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神秘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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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神秘的紙條
那敲門聲把方子期嚇了一跳。暗想不會是剛才那個人吧?方子期悄悄地把手中的紙條放到了衣兜裏,拉好拉鏈,轉身就打開了大門。
正是村長站在門口,手裏拎著兩瓶白酒,笑眯眯的:“嚴家姑娘,聽我那婆娘說你家又來了位首長,我過來看看。”
說的就是傅沛璟了,比方曄霖的架子還大,特別是還帶了個對他隨時恭恭敬敬的小黑黑,那嚴嫂不以為他是個大官才怪!
方子期趕緊閃到一旁:“請進請進。”說話間,下意識地往門外看了一眼,目光警惕。
可惜什麽也沒看到。
村長笑嗬嗬地往裏走,方子期出其不意地問了一句:“村長,你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誰?”
村長奇怪:“沒啊,我一路過來,就我一人。大家夥估計都在家吃飯呢,我是一聽我家婆娘講有貴客,就過來了。”
村長這麽快就出現在了這裏,難道說剛才那個人就是村長?方子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可是目光落在村長手上的兩瓶白酒上的時候,方子期又覺得可能性不大。村長真有什麽事,大可以當著她的麵和她說。
可是現在這麽悄悄給她塞紙條,怎麽看也不像是村長會做的事情。
可是,在剛才一晃眼的身影,她的確是沒看清是誰,那身體輪廓,看來還是和村長有幾分相像的。
方子期覺得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起來。興許,她應該先看看這紙條上些的是什麽,這樣才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吧。
方子期默默地跟在村長身後,一聲不吭地想著心事。
村長真是熱情得很,看到傅沛璟,熱情地伸手:“歡迎歡迎啊!”
方曄霖在一旁,給兩人做了個介紹。
村長恍然大悟:“是傅先生啊,原來您是我們家姑爺的好朋友啊,熱烈歡迎啊!”
站得離傅沛璟不遠的方子期,看到傅沛璟瞬間就變臉。小黑黑護主是非常得力的,立馬就嗯了一聲,濃眉箭目地看了過來,瞧得王大誌心裏都一震,不知所措起來,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方曄霖在心裏歎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他本來以為,還可以在聽覺上感受一番和方子期在一起的感覺,沒想到,這種感受隨著傅沛璟的到來,恐怕是要迅速被打破了。隻要是知情人,傻子都知道傅沛璟是被什麽給刺到了。
不過,看著傅沛璟從笑臉變成臭臉,這盤操作還是挺有意思的,難道他真是被撞到腦袋連興趣愛好似乎都發生了變化,居然惡趣味地想看傅沛璟如何化解這尷尬。
方子期正和傅某人賭氣來著呢,自然是不會出手幫他。何況這種事情,她一個女孩子家衝出來說話,那實在也是不妥。
場麵一時尷尬起來。氣氛凝重。把小黑黑給急得,想出來說吧,看看老大的黑臉和方子期那誰說我掐死誰的表情,他也止步不前了。
似乎所有的壓力在那一瞬間,全部壓倒了方曄霖的身上。
“村長,我想你誤會了,子期要喊我哥哥呢。”方曄霖見實在沒人出頭,自己也不能太過分,隻好出來答疑解惑。畢竟不管發生了什麽,人生總是要繼續的嘛。
村長也是莫名其妙啊,他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大的問題啊,可是一下子就遭遇到了寒冰,那顯然是他禍從口出啊!可惜,他卻根本不知道這“禍”從何而來,看著傅沛璟那造型,這官恐怕是比方曄霖還大啊,他一片熱忱得罪了個大官,真是想跳黃河又沒那條件,連額頭都在冒虛汗了,不知道如何下台。
聽到方曄霖這麽一說,村長是恍然大悟:“瞧我這什麽眼神!哎呀,瞧著你們一個個的這麽俊,忍不住胡亂拉郎配了,傅先生才是姑爺吧?”村長額上都開始冒冷汗了,趕緊想起來了脫身的應對之詞,自以為說得是天衣無縫,應該是誰的情緒都顧忌到了。
艾瑪,這回是方曄霖變臉了。而且,方子期可一點都不買賬啊:“村長,您又錯了,傅先生是我們隊長,是我的上級呢。您就別幫著我高攀了。”
村長徹底懵逼了,這尷尬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隻有再度改口:“啊,原來是首長啊!我們塞根村一下子來了你們,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實在是太榮幸了!”說完這話,也不敢驕傲自己是村裏文采最好的人了,有些忐忑地等著眾人的反應。生怕又說錯話。
傅沛璟倒是先笑了起來,剛才那板得蒼蠅上去都要打滑的臉瞬間鬆動:“村長客氣了,我這手下跑你這來,給你添麻煩了。”
艾瑪,傅先生從來都拽得不行的,少有和人說這樣的客套話的時候,方子期眼睛都看直了,他這是又在打什麽主意?是不是要尋個由頭又對她體罰?她的屁股下意識地疼了起來,似乎傅沛璟打的那一巴掌,直接印在上麵似的,都還有痕跡,讓她想磨牙。
本來剛才出門看,被人塞了張紙條,她都還沒來得及看,心事重重的,又被傅沛璟這麽雲裏霧裏地來一下,她是相當地煩心了。
傅沛璟招呼村長落座,自然地吩咐方子期:“去添副碗筷。”
小黑黑條件反射,立馬就蹭地站起來,打算執行命令。艾瑪,隻要有他在,怎麽輪得到嫂子動手!
