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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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他想象的那樣發展,懷璿走了,但是他卻沒有帶上殷柔。
而殷柔,卻又不是殷柔,她是當朝皇帝遺落在民間的女兒,一顆即將要綻放璀璨光芒的明珠……那他該如何是好呢?
他伸出的手,終是沒有如願得到她的回應,隻見殷柔仍舊呆坐於地,雙眼空洞洞地看著敞開的門戶,那空無一人的花園映落在她的心間,像冰冷的冬天裏吹過一陣寒風。
“我二哥知道你的身份嗎?”阿誌突然問道。
殷柔點了點頭,不做聲,仍舊是那個動作。
阿誌收起手臂,又問道:“我爹呢?”
這回,殷柔沒有反應,其實她也不知道端木爵有沒有猜到她的身份,那一場會麵,不過是簡單的幾句對話,端木爵精明的眼光,相信也猜得*不離十。
“你……”阿誌想問她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重要到他需要得到她的答案,才去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可是這個問題,卻到了嘴邊問不出口來。
殷柔收回了目光,雙手撐地準備要站起來,阿誌連忙過去扶了她一把。
“可以帶我去見二公子嗎?”她突然問道。
阿誌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殷柔奇怪地看著他,隻等他把心裏吞吞吐吐的話說完。
“你,你真的愛我二哥?”終於,他深吸了一口氣問她。
殷柔想了想,終是重重地點了下頭。
“為什麽?”他其實也好奇,懷璿對殷柔,這麽多年來他都看在了眼裏,那真是無可挑剔的好,可是為什麽她居然沒有愛上懷璿,卻在這短短的十幾日裏,愛上了他二哥?
“我也不知道。”她隻能這麽回答他,“那隻是一種來自心底的感覺,沒有特別的理由。”
愛情究竟是個什麽玩意?
阿誌似被什麽打到了似的,突然間癟了氣。他有些不能理解這樣的愛戀。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二哥愛上了殷柔,而殷柔也愛著他二哥。他決不能做那個拆散鴛鴦的人。
“蒙上麵紗跟我走吧,我帶你去。”阿誌從沒有現在這樣覺得保護殷柔也終於成為他的一種責任,而這種責任璿於她愛著他的二哥。
殷柔則聽話地尋了一塊輕紗蒙在臉上,細思了一會,然後從床角邊取下那件黑色蓋頭鬥篷披上,對鏡瞧了瞧,然後才跟阿誌一起出去了。
他們穿過長廊,繞過花廳,走過別院,然後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這裏跟別的院落不一樣,沒有白花鬥豔,沒有樹木崢嶸,有的隻有滿園的寥落與冷清,風瑟瑟吹過,草叢裏發出一陣沙沙聲響。
院子裏一個獨門小屋前,一左一右站著兩個看守的侍衛,阿誌走過去,兩個侍衛皆躬身行禮:“見過三公子!”
“開門吧,我要去看看我二哥。”阿誌說道。
兩名侍衛互相看了看,皆麵露難色,一人上前說道:“回公子的話,我們隻有得到端木爵大人的指示才可開門……”
阿誌怒了,“裏麵鎖著的可是端木二公子!又不是什麽重犯!我不過是來看看他,有何不可?”
“公子請息怒!小的隻是奉命行事,請不要為難小的。”侍衛還是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阿誌拔劍就要拿下兩人,身後忽然一聲喝道:“阿誌,你想造反?!”
阿誌循聲望去,正是他那受了傷的大哥。
“大哥。”
“哼,虧你還會叫我一聲大哥!打我的時候倒是沒有手軟。”端木逸扭動著脖子,在阿誌麵前疏絡了一下筋骨。
“那是萬不得已才那樣做的。”阿誌收了劍,跨前一步擋在殷柔前麵。
“我以為你心目中便也隻有端木軒才算得上是你大哥呢。”端木逸斜睨著他,這才發現他身後有人,“你身後的是誰?”
