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一對小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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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嚴瑞也暫時離開了安然山,渭寧與上官憐兒等人除了又多了一份牽掛,生活依舊按部就班,平靜如水。
這般的,又是半月過去。
這回,沒過多久,嚴瑞就來信了,信上說,玉佩果然是二叔渭清源所寄,渭清源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他果然在外麵闖了大禍,被人所囚,不得脫身,他無計可施,逼不得已,方始向渭流門寄玉求救的,師父離山不久,就找到了渭清源,但在搭救渭清源的過程中,不幸卻遭人暗算,身中劇毒,如今,師父亦被安置在蜀山,拔毒療傷,待得傷愈,不日即歸,勿念。
渭寧收到嚴瑞的來信,得到了父親的消息,其心大慰,消息雖然不夠完美,父親受傷了,但幸得性命無虞。
唉!還好,身上有傷,但終究會治好的,保得性命,才是萬幸;隻要活著,才有希望;&sp;隻有活著,才有團圓;&sp;隻有活著,也才會有觸手可及的親情與幸福!
渭寧受到嚴瑞來信的鼓舞,每日裏眺望父歸,練功也愈發的勤奮了,他想讓父親回來之時,因為見到一個積極上進的兒子,而歡喜欣慰。
翌日。
渭寧與上官憐兒在院子裏,合練一套劍法,小憩之時,渭寧倒了一杯涼茶遞在上官憐兒的手中,思忖一下,淡然一笑,道:“憐兒,再過數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我為你準備了一件禮物,不知你想不想要啊!”
上官憐兒眼眸一亮,一口將茶水飲盡,擱下茶杯,站在渭寧的跟前,雙掌並攏,攤開著手掌,平伸到渭寧的麵前,嘻嘻一笑,一臉小激動地叫道:“什麽好東西呀!快給我瞅瞅,快給我瞅瞅!”
渭寧猶疑一下,還是自衣袖裏取出一把匕首來,重重地按在上官憐兒的手上,他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目光幽幽,定定地凝視著上官憐兒。
上官憐兒興致盎然地欣賞匕首,一瞥之下,一愣,臉色微變,秀眉一蹙,有些惱怒,瞪著渭寧叫喊起來:“渭寧,你怎麽亂翻我的東西,你、你太過分了吧!”
“誰亂翻你的東西了,我去你屋內尋你,在你床頭瞅見了這把匕首,有些眼熟,一時好奇,才拿來瞅瞅的。”
渭寧見上官憐兒對匕首如此在乎,心裏一陣酸澀,登時火起,不禁眉頭一皺,囔了起來,但他隨即覺察自己的態度有些惡劣,神色一斂,臉色和緩了下來,強忍著不快,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拿了你的心上人的定情之物,心裏不痛快了,這是要跟我翻臉嗎?”
上官憐兒見渭寧冷著臉,說話怪腔怪調的,滿嘴的醋味,她原本對渭寧翻看她的東西的行為有些惱火,但她心智早熟,冰雪聰明,念頭一轉,瞬間,明白渭寧這股無名之火是由何而來,她心中的不快,登時立馬就煙消雲散,化為烏有了,心裏反而翻湧著無盡的喜悅與甜蜜來,她歪著腦袋,斜睨著渭寧,嘻嘻一笑,戲謔地反問:“咦!寧哥哥,你說話可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奇妙,這隻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已,你怎麽確定它就是定情之物了?”
渭寧哂的一聲,不屑地道:“切!憐兒,你當我眼瞎呀!刀身上不是刻有銘文嗎?‘雎鳩’一一一一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意思不是明擺著的嗎,不是定情之物,又是什麽?”
上官憐兒翻了一個白眼,反駁道:“嗬嗬!恐怕是你想多了吧!隻是一把匕首而已,防身之用,至於刀身上的銘文,巧合而已,那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的!”
渭寧搖搖頭,斷然叫道:“憐兒,你休要騙我,這把匕首,其實是嚴瑞的,我見過的,如今,他把‘雎鳩’送給你,那就是在向你表白心跡,你當我不懂嗎?”
上官憐兒癟癟嘴,唔唔一聲,點頭笑道:“哦!寧哥哥,原來你什麽都明白呀!這麽說來,你也還沒有愚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嘛!”
渭寧見上官憐兒這沒心沒肺,嬉皮笑臉的樣子,有些氣惱,但是,他隨即一想,亦知這男女之間的情事,既不能強求,更不能急躁,一切都得柔和著來,於是,他神色一凝,臉色變得和藹可親,他正麵定定地瞅著上官憐兒,眼中柔情似水,輕咳一聲,輕輕地問道:“哎!憐兒,嚴瑞向你示情表愛,你究竟是什麽態度?你有沒有答應他啊!”他說的甚是小心,神色有些緊張,好像害怕碰碎什麽特別珍貴的東西似的。
上官憐兒麵淡如水,搖頭晃腦,輕快地反問:“你猜!”
渭寧噎得差點背過氣去,這算什麽回答嘛!打太極嗎?但他深知上官憐兒古靈精怪、活潑詼諧,虛虛實實,難辨其真,他嗬嗬一笑,臉上露出一個讓人想抽的賤笑來,雙手捉住上官憐兒的一隻手掌,不停地搖晃著,用甜膩的聲音,央求道:“憐兒,憐兒,我的好憐兒!你就別作弄我了,你快告訴了,你究竟有沒有答應嚴瑞那個混蛋呀?”
上官憐兒本欲還要戲弄一下渭寧,但見渭寧表麵上對她撒嬌賣萌,故作輕鬆,其實,其內心一定猶如火上噴油,備受煎熬,便於心不忍,她神色一斂,撚了一下垂至胸口的秀發,思忖一下,幽幽一歎,喃喃地道:“唉!大師兄這次離山,自忖前路凶險,禍福難測,我跟他這一別,亦可能即是永訣,所以,他才會鼓起勇氣向我一一一一,但他走的太急,我還來不及拒絕,也不忍心拒絕,我想,待他平安歸來,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將匕首還給他的,我隻希望他得了這個結果,到時候不要太過傷心難過,更不要恨我才是!”說罷,臉上露出了一絲歉疚與憂傷來。
渭寧聽了上官憐兒之言,一顆七上八下的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在了實處,踏實多了,他長舒了一口氣,歡喜不已,但他麵上也不好太過顯露,必究,他與上官憐兒的感情之中,還牽扯到可親可敬的嚴瑞師兄,他便神色一斂,慨然一歎,唏噓著喃喃地道:“啊!大師兄,他這個人呀!敦厚熱情,正直善良,對我們也是有情有義,照拂有加,是一個好人;我們呢,也一直希望他一生心想事成,幸福美滿,隻是一一一一,隻是愛情這等事情,卻是勉強不來的,隻能各憑緣份,順其自然了!”
上官憐兒生性豁達,不是一個多愁之人,亦知麵對嚴瑞的一腔癡情,自己實在是莫可奈何,無能為力,她惆悵憂傷了一下,一個轉念,隨即釋懷,她斜眼瞥了一眼感慨之中的渭寧,噗嗤輕笑,撇了撇嘴,一臉鄙夷地道:“嗬嗬!寧哥哥,這話自你嘴裏說出來,我怎麽感覺這麽滑稽可笑呢,我看你這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先前是誰一口一個嚴瑞,一口一個混蛋的,現在呢,見人家沒戲了,立馬改口了,親熱地叫起師兄來,想想,你這臉變的也忒快了吧,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節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