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入宮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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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劉飛雲丟盡了臉麵,也做下無數的錯事,但她到底是劉莊頭唯一的女兒,這份血脈親情無論如何都沒法割舍。
劉莊頭先將女兒帶回家,又請了大夫來給她診治,看到腰背處血糊糊的傷口,大夫不由皺了皺眉,滿臉為難地道,“實話跟你說吧,飛雲受的傷太重了,這次已經傷到了筋骨,就算潰爛的皮肉愈合,下半輩子走路也會有些艱難。”
劉莊頭耳朵嗡的一聲響,嘴唇不住打著哆嗦,根本說不出話來。他沒什麽本事,隻是個平頭百姓,能讓女兒衣食無憂的平安長大,已經算是不容易了,哪能養她一輩子?
大夫也清楚劉家的情況,低低歎息一聲,“你家飛雲生的標致,養好身體後,雖不能幹重活,但要是嫁到了殷實人家,也不必受苦。”
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早前侯爺在田莊那回,飛雲便十分瘋狂地糾纏著主子,衣裳被馬鞭抽得稀巴爛,身子也被不少年輕小子看了去,莊戶人家雖不像城裏人那般講究,到底也是在乎姑娘貞潔的,飛雲想要高嫁,怕是難如登天。
看著劉莊頭好似蒼老了十幾歲的模樣,大夫也說不出什麽規勸的話來,他謹慎地將劉飛雲的傷口處理好,刮去最上層的已經發黏的碎肉,又抹了藥,以白布仔細包上,這才開了消炎化淤的湯藥,讓劉母生火,在灶上熬煮,待會灌下去,也能保住一條性命。
*
楚清河睡到夜裏終於醒了,臥房中沒有掌燈,倒是屋外透進來蒙蒙月光,讓他看清了坐在桌前的人影。
他翻身下床,幾步走到了薛素跟前,將人抱在懷裏,“白天劉飛雲在茶裏下藥,是我不好,一時失察,險些落入到陷阱中。”
薛素搖了搖頭,比起楚清河,她犯下的錯更多,若是這次警醒點,便不會鬧出這麽大的亂子了。
伸手在桌麵上摸了摸,找到火折子後,她將蠟燭點燃,這才像是鬆了口氣那般,老老實實呆在男人懷裏,“你睡著的時候,我讓許呈把劉飛雲送到官府,打了五十大板,日後她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了。”
聽到劉飛雲三個字,漆黑鷹眸中流露出一絲殺意,冷聲道,“隻打了五十大板,還真是便宜她了!”
“她是女子,生受了這種刑罰,不死也得落個半殘的下場,也算是對她下藥的懲戒。”邊說著,她邊捏了捏眉心,隻覺得自己懷孕以來,脾性倒是比先前好了許多,以至於府裏的丫鬟婆子也變得越發懶散,竟然將劉飛雲放進了主臥。
深吸一口氣,薛素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眼底的怒意卻未曾消散。
小手一下下拍撫著微凸的小腹,她軟聲道,“我將院裏的奴才換了一批,這幾日來的都是生麵孔,你莫要奇怪。”
“換了也好。”楚清河很少插手後宅的事情,畢竟素娘是他的發妻,也是他心愛的女人,該有的信任自不會少。
“對了,過幾天宮裏舉辦宴席,高麗送來了位公主。”手臂虛虛環住了柔軟的腰肢,楚清河不敢用太大的力氣,生怕傷了女人府中的孩子,緊貼著白玉似的耳廓開口。
薛素杏眸瞪得滾圓,她活了二十年,還從未見過高麗人呢,也不知他們究竟生的什麽模樣,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屋裏隻有一盞燈亮著,光線不免有些昏暗,不過楚清河對小妻子萬分了解,看她歪著頭思索的模樣,好心解釋道,“據說這高麗公主生的國色天香,使臣將她送到大虞,是為了選一位駙馬。”
“駙馬?”薛素興致更濃,忍不住道,“高麗雖是小國,但也掌握一方沃土,憑皇貴妃的性子,恐怕不會將這位高麗公主讓給別人,但要是讓她當皇子側妃,未免也有些委屈了。”
捏了捏秀挺的鼻尖,楚清河低笑著說,“駙馬到底是誰,咱們也猜不準,等過幾日宮宴再看罷。”
轉眼又過了七天,正是宮宴那日。
懷著身孕的女子大多都有些貪睡,但薛素卻不敢耽擱太久,畢竟她對那遠道而來的高麗公主抱有濃厚的興趣,若是不能一睹芳容的話,實在有些不甘心。
此刻她坐在妝台前,手裏拿著一隻印著芭蕉的瓷盒,裏頭裝著細膩的脂粉,塗在麵上既輕薄又服帖,顏色也不會顯得別扭。
秋菊站在薛素身後,仔細瞧了一眼,隻覺得主子的皮肉極為細膩,白裏透紅,幾乎挑不出什麽瑕疵,不上妝已經能豔壓群芳了,要是再仔細裝扮一番,簡直能晃得人心肝直顫。
指尖蘸了些薄粉塗在麵上,而後用剜出了點胭脂,抹在眼角,突然,女人好似想起了什麽,輕聲吩咐道,“你去看看蓮生捯飭好沒有?她也得一並入宮,可不能耽擱了。”
秋菊手裏拿著步搖,簪在烏黑濃密的發髻上,忍不住道,“您就放心吧,有芍藥跟趙嬤嬤看著,肯定出不了差錯。”
薛素仔細一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兒,隨即放下心來,不緊不慢的上妝。
等到臨出門前,她走到馬車邊上,許久都沒看到小姑娘的身影,秀氣眉頭不由輕輕疊起,嘀咕了一聲,“這人哪去了?”
