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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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忽聽劉昭清雅的聲音:“楊小姐, 我很好, 謝謝。小說逸軒說……”

    楊鸞忽然打斷, 說:“我們現在不提表哥, 可以嗎?”

    朱璿和孫雪偷偷探出頭去, 昏暗的光線下果然有兩個人影,從衣飾和身形看正是劉昭和楊鸞。

    劉昭說:“除了他,我不知道跟你說什麽。”黃逸是聽黃家老夫人的吩咐,是三房夫人擔心女兒到發黃

    楊鸞說:“你還記得三年前的宮宴嗎?也是這樣的夜, 你說我穿漢服很淑女, 我的詩也寫得好。我們一起賞月, 聊起人生理想,你說你如果不是皇太子,你會當一名律師。我給大家演奏鋼琴時被風吹落了曲譜, 你在另一架琴上接續為我解了圍……”

    劉昭蹙眉:“你說這些幹嘛?以前我們是親戚……”

    楊鸞說:“不, 我討厭當你的親戚, 現在我們不是了。”

    朱璿聽到這裏有心中憤怒, 原想衝出去, 但是又覺得太調價,拉了拉孫雪, 悄悄走了。

    朱璿越走越快, 心中就想著他們賞月共奏談人生理想的事。朱璿暗道:他媽的小兔仔子, 你竟敢騙我,騙我說當初說的心中另有人是假的!要是沒有一段,現在偷偷約到那僻靜地方是想幹嘛?你妹的花心大蘿卜, 娶了老娘,又舍不得外麵的野花。難怪當初在辯論賽上,楊鸞跌倒,他能扶得那麽順手了!

    “氣死我了!王八蛋!”朱璿緊握著拳頭,不禁爆/粗/口,卻恰巧見陸程和江風坐在一棵樹下的石椅上,兩人好像並不打算在宴上相親中一個家世才學相當的女生,所以選了清靜的地方。

    朱璿看到他們,不禁犯腦補,心想他們是狐朋狗友,這裏離他們偷情的地方不遠,大約是為他們望風的。

    朱璿幾步衝上前嚇了兩個小白兔一跳,他們還來不及問候太子妃娘娘,朱璿已經開啟“潑婦模式”,一改之前的端莊優雅皇家範。

    朱璿手指指著他們的鼻子,說:“你,你,你們,你們這些渣男,不仁不義的家夥!你們做這些事不感到羞恥嗎?”

    江風愕然,說:“太子妃殿下,我們沒做什麽呀!”

    朱璿插腰冷哼一聲,說:“忽悠,接著忽悠!”

    陸程說:“殿下,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還是,你在玩什麽遊戲?”

    朱璿說:“生活不易,全靠演技!你們倆幹嘛不去拍電影兒呢,以你們的身份和演技,很快成影帝。”

    江風覺得懵圈了,太子妃現在是哥斯拉,他退後一步,說:“太子妃娘娘,我發誓,我啥都沒幹!我先走了!”

    江風溜之大吉,其實江風還真知道一點,他見到黃逸拉了劉昭到那邊,也遠遠看見楊鸞,江風猜到幾分。然後他就在這邊遇上陸程,江風隻想著幫個小忙,這種事即使沒有什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把陸程截下。

    江風猜出這事是被太子妃撞見了,至於程度隻能靠想象,雖然他相信劉昭最愛的是朱璿,但是他不敢保證有深情美女訴衷腸時劉昭會是什麽樣的表現。

    陸程因為從頭到尾蒙在鼓裏,所以反應慢一拍,剛跑兩步被朱璿抓住了袖子。

    “想跑?!”

    陸程說:“殿下,是真的有誤會。”

    “原來也許有誤會,現在沒有,不然你為什麽要跑?”

    陸程說:“我見叔寅跑,我才跑的。”

    朱璿冷冷道:“你堂堂首相孫子做這種事,是永遠的黑曆史。”

    陸程說:“殿下,我做什麽了?”

    朱璿不回答,隻說:“現在,你去跟他們說,纏纏綿綿時候也差不多了。”

    朱璿冷冷拂袖而去,孫雪鄙視地瞄了陸程一眼,陸程感覺深深的無奈。好在,他並未生氣,男人對於自己曾經喜歡過女生總是有一種情懷在,所以很寬容。陸程出身政治世家,他是很理性的男生,對朱璿的這種漂亮女生的喜歡隻是單純的感情,即便傷過心,也不會為了沒有結果的感情就要死要活的。

    陸程愣了好久,直到過了一會兒,見劉昭和黃逸剛好從剛才朱璿走過來的方向徐徐而來,猜是與他們有關。

    “你們怎麽才來?敢情我就是個出氣筒?你們幹什麽了?”