方子期穩坐著,本來以為沒自己什麽事情的。可傅沛璟手往下壓了壓,倒是偏偏要讓她為難似的:“讓她去。”說話間朝方子期示意。
方子期看到,他還朝自己挑了挑眉毛。
咦,那語氣,說是男主人吩咐女主人也可以,要說是上級使喚下級也行,方子期有剛才的話在先,還真是鼻子大壓著嘴,有些無語了,明明有小黑黑在的嘛,而且小黑黑還主動請纓,可他非要使喚她,那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拿她說他是她上級的事情說事!
她說的難道不是實情,他不是她的上級?而且,不都說了嗎,她和他之間的事情,不要公開她哪裏錯了!
本來是小事一樁,被傅沛璟這一弄,簡直是讓方子期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去取來了碗筷。
回到位子上,傅沛璟已經陪著村長喝了起來。方曄霖身體還在恢複,都不喝酒,平日裏村長也知道情況,都不會來為難他的。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能“整”的,村長那是紅光滿麵打算大喝一場的樣子了。
隻是他帶來的酒,瞧著包裝粗陋,方子期暗暗尋思著,這位向來善於挑刺的傅隊長,也不知道喝不喝得下去。說實話,她很擔心傅老大會怠慢村長的。
哪裏想得到,傅沛璟是讚不絕口,他說:“好酒!”
村長更是高興了:“不錯吧?這是我們自己烤製的包穀酒,那不加香精不勾兌,原汁原味的,外麵想喝也喝不到!來來來!走一個!”
方子期是大跌眼睛,本來以為傅隊長眼睛是長在腦門上的,等級概念森嚴,八成會對鄉親們傲慢。哪裏想到,她真是錯看了傅沛璟,人家根本就沒有她想的意思,反而親和力十足得很。
鄉下的消息傳遞,主要是靠聽,聽著方家這裏熱鬧起來了,上次的村支書和會計,還有幾個經常邀約方子期和方曄霖上家裏吃飯的人家的男人也過來了,知道他們家裏沒酒,還都默契地自帶了酒。
村長媳婦還真的是賢惠,聽得自己老公在嚴家喝酒,估計也想到嚴家也沒什麽下酒菜,於是弄了些花生米,還有去山上采來的野蜂蛹,油炸了送來嚴家,給眾人做下酒菜。還搬來了兩壇酒。再加上方子期他們這邊的那些烤魚和烤馬鈴薯,一頓酒飯還倒是像模像樣的齊了。
幾個人對陣傅沛璟一人,方子期暗想,這鄉親們恐怕是來幫自己報仇來了。這麽一想,心情好了不少,她的臉上已經開始漸漸有了笑容。
傅沛璟瞧著她情緒好轉,自己心情也大好,更是對鄉親們熱情有加,幾輪酒走下來,村長已經摟著傅沛璟稱兄道弟了。哪裏還有什麽“首長”
方子期不得不佩服這位傅先生,隻要他願意,恐怕村口的狗都能被他收買吧?
瞧著某人眉飛色舞被村裏人追捧的樣子,鬧心得很。她越想越覺得憋屈,索性抽了個空擋,跑到房間裏,取出了那張紙。
紙條很顯然是在匆忙中寫下來的,上麵的字還算流利,說明並不是一個疏於書寫的人寫的。如果要說此人是村裏的人的話,那也一定是一個識文斷字的人。
上麵寫著的是:我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方子期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後背就像是被毛毛蟲爬過,瞬間就寒意頓生,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紙條雖然簡陋,可是,傳遞的信息量太大,大得方子期都有種承受不來的感覺,她隻覺得腦袋嗡嗡嗡的,就像是頭暈一般扶住了一旁的牆。
父親,對她來說一直是一個很神秘的字眼,從她小時候來到塞根村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了,父親的記憶對她來說很模糊了。那時候還在的爺爺不提,媽媽也閉嘴不談。她對自己的父親,真是知之甚少。
而在極少的母親談及父親的次數裏,她了解到,父親已經去世了。而且,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當做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就算是方衛國,爸爸是叫了,可哪裏可能真的就把方衛國真的當得成自己的親生爸爸!
現在,有人給她塞了一張紙條,說知道她父親的下落,那言外之意就是父親還在這世間?
