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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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寧一愣,臉頰微微一熱,頗有一些尷尬,他氣惱地伸手在上官憐兒的胳膊上輕輕地掐了一下,訕訕地笑道:“憐兒,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呀!多少也要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給人家留一點麵子嘛!你說話若是老是喜歡戳人家的心窩子,得理不饒人,將來嫁作人婦,你怎麽跟你未來的相公搞好關係呀!”
上官憐兒一愣,七竅冒煙,雙手叉腰,瞪著渭寧,嘟起嬌豔欲滴的櫻桃嘴唇,叱道:“要你管,我嫁豬嫁狗,反正又不會嫁給你這個不解風情,隻會胡攪蠻纏,惹人生氣的榆木疙瘩!”
渭寧見上官憐兒珠圓玉潤,嬌憨可愛,心裏癢癢的,愛慕之極,也喜歡之極,便涎皮賴臉的叫道:“我就要管,就要管,就要管,不但今日要管,明日要管,今生今世都要管,我就像一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你,甩都甩不了,看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呢!”說著,耍起無賴來,便伸手衝著上官憐兒那柔若無骨的腰肢撓去。
上官憐兒最是怕癢,見狀,臉色一變,連忙尖叫著躲閃,咯咯嬌笑,口中叫罵起來:“啊!一一一一渭寧,就知道你會耍無賴,你還要不要臉呀!癢癢癢!你就知道欺負人,你別過來,啊!饒命,饒命,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嗎?癢癢癢,啊哈哈哈!一一一一”
渭寧口裏嗚呀呀地怪叫著,一麵張牙舞爪,不肯罷休,而上官憐兒尖叫著,一麵躲閃,一麵粉拳繡腿地予以還擊,於是,一對妙齡男女,在院子裏追逐嬉鬧,笑聲清脆,聲溢於屋,好不歡喜快樂。
渭寧與上官憐兒追逐嬉鬧著,卻突地身子一僵,停止了腳步,下顎微仰,眉頭一豎,目光閃爍,一副仔細聆聽的樣子。
上官憐兒見渭寧沒有追擊,回頭一瞥,便察覺了渭寧的異樣來,一愣,也停止了嬉鬧,抹了抹額角的汗珠,微訝地問:“你怎麽啦?”
“噓!一一一一”
渭寧中指在唇前一豎,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衝著上官憐兒一臉緊張而又新奇的表情,隔牆有耳似的,壓低了聲音,問道:“憐兒、憐兒,你聽聽,你仔細聽聽,可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沒有?”
上官憐兒一怔,不明就裏,但她頓了一頓,也像渭寧一樣,衝著虛空,側耳聆聽了一下,可四周除了清風吹拂樹葉的聲音,蛐蛐在草叢裏低鳴的聲音,以及遠處的樹梢上鳥雀的鳴叫聲,卻並沒有聽到別的異樣的聲音來,便瞪著渭寧,疑惑地問:“寧哥哥,你、你什麽意思?”
渭寧一怔,眉頭擰巴起來,驚詫地反問:“求救聲呀!不是,你、怎麽一一一一你難道沒有聽見嗎?”瞪著上官憐兒,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
上官憐兒一臉的不知所謂,見渭寧很認真的樣子,又側耳仔細地聆聽了一下,依舊一臉迷糊地道:“沒有什麽求救聲呀!你聽錯了吧!”她歪著腦袋,咬著嘴唇,用奇怪的眼神定定地瞅著渭寧,稍頓,她突地‘噗嗤’一聲,呲牙一笑,道:“寧哥哥,你是不是又在裝神弄鬼,胡說八道,想要作弄我呀!”
渭寧見上官憐兒不相信他,急了,連忙搖頭叫道:“憐兒,我沒有裝神弄鬼,更沒有騙你,我剛才明明聽見有人在喊救命來著,為什麽我能聽見,而你卻偏偏聽不見呢,這、這也太奇怪了呀!”
上官憐兒雙臂抱胸,笑眯眯地盯著渭寧,一副看戲的表情,點頭叫道:“裝、裝,接著裝,看誰會相信你。”
渭寧苦笑著叫道:“憐兒,我沒裝,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我跟你說,你不知道,最近幾天,不知怎麽搞的,這一到了晚上,我一入眠,就會做著同一個夢,我夢見了一個山洞,洞裏麵有一個女子,她一直衝著我喊救命,喊得可淒慘了,嚇得我直冒冷汗!”
上官憐兒忍住笑,很認真很認真地問:“寧哥哥,我問你,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你現在是頭腦清醒,還是尚在夢中?”
“現在當然是白天,我也沒有一一一一!”
渭寧一愣,知道自己一時說不清,隻得閉嘴,隻是一臉的苦逼與無奈。
“嘿嘿!沒話說了吧!唉!連故事也編不圓滿,還想騙人,真是笨到家了。”
上官憐兒指著渭寧,搖頭譏笑:“好了!我不跟你鬼扯了,剛才跟你鬧騰,弄得一身的汗,本姑娘要回去沐浴了。”說罷,便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渭寧見上官憐兒走人,連忙追了上去,跟在身側,兀自辯解道:“憐兒,憐兒,你要相信我,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所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這幾夜,我的確老是夢見一個山洞,洞裏有一個女子,一直衝著我喊救命,隻是那夢境有些模糊,我瞅不清那個女子的模樣一一一一!”
能瞅清楚,那才真的奇了怪了呢!
上官憐兒笑著,無奈地搖搖頭。
一下午,渭寧都在跟上官憐兒述說夢境之事。
但是,上官憐兒就是:
不相信,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一一一一
白晝過去,夜晚來臨。
渭寧吃過晚飯,便悻悻地早早回到住所,坐在床上,就著搖曳的燭火,背詠一下《通心訣》,一會,倦意來襲,實在是支持不住了,便和衣躺下,閉上眼臉,小憩一下,轉瞬,亦就在他將眠未眠之際,他突地雙眼一睜,一骨碌坐了起來。
救命!救命!救命啊!一一一一
呼救聲!
又是呼救聲!
雖然聲音微弱,猶如蚊鳴,但字字可辨,句句清晰,而且,這一次渭寧可以確定的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絕對不是墜入夢噩中的幻覺。
渭寧眉頭一豎,凝神屏息,側耳聆聽,思忖一下,便下了床,自牆上取了一把佩劍,走出屋子,就著朦朧的月色,在習習的夜風中,循著一聲連著一聲,間隔有序的呼救聲,一路走著,如此地被聲音牽引著,七拐八拐的,竟來到了後山,路盡之處,乃是一片絕壁,絕壁之下,乃是深穀,深穀之中,夜霧蒸騰,幽暗陰森,有些瘮人。
渭寧瞅著深穀,有些猶豫,起了折返之心,但隨即又被那有些魅惑的呼救之聲吸引,一時奇心大盛,本想將上官憐兒找來壯膽,一轉念,亦覺夜裏打擾對方實在不妥,就放棄了那個想法,於是,他便在附近的一株參天古樹的身上扯來了一根幾十來丈的藤蔓,先將滕蔓的一頭拴上一塊巨石頭,再將滕蔓扔下了絕壁,他再抓著滕蔓,腳踏崖壁,不急不燥,一步一步,穩健地順下了絕壁,一會,身子便沒入了濃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