正說著,便看到芍藥這丫鬟緊趕慢趕地跑到近前,因太過焦急的緣故,她累得氣喘籲籲,好半晌才緩過來,“夫人,小姐說她不想進宮,現在怕是已經到了私館裏,追不回來了。”
薛素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向來乖巧的侄女,竟會在這檔口陽奉陰違,不過她心中並沒有生出怒意,畢竟蓮生也不好受,像她這種年輕生嫩的女子,剛剛退了親,京中肯定會生出不少流言蜚語,若是被旁人指指點點,還不如在家歇著來的舒坦。
“小姐鬧脾氣,你們也縱著她,等我從宮裏回來,一個兩個都別想跑。”
瞧見夫人飛揚的眉眼,芍藥隻覺得豔麗無比,此刻都看得微微愣神,也說不住別的話來。
楚清河掀開車簾,鷹眸霎時間幽深不少,低聲催促道,“時候不早了,快上來吧。”
女人踩著小杌子上了馬車,甫一掀開車簾,便被人攥住腕子,一把拉到了軟墊上。
“你輕點兒。”薛素低低哼了一聲,自當沒看見男人炙熱的眸光,手裏撥弄著瑩潤的翡翠鐲,微微眯起了眼,那副姿態委實閑適的很。
侯府的馬車十分寬敞,感覺到一隻手掌放在自己膝頭,薛素暗暗翻了個白眼,兀自往旁邊挪了挪,腰杆挺直,謹防鬢發碰到車壁,弄亂了她的發髻。
“素娘,坐那麽遠作甚?快過來些。”楚清河刻意放柔了語氣,隻可惜他嗓音本就粗噶,到了此刻,語調中依舊帶著幾分氣勢,無法成功將獵物誘哄到手中。
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楚清河挑了挑眉,突然湊到近前,猿臂緊緊摟住柔潤的肩膀,將嬌軟的身軀按在自己胸膛上,那種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挑撥著他,讓人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不少。
“侯爺快放開,若是讓人瞧見了,成何體統?”薛素似笑非笑的抬眼,指腹點了點男人的下顎,上頭的胡茬兒即使刮幹淨了,仍有些刺手。
“侯爺準備何時蓄須?”
算算年紀,楚清河早就過了而立,朝中同他一般年歲的武將,沒有一個不蓄須的。隻是薛素不喜歡那亂糟糟的胡須,便時不時拿了剃刀,親自動手,將那些粗硬的胡茬兒刮了個一幹二淨。
楚清河下意識地摸了摸下顎,問,“素娘覺得蓄須好,還是不蓄須好?”
女人刻意流露出思索的模樣,好半晌才道,“侯爺不蓄須時,既年輕又俊朗,就算年歲不小了,依然能讓不少年輕女子春心萌動,先前的劉飛雲正是最好的例子。”
楚清河大感冤枉,剛欲開口辯駁,就被細膩指腹捂住了嘴,陣陣桃香撲麵而來,倒是將他滿肚子的話給壓了下去。
“若是蓄須的話,便更加成熟穩重了,最近妾身的想法變了,相看侯爺蓄須的模樣,咱們這回便不剃了吧?”薛素笑眯眯問。
對於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而言,剃不剃胡子隻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兒,若能哄的媳婦高興,自然是千好萬好,完全沒有不應的道理。
“素娘說什麽就是什麽。”他連連點頭。
上午街麵上的百姓多些,駕馬的車夫也不敢太快,免得一時不察,傷著了百姓。被禦史彈劾事小,萬一真鬧出人命了,無論有多大的權勢,依舊無法挽回。
因此,馬車前行的速度並不算快,整整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到達了宮門口。
薛素挑開車簾,視線中盡是各個府邸的馬車,許多達官顯貴收斂了周身的傲氣,麵帶笑容地往前走。
楚清河利落地跳下馬車,而後將小妻子扶了下來,這對夫婦甫一出現,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其中充斥著善意、嫉妒、或是豔羨,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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