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煞費苦心

    程乃的回憶：

    我突然發現我不會花錢，甚至沒人比老爹更會花錢。

    他把小築餐館的地皮買了下來不說，他還把李夢女士的鄰居換成他精挑細選的人。

    李夢女士一天遇到的十個人裏很有可能有七個人是老爹的人。

    小築餐館裏有八個服務員其中就有四個是老爹的人，每天早上往小築餐館送食材的都是老爹的人。

    他把李夢女士的周邊控製成鐵桶一般，沒有任何一位男性能獨自靠近李夢女士。

    “這種做法簡直喪心病狂。還有沒有自由了？”程風說。

    “我在想我們身邊有多少個是老爹的人。”我說。

    程風恍然大悟，“必定不少，每一個對我好的人都有可能是老爹的人。”

    “那你會怎麽做？”

    “自然是跟他親近，多說老爹好話讓老爹知道我是多麽念想他。讓他多分點財產給我。”

    程風必定是港劇看多了，導致腦子抽風。

    “我就不明白，男追女在老爹這怎麽就變成難題？”

    我深以為然，“老爹不敢踏出那一步，他在怕。”

    因為他在怕，所以用放長線的方式慢慢地把李夢女士捕獲。

    從記憶起老爹就一直畫著李夢女士的畫像，現在終於見著了，又怕失去所以才不敢放開步伐進攻。

    “要不你使個法子把李夢弄上老爹的床，讓他們更進一步。”程風說。

    這個法子我可不想，這隻會讓老爹生氣。

    程風不在國內，他是不知老爹對李夢的寶貴程度。

    當李夢出現在老爹感知之內，老爹的感知就一直放在她身上從不移開。

    李夢女士不在老爹的視線範圍裏，老爹就會豎起耳朵去聽她的一言一行。

    讓一個男子這樣顧著女子，這個男子一定很喜歡那個女子。老爹一定很喜歡李夢女士。

    我還沒遇到自己的真愛，但我已經知道愛是什麽。

    我也願意像老爹一樣護著我愛的人，隻要那個人也愛著我。

    老爹是個做局的人，李夢女士是局內人，我是看戲的人。

    隨著日子的過去，我這個局外人看著看著就看焦急了，恨不得馬上過去替老爹告白。

    我甚至動了下藥的念頭。

    這一切發生了轉機。

    有個家夥想要弄壞遊戲規矩，被老爹狠狠教訓了一頓後，心中不服想要對老爹動手。

    飛來的貨車把保鏢所在的車子撞飛，跟在後麵的老爹隻是受到點牽連，手臂擦破皮。

    這日李夢來電話問，為什麽不過去吃飯。

    老爹說：“很抱歉，今日不能到你那去了。”“行，你送過來吧。”

    老爹與我說：“李夢送吃的過來，你讓別墅區的人藏起來，不要嚇著她。”

    老爹的聲音很輕快，他的心情是愉悅的。

    我搖頭笑，“你打算拖到什麽時候？”

    “閉嘴。出去等。”

    為表示尊重我必須走出屋子去等李夢女士。

    李夢女士醉心於廚藝，她的飯食是越來越好吃，不僅老爹喜歡，我也很喜歡。

    或許是愛屋及烏，我敬愛著老爹，也尊重李夢女士。

    李夢女士的到來讓整個屋子充滿了陽光，讓屋裏的空氣充滿了芬芳。

    老爹一直關注著她，忽視了我的存在。

    他真是一個見色忘兒子的家夥，看在他是我老爹的份上我就原諒他了。

    李夢女士臨走前下起了小雨。

    “我送你回去。”

    李夢女士不同意，“不用了，你的手不能開車。”

    “送人與開車不是一件事，請給我機會送你回去。”

    我的老爹終於開竅了。

    “我去開車。”我當仁不讓成了司機。

    小雨越下越大，我在小築餐館前停車，“等下，我去拿雨傘。”

    我給老爹撐雨傘，老爹搶過雨傘給李夢女士撐傘，造成我是淋雨的那個人。

    好吧，我承認老爹不是好老爹，尤其是尋找夢中人之後的老爹。

    李夢女士有段糾結的過去，有一位令人側目的兒子。

    俞楓問她，“你在和那個男人談戀愛嗎？”

    “沒有。”她回答道。

    我察覺到老爹有些失落。

    “為什麽你們這麽親昵？他還幫你拂水珠，你對他笑得這樣的嬌媚。”俞楓說。

    這個小子很令人討厭，我很想讓人揍他。

    為了不讓李夢女士難堪，老爹主動離去。

    老爹今日的好心情都被這小子給搗亂了，若是讓我尋找機會定要讓他吃點苦頭。

    老爹沉默寡言，但今夜比以往更安靜，我幾乎看不到他動彈。

    他一定被李夢女士這一對母子給傷害到了。

    真是可惡。

    回家以後，老爹很自然地做他的事情，誰也看不出他的異樣。

    我猜想他是難受的。

    我在樓下整理第二日需要的文件，老爹突然下樓，披上衣服就走，不跟我說一聲。

    我追出去，“您去哪？”

