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出國

    回到現實生活中：

    程媽對李夢說：“當時我們都被這1萬塊嚇著了，半夜驚醒，爬起來看看存折在不在。”

    “街道裏富裕的人家不少，但讓他們突然拿出一萬塊來，少之又少。我們是頭一戶，當他們知道浩兒一個月有1000塊工資的時候，個個都想跟我們結親。”

    “我們愁怨了三四個月的債務，被他一下子就給還清了。

    減輕了我們的壓力，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壓力。家裏有一位神童，給我們賺了很多錢，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想往家裏來借錢。”

    程媽媽回憶那段美好的時光，十分的感歎。

    “從那以後，我們的日子天翻地覆，再也不為錢而發愁。可是最讓我們擔心的還是兒子。”

    程媽媽的回憶：

    讀高一的第二個學期，程浩突然跟媽媽說他要到廣州去。

    “怎麽突然間就要到廣州去呢？”

    “技術學習和商務洽談，雲升的老板也去，不會有事的。”程浩是打定主意要去。

    兒子大了，兒子的主意多，兒子的掙錢能力大，家裏的話事權都是他。程爸也攔不住他。

    兒子第一次離開身邊，讓做媽媽的十分擔心，盼了五六天，終於盼著兒子回來了。

    “瘦了，得要好好補補。”

    程浩拉下媽媽的手，與媽媽說：“我要出國讀書去了。”

    “什麽？你要出國讀書？這是怎麽一回事？”“你要離我們而去嗎？”

    媽媽不同意兒子離開，爸爸帶走媽媽。

    勸慰媽媽說：“我們的兒子注定與眾不同，他不是水池裏的小魚，它該到大海去。出國對他來說是個好機會，我們不能阻礙他。”

    “可是那是我的兒子，他要離開我。”

    程浩過來抱住媽媽，“不用擔心，我隻不過去待三五年，最多就六年。

    我會時常打電話回來，如果有時間，我就回來看你們。”

    程浩抱著媽媽對爸爸說：“假如我在外麵學不好，就得要回來跟你們種地賣麵包。得要你們出錢給我娶老婆，你可得要幫我存著點錢。”

    他這樣說，隻是想給家裏人一個好好生活的動力，讓他們心裏麵有支柱，不會因為想他而感到寂寞。

    他對媽媽說：“你得幫我挑好了，看看街上有哪些姑娘是好看的，哪些人家是好的，你兒子娶不上老婆可就得怪你啦。”

    被他這麽一說，程媽媽的心就放了下來。她怕兒子一去不回。

    “你可不能找一個黃頭發，綠眼睛大鼻子的女人回來。”她哭著說。

    “不會的。”

    出國不是說走就能走的，他得要去考托福，辦理出國讀書的護照。

    臨走前程浩拜托一個兄弟，這兄弟眼睛小，雙下巴，嘴唇厚笑起來特別猥瑣。

    “想托你幫我照顧我爸爸媽媽，需要抬抬扛扛的東西，你得要去幫忙。誰欺負他們了得要告訴我。這些你辦好了，等我回來帶你發大財。”

    “大哥，你現在已經帶我家發大財了。我家能天天吃肉都是你的功勞。”猥瑣男說，“你吩咐的這些事不算事，我一天去一趟，保準照顧好咱們爸媽。”

    “辛苦你了。”

    托福考試能插隊進去，英國學校的錄取通知書羅伯特會幫他辦好，他的英語很標準，護照一下就過了。

    臨走前他擺上了宴席，邀請好些人到家裏來吃飯。

    “我程浩不是玩恩負義的人，大家對我的好，我已經牢牢記住。目前最放心不下的是家裏的父母親，我出國後希望大家能幫幫忙。

    等我回國必定湧泉相報。”

    程爸程媽擦著眼淚。

    其餘人被他感動了，“你盡管去，家裏不用擔心。大家都是街坊，照看一二不是問題。”

    “我會讓手下的人多到這邊來看看，你大可放心地去。”

    “謝謝大家了，來，幹。”

    “幹杯。”

    拿著護照去北京機場與羅伯特等人見麵，他這條大魚終於要出大江進入大河了。

    程媽媽在家等，憂心了一個月終於有郵差到家門。

    “是不是程浩來信了？”

    “可不是，你家兒子來信了。來幫忙拿東西。”

    程浩不僅寄回了信，還有許多東西。零食、衣服、手表等等。

    這些東西讓程爸程媽在街坊鄰居裏倍有麵子。

    年二十九，家家戶戶都團聚，就自家孩子不在身邊，程媽媽特別想念兒子。

    一個金頭發的外國人踏入了這條街，“請問，程浩的家是不是在這裏？”

    “外國人？”

    “外國人會說中國話！”

    “在，在裏麵。”“程家媽媽，你兒子的朋友來了。”