小黑黑兩次去到門前查看,都沒人給他塞什麽紙條,隻有她去了,那人才出現,顯然,這紙條就是針對她給的。那自然出現不了送錯人的情況。
父親如果真的還在人世間,母親究竟是不是知情者?還有,如果母親不知情,那其中有什麽秘密被隱藏了?方子期隨便一想,問題都是一大堆。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得找到這個給她紙條的人。
如果對方想當麵鑼對麵鼓地和她說,那自然不會如此遮遮掩掩。采用這種方式來和她說明,那很可能這是一個無法讓眾人周知的秘密,而且,出於某種目的,這人不想把自己曝光。
方子期感覺到了,這個秘密背後不可言喻的危險性。她想了想,藏好了紙條,又重新回到了酒桌上。
傅沛璟正在以一敵多,本來以為方子期負氣而逃,是不會回來了。哪裏想到,幾輪酒下來,就看到方子期款款走來,坐了下來,開始勸酒。
要知道,剛才方子期可是滴酒不沾啊!傅沛璟瞧她這忽然變化的舉止,都有些奇怪了,心裏難免有些高興,這是來幫他解圍來了嗎?唉,這小東西也太小看他了,他的酒量要應付這些人,還綽綽有餘著呢。這麽擔心他,還偏偏做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何必呢?
真是口是心非的小東西!傅沛璟嘴角一勾,臉上倒是多了些笑意。
方子期一眼就看到了傅先生臉上表情的變化,瞧著他眼睛亮亮地看著自己,臉上滿是期待。她覺得傅先生真是想多了!很想瞪他一眼表示否定,可又想這家夥自我感覺良好,一會兒瞪他還被她理解成了是給他拋媚眼,那她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方同學淡漠地把視線從傅沛璟身上收回來,正襟危坐,再也不望傅沛璟那邊看一眼,就當這個人不存在。
傅沛璟臉上的笑暗下去了,很是惆悵。
方曄霖把兩人之間默默的互動盡收眼底。心裏很不是滋味,要不是方子期故意避嫌,要不就是兩人鬧了矛盾,可是每一種可能都在暗示著這兩個人非同一般的關係,讓方曄霖心如刀絞。
他在車禍後,算是突然開竅了一般,對人生對感情都有了另外的感悟。他還正打算放開愛一場呢,哪裏想到,立馬就踢到了鐵板,所以,他的心情那是一個憋屈,一點都愉快不起來。
偏偏,他還得身在其中,非要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這種內心的折磨,又增加了幾分,簡直就是種莫名的煎熬。
方子期挨個給村裏的人倒酒。客套話她也會說,隻是看想不想說罷了。剛才她是真的不想喝,自然表現拒絕。可現在她是真的有目的地想喝,所以主動得很,挨個敬著酒過去,不外乎說代表父親感謝大家以前對爺爺的照顧,諸如此類。
方曄霖也被方子期的此番舉動給驚到了,在他眼裏的方子期,絕對不會主動給自己找麻煩的。喝酒這種事情,她平日裏就不喜,能推則推,就算再家裏,逢年過節的葡萄酒,她都以自己未成年,全部拒絕。可現在這樣子,那是打算喝醉嗎?
“子期。”當她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他還是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
方子期知道方曄霖想說什麽,朝他笑了笑:“曄霖哥,放心,我有分寸。”
方曄霖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方子期給堵住了,想想方子期一貫這麽能懂他,這樣的場景發生的太多,他不用說出全部的話,可她都明白了。這樣的一個姑娘,就這樣被他錯過,心裏更是苦澀,
方子期四處敬酒,敬酒的語言都圍繞著父親和爺爺,於是,酒桌上的話題自然而然就轉到了方子期的父親和爺爺的身上。
村長歎氣:“你爸啊,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當初啊,他做的事業可太大了,還從村裏帶走了不少人,帶著大家發家致富,真是個好人啊!要是後來”村長說到這,似乎忽然發現自己說得太多,趕緊打住話頭:“喝酒喝酒!”
方子期也不接著根究,反而笑眯眯的:“王叔,你說我爸從村裏帶走了不少人,那現在那些人有回村裏過活的人嗎?”
一旁的會計喝得有些多了,大著舌頭:“有啊!陳家二狗子就是啊!”
方子期注意到,一旁的村支書踢了會計一腳。
那會計也像是突然回過神一般,也趕緊閉嘴了。
方子期當初來到塞根村,是被動的。而且她至始至終沒有對父親的事情產生過懷疑,所以自然沒想到要做些什麽。
可是現在,那個神秘的紙條,還有這幾位村裏人談及她的父親的反應,讓方子期忽然覺得,以前的她實在是太愚鈍了,而且還大錯特錯,關於她父親這件事情上,一定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方子期想通了這些,更是殷勤地布酒。
傅沛璟算是嗅出點味道來了,感情方姑娘根本就不是來幫他的,而是來幫自己的啊?
從方子期引導著話題的走向,人精一般的傅沛璟明白,這姑娘是打算把自己父親的前塵往事給問問清楚呢。
不管人家姑娘消不消氣,這種時候他當然是要幫她了!
方曄霖也清楚了方子期的用意。他對方子期了解得很清楚,方子期小小的年紀就失去了父親,她對自己的父親曾經的事情或者朋友有好奇心,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有兩個男人看似不經意的幫忙,話題轉來轉去又轉回了方子期的父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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