    黃逸說:“我們什麽也沒幹呀。”

    陸程不信,說:“你們要是沒幹什麽,太子妃殿下剛才為什麽像吃了炸藥一樣?”

    “你說什麽?”劉昭驚問。

    ……

    孫雪擔心朱璿,試探地說:“阿璿,也許……就是誤會呢?太子殿下還是最喜歡你的。”

    朱璿說:“我真稀罕擁有‘最高級’而不是‘比較級’或者‘原形’!”

    孫雪說:“你那麽生氣,剛才為什麽不衝上去拍死那賤貨?”

    朱璿深呼吸,自己前世就是那一出“原配打小三”給殃及的可憐池魚,她今生最看不上的就是“原配打小三”的戲碼。要去“打小三”的“原配們”太可憐了,因為那是她們維護自己的生活婚姻利益唯一能做的事了。況且,這件事還沒有嚴重到打小三的地步,隻是讓人不痛快而已。

    朱璿:“我現在還沒有到達出賣尊嚴的時候。”

    孫雪不禁緩和了臉色,勸道:“其實,有人喜歡皇太子也很正常。就算是前女友,斷幹淨就好,你以前也喜歡別人呀。”

    “喂!你幫誰呢?”

    ……

    到了禦花園熱鬧到處,男男女女聚在一處熱鬧,朱璿瞧見了張嬌嬌、楊鶯等人正在那邊聊天。

    朱璿低調走過去,正聽見張嬌嬌在和新結交的朋友安利自己的漫畫作品,這個心大的女生。竟然有個男生啊了一聲,說:“原來那套《霸道總裁愛上我》是你的作品?我表妹晚上偷偷看被我姑媽發現受到嚴懲。”

    張嬌嬌說:“啊……你的姑媽為什麽這麽不近人情呢?”

    男生苦笑說:“確實……影響學習呀!”

    張嬌嬌嗔道:“漫畫是女生的精神食糧好不好?你表妹好可憐……”

    眾人發現朱璿過去,才禮貌地打招呼,沒去看燈的人,也會從服務中的宮女盤中或者擺放飲品、瓜果和點心的桌上取杯輕度酒精的飲料。

    朱璿這也就認得了在場的幾位年輕朋友,不是名校畢業,就是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而且他們朝氣蓬勃且未婚!

    也因為這一點,和他們聊天不會很空洞,連楊鶯都有了事業,就是辦好舞蹈班和慈善。她反正每天要那麽多時間練基本功,不如把這個時間和教人跳舞結合一起,這個過程中還能和人互動,比單純長時間訓練有趣。

    朱璿和朋友們杯盞交流間,忽然聽人說:“皇太子過來了。”

    劉昭走近來,臉上帶著溫柔微笑,說:“你原來在這裏,叫我一頓好找。”

    楊鶯笑著說:“太子和太子妃殿下這麽恩愛,這一時分開便急了呀?”

    劉昭抓住朱璿手腕,朱璿麵上笑著,但此時心裏還在膈應,漢服袖子下頭卻在掙著劉昭的手。

    朱璿說:“我還獻羨你們享受單身呢。你們現在談個戀愛可以,結婚什麽的不用急,不要一時衝動,人還是要看清楚些再嫁。什麽年代了,也不會到了年齡有官媒來給你強配了人渣去。”

    在場的人都有幾分瞠目結舌,張嬌嬌平時雖有點傻大姐的樣子,其實情商是挺商的,她不知道朱璿意有所指,還以為她嫁人後的性子仍和以前似的有什麽說什麽。於是她笑著圓道:“誰還不知你們倆好的跟我的漫畫書似的,你還怕我們忌妒?”

    劉昭忙道:“太子妃就愛在朋友麵前說笑來著,進宮以來少與朋友往來她有時悶得發慌,少有像今天這麽熱鬧。呃,你們先聊,我和太子妃去那邊招呼一下另外幾個朋友。”

    劉昭私下用力拖走朱璿,朱璿心中膈應卻沒有在人前爆發,劉昭力氣大就把她拖走了,孫雪有幾分擔心,怕從小被家人寵著的朱璿萬一忍不住,那可是要出大事。

    劉昭低聲問:“你剛才怎麽了?”

