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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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澤站在廊下,聽著自己外甥給夥夫提的建議, 忍不住又想翻白眼。
男子漢大丈夫, 就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又不是無齒小兒或上了年紀的老翁, 吃什麽清淡秥糊的米粥。
樊伉道:“舅舅久病,之前想也沒甚胃口,此時用些清淡的飲食對身體有好處,待舅舅身體恢複, 那時想吃什麽都成。”
他見呂澤麵色還是黑黑的,十分不愉的模樣的,又道:“來之前,櫟陽的莊子裏釀了不少酒, 此時想是已經蒸好。頭鍋酒姨母定下了用做清洗外傷試驗,剩下的酒全憑我處置, 屆時再給舅舅和諸位將軍送些過來。”
呂澤臉色稍霽,道:“軍營要地, 飲酒容易誤事,日後有機會回長安,你再來獻殷勤罷。倒是那個什麽頭鍋酒,多捎些過來。”
樊伉立刻乖得不行,道:“舅舅說的是, 等到酒釀好, 立刻便給舅舅送來。”
呂澤這才滿意地點頭離去。
原本樊伉是打算來碭邑看望一下呂澤就馬上返程的, 結果因為要給呂澤解毒耽誤了好些天, 等到呂澤身體裏毒素清理完畢,樊伉又多呆了三天觀察呂澤的身體狀況,確認呂澤身體沒什麽大恙之後,才向呂澤告辭。
樊伉說要回舞陽,呂澤還沒說什麽,倒是禹肇十分不舍。
“這就要走啦?咋不多留幾天?可是嫌棄夥食不好?等過幾天天氣轉好了,我領你上山打獵去!”
樊伉滿頭黑線:“春天不是不允許打獵麽?”
春天是萬物生長的季節,也是百獸休養繁殖的時節。
每每這個時侯,便是最有經驗的獵人,也不會挑這個時候上山。
山川河澤養育了人們,人們也要給予自然休養的機會。這是千百年來,人們約定俗成的規矩。
禹肇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這不是想討你高興嘛。”
呂澤也道:“回舞陽做甚?如今北邊正在打仗不太平,在軍營休整些時日,還是及早返京為好。”
樊伉道:“舅舅,我還要去舞陽種地呢!”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這麽怕死的人怎麽會巴巴地跑過來。
“你種啥地啊!”禹肇一臉“你快別鬧”的表情,擺了擺手,說,“玩兩天就回去,在家好好吃飯睡覺長大高個,將來好跟將軍一樣,殺匈奴平叛亂,做上威震一方的大將軍,種地那都是大人們的事!”
呂澤也皺起眉頭:“漢中也有地,你要種地哪兒種不得,非得跑到河南郡來種地。”
樊伉便將當初和蕭何張良的約定說了,又道:“舞陽縣距離太原郡有千餘裏,再說阿翁日前也在前線,匈奴和韓王餘孽有甚動靜,想來也會知會我一聲,若當真起戰事,到時我帶著人來投舅舅也不遲。”
聽到蕭何和張良也在其中摻了一腳,甚至呂後對於樊伉前來舞陽也是知情的,呂澤便不再多話,隻問他:“護送你來的是誰?”
“王回王將軍。”
呂澤又問:“他帶了多少人?”
樊伉道:“三百。”
呂澤沉吟了片刻,道:“太少了。你若真要留在舞陽,這點人可不成,再說開荒種地也需要人手。這樣吧,我再撥三百衛士給你,與你一同返回舞陽,護衛你的安全,春耕的時候也能能有個幫手。”
樊伉麵露難色:“這個……”
呂澤掃了他一眼:“怎麽?不願意?”
那一眼,威懾十足,硬生生地將樊伉即將出口的拒絕給咽了回去,換了個委婉的說辭。
“怎麽可能!舅舅是擔心我,才會派三百衛士護衛我的安全,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樊伉苦著臉開始哭窮,“隻是我從長安出發的時候,所帶的糧食不多,現在又青黃不接的,若不是前些日子中跟當地的富商張氏買了些口糧,隻怕跟著我一同來舞陽的人現在就要餓肚子了。再添三百人,真的養不活啊!”
“看你這點出息!”呂澤瞪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道,“也罷,我索性好人做到底,那三百衛士的口糧,舅舅替你出了。”
果然是良心好舅舅啊!
樊伉頓時喜笑顏開,高興得笑眯了眼:“多謝舅舅,舅舅最好了。”
呂澤不禁被他逗得笑了出來:“好了好了,既然你有正事,我也不留你,早些收拾動身,免得誤了春耕。”
商量妥當返程的日子,樊伉又在大營裏呆了兩天,收拾行李,準備返回舞陽。
他來的時候隻帶了幾牛車的肉幹和一些給呂澤的禮物,肉幹早在來的當天就被搬到夥頭軍那裏去了,禮物也交還給了呂澤,委實沒甚好收拾的,唯有三株光禿禿的夢葉草十分珍貴,不能丟棄。
樊伉留了一株給呂澤,千叮嚀萬囑咐讓呂澤一定要好生照料,等呂澤以後有機會回京的時候,再幫他帶回來。
“這是軍營,誰有那功夫給你照料這些花花草草。”被外甥委以重任的呂澤內心是崩潰的,“要種草回家種去!”
