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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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0家暴

    王大誌大笑起來,聲音爽朗,拍拍方曄霖的肩膀:“姑爺對我們嚴家閨女這麽上心,我也就放心了!想來嚴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了,也會放心的。”說完還真跳過方子期,把下一杯酒遞給了黃小琥。

    方子期兩秒後才反應過來,感情村長是把她和方曄霖給認成了一對啊!她想趕緊解釋一下,可坐在身旁的方曄霖卻是悄悄地在桌下在她的手上壓了壓,暗示她稍安勿躁。

    方子期不明就裏,想著方曄霖也許有他的打算,就把那口氣忍了下來。再想想村長那態度,她這一亮明兩人的關係,估計他又要巴拉巴拉一大通,問前問後的,也是讓人焦心,那不如索性由著他將錯就錯好了,反正又不在這裏生活一輩子,等他們離開,那自然這些是或者不是男女朋友,都不重要了。

    冷眼瞧著方子期壓製住了蠢蠢欲動的辯駁的心,黃小琥笑了起來:“沒事,村長,來來來,咱們來!我代表他們喝!”

    那一晚上,嚴家多年沒人的房子裏,熱鬧到了很晚很晚,才安靜了下來。

    果然,方子期的預估還是很靠譜的,黃小琥不止是讓人把爺爺的老宅好好地收拾了了一番,還把住的房間被褥什麽都準備好了,瞧著那樣子,還是新換的。

    爺爺的房子已經荒廢了多年,居然還被黃小琥收拾得還能住人,想來這家夥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看在這些事情的份上,方子期對黃小琥的看法算是又改善了幾分,心裏還尋思著晚上這家夥和司機都喝了不少,也不方便去打擾他們,等明天找兩人拿了手機,無論如何都要先和家裏報個平安才好。

    方子期第二天差點一覺睡到中午才醒來。一方麵是昨晚睡得太晚,另外一方麵是回到了小時候的環境,心情激動,上床了很久才入睡。所以一不小心居然起晚了。

    對她這麽一個跟著軍隊受訓了這麽長的時間的人來說,睡過頭這種事情,確實不應該是一個準特種兵應該犯的錯誤。

    方子期很是自責地起床到了院子裏,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躺椅上的方曄霖,穿了一套中式的對襟衣服,那模樣像是一個剛打完太極的人,又光著腦袋,乍一看還以為是李連傑來了。

    方子期就瞧著他優哉遊哉地在躺椅上搖晃著,生生把躺椅坐成了搖搖椅。瞧著那樣子,方子期忍不住笑了。

    看來不止是她一個人容易犯這樣的錯誤。原來冷峻的方曄霖,也和她小女孩的時候一般啊!

    她走了過去:“曄霖哥。”

    方曄霖抬頭看她。方子期注意到,他的臉色比昨晚好了不少,甚至多了幾分血色。

    “黃小琥他們呢?”方子期打量著四周,發現就她和方曄霖兩人。有些奇怪。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方曄霖淡淡地說。

    方子期一怔,昨晚黃小琥那是差不多是一對三,喝了不少,以至於她本來想找他拿電話,都一直沒機會。結果,一大早就走了?

    “那你身上有電話嗎?”方子期問。過了這麽長的時間,她要是再不向家裏——或者是傅沛璟報個平安,她還真擔心會出事。

    “沒,手機全被小琥帶走了,他說要讓我過一過與世隔絕的清淨生活。”方曄霖早看出了方子期急得要炸毛,可卻還是淡淡地說,再配合其他那身裝束,此刻的方曄霖,還真像個修道之人。

    方子期心有不滿,可又不好發作,悶悶地洗漱去了。她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方方曄霖心情複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直看著她消失在了視線裏。

    這黃小琥雖然做了不少讓方子期很不喜歡的事情,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做事的確是事無巨細,在條件這麽差的鄉間,他居然還給他們備好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連方子期的拖鞋和睡衣包括換洗衣物什麽的,都給備好了。算是相當用心了。特別是連貼身衣物都準備了,讓方子期又汗顏又有些不好意思。

