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易凡,你憑什麽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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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落你在哪?”電話裏,裴愷驚喜的聲音中透著焦急。

    “我跟夏文琳在一起,她突然回來,我們在……在海邊……”說不下去了,顯然還沒編好善意的謊言。

    “海邊哪個酒店?我來找你!”裴愷的語氣卻越來越焦慮。

    “……”我不敢回答,死死捂住手機話筒,因為惡魔故意叫出聲了。

    我隻有忍住屈辱,無助乞憐的看著他,懇求著,期待他閉嘴。

    可易凡絲毫不為所動,就那樣冷冷嘲諷的看著我,直至手機聽筒裏傳來裴愷焦急的催促聲“落落,你在嗎?”

    易凡嘴角上揚,掛著十足的邪笑。接著雙唇壓了下來,在我唇角和耳根處肆意侵略,但好在他總算停止了呻吟聲。

    我暗暗鬆口氣,捂住聽筒的手悄悄拿開,竭力裝出輕鬆的語氣,對電話說道:

    “小愷,你別擔心,我……”

    話沒說完,那頭的電話好像被邱風搶了過去,隻聽見他十分緊張的問道:“落落,快告訴我你在哪?”

    “……”我沒法回答,一臉驚詫,愣在原地。

    手機那頭有嘈雜的人聲,像是在場有好幾個人,不止邱風和裴愷。

    這時惡魔釋放了,還故意微微叫出聲,讓我膽戰心驚。

    幾乎是同時,電話那頭又傳來唐可人埋怨的聲音:“死木頭你幹嘛?快把手機還給小愷。”

    “別!”

    我下意識勸阻,靈光一閃想向邱風求助,他不愛八卦又成熟冷靜,或許是求助最好的人選。

    “邱風你聽我說,我在迦葉……”

    話沒說完,被易凡一把捂住嘴,同時手機也被他掐斷。

    隻見他眉宇緊皺像是很緊張,我猜他可能顧忌邱家。卻不知他不僅是顧忌邱家,更多是……

    易凡突然想起這個號碼他曾給邱風撥過一次電話,去年情人節在上海,因為裴愷的demo!

    趁他像是惶惶不安的思索什麽之際,我一把推開他,搶起手機就往陽台外衝去,途中果斷按下重播鍵……

    “邱風救我!”

    剛喊完這句話,長發就被身後追上來的惡魔揪住,不慎中手裏的手機摔落至地。

    易凡像瘋了般,一腳踩碎這新買的愛瘋,徹底終止我的求救。然後拽起我胳膊狠狠往後一扔……

    我倒地,腦門磕在床頭櫃的尖角上,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半夜。

    易凡坐在床邊輕輕幫我擦藥,額頭撞了個大包,雖沒流血,但淤傷很重。

    我不想看他,第一時間把頭扭向另一邊,眼淚簌簌而下。盡管也注意到他脖子上的抓痕依舊,並沒有給自己貼上創可貼。

    易凡頓了頓,力爭讓自己無視我的反應,繼續幫我擦藥。

    我本能的想抬起手臂拒絕,突然發現耳邊的兩隻胳膊根本無法揮動?舉過頭頂的雙手被什麽東西給鎖住了?

    抬眼一看……

    天哪!

    他居然用兩隻手銬,把我的手腕鎖在床頭的鐵藝竿上?

    這男人是有多可怕?

    我嚇得魂飛魄散,瞠目結舌……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會請醫生過來。”把藥瓶放在床頭櫃上,易凡起身無奈丟給我這句話後,欲出門。

    “放了我!!你這是囚禁!是犯罪!!”

    我雙腳胡亂踢打,臉部猙獰已是怒火衝天的狀態。

    他不理會,呆呆打開臥室大門,背影是那樣無助,甚至落魄?

    “易凡,你憑什麽銬我?!”

    “……”不回答,欲出門。

    “別走!”我慌了神,嚇得瑟瑟發抖,隻得將語氣緩和下來,膽戰心驚的問道,“你……你要銬我多久?”

    他的背影在門口頓了頓,仍舊沒轉身,又欲邁開腳步出去。

    我更加恐慌,連忙改口,乞求道:“哥,求你把銬子解開好嗎?我保證不跑,我保證!”

    他輕哼一聲無限苦澀,背對我,呆呆說道:“夏落,我不會被你騙第二次。”

    “什麽叫第二次?我幾時騙過你?!”我立馬接話,抓住機會辯駁,“過去一年在上海,我隨時都能跑,不也沒……沒走嗎?”

    易凡轉身,一臉憂傷的看著我,頓了頓後很認真的問道:

    “為什麽不走?”

    “因為和你的約定!”我脫口而出,想都沒想。

    “不,你是為錢!為了那五百萬!”易凡義正言辭的否定,就像是把我看穿了一樣,“你是為了,日後好狠狠的報複我……”

    那句他咽回肚子裏的話是:夏落你是為了讓我愛上你,然後狠狠的甩掉我。

    “可那五百萬本就該你還!”

    我激憤懟回,無限委屈頓時又湧上心頭,化作熱淚傾巢而出。

    “……”他被噎住,喉結蠕動著,無奈又悲傷的看著我,不語。

    “易凡,你有沒有想過我當時的處境?”我抽噎得厲害,哭訴道,“外婆不在了,親媽不要我了,你讓我到哪裏去弄五百萬?!更何況,那違約金是你強加給我的!那件事我是冤枉的,是你和樸心妍在害我!”

    “我如果真想害你,你的初次就會被薑頌奪走!”易凡激憤懟回,說著哽咽了,“就……就不會給了我。”

    我張大眼睛呆住……

    他終於肯承認那晚我不是生理期了?

