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妒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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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素臉上不由有些發燙,不自在的移開目光,盯著院子裏葉片發黃的柳樹,忍不住道:
“現在天氣已經沒那麽熱了,你還赤身裸體的在院中劈柴,真不怕著涼?”
楚清河隻以為薛素在關心自己,心中不由暗暗雀躍,斧頭咣當一聲扔在地上,男人邁開長腿,幾步走到女人麵前,結實有力的身軀湧動著一股熱意,撲麵而來。
“你說王家去下聘了?”
聽到這人低沉嘶啞的聲音,薛素就想起他先前逼問自己的情景,冷哼一聲:
“先前我就說過,是王佑卿心思惡毒,將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故意挑撥你我的關係,現在王家的奴才一個個抬著箱籠,就擺在薛家的小院裏,若你不信,去村裏頭隨便找個人就能問出來。”
此刻楚清河不免有些心虛,在心虛之餘又回憶起柔嫩唇瓣的香甜滋味。
明明他從來不喜歡甜膩的食物,以往隻要嚐到一口就覺得膈應,偏偏那天被麵前的女人勾的失去理智,要不是薛素及時醒來,他怕是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會將她吃幹抹淨。
“那日是我做錯了,實在對不住。”
世間男子極少有不在意自己顏麵的,就算是他們做錯了,也會咬緊牙關死不承認,沒想到楚清河竟然這樣幹脆利落的認了錯,讓薛素吃驚之餘,不免對他高看了一眼。
“罷了,反正我也沒少塊肉,隻要你下回規矩些便是。”
鷹眸中精光閃爍,楚清河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如同木樁般一動不動站在薛素麵前,表麵平靜,內裏卻暗潮洶湧。
見這人麵容嚴肅,薛素還以為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一邊彎腰摘院子裏的野菜,一邊道:“我在涇陽買下了鋪麵,過幾日就會搬到城中,提前跟你說一聲,也省的擔心……”
細細小腰配上修長筆直的玉腿,腰臀間的弧度隔著厚實衣料都能窺見幾分,隻可惜楚清河沒有眼福,看不見自家媳婦模樣究竟出落的有多嬌美。
“你要搬到城裏?!!”
楚清河突然反應過來,麵露凶光,偏偏薛素背對著他,並未發現這人的神情有多陰森可怖。
他跟女人拜過堂,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偏偏薛素一門心思想要和離,如此急切的心情,就算自己瞎了眼也能清楚感受到,即使不是為了王佑卿,說不定也是為了其他男人,否則怎會隔三差五就往涇陽城跑?現在更是了不得,要直接搬走了!
腦海中升起這個念頭,楚清河內心瞬間被妒意與殺意充斥,恨不得將那個莫須有的人碎屍萬段,徹底斷了女人的心思。
“這些日子我手上攢了些銀錢,置辦好了鋪麵,正好去城中打理,你放心,欠了你跟蓮生的我會如數歸還……”
前世今生雖不相同,楚清河對她的照料也並非發自真心,但幫了就是幫了,薛素不喜歡欠債,等過段時日她手頭寬裕了,就給楚家重新蓋一座青磚大瓦房。
“我們是夫妻,怎能分開?”男人氣急敗壞道。
“有什麽分不開的?你們楚家有成親三年內不休妻的規矩,那我就等你三年,反正你我徒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將來再給你娶一房媳婦,也就兩不相欠了。”
楚清河眯了眯眼,兩不相欠?薛素想的未免太簡單了,隻要他不點頭,兩人就永遠是夫妻,至於有名無實……想要變成名副其實,並不算難。
野菜剁碎了剛好用來喂雞,薛素洗了手回到小屋,將衣裳細軟全都收拾起來,她成親還不到一年,攏共也沒有多少東西,隻裝了一個包袱。
隔著木門,楚清河聽到裏頭悉悉索索的響聲,臉色鐵青。
蓮生從屋裏走出來,小聲問:“叔叔,您這是怎麽了?”
“沒事。”
轉眼就到了第三天,薛素一大清早就提著包袱準備出門,哪想到剛一走到籬笆院,楚清河竟然也在。
“我跟你一起去城裏。”
稍微猶豫片刻,女人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索性就點頭同意了。
夫妻倆坐著驢車往涇陽城的方向趕去,一路上楚清河旁敲側擊,問清楚了鋪麵的位置,以及薛素究竟要做什麽生意,得知置辦小樓的銀錢都是女人賣楊柳露賺到的,一時間不免有些詫異。
因為早就約好了店主去官府簽訂契書,事情辦的十分順暢,並沒有耗費多少功夫,隻是欠下了百兩紋銀的外債,還是得儉省著些才行。
薛素信得過楚清河的人品,便將人直接帶到了小樓,讓他在店裏歇著,交代幾句後她小跑著出了門,找了城中的木匠,定製了九張板床,又去綢緞莊中買了些妃色的紗幔,用屏風紗幔等物將板床隔開,也能方便不少。
“你晚上要在小樓裏住?”