殷柔見躲不過,便想著隻好跟他再一次正麵交鋒,隻是阿誌還是一味把她護在身後。
“嗬,殷柔。”端木逸往前走了一步,似嗅到什麽味道深吸了一口氣說,“怎麽了?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你就這樣待你的未來夫君麽?連一麵都不見?”
殷柔咬著牙道:“我不會嫁給你的。”
“可惜了,我爹為了補償我,似乎想到了什麽辦法可以為我求娶到你。”他湊到她跟前,邪魅地看著她,那眼眸中熊熊燃燒的欲/火,燒得殷柔雙目灼痛。
“放肆!”殷柔吼道。
“我放肆?”端木逸指著自己的鼻子,似乎聽了個荒唐笑話,哈哈笑個不停,“好吧,你還沒過門,我原諒你的放肆。”
他隔著麵紗準確地找到了殷柔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說道:“可是過了門以後,你的日子,便不會這麽好過了。”
“大哥!”阿誌過來,捉住他的手要他鬆手,可是端木逸卻得意地越捏越緊。
殷柔疼得緊皺眉頭,卻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怎麽?你也看上她了?”端木逸睨著阿誌問道。
“你不可以這樣!”阿誌的手又緊了緊,勢必要端木逸放開殷柔才罷休。
“嗬嗬,你好樣的!”端木逸雙眼凶狠狠地瞪大,直逼阿誌,而捏著殷柔下巴的手終是鬆開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威風得了多久!”
說罷,他揮一揮衣袖轉身,指著殷柔說:“還有你,就等著做好喜服登上我的喜轎吧!哈哈……”
然後他便大笑著揚長而去。
看著他離開,阿誌突然沒了興致再跟那兩個侍衛糾纏下去,隻好對殷柔說:“要不,你還是回去等等,我去跟爹說了再來?”
殷柔搖了搖頭,今日她勢必要見到端木軒,她要親眼見到他還好好的,才能放心。
另外還有,就是外公的事,也隻有他知道,明日就已經第六日了……
她轉身走向那兩個侍衛,從手上取下一隻金鐲子遞過去說道:“兩位爺這麽懷苦,不如趁這個時候去休息一下?”
那兩個侍衛見了那金鐲子兩眼直發光,可是一時間又不敢伸手去拿,他們皆麵露難色,一忽兒瞧瞧對方,一忽兒又瞧瞧阿誌。
殷柔領會他們的意思,笑著說:“沒事的,三公子不會怪你們的。”
聽她這麽說,那兩個侍衛便滿心歡喜地拿了那金鐲子,笑嘻嘻地給她開了那道大門,“姑娘請吧,不過你們隻能進去一炷香的時間。”
“有勞了。”殷柔微微傾身,算是給兩個侍衛的謝禮。
阿誌看得目瞪口呆,一個長期活在深院當中與世隔絕的女子,居然有這樣與人周旋的智慧,實在不得不讓他歎服。
殷柔沿著從門口一直通往裏間的一條黑黑的甬道一直往前走,兩麵的牆壁陰暗潮濕,有著終日不見陽光的潮濕味道。她微微皺眉,沒有想過端木爵居然能狠心把自己的兒子囚到這樣的地方。
走到屋子的最裏麵,終於看見一個門角,那裏沒有上鎖,她隻輕輕一推,便把門推開了,迎麵而見的,是端木軒驚訝的眼神。
“柔兒,你怎麽來了?”他有些驚慌失措,現在的樣子已十分不堪,月華白袍因著在這肮髒的囚室裏呆了一晚,已略略變了顏色,衣服上皺皺的,臉色有些許的憔悴,卻不失他的英俊風範。
隻是,他不願意讓殷柔看到這般的他。
“對不起……”殷柔匆匆往前走了幾步,倚在他的腿邊蹲下,伏在他的大腿上低泣著。
端木軒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能得你一心,即便讓我死,也死而無憾了。”
“不許胡說!”殷柔抬手輕輕蓋住他的唇,不讓他再說下去,這些不吉利的話,說得她毛骨悚然。
一隻大掌伸過來,蓋住了她的,然後把她的手掌貼在他的臉上,然後放在唇邊。
這是他第一次與她如此親密接觸,端木軒覺得,這或許便叫因禍得福了吧。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讓殷柔一下忘了該抽回自己的手,她抬眼望著他,“王都……有消息了麽?”
