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無恐

    程浩左手提著一隻宰殺了的雞，右手提著一條魚跟一條豬蹄。

    進門見爸爸媽媽和程大友在對質。

    媽媽眼睛紅紅的，爸爸怒氣衝冠，而程大友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程浩擠開程大友的人，走進去把手裏的東西給媽媽，“我有朋友過來吃飯，你去做一些菜。”

    又是雞又是魚的，這一家人吃菜有多豐富啊，跟著程大友的人也想留在程家吃飯。

    程爸對兒子說：“程大友說你偷了他的錢，你有沒有偷？”

    程浩轉身麵對程大友，見程大友手上拿著嶄新的存折，又轉身去看自己的房間，他明白了，程大友帶人搜索了他的房間，拿了他的存折。

    父母親都不知道他存折的事，所以被嚇到了。

    程浩麵不改色，找一張凳子坐下。姿態自然地兩腿交疊，手放在交疊的腿上，十分自然地問程大友。

    “你說這些錢是你的，你可有證據？”

    “我廠裏的一批布料被人偷了，恰好值1萬塊錢。

    你家一個月就20塊錢的工資，怎麽能有這麽多錢？必定是你偷了我的布料。”

    程大友拿著存折就想走，程爸想上去攔，而程浩卻坐著不動。

    程爸對程浩說，“那是你的錢啊。”

    程浩淡淡地說：“他拿去了也沒用，存折需要密碼。他沒有密碼，我已經讓人去報警，隻要他拿著我的存折去銀行，警察就能帶他進監獄。

    他這個行為叫做搶劫，搶劫1萬元的賊子，得要坐三年的牢。如果我再把事情誇張一點說，五到六年的牢獄夠他受的了。”

    “那些錢你是從哪來的？”程爸爸問。

    如果這錢真的是偷來的，他就要打斷兒子的腿。

    程媽媽擦眼淚，“你快說啊。”

    “賣技術得來的，中考前你們不是看見我在畫圖紙嗎？”

    “那些圖紙能賣一萬塊？”

    “嗯，把紙上的東西變成機器，能製造出價值十幾萬的貨物。正是工廠裏需要的，賣上一萬塊還是便宜的。”

    程浩阻止媽媽收拾，“這裏是搶劫現場，不能收拾，得要警察看過了再弄。”

    他已經讓人報警了。

    街道派出所

    警察把程大友和程浩一家子叫到一起。

    程大友沒想到程浩會報警，他有點害怕。

    他貪錢，但不想進派出所；他貪錢，但不想進牢獄。

    “這些錢明明是我的，警察同誌我在5月4號那一天，我丟了一批布料在後6月16號那天我又丟了一批布料。

    就在前兩天，我丟失了一批價值3000元的布料。”

    程大有顯然是有備而來，他把三張價值兩萬元的進貨單放到警察跟前。

    程浩看一眼淡淡地說：“你這進貨單有問題，你第一次貨是1萬元，第二次第三次是5000元。

    第一，你的流動資金沒有那麽多。第二你那個倉庫放500元的布料就已經塞滿了，你居然能放下1萬元的布料，真是了不起。”

    程大友想頂撞，但被警察攔了下來。

    警察問程浩，“你叫程浩，讀高一，一中三班就讀？”

    “對。”

    警察打開報紙，指著《人民日報》副刊上的一篇文章。“這篇文章是你寫的？”

    文章下麵的括號裏清清楚楚寫著xxx街道杭州市第一高級中學高一三班程浩等字樣。

    “對。”

    這小子了不起啊！

    派出所裏的人都想認識這位小子，想知道這位寫出文章的小子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看，程浩是十分的與眾不同，在眾人中顯示出不一樣的氣質氣度。

    老警察問程浩，“你這些錢是從哪來的？”

    “賣技術賺來的，我的證人就在路上，很快會來到。”

    雲升造紙廠的廠長說到就到。

    進了派出所對著所有穿製服的人點頭哈腰打招呼。

    他與負責人說：“你好，我是雲升造紙廠的廠長，也是那老板。”邊說邊派煙，十分地道。

    老警察問他，“你認識這小子？”

    “怎麽不認識啊？他是我那的技術人員，我一個月要給他1千塊的工資呢。”

    “1000塊！”

    哦，這個消息嚇到所有人了，現在誰能有1000塊的工資啊？

    雲升老板說：“人家是吃腦子的，你看瞧瞧他寫的文章多好，你瞧瞧他這個人站著有多好看，吃腦子的人不一樣。”

    雲升老板一直關注著程浩，程浩的文章他是第一時間拜讀。

    老警察指著桌麵上的存折，“這些錢是你給他的。”

    “自然是我給他的，你知道他幫我什麽忙嗎？我現在可以說是整個市的造紙強人。

    紙巾降價了，對嗎？降價的那些紙巾都是我那出廠的，都是這小子幫我做出來的，給他1萬塊錢我還嫌少了呢。”

    程浩這樣聰明的人物放在哪兒都是寶，廠長最怕就是他的敵對手把程浩給搶走。

    程浩問老警察，“人證與物證都有，入室搶劫案成不成立？是不是該把他抓進去？”