    朱璿斜眼瞟了他一眼,說:“我能怎麽?倒是你,是想捏死我,才娶一年就要捏死原配續弦不太好吧?”

    劉昭忙放開手說:“你剛才要跟我暗中較勁來著。我隻是想和你說清楚。”

    “本姑娘現在不想聽。”朱璿眼眸垂下,不禁說:“你的玉佩呢?我喜歡做完自己的事,不用人幫忙,你不喜歡,下次找別人給你係去,別讓別人來解我的東西!”

    劉昭一見,果然配得玉佩沒了,想起之前的事,自是想到了,不禁有些惱了。

    “你先冷靜!”

    “我很冷靜!”

    “我跟你說,我不曉得你看到多少,反正一切都是誤會。”

    朱璿說:“你解釋什麽呢?今天是七夕節,但凡有丁點在乎我們現在的婚姻關係,你哪天不好與她見麵,你非得挑今天?你想在這天告訴我,我不是織女,我是銀河嗎?”

    “沒有!我說我沒有!”

    “那你別告訴我你們心靈相通在那地方碰上。沒有什麽好說的,我的丈夫在七夕節私會別的女人是事實。”

    “什麽私會?要說的這麽難聽嗎?我隻是跟她說清楚而已。”

    “原來你們有不清楚的要說呀。”

    “你別挑我話中的語病好嗎?我跟她什麽都沒有,她是逸軒的表妹,又曾是皇姐婆家人,所以以前認識,僅是這樣。她對我有幻想,我讓她放棄幻想,就是這樣。難道我這是做錯了嗎?”

    比自己看到聽到後的聯想要好了一點,但朱璿仍然不開心,說:“你沒錯,錯的是我,你別說了。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朱璿信步而走,從人群匯集處傳出一陣極其悅耳流暢的鋼琴聲,隻見那琴上的女子正是楊鸞。她鋼琴彈得不好,讀的也不是一大的法律,家世普通,相對的確實更不相配。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楊鸞的琴聲感染,朱璿也好像從她的琴聲中讀出了癡戀和憂怨,隻怕她也情難如願,也是個可憐人。

    她腳步緩緩走近,加入到聽眾的行列,孫雪最先發現了她,眼神傳遞過詢問的意思,她還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久,劉昭也出現在這個聚集地,他站在朱璿身邊,但沒有挨近,朱璿知道卻沒有看他一眼。

    她彈完一曲,起來朝大家致意,忽又像剛發現劉昭似的,微笑道:“久聞太子殿下琴藝精深,可否彈湊一曲。”

    現在參加了晚宴的人大部分聚在這裏,盡管禦花園少不了蚊子,但少年男女喜歡夜間在戶外聚會的熱情沒有退散。大家聽到讓皇太子演湊不禁都有所期待,現代社會不像古代,現代沒有歧視演藝人的現象。皇太子通音樂,是一項才能,是值得驕傲的事。

    劉昭說:“我久未彈琴,手上都生了。”

    楊鸞道:“殿下太過謙虛了,彈一曲又何防?是不是我們不配聆聽殿下的琴聲嗎?”

    劉昭鳳目微閃,心中有幾分惱怒,但不好當眾發怒,於是說:“不如我和太子妃共演一曲……”

    朱璿忽不待他說完,哧一聲笑,她抱著胸,說:“人家是想聽你彈琴,你拉我幹什麽?”

    劉昭左右為難,衝朱璿施以警告的一眼,臉上卻笑道:“太子妃,這麽難請嗎?”

    朱璿最後還是忍下了,沒有任性到底,但也不會如劉昭的願按他的劇本走。

    她笑著說:“太子沒有認為大家不配聽他彈琴的意思,而是今天是七夕節,他隻想談給我聽。”

    在場的人不禁一愣,又複笑著說,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諧之類的話,劉昭也配合地笑了笑。

    楊鸞尷尬站在鋼琴身邊,朱璿走過去,笑著說:“當然,楊小姐並不知道我們的事,不知者不罪。”

    劉昭想過去拉回朱璿,但是又怕到時她脾氣一來當眾掙開他,那反而更不好看。就希望她有所分寸,適可而止。

    楊鸞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辜地說:“我確實,沒有別的意思,看著大家有興致才代大家請太子殿下的。”

    朱璿笑道:“哎喲,你這樣一說,我感覺我這是自個兒矯情得罪人了呢!”

    這是要強拉人同盟,豎立在她對立麵,給她拉仇恨值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更新一下這篇,沒有修稿,有很多蟲,不好意思了。不過,也就五六個人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