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弩機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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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裘一天的一百多人越過壕溝,過來驗貨套車之時,從西北而來的那批不知底細的人終於露麵了。

    這群穿得雜七雜八的人在數量上要比裘一天的人多,將近三千人。令曾陽吃驚的是,其中那個帶頭的竟然穿著官服,貨真價實的知縣官服。

    “裘一天,我看你還往哪裏逃?上!”穿著知縣官服的壯男聲音洪亮,穿透力很強。

    裘一天吃了一驚,因西麵的道路在上山坡之前是被一段山體遮擋的,他提前沒有發現有人從西而來。他隻知道東麵的山穀內藏著幾千人的“自己人”,他現在是處在一個左右都能討到好處的位置,不用動手就能得到好處最好,若是需要動手,自己打不過就可以去喊幫手,裏外都是穩賺。

    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宗義,你不要不識好歹,知州大人都是老子的熟人,你一個知縣算哪根蔥?”

    “衝,抓住他,今天絕對不能再讓這個惡棍逃脫。”宗義不懼裘一天的恐嚇,帶頭衝了上來。

    小饅山屬於吳中不假,但直接管轄這一地的是辛安縣。宗義作為辛安縣的知縣這些年沒少與裘一天打交道。

    一縣之內有這麽個大土匪,他這個做知縣的也稍停不了。民怨是一方麵,甚至是直接威脅到了他這個“基層政府”的執政權威。

    好多人不怕官,卻沒有不怕土匪的。官在麵上得講理吧?不能一言不合就給你一刀吧?更不能晚上摸到你家殺人放火吧?可土匪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為了除掉裘一天,宗義想盡了各種辦法。上麵和官兵他是不指望了,匯報了無數遍,沒人理會他。

    宗義也是個狠人,縣城內沒有“在編”的守備軍,他就召集起了一幫鄉勇,聯合縣衙的捕快,做了許多次剿匪的大動作。

    怎奈,狡兔有三窟,每一次都讓裘一天逃脫。宗義撤了,裘一天就重新回到大本營,在小饅山上繼續他的土匪生涯。

    宗義時刻沒有放鬆對裘一天的追蹤,四下裏都放了眼線,尤其是驪城的酒館和青樓。對於裘一天在驪城的“人脈”,宗義心知肚明。

    說來湊巧,裘一天也在驪城放了許多眼線,這些眼線可以給他傳遞消息,也可以為他向某些人行拜訪之禮。

    昨晚,小五到驪城去送信時,在酒樓內碰巧也撞到了宗義的眼線。幾個店小二的年齡與小五相仿,一個熟了,大家也就都熟了。人少嘴不嚴,少年人又喜歡賣弄。在等待諸守備的空當內,小五神秘地透漏了點消息,第一句話就是:“媽呀,那個車隊長的,看不見頭,看不見尾的。小饅山南麵的坡地能放下那麽多車嗎?我很懷疑。”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其中的一個店小二連夜跑出了驪城,到辛安找宗義匯報了所見所聞。

    宗義很敏感,他絕對不能放過任何消滅裘一天的機會。連夜搞動員,用每人一升米做酬勞,呼啦了將近三千人。

    其實米是次要的,這些願意與他一起來拚命的人,家中都遭到過裘一天的欺辱。有的甚至是血海深仇。知縣能將他們集中在一起是個報仇的好機會。

    這些人沒有馬匹,隻得半夜就啟程。怎奈剛剛下過大雪,雪很深,他們深一腳淺一腳走得很慢,四十裏路走了大半夜,這才剛剛趕到。不過,他們躲過了裘一天的崗哨,卻沒能逃過特戰士兵的暗哨。

    丁峰已經將怎樣放置自己的暗哨,發現敵人的暗哨,以及摸崗的一些基本常識都傳授給了他們。

    此時,宗義帶領的人舉著各式兵器勇猛地向山上撲來,馬上就要與裘一天短兵相接了。裘一天此時不能跑,跑了到手的銀子和年貨可就沒有了。他也紅了眼珠子,“奶奶滴,你以為老子怕你不成?給我殺!”

    他的殺字還沒有說出口時,曾陽手中的青雲手杖就已經點到了地麵上。

    “嗖嗖嗖,噗噗噗。”弩機開唱。

    如此近的距離內,弩機“殺人如麻。”土匪們成片地倒下,混在馬車堆裏的上百名土匪直接被腰刀砍殺,外加上千民工的熊抱,瞬間玩完。

    與此同時,山上突然衝下一排綠色的身影,弩機點射,腰刀砍殺,那些舉著火把,堅守在“大炮”周圍的土匪紛紛撲倒。

    宗義愣了,裘一天也被嚇住了。簡單的弩機他們都見過,他們的人手中也有個別人拿這個的。但能夠連射,殺傷力如此恐怖的弩機卻聞所未聞。

    宗義愣住是因為他剛剛把這些穿綠衣服的人當成了可憐的被綁架者;而裘一天愣住是因為:你們能輕易殺掉我們,為何現在才動手?有這麽玩人的嗎?老子昨天晚上就該拿大炮來轟你們這些個“綠毛鬼”。

    沒有被射死和砍死的一些土匪直接跪地投降了,人數大約在三百多人。對這些人,曾陽沒有下令處死。

    “他交給你了。”曾陽對宗義說道。這個他就是指嚇傻了的裘一天。

    宗義聽到此話,幡然醒悟,來不及詢問曾陽一夥是什麽人,立刻喊道:“拿下,先打個半死。”

    一群鄉勇猛虎撲食般圍住了裘一天,“噗嗤!噗嗤!”一頓棒子燉肉,在小饅山一帶逞威了十幾年的裘一天口鼻吐血,癱倒在地。

    北麵山坡下的那些特戰士兵此時已經抬著四門“重炮”越過壕溝,架到了向東的路口,炮口正對著山穀。

    “記住了,一會兒點火之後快步離開。”曾陽叮囑幾位準備放炮的特戰士兵。他不用仔細觀察,隻是掃了一眼,就對這幾門土炮沒有了信心。

    一名土匪在平實的授意下向東麵的山穀跑去,下坡時滑倒,連滾帶爬地下到了穀底。

    看到這個情況,曾陽在心中搖了搖頭,今天下山會很難,路太滑,又是下坡。且下坡的路比上坡的路陡了許多。

    昨晚上山就很困難,最後的路段是眾人一輛車一輛車推上來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