    原來過去他一直在撒謊?故意激怒我?為什麽?!

    請恕我此時無法冷靜去思考這問題,他的所作所為已經挑戰了我的極限。此時麵對他,我不僅毫無喜愛,甚至厭惡至極!

    所以我隻能壓抑著悲憤,冷冷懟道:“難道你還要我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易凡不語,站在原地憂傷,呆呆的凝視著我。

    “你說,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夏落,我不會放了你,永遠也不會。”他昂起下顎,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語氣平緩卻又堅定,像一具僵屍。

    這句話把我逼到懸崖……

    “王八蛋!狗男人!易凡你就是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我開始破口大罵,上氣不接下氣,卻又擋不住無限委屈,在哭吼中一條條細數他的罪行。

    “我夏落本有大好前途,你為什麽要毀於一旦?!為什麽要把我逼得走投無路?!”

    易凡就像個雕塑一樣杵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撒潑。

    “就算夏文琳對不住你易家,你恨她,有種你找她去啊!報複在我身上算什麽男人?!”

    “……”

    “你要搞垮薑頌隻管搞!憑什麽把我拖下水?!我夏落還沒出道呢,你就那麽怕我搶你女人的飯碗?!”

    話落音,易凡終於有了反應,冷哼自嘲,無限苦澀:“夏落,這就是你的思維?”

    “別說搞臭我不是為了你的樸心妍!”

    “老子是為了你!”他怒吼,一行淚從眼角流下,“還不明白嗎?!我不要你拋頭露麵,不要你做戲子!”

    “……”我呆住。

    腦子裏閃過最初時他說的一句話:怎麽,你很喜歡做韓國人的壓榨工具?

    易凡緩緩走過來,站到床尾,就那樣憂傷的俯視著我,帶著無限深情,哽咽道:

    “夏落,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你被天下男人幻想,意淫!”

    “……”最後那兩個字讓我驚恐。

    腦子裏竟不由自主浮現裴愷說過的話:誰叫你身材這麽好?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那麽,裴愷對我到底是愛情?還是,情欲?

    “我藏著你,不僅是擔心這不存在的兄妹關係會帶來流言蜚語。更多是……”

    他說著頓了頓,喉結蠕動得厲害,拚命眨了眨紅紅的眼眶不讓淚湧出來,繼續哽咽道,

    “我知道男人一見到你,都會滿腦子的想那些汙穢畫麵,想著和你上床。我……我不願這樣,一想到這些我就抓狂,還不懂嗎?!”

    恕我太年輕聽不懂他的話!

    再加上這一年他的所作所為,那些沒法解開的誤會,和此時手腕上的銬子,讓我不得不歪曲他的意思……

    “易凡,你想說我天生會勾引男人就直說!我夏落又不是沒聽過你的羞辱之言,用得著裝模作樣嗎?!”我怒目圓瞪的盯著他,怒吼。

    易凡極度無奈一聲苦笑,“這,就是你的思維?”

    “要不然呢?”我眯起仇恨的眼縫瞪著他,激憤道,“哼,借你剛才的吉言。易凡,我也不會被你騙第二次!”

    易凡無力再去辯解,站在那裏呆呆凝視了我好久,憂傷退卻,麵無表情。最後義正言辭的從嘴裏擠出一句:

    “夏落,我隻想把你留在身邊。把愛,永遠做下去。”

    這是易凡生平第一次認真又堅定的告白,卻又是那樣含蓄,冷都狼這輩子都學不會甜言蜜語、山盟海誓。

    所以,這樣的告白根本進不了“純蠢”的夏落耳朵裏,更何況我現在是歇斯底裏極不冷靜的狀態。

    “做你媽的蛋!”

    我儼然已經瘋了,雙腿胡亂踢打,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

    “易凡你個王八蛋狗男人,老娘就算再放蕩,也決不會再讓你碰我!哼,還想做?我做你大爺!!”

    “……”

    “你個千年難遇的死渣男,總有一天老娘要把你送上法庭!告你強暴,告你非法禁錮,告得你名譽掃地!”

    “……”

    “還有你那個毒婦姘頭樸心妍!你們狗男女狼狽為奸,謀殺未遂,老娘遲早把你們統統送進監獄!”

    “……”

    “哼,藏我一年你不就是怕我去告發樸心妍嗎?!你他娘的既然那麽寶貝她,怎麽不抱著她做去?!還來煩老娘作甚?!”

    易凡麵無表情,目光遲滯,呆呆問道:“你認為呢?”

    又是這句該死的話?!

    “我認為你大爺!!”我猙獰著臉,繼續破口大罵,“易凡,你……你就是個人麵獸心的衣冠禽獸!你特麽重口味,就特麽愛搞亂/倫!”

    話落音,易凡再也無法容忍,怒吼道:“死潑婦,你罵夠了沒?!”

    “沒有!”

    我毫不畏懼,氣場不輸半分,“你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總有一天老娘會讓公眾看清你的真麵目,我告你亂/倫,告你非法禁錮!告你謀殺未遂!”

    罵著罵著,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詞藻也已窮盡,“我告……告得你海獅集團吃……吃屎去!”

    看著我這樣子,易凡莫名的心情舒展開來,真是異於常人!

    不僅如此,他竟還臭不要臉的爬上床,陰笑著挖苦道:

    “告我亂/倫,我倫誰了?你是我易家的人嗎?還真把自己當易家的小公主了?”

    “你?你?!”我有點招架不住了,索性讓眼淚決堤,嚎啕大哭起來,“嗚……你算什麽男人?嗚……就知道欺負女人……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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