端木軒搖了搖頭,殷柔有些失望,卻仍舊倔強地說:“總有辦法能聯係上的是不是?”
“阿誌。”端木軒沒有回答她的話,確實抬頭問阿誌:“今日可有見過先生?”
“沒有。”阿誌雙手抱胸倚在門邊,本來見到他們如此親密,他想著要回避,隻是又擔心或許二哥需要他。
畢竟這裏並不是可以讓他們風花雪月的好場所。
他又想了想,然後說:“不過,我聽門房那邊說,自昨晚起,慕容先生便出了爵府,並未回來過。”
端木軒沉思了一會,“那麽說,他必是知道我出事了才離開的。”
殷柔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知道你出事了,還離開,此人可靠麽?”
端木軒笑著點了點頭,殷柔不了解先生,所以她懷疑他實在是太正常了。
“隻希望他回來的時候,能帶來些好的消息。”
殷柔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你……可好?”端木軒扭轉了話題,卻是刻意回避著昨日發生的事情。他端詳了一下她的手指,那裏沒有很明顯的變化,讓他打從心裏輕輕舒了口氣。
殷柔輕輕抽回手,說:“如果外公再沒有任何消息,我就一定不好了。”
“為什麽?”端木軒突然緊張了起來。
“大哥說要納殷柔為妾!”阿誌在殷柔還沒想好要怎麽說之時把話說了出來。
殷柔點了點頭,滿腹愁腸。
“這怎麽可能!”端木軒震怒得從石床上跳起來,他握住殷柔的手說:“我決不能讓他如願的!”
殷柔噙著淚點了點頭。
端木軒雙手捧著她的臉,滿目誠摯地問:“雖然這裏不是說這個話題的好場所,可是,我想問你一句,你可願意成為我的妻?”
他問得很小心很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殷柔嚇跑了。
心太小,小得隻能夠容得下一個人。
一路上,懷璿緊緊地尾隨著阿誌和殷柔,腦海裏不斷重複著的,是她剛才滿臉淚痕時說的話。
其實心太小的,又何止殷柔一人?
懷璿一手撫著自己的心髒,一邊望著她的背影:“其實我的心也很小。”
聲音很小很小,小得隻夠他自己聽見。
零零碎碎的話語,就這樣消散在風中,隱秘在林間。
殷柔躲在阿誌的懷裏,總是忍不住要偷偷看一眼身後的懷璿,確定他還在,她才放心。可是,他還在,她就注定還要成為他的牽絆。
未來的路漫漫長,她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可以順利到達她所要到達的地方……
“阿柔,你覺得你愛的人,真的是我二哥?”
其實阿誌不想去懷疑她,可是殷柔隻有十四歲,她還太小,她真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嗎?
如果注定最後都是傷害,他寧願現在知道真相,讓殷柔跟懷璿遠走高飛,他回去守護好他的二哥。這一場風波,他們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什麽意思?”殷柔品味出他語氣中的懷疑與不安,隻是不置信阿誌居然會懷疑她。
“你和懷璿畢竟有十年的感情,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我不會怪你的。”阿誌認真地看著她,希望她能重新去審視自己的感情。
“難道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麽?”
她說,她的心太小,小得已經容不下別人了。難道那裏麵,除了端木軒,還能有別人麽?
