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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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內殿傳來哭泣聲,聽得出是卿華的聲音。
她怎麽哭了?依照慣例,年後,上月節前她便嫁給太子了,為何要痛苦?
懷?附在我的耳畔小聲說道,“姐姐有了太子的骨肉,父王昨日就上報了陛下,姐姐是哭嫁呢?”
我的臉紅紅的,難道他是間接告知我,我們也到了適婚的時候了。
麵上紅紅的,懷?曉得唐突了,站在一邊再也不敢說話。
陡然內殿傳來母皇的聲音,才打斷我與懷?的尷尬。
“阿璃,卿華已進步許多,如今又有了你的骨肉,昨日肅王提及此事,母皇也想了許多,年後初八就為你們舉辦婚事。”
“靳尊母皇懿旨!”
“卿華,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大婚又聞有了身孕,是該值得慶幸的。”卿華止住了哭聲。
須臾,太子與她步出內殿。
懷?迎上他們,當即雙手賀喜,“恭喜太子,恭喜姐姐!”
卿華麵上紅紅的,腮邊還掛著淚珠。
太子裝著幹咳幾聲,用手拭去卿華的眼淚,“以後少哭!”
見此情景,我知太子已接受了卿華。
轉眼,看著懷?激動的表情,不由得厭惡。
西山狩獵,你做的那一切,如今有了效果,你該得意了?
心裏又莫名難過,我就要嫁給這樣一個心機頗重的人嗎?
不行,我一定要說服母皇,哪怕要我晚一年嫁人。
我就是要托著不婚,然後再見無情一麵,我也就知足了。
母皇坐在寶座之上,我期期艾艾的走至近前。
“筱柔,年後,你就到了及笄之年,昨日母皇與肅王商討了你與啊柔的婚事。”
母皇頓了頓,我的心髒快提到嗓子眼。
該來的還是來了,就是躲也躲不過,無論我怎樣的擔心,但還是不能避免這一切。
“待到太子大婚後,緊接著就是你冰姑姑遠嫁,再就是該忙你們的婚事了…………..”
睨一眼懷?,計上心來,我一下就跪倒在地。
“筱柔,起來說話,又不是現在就嫁給他,不必跪阿媽。”
母皇情急,下了寶座就要攙扶於我。
避開她的?夷,眼淚湧至而出,怔怔的看著母皇。
懷?慌起來,“公主,你是怎麽了?”
搖搖頭,還是怔怔看著母皇。
“你舍不得阿媽是嗎?”
違心的點頭。
“好孩子,女人哪有不嫁人的,阿媽就是要看著你嫁給大懷最優秀的男子,阿媽才開心。”
我一把抱住母皇的**,大哭起來。
“筱柔,起來說話,起來說話,你這樣讓阿媽的心都碎了,你知道嗎?”
見我母女這般,懷?跪在當地不敢出聲。
我心裏得意起來,能晚嫁就晚嫁,一想起他與淳於燕在肅王府下人房裏的那般勾當,我就生氣。
其實,不愛他,何必要生他的氣?
雖早晚是嫁,還是希望所嫁的人是個正人君子,不是嗎?
躍步而起,拿起玉筆書了起來。
“母皇,筱柔從小在澹台女觀長大,幼時與阿媽離多聚少,請阿媽恩準筱柔在你身邊多待一年,後年再嫁給?哥哥可好?”
母皇哭了起來。
我知道她心裏難過,我從小就是她心中的痛。
我不是她親生,我一直都這樣認為,大懷朝臣對我頗有微詞,長到十幾歲才讓我回了王庭,我幼時從沒感受到母皇半點的母愛。
觸及傷感,反身抱住母皇再次大哭起來。
母皇看向懷?,懷?抬眸,滿眼的淚水。
“陛下,請恩準公主吧,就讓公主多陪伴陛下一年。”
有了懷?的提議,母皇點了頭。
“好了,不哭了,母皇答應你了,隻是委屈了啊柔。”
懷?紅著臉,退到一側。
年後,很快就迎來太子大婚。
宮內宮外都緊鼓密鑼的張羅著。太子是大懷的儲君,太子大婚普天同慶,絲毫都不能馬虎的。
卿華有孕已足兩月,這幾日賀喜聲源源不絕流入肅王府。
景王府卻顯得冷清了許多。
初六那晚,照例與母皇、太子哥哥及其兩個小弟弟一起用膳。
席間,站在太子身後的何歡突然幹嘔不止,大家都用怪怪的眼神看向何歡。
何歡嚇得跪了下來,“奴婢該死,該死,請陛下治罪!”說罷,何歡垂下了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母皇麵上一絲不悅,突然拍起了手。
“快,快扶何歡起身,傳太醫!”
