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殺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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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神醫回醫館之前,沈淮安出奇不易將自己配的安眠藥塞給了白世軒手上,他做的隱瞞而又快速,基本上沒人知道他他的安眠藥事情。
可回到醫館,今天神醫也不知道刮的是那股風一回來就將醫館的門關閉了,神秘兮兮的將他拖到一旁問道“白大少爺的安眠藥是不是你給的”?
被神醫這樣一問沈淮安瞬間就愣住了,不知是說是還是不是,他不根本不知道神醫怎麽將安眠藥懷疑到他身上來。
“昨天我看到,藥桌上多了一張藥方的單子,我看了一下筆跡不是我的,但是那藥引提煉出來有很強的安眠作用,你知道的,安眠藥的其中一種剛好與我的藥方功效相克”,神醫冷靜的說著,昏暗的範圍下,神醫冷漠的視線也更著迷糊。
他起先也察覺到了奇怪,沈淮安奇奇怪怪的為什麽要配這種藥,但給白世棋檢查身體的時候他才隱隱的覺得事情有種莫名的巧合。
現在憑空出現的線索將矛頭指向了沈淮安,他現在有口莫辯,他配藥的時候發生在白世棋服用安眠藥之後,可是每日的藥桌上的藥方神醫向來不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沈淮安是什麽時候配的安眠藥,難道真的要將他幫白世軒的事情告訴神醫嗎。
神醫是個局外人,白家的家世跟他更是沒關係,或者所有人看到白世軒的遭遇都會生出該有的同情和憐憫。
沈淮安漠視了幾次心裏已經受到了壓力,但現在和神醫產生了不小的誤會,相反的這個把月的相處也會因這次的誤會產生不小的隔閡,相繼自己的嗓子能被治好也會覺得有愧。
幾番深思熟慮之後,沈淮安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和神醫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神醫歎了一口氣,也不說自己錯怪沈淮安之類的話,撣了撣自己身上的灰塵,眼中的冷漠依舊還未變“轉告你師兄,以後得醫療費也不用來付了,你幫我照顧白家大少爺,我已經很感謝了,還有你第一個療程的看病依舊沒有變,你去了四天,再堅持四天你就不用兩地來回跑了。我也會悉心的留意你的嗓子”。
就這樣神醫冷漠的甩了把衣袖淹沒在昏暗的氛圍中,沈淮安站在原地想了好久,這想來想去他覺得神醫開始不信任自己,不由得心頭懸著一件重物久久不肯放下,暗自歎了口氣,自己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小小的病人而已,受了他的恩惠但憑什麽能無條件的相信你。
沈淮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回憶起之前旬陽河婆誣陷他那一會子,洛筠笙拿著槍阻止別人將他那去獻祭,信一個人不惜得罪全縣的人,洛筠笙實在是他生命中不能抹去的重要一筆。
日子照常進行,在醫館神醫和沈淮安比平時少了交流,但在白公館卻不是如此,他發現白世軒最近的是非確實減少了許多,還會在他進門前,依舊躲在角落裏對著他笑。
那種笑不似孩子般天真善良所發出的,那種笑就像是黑暗的夜晚貓眼睛中發出的青光能讓你不寒而栗。
連續三天給白世棋看病表現正常,可活活看不懂白世軒那笑是什麽意思,總之這眼裏包含的並不是感謝,沈淮安差點因為這個笑容而後悔幫了他。
終於熬到了最後一天,白世棋掏出一份請柬,火紅的硬殼紙上滾著一層金碎,既大方有簡約,他將請柬遞給沈淮安,然後緩緩的說道“我拗不過我爹,淮安過幾天就是我婚禮了,你記得帶著大夫一起過來”。
淮安拱了拱手當做給白世棋道喜,小心小翼的接過白世棋的請柬,這是給白世棋看病的最後一天,或許他們的緣分到了那場婚禮之後就盡了。
沈淮安將請柬滿足似的收好,他覺得白世棋在這個世上是不可多得的善良人,他就像滄海中掉落的一顆明珠,自己就想小小的一捧塵埃,塵埃永遠企及不了明珠的高度,但卻能讓塵埃對其留戀忘返。
回去之後沈淮安試圖將請柬給神醫看,要著神醫和自己去參加白世棋的婚禮,奈何神醫現在醫館也不開了每天神秘兮兮的早出晚歸,自己更是好久沒找他說過話。
眼看著婚禮的日子快要臨近,沈淮安隻能在婚禮前一天徹夜等神醫,哪知神醫居然一整晚都不回來,沈淮安也隻好無奈,自己去白世棋的婚禮。
白老爺怎麽說也是為米行大亨人緣自然不能少,被邀請來的客人一撥接著一撥紛至遝來,男的穿的不是長袍馬褂就是西裝馬甲。女的不是穿著旗袍就是洋裙。