“對不起。”阿誌有些尷尬,他真的不想去懷疑她,可是他已經看到了許許多多雖不是她造成的,卻是因她而起的傷害,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地再去掂量這一次的任務。
如果她有半分的猶豫,那麽他就是拚著端木軒恨他一輩子的風險,也要放她走,讓她遠離二哥。
可是她沒有。他甚至看出她眼底裏那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與堅定。
這樣的殷柔,不得不讓他震撼。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麽二哥會愛得那麽堅決。
如果他不是因為太理智,很有可能也會成為懷璿二號,或者是端木軒二號。
“你們都喜歡跟我說對不起。”殷柔低下頭不去看他,“其實我明白,你不喜歡我。”
“不是這樣的!”阿誌趕緊解釋,“其實我……”
“嘶……”阿誌的動作太大,剛好讓殷柔碰到了自己的傷口,她疼得咬緊了牙關。
阿誌這才想起來她身上的傷,勒停了馬,抱著她落到地上。
自己卻把外袍脫了下來,墊在馬鞍上:“這樣你坐著可能會舒服一些。”
不過是一個細小的動作,一個體貼的想法,殷柔體味到其中的真摯,“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阿誌嫣然一笑,“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苦笑了一聲,阿誌憨厚的笑臉就近在眼前,他說他喜歡她,那種不帶任何愛慕情緒的感情讓她的心境豁然開朗。
“謝謝你。”她回報給他一個微笑。
“到了下一個城鎮就好了。”他說,“到時候我去買輛馬車,慢是慢點,但是會舒服很多。”
殷柔點了點:“下一個城鎮是哪裏?”
“鯉城,那裏離京城最近。”阿誌看了看天色,然後說,“而且按照現在這樣的進程,去鯉城應該能趕上吃晚飯。”
“我們不能去鯉城。”殷柔反對道。
最近的路必是最危險的路,所有人都必定能想到他們要離開,隻能去一個地方,那邊是王都。如果他們選擇最近的路,必然也就給了追兵一個明確的追蹤路線。
“你看,再過不到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我們必須得找個地方落腳才行。”阿誌不明白。
“你說鯉城是最近的一條路,那麽必定許多人都知道這條路。我們必須繞過別人的視線,才能不被追到啊。”殷柔解釋道。
阿誌沉思了一會,說:“如果不去鯉城,我們必須繞到裕光城,從那裏再穿過雁城……可是城門在戌時就要關閉。”
“那我們趕緊走吧!”
阿誌還是有些猶豫:“你的傷經不起快馬加鞭啊!”
這時,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懷璿策馬走近,二話不說伸手就撈起了殷柔放到他的大腿上。
“快馬加鞭,戌時之前一定能到裕光城。”他丟下一句話給阿誌,然後一揮鞭“駕”,馬兒便往前奔去。
夕陽下,映出兩個金黃色的剪影,那麽耀眼,那麽刺目。
“懷璿肯定瘋了!”阿誌罵了一句,然後飛身上馬,追著他們而去。
走出了半裏路,殷柔發現她的腿沒有先前的痛了,隻是坐著的姿勢要多別扭有多別扭,而且……
她知道,這樣雖然不舒服,卻可以避免了她直接跟馬鞍的接觸,減少擦傷。而這樣,所有的摩擦與重力都將加諸於了懷璿的身上。
“放輕鬆一些,你會舒服點的。”懷璿說,眼睛卻不敢看她。
殷柔身體的柔軟刺激著他的神經,他拚命地抽打著馬鞭,希望借此揮去腦海裏不該有的想法。
這樣的親密接觸,他從來都不敢想象,而現在如此靠近,卻又讓他心慌意亂。
殷柔緊抿著唇,身體仍然如一開始一般僵直,她無法做到放鬆,特別是在發現這樣的姿勢在減輕她的痛苦的同時,卻在不斷地傷害他。
懷璿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溫柔地說:“如果你不能放鬆的話,我的大腿隻會更痛。相信我,這麽快馬加鞭地前行,不會要得了太久我們就可以到達裕光城。”