何歡連忙擺手,“奴婢不敢,不敢。”
太子親自把何歡扶了起來,“母皇,你是說,何歡有喜了嗎?”
母皇眯眼笑起來,“太醫確診才知。”
“太子!”何歡低聲喊道。
太子憐愛的握住何歡的手,“歡兒,別緊張,要真的是,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太子聲音雖小,還是被我聽著了,太子要做父親了。
太子大婚,未來的太子妃懷孕,太子侍妾也懷孕,真的是三喜臨門啊。
趙文承手搭在了何歡的皓腕之上,母皇看著趙文承帶著笑意的麵容,也滿意的笑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何待侍是喜脈。”
太子開心的笑了起來,何歡卻落了淚。
我走去輕輕拍著何歡的手,何歡感激的一笑。
我明白,她是在感謝我當初成全了她和太子。
母皇興致大增,當晚多喝了幾杯。
“好啊,阿璃,如今卿華與何歡都有了身孕,朕可要抱兩個孫子了。”
何歡當場被晉封為太子良人,賜金五百兩,絹二百匹,移住東宮合歡閣。
何歡有孕的消息當即就傳入肅王府。
卿華的臉色蒼白。
“父王,女兒還不曾進宮,那小蹄子就有了身子。”
肅王踱著步,二夫人花九紅低聲說道,“王爺,我們怎麽辦?”
“弄掉她的孩子!”卿華咬住了唇齒。
這一聲說出,驚得懷?噴出了一口茶水。
“姐姐,你不是也有了身子嗎,你何苦為難一個小婢女。”
“啊柔,你姐姐的擔憂不無道理。”花九紅撕扯起了手上的紅帕子。
“姐姐,經過上次你的折騰,太子本就對你有隔閡,如今太子接納了你,你該珍惜著先,如若你動了那何歡,太子知曉恐怕你一輩子都得在冷宮居住。”
卿華歎了一口氣,“弟弟,你怎麽總是向著外人呢?”
姐弟二人爭執一番,最終被肅王的斥責暫停。
卿華氣呼呼瞪著懷?,懷?也無視她的存在。
花九紅見二人僵持,堆著滿臉的笑說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如今我們得陛下的恩寵,自有人妒忌,你們姐弟卻鬧隔閡,讓王爺如何是好?”
見二娘順台階,懷?是肅王一支的長子,他不能與姐姐一般見識,隻歎息姐姐這樣的品性將來是要吃虧的。
“啊柔不好,給姐姐賠禮!”
卿華哼了一聲,“駙馬,本郡主擔待不起。”
“卿華,你少耍性子,你即將入主東宮,不久的將來就是我大懷的皇後,將來你弟弟可是你的左膀右臂,身為長姐你要團結幼弟。”
驟然想起西山弟弟為自己解圍,不由得覺得理虧,拉了懷?的手。
“啊柔,姐姐不好,莫往心裏去。”
懷?苦笑,何時姐姐才能像個姐姐。
東宮太子妃,未來的皇後,當真就這樣好做的嗎?
古來內宮爭鬥,又有幾人能全身而退?
姐姐如此的偏激,又怎適合那詭譎的後宮之地?
生在國姓,萬般不?選擇,女皇之子雖不為懷家之傳人,他將來又怎會顧忌懷家的恩德?
