裏仿佛有流光劃過,他輕聲道:“隻有你,我隻想和你行房。”

    前半句讓姚淺的火氣消散了一點,一聽後半句頓時更氣了,氣的心口疼,這種事情要不要說的這麽耿直?她知道70點的好感度很多了,作為一個經常看小黃書生理健康的男人,有想法正常,可是這種把房事放在嘴邊的態度讓她很容易想起那兩個姓沈的,不可避免的起反感。

    姚淺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她知道顧天傾不是天真單純的孩子,而是根本不關心常識,又經常被似是而非的小黃書荼毒,所以不是很能理解這種事情的重要程度,她簡單的給顧天傾科普了一下。

    “……所以說,隻有成婚之後才能做這種事情,其他的時候,絕對不行。”

    顧天傾看了看姚淺,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頓時變得有些失望,他不死心道:“可書裏那些女孩子都很高興。”

    姚淺露出一個木然的表情:“是寫書的人意淫的很高興,無論什麽情況下,成婚前對姑娘家做這樣的事情,就是侮辱。”

    現代或許很開放,男男女女合則來不合則去,成年人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已經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古代這樣明顯的男權社會,隨意的讓姑娘家交出清白,無論打著什麽樣的幌子,都是一種惡意的傷害。

    顧天傾變的有些萎靡,顯然他已經打了很久的主意,並且為此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卻突然被告知這是不合法的,他還要再經過一道法律程序才能合法行房,這對他來說打擊是巨大的。

    緩了好久,顧天傾才道:“我們現在成親好不好?”

    姚淺看了看顧天傾充滿希望的臉龐,正要殘忍的告訴他父孝母孝加起來,她還要守孝六年,然後忽然想起,從她一家被害到今天,正好是第九十九天,按照他們那裏的風俗,父母去世百日內成親是被允許的,過了百日就必須要守孝了。

    姚淺張了張嘴,有些發愣的告訴了顧天傾,顧天傾同樣有些怔愣,他壓根就不知道人死了之後還要守孝的事情,沒愣多久,他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拉開衣櫃,奮力翻找了一通才找出一件輕薄的夏裳,正紅色,金線繡雲紋,然後他給自己穿上了。

    另外一邊的衣櫃裏是姚淺的衣服,雖然才來沒多少日子,可是她在藥王穀的待遇卻是超然的,各色款式顏色的衣裳讓顧天傾愣了愣,才翻出一件和他身上顏色款式一模一樣的衣裙。

    姚淺被顧天傾的行動力驚呆了,卻也知道守孝對顧天傾來說真的是件很坑的事情,如果不把握好今晚的話,過了午夜,真的就要等六年後了。

    時間倉促,顧天傾隻來得及找到紅色的衣裳和一對紅燭,拉著加緊整理裝束的姚淺來到正堂,兩個人大冬天穿著夏裳拜了天地,回去的路上姚淺凍的簡直要跳腳。

    顧天傾明明不會武功,也很怕冷,但今天晚上穿著輕薄的夏裳卻好像沒什麽反應似的,看著姚淺瑟瑟發抖的樣子,他還伸出手把人帶進了自己懷裏。

    剛剛回到房裏,刻漏就顯示子時到了,姚淺被顧天傾那種劫後餘生的驚喜帶動,也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就被柔軟的被褥包裹了起來。

    “今天太倉促了,等你過了孝期,我們再補一場好的。”顧天傾脫掉外衣,把自己也塞進了被窩裏。

    被窩早就冷了,兩個人身上都帶著冬夜的寒氣,靠在一起取了很久的暖才漸漸緩過來,姚淺蹭蹭顧天傾,把冰涼涼的腳放在他腿上暖。

    “我們就這樣成親了,那你爹娘那邊呢?要怎麽和他們解釋……”姚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設像那種勾搭了人家兒子無媒苟合還一臉無辜的白蓮花壞兒媳。

    顧天傾表現的也很像有了媳婦丟了爹娘的黑心兒子,他想了想,說道:“明日,去敬個茶,他們會喜歡你的。”

    姚淺對此持懷疑態度,要知道顧天傾的父母可不是什麽善茬,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卻醫毒雙絕,一個貌美如花武功獨步天下,如果這個世界的人也知道什麽叫雌雄雙煞的話,那這個稱號非他們夫婦莫屬。

    然而顧天傾對自己的眼光有種蜜汁自信感,壓根不覺得自己喜歡的人父母會不喜歡,何況嫁的人是他,他喜歡就夠了。

    姚淺還想說什麽,胸前又是一涼,顧天傾翻身壓在她身上,一臉正色的在解著她的衣衫。

    比起這個,更讓姚淺覺得驚慌的是,按照以往,出現一點點需要馬賽克的畫麵時她就已經靈魂裸奔了,可是顧天傾都快讓她裸奔了,係統還是沒有動靜,她在腦海裏努力呼喚係統,可是聲音如同石沉大海。

    姚淺終於發覺了不對!自從那負20的好感度過後,顧天傾對她的感情明顯是在上漲的,可是一直沒有更新,直到前些日子才一躍變成了70,這是不是說明,係統出了故障?

    顧天傾俯身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慢慢挪到她唇邊,發覺了她的心不在焉,忍不住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唇。

    “這個時候,不要想太多……”他的聲音裏帶著些許隱忍和掩蓋不住的沙啞。

    姚淺吃痛,忍不住掙紮了一下,唇微微分開,給了顧天傾可趁之機,他吻開她的唇,不容拒絕的勾住了她的舌頭,輕輕吸吮。

    唇瓣廝磨間,最後一層褻衣搖搖晃晃散開,姚淺迷蒙著眼睛看向身上的男人,他玉冠微斜,幾縷碎發垂落她胸前,清澈的眸子倒映著她的影子,那麽專一。

    姚淺有些迷茫,更多的是恐懼,她忍不住掙紮了起來,想要攏上自己的衣服,顧天傾在她耳畔輕聲的哄著,聲音溫柔繾綣,卻也掩飾不住的青澀,姚淺在那雙清澈的眸子裏看到了緊張不安的情緒,出乎意料的,她安靜了下來。

    這個人,是真的喜歡她的,而她……大概也是喜歡的。她知道,她現在推開他,一切都還來得及,顧天傾其實是個很君子的人,但是她真的想推開他嗎?

    察覺到姚淺的鬆動,顧天傾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紅燭燃盡,床帳飄搖,一夜桃花似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