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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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給郝紅旗透露他也管不了郝家兩兄弟這次事件後,鄉親們關於此事的流言蜚語就多了,而顯然李桂花也囂張了起來。

    她好像料定天皇老子過來都不敢對她用強硬手段。既然要耍潑了,那就耍賴到底。反正她一分錢也不會賠!

    而郝誌華那日經過和郝紅旗那一番不愉快的交談後,也對李桂花這惡劣的“老賴”行為聽之任之了。他還給自己找了個心理安慰,不是他不想管這事,而是他都給了郝紅旗機會了,說了至少賠一百塊了嘛,可是郝紅旗不接受啊,現在這個結果又能怪他嗎。

    可謂是什麽鍋子配什麽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原先還有人覺得郝誌華本是個老實本分的男人,這次的事多少是被家裏那個彪悍如同母老虎一樣的妻子李桂花拖累了。若是知道其中的詳情,大概會唏噓郝誌華看似忠厚的外表下其實隱藏的是嫉妒虛偽的內心。

    這一點,就連郝歡喜都差點被蒙蔽了。一開始她還寄希望於郝誌華能主持公道呢,幸好中途就察覺不對,搶先一步把欠條拿回來,才不至於讓郝誌華李桂花這對夫妻瞞天過海。

    但即使把李桂花的惡行公布與眾,郝歡喜想要達到的目的依舊遙遙無期。

    甚至,因為郝紅旗在村裏曝光了這事,李桂花好像麵子裏子都不要了,開始“名正言順”地欺壓和排擠郝紅旗一家,使得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兩家關係更加深水火熱。

    原先李桂花愛搞小動作,但隻在背後搞,在外人麵前不會和田秀雅他們撕破臉,對郝紅旗更是笑臉相迎奉為貴賓似的——當然,這也是托了郝紅旗每次從外邊打工回村提來大包小包禮品的福。

    現在那就不一樣了。

    昨天去田間幹活,田秀雅就發現自家的馬鈴薯根兒莫名被掐斷了,今天下午郝歡妮到池塘趕鴨,發現鴨子少了兩隻,田秀雅以為是村裏哪個把自家的鴨子和她的搞混了,問了一圈,都沒有結果。最後有人無意間透露中午看到李桂花鬼鬼祟祟拿著什麽袋子匆匆走回去,還聽到鴨子撲騰的聲音。

    “不過我也不確定,就看到她提了一個蛇皮袋子,怪沉的。”那人說完又有些後怕地擺擺手,“你可別提是我看到的,她那張嘴我可招架不住。”

    沒等田秀雅再問什麽,對方逃也似的走了。

    田秀雅氣衝衝地帶著郝歡妮上門質問,何秋菊和郝玉蓉熱火朝天地在廚房忙碌,這麽巧,做的就是啤酒鴨。

    門口突然站著來勢洶洶的田秀雅,兩人皆是一僵,馬上何秋菊就撇撇嘴,有些不爽地揮了一下鍋鏟,說:“別擋光。要找李桂花,她在堂屋。”

    郝玉蓉就瞪了她一眼,死老太太,有好吃的就給你好臉,轉眼就能把你賣了。

    田秀雅繃著臉,看到廚房一盆熱水裏,還放著濕漉漉的新鮮的鴨毛,鴨子身上的毛是能看出年齡的,李桂花家也有鴨子,但都是老鴨,田秀雅家的鴨子才喂了兩個多月,個頭不大,身上的毛和半年以上的老鴨明顯不一樣的。她眼下一暗,問:“這是哪個的鴨?”

    “能是哪個的鴨?我還能吃你的鴨嗎!”何秋菊凶的要咬人,轉過身就罵咧咧道。

    郝歡妮急的嚷道:“這明明就是我家的鴨子!鴨毛還有細細的絨毛呢。”

    郝玉蓉看到那早就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鴨肉,這就算是神仙也看不出是誰家的,她理直氣壯回道:“你說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你真是好會搞笑的哩!”

    田秀雅氣的咬著下嘴唇,撈起袖子就衝到堂屋,看到李桂花正笑嘻嘻地喂郝玉林吃糖果,她怒道,““李桂花!你有沒有羞恥心的,兩隻鴨你也要偷!”

    “你嘴巴放幹淨點,誰偷了?誰偷了?”李桂花有點驚訝田秀雅還一個人找過來了,她得意地翹起二郎腿,指著院子裏“嘎嘎”翹著扁平嘴巴的一群鴨,“我養的鴨子多的是,看得上你那幾隻毛還沒長全的鴨仔啊。”

    “你也知道是鴨仔啊,你看看鴨毛是老鴨的嗎,你別睜眼說瞎話。”田秀雅反駁。

    “哦,反正是我自家的,你愛信不信。”李桂花剝開一塊糖衣,放進嘴裏,囫圇著嘴不屑地看了田秀雅一眼。

    “你!”田秀雅胸脯劇烈起伏,看到李桂花那副仿佛嘲笑她的無能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想到這些天讓他們筋疲力竭的事一點都沒有解決,李桂花還在這裏點一把火,那裏再點一把火,田秀雅站在那,感到渾身都氣血倒流了,她怎麽就攤上這麽個比吸血水蛭還令人惡心的嫂子!

    “媽,喂,媽你怎麽了?”

    田秀雅氣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傍晚炊煙嫋嫋,郝歡妮做好晚飯,陸陸續續郝紅旗三人才回家。

    郝歡喜上午就去城裏賣野生菌,阿傑埋怨每次都不帶他,因此這次郝歡喜就帶上弟弟去了。而郝紅旗終於決定去派出所報案了,但不知怎麽的,也磨蹭到快天黑了才回來。

    田秀雅已經醒來了。

    毛醫生已經來給田秀雅看過了,囑咐她要放寬心,不能總是把什麽事都憋著,這老憋著,可不就憋出病來了嗎。

    其實不用毛醫生囑咐,郝紅旗都知道妻子是急火攻心突然暈倒的。田秀雅的情緒太細膩,平時就愛東想西想,從那天頭被李桂花傷了頭後她就鬱鬱寡歡,加上這兩天李桂花在背後搞的小動作,田秀雅有氣發泄不出,自個越想越悶,很不利於身體。

    “秀雅,和那種女人有什麽道理好講的,你何必上門去找氣受。”郝紅旗歎口氣,勸道。

    他現在不叫嫂子,也不喊名字,直接稱呼為“那種女人”了。郝歡喜想前陣子爸還訓斥她不能對伯媽沒大沒小的,對長輩不講禮數。這才過去幾天,他爸倒是“思想覺悟”比她還高呢。

    田秀雅猛地推了一下郝紅旗的頭,“那你要我怎麽辦,每天縮頭烏龜一樣蜷在家裏,任由她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啊。你忍得住,我可受不了!”

    屋子裏陷入詭異的靜謐,大家都不吱聲了。

    李桂花就是沒臉沒皮豁出去了,你要怎麽辦?

    你要是和她辯論?她死不承認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你反而自己還弄得一身腥。

    你要是動手?你要是動手李桂花巴不得呢。趁機抓頭發撓臉撒潑,反正郝紅旗萬萬做不出打女人的行為來。若是哪日郝紅旗真對李桂花動手了,那就真事態升級變成大事件了,還指不定李桂花怎麽鬧了。

    小人難防不假,但李桂花豈止是小人,簡直是惡人了。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郝歡喜知道,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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