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礙你的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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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蔣少恭居然會做飯,而且廚藝還不賴。
就是進餐氣氛又冷又悶,容易消化不良。
我真的有點餓了,無暇看人臉色,隻管悶頭朵頤,先吃飽再說。
飯後,男人把碗盤什麽的放進洗碗機,奪了我腳上的拖鞋,拎著我回臥房。
跟來時一樣,我的四肢攀援在他身上,抱得緊緊的。
“我們現在到底是在哪兒啊?”身體悠悠蕩蕩,聲音也跟著起起伏伏。
他目視前方,弓唇微啟,“桂城,西海度假村。”
“哦……”我點點頭,“雜誌上說你是‘西海主宰者’。可見,這個度假村一定建得很好……”
“拜你所賜,隻有拚命做好這個項目,才能奪回我在蔣氏財團的最高決策權!”聲線冰冷。
我垂下眼眸,不敢再說什麽。
——半個財團的股權被我給廉價賣掉,他沒有殺了我,已屬仁至義盡。
回到臥房,我被擱在了床上。
屁股剛一沾到被子,心裏的恐慌就漫了出來。
不是說“飽暖思淫欲”麽,該不會應景而為吧!
雖然昨晚和今天下午才做過,但,這個“宇宙最強泰迪精”是沒有夠兒的。
這段日子以來,我見證了此男的強悍,真是一點也不敢質疑他的好體力。
然,他把我放在床上,並未撲過來,而是從西褲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
細瞧,是枚銀色金屬環。
看環口的粗細程度,應該不是戴在腕上的。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徐徐彎腰,摸到了我的腳踝。
“又要幹嘛?”我往後縮腿。
——這句話,幾乎每天都得問個兩三遍。
當然,每次都沒有回音。
男人坐下來,把我的左小腿放到他懷裏,將銀環扣在了腳踝上。
我勾起小腿瞧了瞧,腳環樣式簡潔卻不落俗套,還拴著三顆小巧的鈴鐺。
無論怎麽晃,它們都不響。
“為什麽要戴這個?”我費解地抬頭看他。
他微微一怔,皺起上唇,狠狠回道,“因為你現在就是我的家寵。”
家寵?
那隻叫“坦克”的靈緹犬又出現在我腦海裏。
他說我不配念它的名字,所以,不能提它。
嗬嗬,戴上這枚腳環,成為所謂的“家寵”,就能彌補殺死“坦克”的罪孽嗎?
如果真能償罪,我願意接受這帶有侮辱意味的稱呼,以及腳上的精致“刑具”。
遂,不抗拒,也不還嘴,用長長的睡袍下擺遮住了腳踝。
“為什麽要把它擋住?礙你的眼了嗎?”男人寒聲問道。
我搖頭,擠出一絲笑容,“沒有,挺好看的。”
滿是妥協意味的回答,還是惹惱了他。
大手拎著我的胳膊,幾乎令我的身體懸空。
“你又要幹嘛啊?”我疼得倒吸涼氣。
“戴上這枚腳環,就沒什麽要說的嗎?”他咬著後槽牙詰問。
真是服了!
都已經接受了“家寵”的身份,還想讓人虔心道謝嗎?
我吸了下鼻子,忍住將要溢出的淚水,“你希望我說什麽?”
男人眉間的溝壑宛若深淵,雙眸如寒潭般黑不見底,“說你對不起我,說你愛我!”
“對不起……”道歉的話,自然而然脫口即出。
至於“我愛你”這三個字,好難。
“為什麽不說‘我愛你’?”他又咬起了牙根兒。
我疼得緊皺俏鼻,“蔣少恭,我不想虛偽地敷衍你,那樣對你對我都不公平……”
他冷笑一聲,“如此說來,以前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都是在虛偽地敷衍我,對嗎?”
這個問題,我沒法兒回答。
失去了記憶,根本弄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真正愛過他。
見我踟躕,他猛地鬆手,惡狠狠罵了一聲,“賤人!”
我跌到床上,忍住雪雪呼痛,胡亂揉著胳膊。
“今晚你去睡客廳。”男人揚起驕傲的頭顱,“滾!”
這個決定,正合我意。
就好像誰願意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似的!
我抹掉一直駐在眼眶中的淚水,爬下床,趿拉著鞋子,晃晃悠悠朝門口走去。
身後,狠厲的警告聲在回響。
“你要是想逃跑,首先得過了指紋鎖那關!”
“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在你的仇恨完全消逝之前,我死也要扛住,不會逃走!”出門前,頭也不回地扔下兩句硬話。
——我是想贖罪沒錯,但最起碼的誌氣必須得留著。
客廳很大,不止有真皮沙發,在落地窗前還有一方天鵝絨軟榻,我決定今晚就睡在上麵。
雖然是寒冬臘月,屋子裏卻很暖,估計就算不蓋被子也不會感冒。
在榻上躺了會兒,輾轉反側沒有睡意,我便坐了起來。
屋子裏很安靜,有點憋悶,遂,走到窗前想透透氣。
拉開厚窗簾和細窗紗向外眺望,入眼的夜景差點令我驚呼出聲!