“有何不妥?”
楚清河皺眉,指了指後院低矮的圍牆,說:“後牆太矮,身手利落些的人都能翻進來,你一個人住在這裏,不太安全。”
順著男人指著的方向往後院看,薛素這才發現院牆比她還挨了一頭,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她問:
“你怎麽發現院牆高度不夠的?”
“剛才你不在,我試著從這裏翻出去過。”說話時,楚清河滿臉正色,根本不像撒謊的模樣,不過他卻刻意隱瞞自己會武的事實。
想到像獵戶這種腿腳不便的男人都能輕易從院牆翻過,薛素心裏咯噔一聲,琢磨著這幾日找來瓦匠,將院牆加高,否則要是真出了事,後悔也就晚了。
“今晚先回安寧村,等鋪子開張後,我來給你守夜,這些年我經常上山打獵,身手也還過得去,因瞎了眼的緣故,走山路還不太方便,你不是想幫我嗎?不如就留我在小樓中。”
聞言,薛素不免有些動心,楚清河連野狼都能殺死,身子骨肯定比普通的護院強上許多,又知根知底,住在此處肯定不會出事。
隻不過她原本想著跟男人分開,省的再被輕薄,這樣一來,怕是就不成了。
知道她正在猶豫,楚清河淡淡開口:“今年城裏出現一夥盜賊,經常跑到人家搶奪財物不說,若女主人模樣生的標致,他們還會將人肆意折辱,玩膩了再賣到妓院去……”
“別說了!”
薛素的聲音有些尖利,還輕輕顫抖著,明顯是有些怕了。
楚清河閉上嘴,如同一杆標槍似的站在女人麵前,麵上看著十足可靠。
勾欄院中的妓女日子過的十分淒慘,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想到那種情景,薛素就嚇得渾身發顫,楚清河雖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總比那種喪盡天良的惡棍強上許多。
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兒慘白一片,強擠出一絲笑,討好道:
“先前是我想岔了,咱們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說分開就分開?雖然私館主要是麵向女客經營,但你跟蓮生住在後院,也不耽擱什麽。”
“我還以為你是想拋棄我們叔侄倆、”
杏眼圓瞪,薛素急忙反駁:“怎麽可能?你別胡思亂想了。”
楚清河低下頭,不讓女人看到他臉上的笑容。
被姓楚的駭的心神不寧,臨出城前,薛素找了個瓦匠,讓他明日過來給修理院牆,這才坐著驢車回村。
剛到村口,薛素掃了一眼,發現有個微胖的中年婦人從李大夫家裏走出來,手裏提著紙包,看她的身形,不是趙湘蘭還能有誰?
踩在微微發潮的土路上,女人眯了眯眼,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前世裏趙湘蘭也差不多是在這幾日說自己懷上身子的。
今時不同往日,薛父已經知道她跟村長有了首尾,要是肚子裏的孩子真生下來,看到那娃兒跟村長相似的五官,薛家怕是會鬧的天翻地覆。
不過薛家到底什麽樣,薛素也不在乎。
從小到大,家裏隻有薛奶奶對她好,其他人不是不聞不問就是百般苛待,一開始薛素還對薛父抱有絲絲期待,但在一次次被傷害後,她徹底明白了一件事,像這樣的親人,有還不如沒有。
薛父跟二叔雖然都不算什麽好人,但到底也生了副孝順肚腸,就算天塌了,也會照顧好薛奶奶,自然不必她操心。
過了片刻,趙湘蘭輕手輕腳進了家門,隻見她一手捂著肚子,慢慢走到廚房,大概是做賊心虛的緣故,女人根本不敢發出半點響動。
要是換個時間懷上身子,肯定是難得的喜事,但趙湘蘭心知薛父還記恨著自己跟村長的私情,一月以來,隻要她說話聲音大了些,男人就會用那種陰瘮瘮的眼神盯著她,好像要吃人一般。
肚子裏這塊肉到底是誰的還不好說,萬一真不是薛家的種,薛父怕是會將她這身皮生生給剝下去!
擔驚受怕了好幾日,趙湘蘭一狠心,直接去李大夫家開了一副打胎藥,準備熬煮了喝下肚,雖然坐小月子傷身,但總比被人活活打死強,反正她已經有了程哥兒,肚子裏的孩子要不要都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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