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怎麽就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她可是你的情敵！”

    容零零被她這個‘情敵’弄得一愣一愣的，“情……情敵？”

    見她這神情，殳戈就以為她並不知道穀雨對應楚暗戳戳的那點心思，興頭一來，就想好好解說一番。

    “穀雨他喜歡應楚啊，你不知道，她看應楚的眼神……”

    穀雨有意無意針對她，她自然是感覺得到，對其中的原因也有自己的一番猜測，鑒於之前兩人徹底撕破臉皮，前後一聯係，什麽都通了，剛好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停！”容零零頭疼地打斷她的話，“我現在跟應楚沒關係了，以後他的事不用告訴我。”

    殳戈熊熊燃燒的熱情被她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滅了……

    “哦……”她有些蔫蔫地應了聲，隨後不再說話了。

    容零零懶得理會她，知道她也就無精打采這一下，按照她的性情，不出半個鍾頭，立馬生龍活虎來。

    殳戈見她抬腳就走，連哄哄的想法都沒有，頓時覺得更委屈了。

    但是她又不甘心就這麽走開，歪著頭想了想，還是義無反顧的跟了上去，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一邊踩著小碎步跟著，一邊念叨著：“雖然你不想知道，但是我還是得說，那個穀雨不是被王老板好好折騰了一頓嗎，你知道在此之前還發生了什麽嗎？”

    容零零沒有反應，殳止也沒期望他給點反應，自問自答說：“她被應楚的人光明正大地綁走了，就在‘皇城’外邊。”

    容零零不可見地頓了頓，卻還是沒有回頭，唯有埋在陰影中的那雙透亮的眼睛裏的一絲悲痛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殳戈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還在自言自語：“嘿！被綁走不到一個小時，也就應楚前腳剛走，後腳王老板就出現了，我覺得是應楚把她賣了，就為了給你報仇出氣。”

    說了這麽多，還是不見容零零有點反應，殳戈住了嘴，盯著她的後腦勺瞧了好一會兒，忽然眼珠子一轉，故意抬高聲音說：“我覺得應楚還是愛你的，不然他也不會花費這麽大力氣做這些，又是火急火燎趕過來救你，又是默默處理後事，簡直把你當公主伺候著呢。”

    容零零猛地腳步一頓，回頭，眼神意味不明地望著她，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才幽幽開口說：“你是不是他派來的臥底？”

    殳戈眯瞪瞪：“哈？”

    “不然你為什麽要替他說話？”說完，也沒有給她機會解釋，掉頭就走。

    留下的殳戈還沉浸在‘十萬個為什麽’中，容零零早就走得看不見人影了。

    ……

    ‘皇城’後巷。

    身穿黑色塑身小製服的女人背靠冰冷的牆麵，低垂著腦袋，整個人都陷入陰影之中，臉上的表情也看不真切。

    唯有些微的陽光投射在她的腳邊，一明一暗，她就像是身處光與影的分界線，孤寂寒冷。

    容零零心裏知道殳戈的話不可信，可那些話還是在她的心裏砸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讓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湖麵再次生出波瀾。

    明知道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可心髒還是會因為他某個動作跳動，期待著那可有可無卻也奢望不來的希望和溫柔。

    這個樣子的自己她真的不想承認，她很失敗……

    就這樣靜靜呆了沒多久，容零零站直身子剛想回去，忽然那邊的角落傳來一陣細碎的說話聲。

    容零零本不想理會，卻被他話中談到的‘應楚’吸引了注意力，她下意識豎起了耳朵。

    說話之人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位不速之客，聲音還在繼續，隱隱約約似乎聽到她們提到了‘應家’、‘應楚’這幾個關鍵詞。

    容零零不自覺朝著聲源地邁近，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時，她已經站在了角落將她們所說的一切盡收耳底。

    其中一道女聲是容零零十分熟悉的，正是剛回來的穀雨。

    隻聽她壓著嗓音低聲道：“應楚已經知道我們幹的事了，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雖然她竭力掩飾話裏的慌亂，語氣裏的一絲顫抖還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另一人冷冷笑了兩聲，那聲音就像蟄伏於黑暗中的毒舌，仿佛隨時能出乎意料蹦躂出來咬你一口。

    “嗬嗬，害怕了？之前怎麽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還是你現在想抽身了？”

    說到後麵，她的語氣可謂是陰冷至極點，讓聽者不由毛骨悚然。

    穀雨趕緊搖頭表決心：“不！看見她安穩一天，我就煎熬一天！”

    她咬牙抬頭看向麵前隱藏在陰影裏的人，目露期盼：“你還有什麽法子？隻要能讓她不好過，我什麽都能做！”

    那人嬌嗔一笑，一下子吹散了周身的陰冷之氣，她抬步走出黑暗，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燈光之下，容零零看清了她的相貌。

    竟然是她！

    那個她丟在記憶角落裏生了厚厚一層灰的女人——徐瑤。

    容零零璀璨的黑眸猛然瞪大，眼底閃過疑惑。

    她們倆怎麽會在一起？

    “你我目標相同，”她臉上帶著十足魅惑的笑容，稍稍彎腰在穀雨耳邊吹了口氣，拍著她的肩膀說：“怎麽隻能讓你一個人出力？”

    穀雨不知是被她那一口‘仙氣’吹的，還是被拍的，整個人忽而一顫，“不，徐小姐不必這麽說，之前咱們就說好的，你出點子和東西，我動手。”

    徐瑤笑得更開心了，以往的端莊大方似乎再也難以從她身上找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風塵墮落之氣，讓人唾棄卻又忍不住將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多一分即是豔俗，少一分則寡淡，她這樣的氣質倒是出乎意料得適合。比之以往好太多。

    “好，”徐瑤直起腰轉身，手指挑起耳邊的一縷發絲玩弄，眼神幽深不見底，“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我要找幾個幫手。”

    “嗯。”穀雨點了點頭，剛踏出一步，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對徐瑤說：“這些天有個女人黏容零零黏得緊，她叫殳戈，你讓人查查是不是有什麽厲害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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