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溫文和容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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殳戈?
徐瑤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卻無果。
她能肯定京城的上流圈子並沒有這一號人物,但謹慎起見,還是讓人查查好了。
反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也浪費不了她多少時間精力。
“我會讓人查的,合作愉快,穀小姐。”臨走之際朝她笑了笑,一眼便是風情萬種。
穀雨看著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眼底明明滅滅閃過幾絲暗光,如同黑夜裏精心算計狩獵的狼狗。
全程聽完這一切的容零零沒有開始的那般慌亂詫異,冷靜過後,倒是抓住了倆人話裏的關鍵。
穀雨所做的事全都是徐瑤授意的?
如果真的是徐瑤在背後搗鬼,那麽又是誰給予她支持?
容零零不覺得光憑她徐瑤就能把手伸進‘皇城’,她可記得徐家早就被應楚搞破產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那雙如墨似霧的眸子忽而湧現一絲複雜的情緒,像痛苦,又像是後悔。
她微微闔眼,再睜開卻是半點情緒也沒有。
穀雨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容零零往那邊看了兩眼,便離開了。
蘇媚看見容零零從後門進來,一瞬間詫異。
“怎麽了?剛剛沒瞧見你,原來是偷偷躲外邊去了。”
這時候容零零也恢複了常態,蘇媚自然沒看出什麽,“有點悶,出去透透氣。”
“空調開著能不悶嗎,”蘇媚一身民國旗袍打扮,舉手投足氣質盡顯,“等忙過這段時間就給你放假。”
容零零本就是找的借口,意料之外竟然得了幾天假,頓時覺得心口壓著那塊巨石稍稍鬆懈了幾分,讓她能有喘口氣的機會,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她說:“帶薪的?”
蘇媚抱胸而立,聞言微抬下巴,斜眼望向她,仔細從上而下打量著,像是第一次看見一樣。
容零零迎著她的目光,俏皮地眨了眨眼。
“當然。”在這個‘皇城’,她還是有幾分權力的。
容零零沒想到她回答得如此幹脆,愣了會兒,恍惚問道:“蘇姐你和咱們老板是什麽關係?”
這回輪到蘇媚呆愣了,她看了眼容零零,瞧見了她眼神裏的另一層意思,噗嗤一下笑了。
“怎麽?你覺得應該是什麽關係?上下級?朋友?還是——”她拖長了尾音,吊足了胃口,“情人?”
從她這玩笑似的語氣,容零零也敢肯定絕對不會是她想的那樣,於是尷尬地咳嗽了兩下轉移話題。
“蘇姐沒事我就走了,前麵還有一堆事呢。”
蘇媚沒攔著,嘴角帶著促狹的笑,看著她狼狽地離開。
人走後,她像是看盡蒼生無可留戀似的歎了口氣:“哎,男人啊,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餘音繞著整個走廊,幽幽回蕩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消亡。
……
夜晚的‘皇城’比起白日更添了幾分頹靡誘惑,先是三三倆倆的人走進來,後人越來越多,像是完全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引誘眾人墮落。
容零零忙活了一天,腳下的高跟鞋都要被磨壞了根,甚至於能感覺到腳腕傳來的鈍痛。
她偷偷靠著一旁的桌子,借力站立,這才感覺腳下鑽心的疼痛稍稍緩解了些,暗想怕是已經紅腫了。
就在她琢磨著怎麽減緩疼痛的時間裏,被她依靠的那張桌子的客人已經盯了她許久。
溫文是個很細心的男人,長得白白淨淨,性子也十分溫和,倒是跟他的名字很相配。
此時他正雙手捧著一杯飲料,一雙仿佛能包容萬物的眼睛透過杯沿望向女人……的腳。
他注意到這個女人不是她的長相,而是她不一樣的站姿。
她跟別人不一樣,她不會搔首弄姿,也不會笑臉逢迎,整個人就像要羽化登仙一般,跟這個會所的氣場格格不入。
溫文想,自己注意到她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們倆個人的氣質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很相似。什麽氣質呢?大概是……一股清流吧。
思及此處,他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溫柔繾綣,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並沒有能傳多遠,至少與他僅僅隔著一張桌子的容零零並沒有聽見。
隻是被盯了半晌,容零零再遲鈍也該發現了,身側那道有些火熱的視線如影隨形,卻又不想其他人那樣讓人反感。
容零零裝作隨意的樣子轉過頭,餘光撲捉到那人躲躲閃閃的目光,再正眼一看,嗯,眼神十分清澈溫和。
在他的眼睛裏,容零零並沒有看見那些惡心的東西。
容零零對他印象還不錯,於是笑著點了點頭。那人好像有些害羞,兩頰微微泛紅,卻還是回了個笑。
容零零感覺自己有點像是在調戲良家婦男。
這個時候,她也注意到這個溫和的男人手裏端著的是一杯顏色漂亮的飲料。
那人似乎感覺到容零零的打量,並且視線還是停留在自己的手上,準確說是手裏的飲料上,低頭瞧了瞧手裏的東西,不由尷尬地轉開臉。
轉開後,覺得這樣似乎不太禮貌,又低眉順眼地轉回來,隻是眼神怎麽也不敢放在對麵的姑娘身上。
容零零當然感覺到了這人略有些羞澀的反應,原本打算轉身就走的,這會兒也有了結交的興趣。
她瘸著條腿,磨蹭得靠近,溫文一看,嚇得忙起身就想扶,隻是手剛搭上一隻柔軟的胳膊,他‘噌’得一下又縮回去了。
容零零憋了許久的笑終於憋不住了,一隻手端著托盤,一隻手捂嘴悶笑,手上的東西也跟著她一顫一顫的,仿佛隨時就會掉下來。
溫文臉蛋憋得通紅,這是臊的。
“你……你笑什麽?”
容零零故意瞥了眼他臉上的紅暈,不說話,隻是眼睛裏寫滿了笑意。
頓時,那微紅有往深紅發展的趨勢。
“我…我這是醉了……”說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手裏的飲料可還沒喝完呢,這不是赤果果的打臉嗎?
而且,從來隻有喝醉的人說自己沒醉的,哪有喝醉的人說自己喝醉的。
容零零知道不能把人逗弄得太過分了,於是斂了笑,站直了腰,當做沒看見他手上的東西似的:“醉了就回家吧,這裏不適合你待。”
溫文鬆了口氣,察覺到她話裏的關心,心口微動,“謝謝,我叫溫文,溫文爾雅的溫文。”
“容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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