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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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立門戶?”伊唇輕聲呢喃,抬起頭笑靨如花的看著伊覺,聲音清淡如黃鶯出穀,“您這話說的新鮮,我尚且不是伊家人,如何自立門戶?我還以為,當年你們不顧我的求饒,送我離開,要將我至於死地的時候我就和伊家沒關係了。如今,您如此說未免有些牽強了。您說呢?”

    “當年送你走,實屬無奈。”伊覺嗬斥,似乎被撩了虎須,“虎毒還不食子,我何曾要置你於死地了?你自小性情乖張頑逆,眼睛混沌精明,心思腹黑狡詐,做事毫無顧及,被送走那是情理之中。”

    “好一個情理之中。”伊唇笑意轉冷,語氣冷凝,“那我倒是想問問,您今日來祁龍蒼所為何事?如果是找三哥,那可真是讓您白跑一趟了,三哥年前估計是回不來了。倘若是來找我的,那麽我倒是想問問您,如今又是什麽理由來尋我呢?是為了你那心狠手辣,其心可誅的大兒子,還是諸多利益牽扯,唇亡齒寒的同盟?又或者是為了找一個替罪羊?”

    伊唇眼中閃過一抹尷尬,臉色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伊唇,幹咳了一下,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眼前這個人是除了伊沉之外,伊家有一個能夠說的他啞口無言的人。

    “您怎麽不說話?”伊唇見伊唇沉默,追問道,“還是說我說的不對,您其實隻是來祁龍蒼找我敘敘舊,又或者慰問一下我的傷情?不對”伊唇說著搖了搖頭,故作苦惱道,“您從進門到現在可是半句話不曾詢問我傷口的情況,看來您是覺得我替你擋子彈是理所當然了。”

    伊唇這話明麵上是自己的猜測,隨意去揣測伊覺的來意,實則是暗貶伊覺的動機不純,初心不淨,想和她談條件卻是連基本的偽善都沒做好,又何苦自圓其說解釋自己並沒有私心和目的。

    “你想如何?”伊覺冷著臉問。

    伊唇笑了一下,驚訝的問:“我想如何?您這句話怕是問錯了人。應該是我問您想如何?”

    “你那日在伊家宴會上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

    “是不是真的您不是都查探清楚了麽?不然您今天也不會來祁龍蒼了。你今日來是想讓我就此罷手呢,還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您的心腹大患?”

    “有時候人不能活的太聰明。”

    “我就是因為活的糊塗,才到了如今的地步。”伊唇沒了好脾氣,也沒了好臉色,厲聲反駁,“十三年前我無能為力,如今我再不會任由旁人傷我半分損我半毫。你要是大義滅親,洞若觀火,我便敬你,可是您要是助紂為虐,偏袒徇私,那我的手,可不止伸往東院這麽簡單了。”

    “你手裏的證據呢?交給我,我肯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那您為何不把您手裏的證據交給我?我不介意宦海風波,助您一臂之力。”伊唇笑著反問。

    “你當真這麽想?”伊覺狐疑的看著伊唇,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我是不是這麽想不要緊,重要的是我一定會替您除掉您的心腹大患,而且還能將您撇的幹幹淨淨,我也會答應你,今後絕不會沾染伊家半分好處。”

    伊覺沉默,似乎在思量伊唇這話的可信度,說起伊唇的心思比之小時候有過之無不及,心思詭詐,讓人防不勝防,這詭辯的功夫整個南都市,怕是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您可以慢慢考慮,但是這事情會不會等你那可就說不定了。”

    “你威脅我?”伊覺挑眉,冷聲問。

    “不存在,我隻是好意提醒,畢竟起火了,無風左右便能安然自若,若是起風了,會不會波及左右可不是我能控製的。這也是到飯點了,想必車上的人還等著您回家吃飯,您可以回去可以慢慢考慮,我就不留您了。”

    伊覺站起身,手杖杵了杵光滑的地磚,不滿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瞿姨從廚房出來,張望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詢問,“四小姐,老爺,走了嗎?”

    伊唇看了瞿姨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在意的回了一句,“走了,怎麽,你還有話同他說?”

    “沒有。”瞿姨連忙否認,“我同老爺哪裏有話說,我不過是想問問四小姐您當真不打算回老宅嗎?”