一廳的人中式西式的都聚集齊了,老的少的都有,沈淮安擠在人群中,更是看不清新娘,人擠人他更是不得不退讓,一不留神推到白世軒平時看他的小角落裏去了,他正好奇今天怎麽沒見到白世軒哪知白老爺出現禮物,他不太從容的從人群給他讓出的一條道路上走過,對著身旁的好友親朋拱了拱手,喜羊羊的對著上頭的新娘走去。
由於白世棋身患重病,家裏隻能有白老爺最得力的助理出麵代勞,接新娘,拜堂等一係列的活動都由他代勞。
白老爺樂嗬嗬的撇了一眼蓋著蓋頭的新娘,更是將肯定的眼神留給他的助理。
隻見一個小廝從門外麵趕了過來,由於個頭小,他被人注意的視眼不大,他灰溜溜的跑到白老爺的後邊,抵著他的背在耳旁悄悄的和他低語了幾句,白老爺不說話將周圍興高采烈的一群人環視了一番後又落回到自己身邊。
他沉思了沒多久又說道“各位,婚禮就開始,大家請稍安勿躁”。他對眾人這樣說著,憨實的外表下大家也都毫無防備的準備確信。
沈淮安向來也不喜歡湊熱鬧,他答應了白世棋會來,見著婚禮上最多也見不到白世棋的身影,便也放下賀禮就回去了。
哪知回到醫館,大門依舊緊逼,沈淮安突然察覺有些不對勁,將門微微的打開支起一道門縫,透過光往裏麵瞧,正見到神醫端坐在裏麵,麵不露任何喜悅的神色,坐直筆挺得就好像一尊佛。
知道沈淮安就在門外,他也不在矜持不說話了“進來吧,我知道你在”。
沈淮安悠悠的進來,他知道他和神醫隻見的隔閡,一張安眠藥的配方,就能讓人誤會他是怎樣一個落井下石之人。
神醫麵色平靜,他剛從警察局回來,一路上風塵仆仆回來之後發現沈淮安不見了,便坐在這裏等,因為他要一個確信“那包配好的安眠藥,你真的給了白世軒”。
沈淮安轉了個眼珠,隻好老實交代的點頭,神醫歎了一口氣,將自己這幾天的經曆細細的和沈淮安說道“警察局現在卻一名驗屍官,所以他們找到了北平醫術最好的我,在前朝的時候,我對這個驗屍還有一定經驗,也沒忘,所以我就去給他們幫忙了。這是一起鮮為人知的暗自,警官暫時沒公之於眾。
前幾天樵夫在城西荒山上發現了一命血肉模糊的屍體,血已流幹,五髒六腑全被挖空,暴露在外麵的骨頭還混合著人的肉腥,原本我們還以為這是被山裏的野獸啃食的。
可是從屍體被切除的五官來看,這明顯不是被動物的爪子或尖牙所咬斷的,而是被刀割開的,能完成這一傑作的也隻有人”。
沈淮安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神醫這樣一本正經,描述著這樣怪誕離奇的事,真的有種被鬼附身的錯覺。
他在黑暗中囔囔的講道“人有時候甚是比野獸還要凶狠,人心複雜有時候是我們無法想象得惡毒,經過我們幾天的實驗才發現死者體內有打量的安眠藥,足夠致死,並且經過進一步更確切的調查我們還發現此人衣著簡單,沒被切開的鞋子上還有少量泥土。
這種泥不像是山中,更不是那片區域上少見的,根據泥土的軟硬和幹濕程度對比分析,我們將目標鎖定在白公館附近,剛好白公館也出了家仆失蹤這等案件所以我懷疑。。。。”。
沈淮安幾近頭疼欲裂,他腦子裏不自覺的出現了‘安眠藥’、‘血肉模糊的屍體’、‘野獸’,等的詞匯,他也很清楚,神醫要告訴他這些想表達的意思,可是白世軒他,他隻不過是比洛筠笙打不過五歲的少年郎,怎麽有這樣的心腸將一個人殺害。
他一時止不住自己,又想四處尋找一個說法,不小心撇到了神醫對他投來確認的眼神,他心裏更是慌亂,幾近想逃出醫館。
神醫一把將他攔下,責問道“你要去哪”。
沈淮安幾欲想掙脫神醫的束縛,鋸木頭般的嗓子拉得更大“放開我要去問問白世軒,問他用我的安眠藥都做了些什麽”。
沒有人能相信沈淮安給白世軒這些安眠藥是想讓他到逼不得已時用來包全自己,他將白世軒看成了另外一個自己,沒有洛筠笙和他師兄保護的自己,那個自己很容易被人下藥毒死,倒還不如最先下藥占得便宜。
沈淮安被神醫攔得說不出話,弱弱的近將倒在地上,他倒在神醫的懷裏,神醫俯下身子,在來往不多的人麵前對他低語道“你配的安眠藥我已經悄悄的掃除,再怎麽樣也懷疑不到你身上”。
白公館,黃昏將近。
婚禮結束,賓客皆走杯盤狼藉,白老爺的憨厚的麵容也寫滿了疲憊感,這時管家將兩名身穿製服的警探請了進來。
警探來時和和氣氣,本想恭喜一番才說正事,但見到白老爺的臉更是連要恭喜的意思也沒有,直接說道“白先生,您家小少爺的事怕是也瞞不了多久,您看您這兒。。。。”
白家上下都知道,白老爺根本不管白世軒的死活,平時見著這個下人對他這樣就能看得出來,不過那個天天欺負他的下人也真是不得好死,被白世軒害得那麽慘都是他平日裏對白世軒作惡多端的活該。
白老爺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可謂是擲地有聲“竭盡權力,那死者還是我家仆人,怎麽著也是由我們白家管,警官我希望你們能竭盡全力,一定我們要保證我兒子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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