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主動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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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佑卿去程家時,並沒有見到程三娘,本以為她失蹤了,哪想到第二日就收到這位表姐送來的信,言道要請他去餘府一趟,見餘公公一麵。
二人是一根繩上的蚱蜢,程三娘無論如何也不會害他,而且太監總管最得聖心,有他美言幾句,將來殿試的時候說不準也能容易些。
抱著此種想法,王佑卿去了餘府,他本身也是有真才實學之人,又生的十分俊朗,堪稱芝蘭玉樹,一開始餘公公還對他有那麽幾分厭惡,到了後來也不由改觀,對他刮目相看,再加上程三娘從中牽線搭橋,王佑卿成了餘府的常客,不少書生覺得他與閹豎為伍,萬分鄙夷;也有不少人羨慕的很,隻可惜無人引薦。
眼見著事情往自己預計的方向走,程三娘心裏不由鬆了口氣。
不過想起安穩開在主街的顏如玉,她惱恨至極,卻又沒有什麽辦法,軟磨硬泡了好幾日,才從餘公公口中問出了一點消息。
被收買的丫鬟名為荷葉,替餘公公辦了事,竟然也沒被薛素處置,說不準已經暴露了。要是自己貿貿然找上門,難保不會露出馬腳。
這麽一想,程三娘隻得按捺住報仇的想法,安安生生呆在府裏。
薛素並沒有刻意打聽王佑卿的事情,她呆在桐花巷的宅子裏養胎,蓮生上午跟著女先生讀書習字,中午歇晌過後,就來正院跟她學該如何製作脂膏。
說實話,薛素並不打算將秘方藏一輩子,比起經營私館獲得的利益,她更想找一個傳人。薛母臨死之前將秘方交給她,肯定希望自家的手藝能夠發揚光大,隻可惜她前世信錯了人,白白丟了一條性命,好不容易有重活一回的機會,她自然要盡心竭力。
先前剛來京城,蓮生身處繁華地,被這些流於表麵的富貴場景迷了眼,好在小姑娘年紀不大,又並非無可救藥之徒,稍微教導一番便懂事不少。
薛素看在眼裏,也生出了幾分教導的心思。前幾日她將蓮生喚來,問她願不願意學習如何配製脂膏,小姑娘當時就愣住了,隨後眼圈微紅,啪嗒啪嗒直掉淚。看到她這副模樣,薛素哭笑不得,輕聲哄了一會,她的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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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女先生剛離開書房,蓮生將東西收拾好,準備去到正院,陪嬸娘一起吃飯。還沒等她走出門子,周綾兒便跟了上來,稚嫩小臉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聲音清脆,“蓮生小姐,綾兒好些日子都沒去給夫人請安了,今日隨你一同過去好不好?”
即使相處了這麽長時間,蓮生對眼前的小女孩依舊沒有半分好感,在她眼裏,這對母女心機深沉,周氏是周紅勇的遺孀不假,但藏在皮囊下的心肝卻黑透了,總打她叔叔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渾身上下可有一丁點比得上嬸嬸。
微微眯眼,蓮生低頭望著她,嘴角勾起一絲諷笑,“先前叔叔說過,不讓你去打擾嬸嬸,難道你把他的話全都忘到腦後了?”
周綾兒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近人情,麵上笑意微僵,她吭哧了好半天,“綾兒隻是去請個安,不會攪擾夫人的,小姐放心便是。”
“你要是不想再在侯府讀書了,自然可以去請安,我不會攔著你。”說完,蓮生扭頭就走,根本不願多看她半眼。
周綾兒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她的背影,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但她不敢多說什麽,最後灰溜溜的離開侯府。
回了小院,周氏拉著她的手,急切問道,“為何這麽早就回來了,難道沒見到薛氏?”
隨手將書本扔在桌上,周綾兒滿臉厭惡,憋著氣道,“先前侯爺伯伯說過,不讓女兒去正院,況且就算見著了薛氏,又有什麽用?侯爺伯伯連看都不看你一眼,怎會納你為妾?”
這話雖然不中聽,卻無半點水分,周氏好似被人狠狠扇了兩耳光,一張嬌美的臉霎時間漲成了茄紫色,眼底湧出濃濃憤恨,嘴裏不斷斥罵著,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外吐。
周氏堅定的認為,要不是薛氏那個賤人善妒,霸占著楚清河,他怎會不納妾?