    外國人來的消息傳遍了各家各戶，家家戶戶都伸頭出來看看，想看這個外國人長什麽樣的。

    外國人帶了一套先進的投影機，掛上帷幕後把程浩給投影出來了。

    隔壁家的說：“這程浩喝了洋墨水就是不一樣，你看他穿著打扮比我們這邊的好看多了。”

    “穿西裝打領帶，我要是穿上這些也好看。”小年輕的不服氣。

    聲音從喇叭裏出來了，“爸媽，新年快樂。”

    程媽媽對著投影的兒子說：“新年快樂，媽媽好想你啊。”

    “我在這邊生活得很好，認識了很多人，美國的、法國的都有。還見了許多華僑。

    今年過年我就到華僑家過，一起包餃子。不用擔心我。”

    鏡頭一轉，出現了一個餐桌，餐桌上全都是國內人沒見過的食物。一樣樣的讓人十分羨慕。

    有一對年輕的夫婦出現在鏡頭前，“程爸爸程媽媽你們好，程浩今年到我家過年，我們會很熱情地招待他。”

    有了這一個視頻，程媽放心了許多，對兒子的思念減輕了。

    程家的投影儀就是新鮮事物，人人都想來看看。

    程家兒子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都知道了。

    出過國的人說：“外國人十分歧視我們中國人，常常把我們認為是日本人。程浩說在外麵過得有多好，誰信。”

    “這是做故事來欺騙家裏人的吧。”

    出國的人也在海外華人協會打探程浩消息，“真有程浩這個人？”

    “不知道啊，或許有吧。他不來協會，我們也找不到他。”

    這時候一份英國的報紙，報道出了羅伯特與程浩握手的照片，但他們把程浩誤認為是日本人。

    1987年，程媽媽在家晾曬鹹魚、臘肉。如果下次兒子派人送東西來，她要把臘肉送過去給兒子。

    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拿著皮包蹬著自行車進民居。

    “程家媽媽，程家媽媽在家嗎？”

    “怎麽了？”

    進門的人水也不喝一口，拿出一份報紙，“這個人是不是你家兒子？”

    “對啊。”

    “你兒子出名了。”

    “怎麽一回事，你說清楚。”

    “你兒子在英國出名了，十幾家英國報紙報道著這位黃皮膚的東方人。”

    “我念給你聽啊，就在昨日這位黃皮膚的中國人程浩挽救了股市……”

    “你能幫我帶東西過去？”

    “當然，你要是不會寫信我來寫，你念我寫。”來人說。

    “不用寫信，帶一個口頭語，帶兩塊臘肉過去就好了。”

    行，這樣更親切。

    程浩的名聲從國外響徹到國內，外交家一心想與程浩聯係會談。希望程浩為促進中英友誼作出貢獻。

    程媽媽沒拿過一萬塊以上的錢，不知一億是多少，更不知十億是多少。不管外麵的人說她兒子有多厲害，她都不信。

    直到有一年，有兩位神秘人進入到她家，拿出很多證件，然後跟她說：“程浩先生十分擔心你們的安全，讓我媽務必要為你們提供安全的住所。”

    程爸爸問：“我兒子在外麵做了什麽？犯法了？”

    來人說：“程浩先生的事業十分偉大光明，上頭十分欽佩。為了讓程浩先生無後顧之憂，我們必須要好好保護你們二位。”

    他們這樣說，程爸程媽都明白了。

    他們的兒子正在為這個國家做事。

    “能不能去跟鄰居打個招呼？”

    “最好不要。”

    …………

    回到現實中：

    程媽媽與李夢說：“就這樣我們一夜之間在街道裏消失了。把那些老街坊嚇壞了，到處找都找不到。

    那些受浩兒拜托要照顧我們的人，想方設法給兒子寫信。後麵安慰許久才讓他們相信。”

    “與那些人還有聯係嗎？”

    “不住在一起，很少聯係。我們出去旅遊之後就更少聯係了。大家生活好了，聯不聯係無所謂。”

    “你第一次見他是什麽感覺？”程媽媽問。

    第一次見他是什麽感覺？用四個字形容——不可高攀。

    隨即是“貴客”，他是一位貴客，讓她不敢胡亂說話。

    “第一次見麵是我的餐館開張不久，因為餐館，口袋裏沒多少錢了。他來就帶來了一大筆利潤，因為他餐館才運轉起來的呢。”

    程媽媽笑著看李夢避重就輕，“第一次見麵是不是被他嚇到了？”

    李夢抿嘴，輕微地點點頭。

    程媽媽笑著說：“我們也被嚇到了呢。一直懷疑這不是自己生的，我們一家都是泥腿子，怎麽生養出貴氣逼人的小子來呢？”

    “他從國外回來的頭幾天，我們都不敢與他多說幾句。隻能拉著程乃在邊上嘰嘰咕咕。”

    李夢想象那個畫麵很想笑。

    接觸的第一階段的時候，她也是不敢與程浩說話而拉著程乃到邊上聊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