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許倩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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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蕾饒有興趣的對著梁姐道:“我想要吃點堅果。”梁姐回頭望了望洗手間裏的秦蕾,她日前所看到的那一幕恐怕許倩早已告訴秦蕾了吧,不然又怎會無緣無故哼唱這首太太前段日子經常唱的歌曲呢。隻是這苦了程先生,現在太太這樣,無非是讓程先生處在愧疚和痛苦中,她不知道昔日太太的姐妹為何要這樣。但是作為一個保姆,她知道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別看,不需要細想的別想。思慮到此,她已經來到廚房。
幾個護士早就見識過程醫生對太太深深的愛意,這兩天來到程醫生家裏照顧太太的她們清楚的看到程醫生寸步不離的守護著太太。這個男人常常看著愛妻落淚,每天雷打不動的捧著書對著昏睡的愛妻念著妻子曾經愛看的書,時不時的嚐試著叫醒這個昏睡的女人,為妻子翻身、擦拭。有時候也會把他們轟出來對著妻子哭訴、輕聲細語聊天,抑或是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她們已經習慣了,甚至羨慕這個太太能有一個如此癡情的男人這般守護著。
陳琳聽著男人嚎嚎大哭的聲音,她內心有些微微的心疼,她心疼這個男人,她羨慕許倩病榻前有個這樣深情的男人,然而她也有些好奇伊人淚是什麽歌曲,居然能讓一個男人奔潰到哭泣。
“秦蕾,伊人淚……”陳琳預要問秦蕾這個伊人淚是什麽時,秦蕾卻打斷了她的提問“我想蘇楠應該快到了。”說著她走向櫥窗,透過玻璃窗的映射,她仔細的打量著陳琳的表情。她甚至後悔帶陳琳來許倩的家,不為什麽,隻因她了解這個女人。一如讀書時期,她知道陳琳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樣,她不說,從來都是一個看客。她偽裝姿勢很高,高的讓人誤以為是格格不入。鮮少有人能夠走進她的世界,她高傲的外表像一層保護殼,阻擋著靠近的人,許倩這個傻姑娘跌跌撞撞的進入了她的視野,從高中到大學到畢業她們一直是異姓姐妹。
陳琳無趣也自知秦蕾一向對她都是這般態度,隻是她不知秦蕾為何這般,她一直將這一切歸結為家境的原因。同寢室裏最好說話的莫過於許倩,其次是蘇楠,秦蕾一直是蜻蜓點水般的情分,對誰都是這般不冷不熱,除了和高中一同上來的許倩是例外。陳琳看著秦蕾的背影,心裏盤算著將來有一天也要讓秦雷這般仰望著她的財富。
蘇楠火急火燎的趕來,隻因秦蕾發的簡訊:
小楠,我看到許倩房裏躺著另外一個陌生的女人,整個別墅裏有關許倩和程德凱的照片全部被撤掉了,我覺得很不對勁。看到速來!
蘇楠臨時將手頭上的事情交代給助理回複簡訊,短而簡潔的:“一會兒見。”秦蕾收到蘇楠的回複後便立刻同梁姐說了那句:“梁姐,還有蘇楠,她下班後就會過來,我剛剛給她發簡訊了。”
蘇楠由梁姐帶進門,進門第一時間就看見屋裏的護士以及秦蕾與陳琳,她掃視一圈,果然許倩和程德凱的結婚照全被撤掉。她走到秦蕾身邊問道:“他人呢?”