    方子期不知道的是,黃小琥其實真的很粗線條的,這些全部都是她的那個哥哥方曄霖吩咐下去的。而黃小琥也不好自己準備啊,都是讓自個媳婦去幫忙弄的,也算是很徹底地貫徹了方曄霖的意思。

    鄉下並不先進,連水都要從山間擔來,放在水缸裏,不過水質很好,方子期記得小時候那可是直接可以喝的,也不知道,經過了這麽多年,還是不是以前的水質。

    她漱口的時候,那清水入口,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味道,一切似乎都沒變。

    王大誌的媳婦嚴嫂早給兩人做好了早飯,她是當地的少數名族,連漢語都不會說,不過人很友善,動不動就衝著兩人笑。還好方子期也算是自小在這長了幾年,雖然不熟練,也能和嚴嫂說上話。

    兩人的對話,方曄霖是一頭霧水,根本就聽不懂,不過他也不以為意。

    吃過早飯,方曄霖也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兩根釣魚竿,要和方子期出去釣魚。

    方子期想起,自己曾經在病房裏給方曄霖描繪過自己在塞根村過的那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日子,忽然恍悟,方曄霖選擇來塞根村,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他這是想來體驗一下她曾經過的生活哪!

    下河摸魚撈蝦的話他此刻的身體不允許,所以,他才會換了種方式,改釣魚的吧?

    想到這,方子期是又氣又好笑,真想不出方曄霖居然還有這麽童心未眠的時候!

    既然來都來了,方子期也不會不合作,她乖乖地跟著方曄霖釣魚去了,還非常上道,像是個小跟班一般,拎著桶,拿著魚竿。

    村子後麵就有條小河,水流清澈,水中的鵝卵石非常漂亮。

    於是塞根村裏的人就看到一個帥得逆天的男的,麵無表情地在河邊釣魚,而那個長得漂漂亮亮的,像是秘書一般的小姑娘,就卷起了褲腿,在河裏撿鵝卵石。

    方子期一副玩物喪誌的模樣,而方曄霖倒是認認真真地釣魚。結果卻是讓人大跌眼鏡,方曄霖安安靜靜地守半天釣不上魚來不說,方子期隨便玩兒似的,魚竿前一站,魚像是飛蛾撲火一般,那叫做釣了一條又來一條,到了最後,連蝦都釣起來了。

    讓方子期很是興奮,而方曄霖是不服不行。方子期正好得意地當了方曄霖的老師,幫他指點了迷津,到了後來,方曄霖也能釣上魚來了,而且還癮越來越大,不讓他去釣都行。

    兩人幾天的相處下來,那些過去不經意間蓬起來的刺,似乎都順滑了不少,相處得越來越融洽了。

    方曄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也就簡單地釣釣魚,和方子期到鄉間走走。方子期可句不同了,如同放歸山林的小鳥,那是什麽都做,估計因為她的出現,塞根村的泥鰍黃鱔什麽的,都要少了不少哇。

    塞根村本來地處偏僻,誰家要是跑了隻雞,那整個村子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何況還來了那麽些大活人。村裏的人很快就知曉了,而且還知道了這女孩就是已經過世了多年的嚴家孫女。在王大誌作為原聲,而別人複製出去的版本裏,那位帥哥,就是嚴家孫女婿。

    這些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塞根村裏的人都知道了。

    熱情的村裏人,都找著來給方子期和方曄霖打招呼。以前和方子期一起玩耍的小夥伴,都沒人留在村子裏了,就還有幾個比她高一輩的,她也認識,人家也認識她,見了麵就邀約到家裏吃飯,盛情得方子期都不好意思不去。