殷柔僵硬地點了點頭,嚐試了好多遍放鬆心情,放鬆肌肉,可是偏偏就是不能做到。
“懷璿,你還是放開我吧,這樣你會很痛的!”殷柔哀求道。
“柔兒,你有不愛我的權利,可是,請你不要扼殺我愛你的權利。愛你的心至死不變。”他的話,說得很淡很輕,輕得耳邊呼嘯的風聲吹過,就把那些話打撒在空中。
“懷璿,你這是何苦?”殷柔默默地滑下一滴淚,浸濕了她的麵紗。
“我不求任何的回報,隻求能在你身邊,就足夠了。”他的臉是那麽堅定,話語間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是一種愛的承諾,不離不棄,不求回報。
華燈初上,一輪圓月高掛,又是一個十五夜,高山上黑不溜秋的叢林,在晚風中發出一陣有一陣的沙沙聲,戌時才至,裕光城的城門應時而合。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剛好在城門合上以前穿越而過。
“好險!”阿誌長吐了一口氣,如果再走慢一點,估計今晚得在城外的荒郊野嶺處過夜。
懷璿低頭看了看殷柔,她已無先前那般僵硬,相反,卻是整個人軟趴趴地搭在他的身上。
剛才一路走來隻為趕路,他一直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抬手撩開她的鬥篷,發現她早已滿額汗珠。
“柔兒,柔兒?”她雙目緊閉,常常的睫毛鋪在臉上,微微顫動著。
“阿誌!我們趕緊找個客棧落腳吧,柔兒好像病了!”懷璿搖了搖殷柔,卻發現她根本不是睡著了。
阿誌大馬前來,看見殷柔的摸樣,心頭一緊,忙應聲道:“好!”
然後兩人便沿著入城的大道兩旁開始找最近的客棧。
“小二!”前方一處客棧,一個小二正準備掩上客棧大門,阿誌忙招呼過去。
“這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小二問道。
“是的,我們要兩間上房。”阿誌瞧了瞧殷柔,本打算要三個房間的,可是按照那個樣子,懷璿肯定又要不吃不睡地照顧她。
去王都的路還遠著呢,能省一點還是要先省一點的。
小二看了看前來的三人,麵露難色,:“真對不起啊客官,我們已經沒有房間了。”
“啊?!”阿誌十分驚訝,卻也不為難他,隻開口問:“那這附近還有什麽客棧沒?”
小二略略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說:“裕光城是個小城,可是每天路過這裏的人卻又絡繹不絕,客棧的房間經常供不應求。真要尋的話,還得走到城郊,那還得要走好長的路。”
他再看了看阿誌,一身青色錦袍,頭戴玉冠,一看便知道是個富家公子哥,雖然衣袍上已染上一層沙塵,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可是卻一點不失威嚴,他心有不忍,又說:“上房倒是沒有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本店的柴房倒是還能屈就一晚。”
“什麽?柴房?!”阿誌急得跳起來。
他堂堂端木爵公子,什麽時候屈尊過去住柴房?這也太不像話了!
小二看出他的憤懣,聳了聳肩說:“如果你們介意的話,那還是趕緊趕路去吧。我要關門了。”
“且慢!”懷璿一手摟著殷柔,一手擋住了小二繼續關門的動作,“請問柴房在哪裏?”
小二看了看來人,懷璿一身銀灰色錦袍,身材修長,麵目幹淨,看上去斯文有禮,這樣的人去住柴房?
他開始有些不可置信,手微微抖著指了指身後通往內院的一個拱門說道:“在,在那邊。”
懷璿道了聲謝,便一刻不停地抱著殷柔往拱門方向走去。阿誌從鼻子裏微哼了一聲,卻也不敢提出任何異議,一直尾隨著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