沿著秦蕾右手指食指向二樓的方向,蘇楠拿出手機撥打了程德凱的電話,電話那頭很安靜,隻有一個男人的啜泣聲,蘇楠問道:“你還好吧?我們可以上來嗎?” 電話那頭還是沉默不語,蘇楠帶著秦蕾和陳琳以及梁姐一同上了二樓,門已經打開了,程德凱躲在屋子裏陰暗的角落裏似乎想要通過這個角落將內心脆落的一麵進行弱化。他開始回憶道:“8號,許倩一如往常的勸我拿掉腦袋裏的那顆瘤,我害怕死亡,我怕萬一手術失敗我就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她一直勸我,甚至不惜以婚姻的終結作為威脅——離婚。我想了一宿,我想上手術台前,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以防萬一我在手術台上醒不來,內心裏難免留下遺憾。9號我同她商量了許久,她說她想去巴厘島,我們商定10號啟程。10號一早我們準備行李,讓司機老王開車送我們去機場,車開上尤溪高架橋時她說我們前往市總院做個檢查,然後安排一下手術事宜。老王很為難,前麵就是分叉路口了,他不曉得是要往機場的方向還是醫院的方向。我們開始了爭吵,最終拗不過她。車到達總院時,我並沒有下車,我覺得她這樣迫切的想要我動手術行為讓我反感,說好了旅遊回來後進行一係列檢查。待她下車後,我讓老王載著我前往辦公地點,我下班後詢問老王許倩在何處?老王告訴我許倩回了高義新區,那是我和她5年前的婚房,我屁顛屁顛的去找她。打開房門,令人驚訝的是家裏地板、茶具居然沒有布滿灰塵,打開冰箱,裏麵水果蔬菜一應俱全,來到陽台,那裏已經高掛女人和男人的衣物。我關掉大廳的燈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她從浴室裏走出來,隱約中我聽得她歡快的腳步聲以及盈盈的笑語,她走進臥室,她沒有開燈。手機屏幕的亮光證明她並沒有睡,她時不時的發笑,似乎與人聊的特別愉快。我走近臥室,剛到臥室門口就聽得她說:“睡衣給你新買的,已經晾在陽台。”等我洗漱完畢後回到臥室,她已經入睡了,然而她的手機並未停歇,微信名為“私廚小嶽”發來了好幾道菜的照片,附文道:“小饞貓,這是新菜。”,我想看看她們都聊了什麽,可是除了這幾條信息外,沒有任何內容,我想她一定是刪除了吧。我的倩出軌了,出軌的對象應該是這位私廚小嶽——林嶽峰。”說著他,黑暗處的角落裏他兩隻手緊握,淚水順著眼角下滑。
“憤怒的你想殺了她!”秦蕾堅定的說道,她看著玻璃膠囊裏躺著的這個美豔的女人接著道:“她又是誰?你的新太太嗎?”秦蕾問出了蘇楠一直想要問的問題,這個躺著的美人,特別的美,美的精致,無需妝容,她就這樣安靜的躺著也美出了天際。但她絕對不是許倩,許倩算不得美女,她雖氣質清新脫俗,但五官普通,即使畢業這兩年白胖了些,也無法同這般傾國傾城之貌比。
“她就是我們的太太——許倩,她毀容了,先生花費了幾天幾夜為她修整容顏。”梁姐解開那個女人的扣子,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扣子解開後,幾道傷疤赫然映入眼簾,梁姐用力將那女人翻了個身,輕柔的為女人脫去左袖,半個背部裸露出來,後背上明顯的緋紅的胎記,胎記附近也是好幾道疤。
“看看右腿”秦蕾想起許倩曾經為了救自己被燙傷的疤,她將女人的褲子褪去,右腿上果真留下了一小塊燙傷舊疤。但同時她也看到了她腿上多處傷疤,這些傷疤是新的,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秦蕾小心翼翼的為許倩穿上褲子,伸出手摸著許倩的頭哭泣道:“倩,一定很痛吧?”
“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傷成這樣?”蘇楠手捂著嘴巴,眼裏噙滿了淚水,酸溜溜的鼻頭帶著哭腔追問道。
“我佯裝沒有看到微信的內容,安靜的躺在她身邊,淩晨時她醒過來對於躺在她身邊的我並沒有意外,她給我美妙的溫存,我以為一切都是這般美好。第二天她比以往更動人,化著淡妝,穿著鮮少穿的粉色長裙,挽著我看了場電影,逛了商場,買了一些衣物回到家裏後她一件件的試穿給我看,時不時問我好不好看,她像極了少女般,她忙活累了就會躺在我懷裏安靜靠著,我覺特別幸福,那天晚上我想,我需要為她好好的活,我需要去拿掉那個瘤,而且必須堅強的活下來,陪伴她。我幸福的抱著她入睡,可她淩晨時分她卻選擇在我熟睡之際離開了我。隨著一聲巨大的“啪”和無數聲“?哢嚓”聲,我看著飄窗前破碎的玻璃,我下意識的衝下樓,她還是拋下了我……她毫無征兆的離開了我,我將她送往醫院搶救。”程德凱臉埋到了雙膝上,他蹲著啜泣,他開始哽咽道“她全身是傷,然而傷的最深的莫過於腦,已經昏迷一星期了,我試著各種辦法叫醒她,她就是不願意醒來。”
聽到這些後,秦蕾和蘇楠又怎能理性呢,她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放聲大哭道:“你怎麽那麽傻?”“你怎麽就舍得下我們呢?”“你有什麽苦可以和我們說,為什麽要輕生呢?”“你忘記了你還有我們嗎?”“傻倩倩,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你忘記了嗎?你還答應當我肚子裏寶寶的幹媽呢?”“你這個傻女人......”…….興許是秦蕾和蘇楠的哭泣聲感染了陳琳,她也為之惋惜道:“傻姑娘,快醒醒……”
梁姐,掩麵哭泣,這個屋子裏頓時充滿了男人和女人的哭泣聲、哽咽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