女皇多次箴言為他堪當大任,全力輔佐太子,可不知伴君如伴虎,豈是一句話說來就簡單的。
肅王見二人和好,眉頭舒展而開,故意遣走兒子。
懷?搖著頭,退出中廳,向外走去。
“王爺,為何把世子遣走!”
花九紅為肅王蓄滿一杯茶水。
“啊柔善良,他顧忌頗多,他知道後,必將會救那賤婢。”
肅王說罷,在茶盞中做了一個動作,卿華和
花九紅都滿意的笑起來。
“謝謝阿爹,女兒就是這個意思。”
卿華放心退去,隻待拔去眼中刺肉中釘,獨享太子之愛,那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啊。
嘴角抿了笑意,憧憬著大婚。
低頭撫上小腹的那一刻,又覺黯然神逝。
思忖,不能如此,自己懷的就是大懷的子嗣,挺起身子,也邁出了中廳。
子女退去,肅王長歎。
卿華手段雖有,但性子偏激,心裏所想麵上表露,實屬讓人擔心。
啊柔文武雙全,深的陛下喜愛,公主下嫁,大好的前程,隻是心太善良,怕有天毀在此處。
“王爺,有您的把持,他們會一切都好的!”
花九紅一聲寬慰,讓肅王豁然開朗,捏了花九紅的手。
“你的賢惠不亞於你家小姐!”
太子大婚,整個王庭都被裝扮成一片大紅喜。
宮人們臉上帶著笑容,太子大婚,普天同慶,賞賜也是非同小噓的,甚至比過年時的賞賜都重。
女皇賜宴招賓宮。
皇親國戚,王公命婦,一應俱全。
誰不想趁著太子大婚,好好的逢迎一番未來的儲君。
何歡被人孤獨的遺棄在角落裏,作為太子新晉的良人,此刻卻這般的微不足道。
沒有一個人去招呼她。
我見她淒涼,慢慢走到她身旁。
她抬頭見我,淚兀自流出,“公主,謝謝你!”
那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人憐惜。
從來都是新人哪聞舊人笑,可我卻不這樣認為,畢竟太子是喜歡何歡的。
“你們在這啊,讓我找了好半天。”
回頭見是景王世子懷璿,我微微一笑。
“我敬你們!”
懷璿先幹為敬,我也喝光了盞中的殘酒,他就走到何歡近前,“怎麽,不給麵子?”
何歡苦笑,也喝幹了麵前的那杯酒。
我扯了她的袖子,是在提醒她有身子了。
何歡低下頭,我知她心裏難受。
這世上,又有哪一個願意把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分享呢?
她隻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宮人,就算太子垂青與她,那也是天大的福分。
若有一天,太子不再寵她,那她就什麽也不是。
雖有身孕,可按照大懷的規矩,太子侍妾是不被允許撫養世子的。
懷冰喊我,我隨懷冰而去,回首望向何歡,她那般的戀戀不舍。
鼻子一酸,禁不住也要流淚,我懂那種愛一個人,卻又心痛的感覺。
我和無情何嚐不是如此?
一想起他那深情的桃花目,那一身潔淨的月牙白,就忍不住思念他到及至。
太子穿著喜服出現在招賓殿,人聲頓時鼎沸起來,恭賀之聲不絕於耳。
阿璃喝的有點醉了,肅王世子,景王世子一起抱拳恭賀。
太子笑著一幹而盡,他在大殿尋覓著,我知道他在尋找何歡。
這一刻,不知哪來的勇氣,我奮力掙開姑姑拉著我的手,向何歡跑去。
就在靠近何歡的那一刹那,突然殿外平地刮起大風,所有的殿門,軒窗就如約好般,瞬間打將而開。
殿內的燭火,互的熄滅。
黑暗中,我身後貌似被一道無形的大力推了起來,不容我有絲毫的反抗,隻聽砰的一聲,接著傳來何歡痛苦的大叫。。。。。。。。。。
漆黑中,我向地麵摩挲去,瞬間燭火燃起。
抬手,竟見到滿手的血汙,地麵早已是血光一片。
怕極了,目光猙獰著。
一殿的鴉雀無聲。
不,不,不是我做的。
何歡纖細的手指,微微顫動。
她逐漸暗淡下的目光,死死的逼向我,滿臉的怨恨。
“公主,你,你好狠,到底為了你的夫家……….”