天,要不要這麽美啊!
站在這裏,居然能夠俯瞰整個西海度假村。
它就像一顆巨大的心形鑽石,在暗夜裏綻放著璀璨的光輝。
度假村入口是心瓣兒凹陷處,心尖兒則屹立著一座巨型摩天輪,毗鄰海岸線。
想來決策者不止在圖紙上描繪格局,內心也是畫有藍圖的,所以才能締造出這般恢弘又細膩的美景。
我被震撼得頻頻嘖唇,暗自慨歎,這個蔣少恭,還真不是一般人物。
那句話說得好,有多大的能力,發多大的脾氣。
他的能力絕對撐得起他的臭脾氣!
在窗前站了好久,把興奮勁兒熬過去,胃裏的食物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困意慢慢襲來。
我躺在舒軟的天鵝絨榻麵上,抱著雙臂,昏昏入睡。
第二天上午,是在臥房那張大圓床上醒過來的。
這一覺睡得夠香夠甜也夠久。
下床在房子裏逛了一圈,去了個廁所,洗漱一番,又到廚房翻了點吃的,就聽見入戶門從外麵打開了。
我踢裏踏拉地走到玄關那兒,看見蔣少恭在換鞋子。
他眼神冷冽地睨了我一眼,寒聲道,“別吃那些冷東西,我拿了熱的飯菜回來。”
我又往嘴裏塞了口涼飯團,邊嚼邊擺手,“沒事的……,以前狄芸經常……給我買涼的回來吃,嗝兒……”
話沒說完,噎得差點翻白眼。
男人氣哼哼奔過來,奪走我手裏的飯團,精準地扔到幾米之外的垃圾桶裏。
隨後,拎著我的後衣領,去餐廳倒了杯溫水,塞進我掌心。
“咕咚咕咚”喝完大半杯水,我忘了道謝,徑直走到垃圾桶前,衝那大半個飯團吧嗒嘴兒。
好可惜,其實很美味的。
“從垃圾桶裏撿起髒飯團果腹,還是過來享用鮮香可口的蘇菜,你自己選擇。”悠悠聲傳來。
我又看了眼飯團,顛兒顛兒回了餐廳。
“唔,那個是軟兜長魚吧?”我指著一道菜,問完便吞了下口水。
男人鄙夷地輕哼一聲,“一副沒見過世麵的粗鄙狀!”
隨他怎麽說,我坐在桌前,拿起碗筷就開吃。
嘖嘖,這男人怎麽那麽會吃啊,每道菜都是精品誒!
吃飽喝得,真是給個女王寶座都不換。
從餐廳出來,蔣少恭往沙發上丟了一堆衣服,命令道,“趕緊換上,十分鍾之後出門。”
“哦。”我抱起衣裳準備去臥房。
剛轉身,就被他拽了回去。
“換個衣服還要躲躲閃閃,你渾身上下哪個地方是我沒見過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低頭瞧瞧睡袍,沒穿Bra,形狀若隱若現。
“趕緊換!”他挑起了眉梢,“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不用不用……”我忙不迭地拒絕。
簡單研究一下沙發上的衣物,背對著男人,我脫掉了睡袍。
胸衣是無痕的那種,尺碼正合適,但是不像新的。
正猶豫要不要穿,充滿磁性的低音在右耳畔響起,“不用懷疑,是你之前穿過的。”
說罷,拿過胸衣,從後麵幫我圍住、係上搭扣。
溫暖的長指觸碰到稚嫩的皮膚,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
我趕緊低頭整理罩杯,頸後卻遭到了溫柔一吻。
“啵”,居然啄出了聲兒。
這個舉動太出乎預料,令我怔住不動。
——什麽意思?
對我還有感情嗎?
是不是意味著他心底的恨意很快就要消逝了?
然,接下來蔣少恭卻用一句話澆滅了我心頭的希望之火。
“這麽好看的天鵝頸,定有很多男人想要吻吮,包括蔣宇崇和狄風在內。”
嗬,是我想多了。
商人重利,怎麽可能輕易原諒損害過他利益的人。
我咬著嘴唇,繼續往身上穿衣服。
一隻大手倏然襲上細腰,順弧線往下滑去,“他們知道你有聖渦麽?嗯?”
“不是說十分鍾後出門嗎?再耽擱就來不及了。”我涼聲提醒。
男人倏然扳著我的腰,令我轉身與他麵對麵,兩個身體緊緊相貼。
“我隨時可以改變主意,懂嗎?”深邃的眼神幾欲吞噬人心。
每每這樣對視,我總會敗下陣來。
輕歎一聲,轉眸盯著他的胸口,無奈又無措,“蔣三爺,教教我,怎麽才能讓你盡快消除仇恨?”
他冷冷地凝視著,好一會兒,猝然鬆手,寒冽道,“穿衣服,出門。”
呼!這個回合的折磨暫時告一段落。
十分鍾後,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這是要去哪兒?”我信口一問,心知未必會有答案。
孰料,男人居然有所回應。
“帶你去見一個人。”(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