    於是方子期和方曄霖就過上了閑時釣魚,吃飯時走家竄戶地去吃飯的悠閑田園生活。

    方子期不是沒想辦法給家裏通風報信的,可是方曄霖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到了最後,方子期想著歸期漸近,也就慢慢地認了。

    可是她倒是完全沒想到,還有一個強大的傅沛璟

    話說又是新的一天,方曄霖自然還是要去釣魚。在景色宜人的鄉間,欣賞著美景,釣著點小魚,這樣的生活對方曄霖來說,還是很享受的。當然,最關鍵的問題是身邊還陪著方子期,相當完美了。

    方曄霖一度產生了帶著方子期歸隱的念頭。

    就在這一天,到了河邊,方子期這才發現忘了給方曄霖帶水杯和藥了。正因為在鄉下,就醫艱難,方子期對方曄霖吃藥的事情就更加重視,她可不願意看到方曄霖的身體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發現沒帶藥,方子期第一時間就回去取。

    鄉下的房子,都是些認識的人,也沒什麽壞人,自然也談不上鎖門。她推開大門就走了進去。

    才走了幾步,方子期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完全靠的是第六感。也在她的警惕的感覺剛剛冒出來,她人已經被人攔腰扛了起來。

    她已經不是普通的弱女子了,方子期立馬就著手還擊,手腳並用,甚至都露出牙打算在那人肩頭上咬上一口了。

    可是,傅沛璟的聲音傳來:“別鬧,是我!”

    方子期內心裏成千上萬個窩草飄過,她都要被嚇得要拚命了,這家夥說“別鬧”!

    不過,傅沛璟能出現在這裏,方子期還是打心眼地歡喜的,所以,她很快就溫順了。

    被扛在傅沛璟肩頭的她,從倒立地角度,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個倒立的小黑黑。

    就聽著傅沛璟吩咐了一聲:“守好!”

    然後是小黑黑雙腿並攏,語氣鏗鏘地回答:“是!”

    同傅沛璟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本來都適應他和士兵們的對話了,可是在此番場景下,傅沛璟和小黑黑的對話,卻讓方子期驚恐起來:“你!你要幹什麽?”

    她內心有種隱隱的預感,她要倒大黴了!

    傅沛璟一路扛著她,長腿一邁,輕輕鬆鬆地徑直地進了她住的那間房間。

    艾瑪,不愧是特種兵啊,這麽短的時間裏,居然連她住哪間房都摸清楚了!方子期感覺是相當的不妙啊,她手打腳踢,還順帶在傅沛璟的肩頭咬上幾嘴。可有“鐵人”之的傅先生,繃緊了身體,牙要上去都要打滑啊!就算敞開了給她咬,她都要防著點被蹦著牙啊!

    方子期無計可施,隻能由著傅沛璟就這麽扛著她,土匪搶親一般,扛著她進了屋,扔在了床上。

    方子期仰麵朝天地躺在床上,正對著那黑黑的有些年頭的房梁,此刻那屋頂和周圍的老舊環境就像是道具一般,更加深了方子期剛才對土匪搶親的既視感。

    她才一沾到床,立馬一個打挺起身,快速地朝傅沛璟所在的反方向爬走。

    她自己覺得快,可她的教官比她更快。長手一伸,直接就攥住了她的腳踝,輕輕鬆鬆地把她拖到了身邊來。

    那手和鐵鉗似的,怎麽都甩不脫。方子期隻覺得,自己的手指在床上劃出了長長的十條指甲印。

    “你想怎麽樣!?”方子期快要哭了。感覺發生了她和方曄霖出走這事,傅沛璟怕是要把她剝皮抽筋,狠狠收拾一番了。她預感自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傅沛璟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平靜,黃小琥的反偵察能力那也是專業水準,要不是他們自己回去,被他用非常手段掏出了他們曾經去過地方的下落,那他此刻都還不知道她和方曄霖居然隱居在塞根村!