    “出去走走。”

    他居然自己出去走走，還自己開車出去。他好些年沒開車了，他會開車嗎？

    “快跟上，不要讓先生出事了。”我讓保鏢跟上。

    我想跟去的，又怕老爹不耐煩。

    從老爹身上的追蹤儀器移動的路線，我能猜到他去哪。

    紅色的標點在小築餐館停留了半個小時，我打電話過去問，“老黑，先生那邊是什麽情況？”

    “不清楚，先生進入了小築餐館的後院。後院是私人地域，先生不讓我們進去。”

    “派手腳輕的人潛入，必須確保先生的安全。”

    “是。”

    過了十分鍾，老黑的電話沒有打來，反而傳來一個羞澀的表情圖。

    這是什麽意思？

    羞澀的表情圖，羞澀，羞澀。

    我想到了，能讓老黑難以啟齒的事必定是老爹與李夢女士之間的那些事。

    “哈哈哈，榆木腦袋開竅了。”我去開支香檳慶賀一番。

    第二日我親自去接老爹，早晨五點可以見著許多晨練的人。

    老爹的衣服皺了，頭發亂了，腳步亂了。

    腳步輕快，肆意地向我走來。

    這個時刻的他就像毛頭小子，像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我給老爹開車門，跟著坐進去，“能與我說說嗎？”

    他的手肘撐著車窗，手掌捂著嘴巴，像是在偷笑。

    也就李夢女士能讓他偷偷地樂。

    我知道他在愛情這事上很膽小，臉皮也很薄，我就不調侃他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我問。

    “靜觀其變。”

    他的微笑掛了整個上午，他那些不自然的動作告訴我，他一直回味昨夜的美妙。

    我心裏笑他是開葷的老男人。

    美好的世界被一通電話給改變了。

    幸福的笑容從他的臉上消失，他問我：“程乃，你被女人拒絕了之後該怎麽樣做？”

    我才想說什麽，程浩就伸手打斷。“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知道什麽他什麽也不知道，在愛情上他就是個傻子。

    我居然說他是個傻子，真是膽子夠壯的。

    老爹與李夢女士的路不好走，但也讓老爹給走過來了。

    老爹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一個人的時候他會露出傻傻的幸福的笑容。

    他很擅於隱藏自己的心思，可惜他有一個喜歡觀察他，偷看他傻笑的兒子我。

    他那點小心思都被我撲捉到了。他在那裏偷樂，我就看他偷著樂。

    當我以為他們會很順利走到一起的時候，李夢女士逃了。

    “先生聽到李夢女士拿行李離去後，就跑了出去，自己開車出去。沒和我們說一聲。”

    保鏢被程先生的舉動給嚇著了，程先生突然從樓上下來，進了車庫開車就出去，誰也不說一聲。誰也不帶就一個人出去了。

    我的老爹太衝動了。

    “老黑你帶一隊人出去跟著，保持距離，務必保證先生的安全。”

    “好。”

    我問另一個人，“李夢那邊是怎麽一回事？”

    “不清楚，李夢女士說要出去走走，很突然事先沒有和誰商量過。像是在逃避程先生的追求。”

    喈，這就慘了。

    我的老爹現在不知有多傷心。

    我把這件事告訴程風，讓他準備回國，老爹要出問題了。

    程風笑著說：“她有自知之明，貧富差距太大，處在一塊不會幸福。”

    “盡說風涼話，讓老爹聽了他不削死你。把你那邊的事放一放，回來應付應付。老爹衝動起來會鬧得很大。”

    “行。”

    老爹什麽都不說就走了，我得要安排好杭州這邊的事務再過去。

    當天老黑告訴我說：“先生的扳指被偷了？”

    “他還說了什麽？”

    “讓那些探子跟北京的人說他需要尋回來。”

    聽到這我明白了，老爹為了掩蓋他追情人的行為把扳指拋出去當誘餌，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又過了兩天我得到了一個勁爆的消息，老爹切了嚴家小子的手指。

    我該說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還是紅顏禍水？

    這消息震驚四野，盯著老爹的人都知道老爹有個情人叫李夢。

    老爹把李夢女士曝光，李夢女士的考驗會更多。

    普通的李夢變成了熱手人物，她的過去被不下十撥人調查。

    “重慶那邊的人似乎不想要先生離開，最近有很多人盯著先生。”老黑說。

    “我把另一隊人馬派過去，務必保證先生的安全。”我說。

    “是。如果發生衝突，李夢女士那邊？”

    “一並保護著，如果需要二選一，優先選擇先生。”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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