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妒火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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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紅封後,老大夫麵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將孕婦需要注意的事項一一列明,臨走時開了一劑安胎的藥方,春蘭抓了藥便在小廚房熬著。

    甭看這丫鬟不愛吭聲,但心思卻細的很,但凡要吃進肚的東西,她都不錯眼的看著,以免生出什麽岔子。

    在廚房做活兒的方婆子湊到她麵前,吭哧了好半天才問,“春蘭姑娘,你這是熬什麽藥呢?難道夫人的身子骨出了什麽問題?”

    瞥著這老婦滿臉的褶子,春蘭不鹹不淡道,“你這人說話可真不中聽,夫人身子康健著呢,不止沒病,再過幾個月還能為侯爺添一位小主子,瓷罐中熬的是安胎藥。”

    當初桐花巷的宅子開府,有不少的下人都是譚夫人送來的,雖然夫妻兩個對譚家的女眷十分膈應,但身為小輩,總不好無緣無故就讓長輩沒臉,因此薛素一直沒將前院的奴才換掉。

    方婆子就是其中之一。

    她聽到這話,先是怔愣片刻,隨後老臉強擠出一絲笑容,就跟菊花也沒什麽區別,連聲道,“夫人真是好福氣,給侯爺開枝散葉,要是能一舉得男就更好了……”

    春蘭不樂意跟她墨跡,暗暗翻了個白眼,也不吭聲,屁股坐在小杌子上,手裏拿著蒲扇扇著風,等到安胎藥熬好後,便飛快地送到了主臥。

    見她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方婆子心裏憋屈極了,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嘴裏罵罵咧咧的,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話。

    大概是上輩子吃了太多的苦,如今薛素一看到烏漆漆的苦澀湯汁心裏就覺得無比膩歪,白玉般的小臉皺成一團,輕聲咕噥著,“我身強力壯,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比旁人差,根本不用吃安胎藥,你端下去吧。”

    春蘭麵露為難,“主子,這是侯爺吩咐的,您可別為難奴婢,若是奴婢將湯藥送回廚房了,明日怕是再也見不著您了,難道您忍心送奴婢回人牙子手裏吃苦?”

    女人磨了磨牙,想起楚清河那副德行,也知道春蘭沒說假話,她沒好氣道,“這麽說來,隻有侯爺才是你的主子,我的話你就不聽了?”

    春蘭拚命搖頭,“這哪能呢?奴婢永遠是您的丫鬟,偶爾聽侯爺的吩咐,也是為了主子的身體著想,否則一旦被趕出府,再是忠心也沒有用。”

    薛素沒法推脫,深深歎了口氣,這才硬著頭皮接過碗,咕咚咕咚將苦藥一口飲盡,動作豪邁,就跟豪飲的壯漢一般。

    “快拿酸梅過來,我要苦死了。”

    嬌滴滴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楚清河走進屋時,就看到小妻子橫躺在軟榻上,指尖捏了一顆深紅的酸梅放入口中,雪白貝齒輕咬著梅子,醃漬過的果肉吸滿了汁水,稍微刺破皮,胭脂般的顏色就沾在了柔嫩唇瓣上。

    將這副豔麗無比的圖景收入眼底,男人一雙黑眸變得越發暗沉,好像狂風暴雨前的海麵般,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

    正院的丫鬟一個個都有眼力見兒,見侯爺進了屋,知道主子們不喜旁人打擾,紛紛退了出去。

    房門哢噠一聲被緊緊闔上,不留一絲縫隙,自打懷了身孕後,薛素整個人變得越發懶散起來,小手捂著嘴打了個嗬欠,杏眼中一片瑩亮,那副鮮嫩可人的模樣簡直看的他心頭火起,偏偏小妻子是雙身子,不能輕取妄動,否則若傷了腹中孩兒,那時他再是後悔也沒有半點用處。

    幾步走到軟榻邊上,楚清河彎下腰,一把拉過如同削蔥根般的玉指,見指尖還沾著些許糖漬,淡粉小巧的指甲比起貝殼還要瑩潤,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瞬,薄唇輕輕吻住。

    薛素隻覺得一陣火熱,麵頰霎時間漲的通紅,軟聲斥道,“還不快鬆手?要是讓別人瞧見了,我哪還有臉麵見人?”