    這很明顯是程大友不知在哪知道程浩有了1萬塊的存款，他想占為己有才弄出的套子。這一次他錢沒弄到還會被送入監獄。

    如果願意私聊，可以說是誤會，如果不願意私聊，那麽入室搶劫是成立的。

    第一，錢的數目大，足夠立案子抓人進牢獄。第二，很多人都看見他們入室搶東西。

    老警察讓小警察把程大友等人扣起。

    程大友怕了，連連說道，“這這，這是個誤會，我不知道這是他是自己賺來的錢，我真的以為是他偷了我的布料。

    程浩啊，叔叔向你道歉，叔叔誤會你了，對不起啊，這是個誤會，這是個誤會。”

    程浩看向爸爸，爸爸說：“不如這樣就算了。”

    程浩其實不想放過他，但爸爸媽媽不同意，他們兩個認為這就算，以後多長個心眼兒，不能讓這些人鑽了空子。

    “對對，這樣就算了，我們都是親戚是吧？”程大友說。

    程浩諷刺地看著程大友，“你不是說不想和我做親戚嗎？我們之間有什麽親戚可以做的？”

    “想這樣算了可以，你在街道上擺上三桌，邀請街坊來吃宴及對街坊解釋清楚我那錢是從哪來的。”

    “行，行，我答應。”隻要不用坐牢，他什麽都答應。

    程浩對老警察說，“這事就算了，麻煩你們了。”

    老警察笑著說：“看著你一臉嚴肅，我真怕你說一定要抓他進去。你知道的，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事鬧大了對誰也不好。

    而且他們家裏麵的人一定會上你家鬧，到時你們更嫌煩了。你們先回去，我再敲打敲打他們。”

    程浩對老警察說：“我那中午做席麵，菜已經買好了，有空過來吃口飯。”

    “有空，有空。一定去。”有機會結交聰明的程浩，老警察怎麽會放過呢？

    聰明的有才幹的人不管放在哪都很受歡迎。

    “程家媽媽，程浩的文章又登上報紙了，這次是晚報。”一個拿著報紙人說。

    兒子有出息，做媽媽的臉上都光。這段日子是她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開門回家，見兒子在畫畫，走過去看看。“你畫的人怎麽沒有臉啊？”

    “我忘記她是誰，總記得有這麽一個人。”

    “你在哪見過這人？”

    “不知道。她叫李夢，在哪見過忘記了。”

    程媽媽幫他看看，穿黑色衣服的，看衣服的紋路以及顏色，這像是中年婦女。

    “她手上戴著黑色袖章，是不是家裏死了人啊？”

    “可能吧，記不大清。又一直夢見她。”

    他怕自己忘記事，會把很多東西寫下來。

    年紀大的必定不是兒子心儀對象，程媽媽放心地去做菜。

    “程家哥哥在嗎？”門外有人叫道。

    一個小姑娘抱著書站在門口往裏看，程浩點點頭，“有事？”

    “有道題不會。”

    “進來吧。”

    高中的數學題，他一看就會，一做就對。他跟鄰居家的妹妹解釋了兩遍，她還是不會。

    見她一臉懵的樣子，他把數學書推出去，“拿回去自己好好想想。”

    “要是想不出來呢？”鄰居家的妹妹盯著他看。

    “想不出來就算了，題目不止它一條。”

    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任由這個鄰居家的妹妹站在原地，小姑娘感到尷尬自動離去。

    “小梅怎麽走了，不留她坐一會兒？”媽媽問。

    程浩側頭看一眼媽媽，“瞎操心。”

    媽媽笑了，“小老頭，晚上吃魚怎麽樣？”

    “好。”

    程家的門沒鎖，這個時候的人還沒養成隨手鎖門的習慣。

    程大友帶著禮物上程家，進了門把東西放下，到程浩跟前跪下。

    “我錯了，能行嗎？放我一條生路吧。”

    程媽被嚇著了，“這是怎麽了？”

    程浩看著自己的畫板，右手對媽媽點點，示意媽媽不要出聲。

    他繼續畫著自己的畫，“活不下去了？”

    “那些布料供應商都不願意供貨給我，我的製衣廠沒人下訂單，還欠著工人工錢，兩千工錢呢。”

    “是你讓那些人不供貨，是你讓客戶到別處去。我知道你的厲害了，我認錯，我該死。我貪心。”

    程大友扇自己的耳光。

    程浩的目光一直在畫板上，“入屋搶東西的感覺怎麽樣？拿走我的存折是不是很開心？”

    “我錯了，真的錯了。你看在大家都姓程的份上，給我一條生路。”

    他不是沒想過用其他法子教訓程浩，可是不管是黑是白的都叫不動啊。

    一個個的聽說他想動程浩，都告訴他程浩不能動。

    沒法子了，隻能來求他。

    程爸爸回家見這情景，先是嚇一跳，看廚房裏的人再看兒子，過去與兒子小聲說：“兒子，你嚇著你媽了。”

    冷漠的程浩才意識到現在是什麽年代，放下手中筆，“你回去吧，從此往後各走各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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