她不曾說完,暈厥而去。
太子大吼,躍至何歡身前。
“歡兒----”
何歡蒼白的容顏猶如宣紙一般淨白,身子早已一動不動,猶如死去一般。
“宣趙文承!”太子大喊著。
須臾,趙文承的弟子許壽先奔來。
後來得知,趙家傳來消息,趙母病重,亟待兒子歸家。
“救她,救她,她懷了龍嗣!”
眾人抬起何歡,步入內殿。
我從木呆中轉回莫神,見自己竟躺在懷?懷裏。
“啊柔,你醒醒,你怎麽了?”
此刻百口難辨,說不出一句話,因為本就是個啞巴。
如若何歡保不住她的孩子,那我就是罪人。
起身,迅疾的向殿外跑去。
奔著,我為何要跑向何歡?我為何?
身後傳來懷?的大喊聲,全然顧不得。
當初,就算我無意成全她和太子,可今天我卻害了她。
難道真的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嗎?
她那句,你的夫家,是說的肅王府嗎?
我是在幫卿華,得意的卻是肅王府。
不,不,我隻想單純的讓太子見到何歡。
就這麽簡單,意外不是我想要的,真的不是。
滿身是口,也說不清楚啊。
不曾衝到玉湖,就被後邊趕來的侍衛包圍起來。
太子陰沉著臉,“筱柔,為何要害何歡?”
我的淚洶湧而至,難道阿璃也這樣認為?
漫天的火把,把玉湖照的猶如白晝,我多想跳下這澄淨的玉湖。
曾聽王庭上年紀的老嬤嬤說過,這玉湖不知埋葬了多少紅顏的冤魂。
他說過,他要像愛護自己的眼睛那般的護著我。
我的還被他強奪而去,他還曾哭著鬧著不要卿華,難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嗎?
太子帶著侍衛一步步逼近,當真他要逼我?
這一刻,我真想跳入玉湖。
“告訴哥哥實情,是太子妃讓你做得?”
心裏大笑起來,原來他是這樣的啊。
東宮太子新房。
紅燭高掛,卿華一身大紅喜服,豔麗不可方物。
她內心忐忑,端坐喜帳,雙手不斷絞著紅絲帕。
“桂兒,桂兒!”
卿華輕喊,桂兒急忙應聲,“太子妃,可有吩咐?”
“你去前廳打探,看太子幾時能回來?”說罷,臉上緋紅一片。
桂兒笑著調侃,“好,好,太子妃等不及了,奴婢這就去。”
“壞蹄子,就愛打趣。”卿華嗔怒,但心裏卻甜蜜的很。
桂兒是玉碩公主賜給自己的,本來覺得她在身邊有諸多不便,但侍奉了一段時日,到覺得此人機靈,用著也是得心應手,何樂而不為?
桂兒出去打探,卿華覺得腹中饑餓,又喊了香兒說自己有點餓,香兒拿了糕點,卿華搖頭不想食。
“太子妃,按照咱大懷的規矩,喜菜隻能等到太子殿下入得東宮才能上的,不如香兒去禦膳房那邊悄悄先拿點過來?”
“好,你去吧,記得讓個老嬤嬤陪你去。”
遣走眾人,卿華一下扯下喜帕子,這勞什子捂的難受。
“別出聲,動一下就要你的命!”
不知何時,一柄尖刀抵在了她的身後。
卿華的的臉瞬間無了血色,身體抖著,“你敢,敢對當今的太子妃---------”
“少廢話!”
卿華隻覺,背後殺氣騰騰,再也不敢亂動。
突然,殿門響起,“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桂兒大喊著衝了進來。
隻見黑影一閃,桂兒當即命喪當場。
“桂------”
卿華嚇得大喊。
櫻口一下就被黑衣人轉身迅速捂住,快的都來不及呼吸。
那人低聲嗬斥,“不許喊,否則,要你的命!”