    楚清河順勢坐在軟榻上,他扯著一縷黑發放在鼻前嗅聞,嗓音喑啞的開口,“有什麽不能見人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之間的閨房樂事本就是天經地義,若有人不開眼拿這種事做文章,怕是不要命了。”

    說話間,男人低頭一掃,發現素娘沒有穿羅襪,赤著小腳踩在深紫色的錦緞上麵,暗色襯得她皮膚更白。

    大掌攥住小妻子的腳踝,用掌心丈量著蓮足,楚清河輕聲訓斥道,“屋裏放著冰盆子,你這麽貪涼,萬一受了風寒該怎麽辦?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我們的孩子考慮一二。”

    指腹上積著的層層糙繭從腳心劃過,就跟羽毛似的,癢的不行。

    “你先放開,癢死了!”薛素邊說邊笑,渾身力氣去了十之七八,就跟沒長牙的奶貓兒似的,張牙舞爪色厲內荏的神情,說不出的可人。

    楚清河聽到清脆悅耳的聲音,素來嚴酷的麵龐也露出一絲笑容,眼底滿是寵溺之色,不止沒有鬆手,反而變本加厲地屈起手指,輕輕搔弄著。

    “癢嗎?我怎麽不覺得?”

    “你無恥!”

    等到軟榻上的女人徹底化成了一汪水,楚清河才慢吞吞放開手,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無恥便無恥罷,總得讓你長點記性,日後還敢不敢赤著腳了?”

    薛素暗暗磨牙,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轉,剛想跟男人頂上幾句,但對上黑眸中濃鬱的威脅之意,她悻悻縮了縮脖子,恨恨道:

    “都聽你的便是,堂堂七尺男兒,卻比婦人還要婆媽,連我穿不穿羅襪都要管,若是被城北大營中的將士得知了,你這輔國侯也就不必當了!”

    楚清河麵色不變,薄唇隱隱帶著一絲笑意,雖不明顯,卻讓他原本剛硬的輪廓柔和不少,這副模樣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渾身盡染鮮血,就跟從阿鼻地獄中爬出的修羅也沒甚兩樣。

    ------

    有了方婆子這尊耳報神,薛素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譚家母女耳中。

    譚元清坐在八仙椅上,手裏端著茶盞,聽到丫鬟的稟告,指尖一顫,滾燙的茶湯潑在了手背上,她到底也是高門大戶嬌養著的小姐,渾身細皮嫩肉,哪裏經得起熱水潑燙?

    隻見那塊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好在泡茶的並非開水,這才沒起燎泡。即便如此,依舊讓她疼的倒抽冷氣。

    譚夫人心疼女兒,讓手底下的婆子拿了上好的燙傷膏過來,仔細在傷處塗抹著,不由斥了一聲,“多大的人了,竟然越活越回去,清河有後,對於咱們譚家而言是難得的好事,你何必如此驚詫?”

    原本譚元清就看不上薛氏,再加上她最早是楚清河的未婚妻,即便兩人的婚約已經不做數了,當年心智未成熟時,她也曾偷偷戀慕過那人,隻不過後來那人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成了瞎眼瘸腿的廢人,自己才想方設法將婚約解除。

    哪想到兩年不到,不止楚清河的身體恢複如初,聲望甚至比以前更高,在朝堂上跺跺腳,都會讓人噤若寒蟬,不敢妄動。

    原本自己棄如敝履的東西,竟是世上難尋的珍寶,現下還被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村婦搶了去,甚至還懷有身孕,譚元清心口仿佛被無數毒蟲狠狠啃噬,充滿了不甘。

    眼眶通紅,女人纖瘦的身子輕輕顫抖著,聲音沙啞又憤怒,“母親,薛氏何德何能?她那種賤婦,根本就不配當輔國侯夫人!”

    “住口!”

    譚夫人好懸沒被女兒氣的厥過去,擺手示意屋裏的奴才全都退下。

    先前出了肖惜年那檔子事,已經讓譚正生出了幾分不滿,若是再與楚清河交惡,無論是對譚家,還是對她們母女而言都不算好事。

    “事情已成定局,你不許再去找薛氏的麻煩,左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她那副皮囊能維持三年五載,難道會貌美一輩子不成?等到那村婦失了寵愛,清河腦筋清醒了,想怎麽磋磨娘都不攔你,但此刻絕對不成,萬一讓你爹聽到了方才的話,少不得會動家法。”

    麵對母親苦口婆心的一再勸說,譚元清即便不快,卻也不會做出什麽蠢事。

    伸手點了點女兒的額角,譚夫人語重心長道,“五皇子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當初大敗匈奴,他也有一份功勞,在諸多皇子中也算是十分出眾的,且尚未娶正妃。”

    話說到這份上,若譚元清再不明白,她跟傻子也沒有多大區別了。

    方才她心口還壓了塊大石,萬分憋屈,但此刻抑鬱卻一掃而空,鳳眼中異彩連連,“您是說,讓我……”

    譚夫人輕輕頷首。

    想到自己有機會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譚元清呼吸不由粗重幾分,她仿佛間好像看到了所有人對著她俯首跪拜的模樣,其中也包括了楚清河。

    那人再是勇武,立下赫赫戰功又如何?終究是臣子,一輩子都翻不了天,若是自己成了五皇子妃,乃至於皇後,到時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楚清河跟薛氏二人,一定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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