喝了口水,周綾兒細聲細氣道,“與其給侯爺伯伯做妾,不如等孝期過了,再尋一門好親事,娘生的這麽美,為何咱們要受這種苦楚,女兒真的不想再去討好蓮生了”
“親事哪那麽好尋?難不成隨便找個軍漢嫁了?上戰場可是要掉腦袋的,一個不防我又成了寡婦,三年又三年,根本折騰不起。”說話時,周氏無比心焦,微微疊著眉,那張漂亮的臉蛋配上素淨的衣裳,的確能激起男人的憐意。
母女兩個相顧無言,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別的法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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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回譚正逼迫薛素關了私館,譚家人倒是安生了一段時日,不過兩府的關係卻陷入膠著,要是再不緩和的話,恐怕會漸行漸遠。
楚清河身為輔國侯,手中握有幾十萬大軍,稱一句權勢滔天也不為過,這樣的義子對於譚家父子兩個都是極大的助力,要是將人推遠了,是禍非福。
一家子坐在花廳裏,譚元清清麗麵龐上露出明顯的厭惡之色,指甲撥弄著皓腕上的翡翠珠,惱恨道,“自打薛氏嫁給義兄,便將人徹底籠絡了,她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村婦,以為侯府已經頂天了,卻根本不知朝堂上究竟有多凶險,還教唆義兄跟咱們離心,隻要有她在,兩府的嫌隙就無法消弭。”
譚必行微微搖頭,不讚同道,“我覺得嫂子人品不錯,先前惜年那件事,的確是咱們家做錯了,下人鬧出的幺蛾子寒了她的心,此等誤會隻要解釋清楚即可,倒也無需太過在意。”
譚家隻有譚必行一人心思澄澈,真以為是秀玲那丫鬟眼拙,認錯了人才鬧出的笑話,半點也沒往母親妹妹身上懷疑。
譚正捏著胡須,麵色十分嚴肅,“薛氏雖然沒有大毛病,卻是下九流的商戶,與民爭利,根本不顧輔國侯府的聲名,這種目光短淺的婦人,完全配不上清河,隻可惜他性情執拗,不聽勸。”
“如今薛氏懷了身孕,咱們要是再為難他,勢必會惹得義兄不虞,還不如捧著她。”說話時,譚元清極為不甘,她磨了磨牙,明顯恨毒了薛素,偏偏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強作笑臉迎上去。
對於女兒的心思,譚夫人也能猜出幾分,輕拍著她的手,柔聲道,“過幾日公主府有一場賞花宴,咱們帶著薛氏一同過去,你說些好聽的,知道嗎?”
想到自己身為兵部尚書的女兒,竟然要討好那種貨色,譚元清心口發悶,甭提有多膈應了,但為了整個譚家著想,隻能硬著頭皮微微頷首。
譚夫人口中的公主府,並非錦月公主的居所,而是長公主的府邸。長公主乃是當今聖上的親姐姐,早些年丈夫去世,一直寡居,隔段時間就會辦一場賞花宴,熱鬧一番,也算消遣。
接到譚元清送過來的信,薛素不由怔愣片刻,她跟這位譚小姐著實稱不上投緣,甚至可以說是相看兩生厭,眼下她主動聯絡,也不知究竟存的是什麽心思。
原本她打算隨便找個由頭,推了此事,但仔細一想,蓮生年紀也不小了,總得帶出去走動走動,否則耽擱的了花信,對小姑娘有害無利。
“去回了譚府的人,三日後公主府相見。”秋菊得了吩咐,快步走出去送信。
轉眼就到了賞花宴那日,昨晚薛素特地吩咐春蘭,早早將她叫醒,聽到叩門聲時,她手腳並用從男人懷裏掙紮出來,楚清河覺淺,陡然睜開雙目,長臂攬住柔軟的腰肢,不讓她亂動。
“大早上的,別招我。”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嘴,他收緊懷抱,薄唇在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春蘭已經端著銅盆走到屋裏,看到這副場景暗暗發笑。
薛素此刻已經徹底清醒了,使勁兒擰著楚清河的胳膊,偏偏這人渾身筋肉無比結實,她累的虎口發酸,他都感受不到半分痛意。
“你快放開,今日我帶著蓮生一同出門,去公主府賞花,若耽擱了時辰,讓譚夫人與元清枯等,我哪還有臉麵再見她們?”
聞言,楚清河終於鬆開手,濃黑劍眉緊緊擰著,臉色黑如鍋底,道,“這都入秋了,哪有什麽花好賞?幾朵金菊也值得費這麽大的功夫?”
薛素一邊收拾一邊道,“去公主府哪裏是為了賞花?不過是湊個熱鬧,聽說會有不少青年才俊在那,我到時候幫蓮生相看一番,給她找個好婆家。”
楚清河渾身緊繃,沉聲問,“賞花宴會有很多男子?”
“這是自然,誰敢不給長公主麵子?不過秋闈將近,赴宴的舉子應該不少,若是得了貴人的青眼,說是平步青雲也不為過。”
坐在妝匣前頭,薛素並沒有塗粉,她用螺子黛描了描眉,又抹了些口脂,整個人如同綻放的花蕾,豔麗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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