    “怎麽,我呆在祁龍蒼礙著你了,還是說你有事瞞著我?”伊唇慢悠悠的看了瞿姨一眼,目光犀利,似乎要將瞿姨看穿一般。

    瞿姨動了動嘴,沒說話,伊唇嘴皮子厲害同她辯駁完全是自討苦吃,惟有沉默不語才能躲過。

    晚上吃過飯,伊唇坐在客廳看電視,正好換台到了南都晚間新聞,新聞上報道的正是和伊遠翔有關的幾件案子,紛紛有了進展,不出幾日便能將他依法定罪,初步判定,會是無期徒刑。

    而所謂的證據不知道是誰提供的,竟然找到了當年伊家做事的人,還有幾張黑白照片為證。那幾張照片,是伊遠翔活埋伊唇和胡媛的照片。

    如此一來,伊遠翔便會由三起殺人案件而被定罪,但是拐賣兒童似乎就會和他脫離關係,這算是折損他一人保全他身後的人了,若說沒人暗中操作伊唇絕對不信。

    09年1月10號,伊遠翔涉及的殺人案開庭審理,伊唇出庭作證的申請被駁回,隻能坐在觀眾席看著法庭上的你來我往,而原告席上坐著瞿姨。

    一同來的還有伊家眾人,紫檀路和香檀路其他家就來了個代表,南宮家是舒詩,上官家是莫悅,南家是顧欣,楚家是楚湛,宮家是宮少寒,蘇家是蘇艾。

    法官敲了敲法槌,法庭一瞬間便鴉雀無聲。

    開庭時,法官先看雙方當事人的身份證件,然後宣讀一係列法庭審理規則,詢問雙方是否要求法庭方麵的人員需要回避,雙方皆表示無須回避之後,法官才詢問原告是否有新的陳述,可補充。

    瞿姨和辯護律師對視一眼才開口說沒有。

    法官:“現在請被告針對原告提出的事實和理由作出反駁,並出示證據。”

    伊遠翔沒有說話,他的辯護律師接過話來:“據我方了解,原告並不是瞿女士,而是我當事人的女兒伊唇小姐,可是伊唇小姐從三歲開始便有精神病史,時常胡言亂語,這是伊家上下公開的事情,瞿女士當年並不在伊家,她的話不可以被采納為證據,所以我反駁瞿女士控告我方當事人殺人犯罪事實。”

    法官:“被告可有證據。”

    被告律師點頭:“有。”將手中的證據遞給執法人員呈遞法官,“法官大人以及各位陪審員,我方當事人在十三年前雖和方建斌和胡嬌夫婦有過衝突,但並不是生意上的交鋒,隻是子女管教上有了微詞而爭吵,並非原告起訴所說為利益衝突,當年伊唇小姐已經患了精神病,神誌不清胡言亂語,她的話完全是誣陷。十三年前方家人曾報案,方建斌夫婦失蹤,事隔了兩天就銷了案,稱她們夫婦二人外出做生意,如果真如瞿女士所起訴那般,方家人為何要銷案?”

    法官:“原告對於被告的反駁可有話說?”

    原告律師站起身,點頭:“我方堅持訴訟內容不變,我方當事人事發期間雖不在伊家當值,可是花芬生活在伊家,知曉自己有危難之前將事情真相告知我方當事人,還留有一份錄音為證。”

    質證階段,兩方律師並沒有什麽激烈的爭辯,似乎都是在等相互辯論環節。

    法官:“原告方先據你們訴訟內容做出陳述。”

    原告律師:“我方當事人的小姨,也就是伊覺老先生的原配妻子花芬女士曾將被告伊遠翔先生殺害方建斌夫婦的事情告知瞿女士,我請求當庭播放錄音。”

    法官應允,隨即一道帶疲憊的聲音響徹整個現場。

    “瞿英,如果有遭一日我遭遇不測,那你一定要保管好這個錄音,替唇兒逃回公道。遠翔生性善妒,手段陰狠,我怕是等不到唇兒回來那天了。她瞧見了她父親殺害方家夫婦二人,後又差點被活埋,遠送他鄉,不知道有沒有小命回來討個公道。”錄音戛然而止。

    原告律師:“花芬女士的錄音中提到了伊遠翔先生殺害方建斌夫婦的犯罪事實,又提及伊唇小姐曾差點被伊遠翔先生活埋,與訴訟內容的證詞如出一轍,這就是真相。”

    被告律師:“反對。花芬女士已經死去多年,這錄音的聲音卻稍顯年輕,我方懇請法官比對花芬女士生前的錄音做對比。我方正好有花芬女士生前一次生日宴會的錄音。”

    法官應允,便有把錄音交給執法人員送去技術科比對。

    伊唇拳頭微微蜷起,這份錄音是伊覺交給她的證據,如果說這個錄音是找人合成的,那麽其他證據是不是也都是障眼法?

    十分鍾後,法官宣布:“證據無效,原告你們還有其他直接證據嗎?”

    原告律師隱去眼中的驚詫,看著瞿姨,瞿姨卻眼神帶著驚慌看著觀眾席的伊唇,伊唇此刻的心情很複雜還不忘給瞿姨一個安撫的眼神。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