卿華的手死死的撫住腹部,她不再出聲,室內的血腥味刺得她惡心難受。
黑衣人拖她至喜帳,反剪手把卿華綁了個結結實實,又從懷中取出布條堵住卿華的口,大紅喜帕重新罩住卿華。
那人從懷中取出一包白粉,灑在桂兒屍體之上,瞬間桂兒的屍體化作一堆泡沫,繼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卿華從嗅著那難聞的氣息,隻覺得整個人要昏厥一般。
後窗打了開來,須臾,味道就散了出去。
卿華隻恨香兒和那老嬤嬤還不曾回來?
可她那裏知道,香兒與那老嬤嬤早就先一步化成了泡沫。
拔出玉簪,直抵咽喉。
太子及眾侍衛,惚的停住腳步,阿璃那樣死死的看著我,就如何歡倒下去的那一刹那。
“筱柔,住手,隻要你說出是她逼你的,太子哥哥不會難為於你。”
他還在逼我。
我殺了他的孩子,不是嗎?
簪尖劃破肌膚,血湧出。
“不要,筱柔!”懷?大喊。
他被五花大綁,托至近前,他散亂的發絲披散了一地,踉蹌著站直了身子。
王庭早已被禦林軍圍了個水泄不通,就算連隻飛鳥,也不會飛出去。
這突然的事端,是我不曾料的。
此刻,我的母皇,她又在哪裏呢?
太子大婚,普天同慶,她作為君主,作為母親,為何不曾出現?
手上的玉簪再次刺下。
“筱柔,不要犯傻!”懷?嗓音沙啞,“太子,不要如此對待公主!”
懷?如此,我很感動,但我不愛他。
如今,這謀殺皇家子嗣的罪可當坐實了,他對我好不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太子眸間驚現慌恐,他大喊一聲。
“散開!”
眾侍衛向兩邊散去。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自己果真不是母皇的親生。
向湖邊奔去,在這裏曾有一個人和我許下諾言。
你好好愛你的阿媽,我會遵照承諾照顧你的姑姑。
我“哼”的一聲,心裏笑了起來。
如今,再也不用這個承諾了。
是啊,有誰會為了一個死人來承諾一個不愛的人呢?
玉湖水波瀲灩,如魔般招喚著我,我的頭一沉,隨即?了下去。
身後一片大喊聲,陸續有人跳入了水中。
我的身子逐漸沉入水底,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啊柔,你來的不清不白,十幾年的女觀生活讓你避開了塵世,即使她把你接到身邊那又如何?
自己閉著眼睛都能想象的到,今後她為你安排的人生,可這樣的人生卻不是我喜歡的。
我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既然不開心,就當我不曾來過這個世,遲早都會如此,何必在乎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呢?
吐出大口的水泡,突然水中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了我。
奄奄一息中,是不是,已經被水鬼托入了另一個世界----------
撤去紅蓋頭,甩掉塞口布。
卿華喊道,“你到底是何許人?為何要這般對我?”
“因為你懷了太子的子嗣!”
回答幹脆利索,不容任何的遲緩。
語畢,黑衣男子手握尖刀,再次逼向卿華。
卿華本能的後退身子,隻因喜榻終是那般小,到了盡頭,再也躲不過去。
唯有停下來,像一隻待宰的羔羊那般,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
可她,卻不想像桂兒那般化作一灘泡沫。
她想活著,她更想她的孩子活著。
“你是景王府的人?”
她喊著,希望能拖延時間。
須臾,也許就會有人來的寢宮。
她更盼著,她新婚的丈夫太子殿下快快到來。
“死,讓你死得明白,我不是!”
“你撒謊?如今這大懷除了景王府與我們肅王府明爭暗鬥,還不曾有人敢對我肅王府如此?”
因為大懷眾所周知,明仁女皇仰仗肅王府與景王府,才得以坐穩這大懷的天下。
但,肅王與景王之間也是貌合神離,明爭暗鬥,互不上下。
那柄尖刀的寒光,猶如玄冰的寒氣,再次逼向而來,卿華駭的睜不開眼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