    “你希望我怎麽樣?方子期,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都覺得可以肆意妄為了?”方子期聽到傅沛璟的聲音。怎麽隱隱約約還聽到了磨牙的聲音?不是她幻聽了吧?

    “老傅,你聽我解釋!”方子期感覺到了危險,還是先爭取為自己說幾句話的機會先。

    “不好意思,我不是來聽你解釋的。”傅沛璟根本就不買她的帳。這些天他受到的煎熬讓傅先生有些情緒失控。

    “你到底想怎樣?”方子期簡直是近乎嘶吼了。

    “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我想怎樣!”傅沛璟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守在院子裏的小黑黑,簡直是如站針氈,非常不忍心地聽著房間裏傳來的聲音,真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可惜,這種老房子,本來就隔音差得要死,何況他們還那麽大聲!他想聽不到都難啊!再說了,傅隊長讓他守著,他也不敢隨隨便便跑了呀,那樣的話,是違抗軍令啊!

    小黑黑覺得,自己簡直如同被放在火上烤一般,非常煎熬。

    “說,下次還敢不敢亂跑了?”傅沛璟的聲音傳來。

    方子期沒答。想來還在嘴硬。

    “啪”的一聲,聽得小黑黑的虎軀一震。

    “哇”方子期哭了出來。委屈極了:“你你居然家暴!”

    小黑黑的耳朵都豎起來了。

    “家暴?那你的意思是承認我是你老公了,是吧?”傅沛璟還是那麽威武。

    方子期發現自己剛才的話有語病了,試圖補救:“不,你不是我老公!”

    “那是不是家暴的?”

    “不是!不是!”方姑娘哭得好委屈。

    不過這方姑娘實在是勇敢,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居然還敢補充上一句:“你這是體罰下屬!”

    小黑黑憋得有點難受,差點笑破功。

    “可以啊,你可以去起訴,然後驗傷!”傅沛璟給方子期支招。

    “你不要臉!打人家屁股,怎麽驗傷!”方子期簡直是要委屈死了。這男人這麽這麽不要臉的,居然打屁股!太過分了!

    她決定了,馬上立刻和他分手,飛奔著回去嫁田曦之!田曦之至少不會打她屁股吧,而且她要是嫁了,她老媽還喜聞樂見呢,哪裏像他,跟著他偷偷摸摸地不敢公開,感覺總有人會跳出來反對他們在一起,現在好了,他居然打她屁股!

    她記上仇了,不接受任何解釋,不原諒要分手!

    她這還惱著呢,傅沛璟也滿腹的不快:“你下次還這樣一聲不吭和別的男人跑了,還是一樣打!”

    小黑黑忍著笑。聽著方子期哭得抽抽噎噎。第一次覺得聽別人哭那麽歡樂。

    方曄霖安靜地在柳樹下垂釣。傅沛璟走近他。

    “來了。比我預料的要晚一些。”方曄霖頭也不回地問道。似乎就是在等他一般。

    “嗯,是晚了點,你的搭檔還是可以托付的呢。”

    方曄霖輕笑,這是在誇黃小琥的嘴緊呢。

    “對她好點,她是真的喜歡你。”方曄霖說出這句話,隻覺得胸口悶悶的,一陣鈍痛。

    “我知道啊,所以這次我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傅沛璟一點都不承讓。

    “要是你對她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方曄霖一字一句地說。

    “當然。”傅沛璟應承。

    “要不是看你還在恢複期,否則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傅沛璟內容驚悚,可說話表情卻平淡如水。

    “她在這長大,我就想帶她來散散心。你別多想。”方曄霖說出這話,自己都鄙視自己虛偽,可是,他就算是做了努力,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心早就不在他的身上了,那強扭的瓜能甜嗎,不如隨她去吧,大家各自安好。

    日落時分,兩個男人提著桶拎著魚竿回來了,小黑黑見到兩人,如釋重負:“你們可回來了,再晚點回來我可就要攔不住了。

    方子期她吵著要回去呢。“小黑黑無奈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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