他外甥這是把他的大營當成什麽了?
“留在這兒吧,反正這草好養活,空閑時給他澆澆水,要是沒空不管也沒事,隻要別扔了就成。”樊伉還在努力勸服呂澤。
係統上麵可是介紹了,夢葉草除了汁液可以解毒外,本身也具有清神醒腦的功效。
兩軍交戰,主將隨時保持一顆冷靜清醒的大腦可是十分重要的,要不然一時頭腦發熱,做出什麽衝動的決定,那損失可就大了。
呂澤對這些花花草草十分膩味,本不想收,奈何禁不住樊伉的胡攪蠻纏,最後隻得勉強收下。
“行了,你那株草我收下了,快滾!”
見呂澤收下夢葉草,樊伉於是十分聽話地圓潤滾走。
在這期間他發現那個剛來的時候,經常來給呂澤送湯藥的薑侍醫再也沒有出現過,他也沒有多問。
雖然呂澤在他麵前一直扮演的是一個和藹又大方的好舅舅,但身為一軍主將,呂澤又怎麽可能像他表麵看起來那般溫和無害呢?
連他都能看出來的問題,想必呂澤早有所懷疑,隻不過他的到來讓呂澤更加確信罷了。
那個薑侍醫多半是被呂澤私下處置了。
樊伉心中有些惋惜。
這年頭醫療手段落後,侍醫地位低下,再加上匠人們敝帚自珍的陋習,以至於有經驗有水平的醫生少之又少。
矮子裏麵挑將軍,薑侍醫的技術在大漢朝裏頭也算是拔尖的了。
原本樊伉還打算挖呂澤的牆角,將他收為己用的,隻可惜身為醫者,卻持身不正,私心太重,空有一身才華,也不得善終。
挑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樊伉召集齊人馬,浩浩蕩蕩地啟程前往舞陽。
來的時候他隻帶著幾十個人,幾牛車的禮物肉幹,去的時候多了三百多號人馬兼這三百人的口糧,一路浩浩蕩蕩,十分招搖。
呂澤還擔心他路上安全,讓禹肇帶著將士們一路將他護送出了碭縣,那陣勢都快趕上大軍出征了,嚇得方圓數十裏的人見了掉頭就跑,不知情的還以為匈奴打過來了。
及至豫州境內,禹肇方才勒住韁繩,朝樊伉一抱拳,客氣地道:“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末將就送至此處,興平侯萬事小心,凡事多聽樂將軍的派遣。”
樂都就是呂澤指派給樊伉保護他的衛士頭領,是個麵容剛毅一臉正氣的漢子。
樊伉點頭道了謝,正要登車,想到什麽,又回過頭對著禹肇道:“禹將軍,舅舅有時粗枝大葉的,你可提醒著他點,別忘了照顧我的草。”
“……”禹肇樂嗬嗬地道,“知道了,忘不了你的草,你就放心罷,你也別忘了我的酒和肉幹。”
周圍的將士們聽了,想笑又不敢笑,忍笑得十分辛苦。
樊伉頓時滿頭黑線。
這貨自從知道他會釀酒,而且釀的酒超級好喝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
“知道了知道了,不會忘的。”
兩人各自叮囑對方一遍,方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這一趟碭邑之行,不僅替呂澤解了毒,還平白收獲了三百個不用付夥食工錢的壯年勞動力,樊伉心裏美滋滋的。
“還是舅舅最好最大方。”登上牛車,樊伉忍不住直樂嗬。
哪裏像劉邦,厚著臉皮占一個孩子的便宜還一毛不拔,簡直了。
無名低頭拿刀子削木頭:“嗬嗬。”
“啊,上次我叮囑阿母,等天氣暖和一點,就讓人把我的紅薯苗送過來,也不知道阿母有沒有記在心上。”人手糧食都不愁,樊伉興致勃勃地開始盤算接下來的春耕計劃,“去年留的紅薯藤應該夠我種幾畝地了,等到明年就能種上好多好多紅薯,一年接一年,總有一天大家都不愁吃的。”
無名繼續削木頭:“嗬嗬。”
然而,人多除了力量大之外,也會帶來一些苦惱。
比如,多了這三百號人,之前建的屋子明顯就不夠了,還得再搭建房子才行,要不然人們自己帶著口糧過來給你免費幹活,連個住的地方都不安排好,那也太摳門了吧。
這麽一想,事情還真多啊!
樊伉突然覺得,怎麽事情一到他手裏,總是會朝著麻煩的方向發展呢?
無名:“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