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浴火成詩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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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靳是堂而皇之地從大門離開的“靳園”,因為蔣知非一向標榜民主自由,表麵上從不限製他的行為活動。
當然,他前腳才邁出大門口,她馬上就能知曉此事,並會派人嚴加追蹤。
他索性將計就計,打了一輛車,讓司機師傅送他前往紅燈區。
每個城市都有那麽一個燈紅酒綠的肮髒角落,雖被世人不恥,卻承載了無數俗人的感官之樂。
涼城的色情業相當發達,從市井流氓到名流紳士,都能在紅燈區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檔床伴。
出租車司機往往變相充當著馬夫的角色,服務對象不止是男人,還包括……女人。
言靳被送到中檔區,下車後就一頭鑽進了某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洗浴中心。
叫了小姐,選好了套餐,錢也付了,他卻從側門溜走了。
來這裏為的就是掩人耳目,難不成真做嗎?
他嫌髒!
讓那個一路跟過來的“尾巴”親眼看見他摟著妖豔的小姐進了炮房,這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後一道底線。
出了洗浴中心,言靳並未打車,而是步行去了幾條街外的某個私有銀行。
——錄音筆裏不隻記錄了他的愛情,還留了很寬的一條退路。
這條退路不是臨時修建的,應該是多年前就已經準備好的。
到了銀行,他直奔經理辦公室。
說明來意之後,經理親自陪他去開保險箱。
想來當年的蔣少恭就是怕自己的腦子出現什麽問題,所以選了這家擁有最先進密碼設置技術的私有銀行。
在這裏開設保險箱,並不需要金屬鑰匙或者數字密碼,而是采用指紋和耳紋這兩種身體密碼。
一旦設保人離世,就算是關係最近的直係親屬也無權取走寄存的貴重物品。
如果到了寄存期限還無人來領取物品,按照協議,銀行會把保管期限延長一年。
一年後,若還是無人來取,銀行將拍賣掉寄存物品,並在扣除相關費用之後,以寄存者的名義,將所得款項捐給慈善機構。
如果款項巨大,還可以建立以寄存者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會。
總之,不管在這個銀行裏存了什麽東西,都是萬無一失的。
打開保險箱之前,言靳也不知道他給自己留了什麽樣的退路。
開了箱,銀行經理按規定暫且回避。
言靳一一清點完物品,什麽都沒拿,又把箱子給鎖上了。
他最需要的不是這些,而是“過去”。
為了尋找記憶,他開始在錄音筆裏提到的幾個城市穿梭遊走。
三個月以來,在涼城跟蔣知非見過兩次麵。
她一直以為他嫖宿在紅燈區,所以對他的行蹤並未起疑。
每次見麵他都是痞裏痞氣地應付著,把個失憶後添了劣根性的惡男刻畫得淋漓盡致。
直到這次見麵,再也忍無可忍,他把她的變態行徑盡數揭了個底兒朝天。
言靳知道,他的爆發跟昨晚的經曆有關。
——走遍桂城、涼城、寒城,乃至萬裏之外的都靈,都沒能遇見照片裏的嬌美笑靨。
誰能想到就在他放棄尋找、準備開創事業的時候,在啟辰新區這個與過去毫不相幹的地方邂逅了那個小女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實講,即便不去考慮被手術刀弄丟的那份記憶,他對那個小女人也是有好感的。
昨晚在“愛澀”,最初是被她的美背所吸引。
他自認不是登徒子,卻克製不住地想要多看她幾眼。
肌膚白皙稚嫩是毋庸置疑的,最主要的是那份骨相,難能可貴。
待到望見嵌著梨渦的美頰,言靳的心髒停跳了一下。
怎麽會是她?
可是轉念一想,錄音筆裏所描述的駱駱是個不染塵泥的淳淨精靈,應該不會獨自到這種地方來消遣吧!
疑惑之中,他上前打倒了跑去跟她搭訕的猥瑣男。
然後……
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言靳忍不住嗤笑,笑自己昨夜的一個個荒唐舉動。
他居然因為她的一句話就跑到保健品商店去買套子!
真是太荒唐了!
——愛她的那個男人是曾經的蔣少恭,而非現在的言靳。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未必就會擁有同樣的思維方式和性愛標準好吧?
沒準兒自己就是好久沒做了,加上那小女人熱情似火,所以一切才水到渠成!
帶著自嘲的心境,言靳收起了錄音筆。
可是,那個勾魂攝魄的嬌俏模樣兒卻賴在腦海裏,怎麽都揮之不去。
“會玩兒一夜情的女人,有什麽好!”他狠狠地出聲詆毀,把她的影像趕出了腦海。
吃過午餐,言靳打開筆記本電腦,展閱啟辰新區的規劃圖。
驀地,一個地塊闖進了他的視線。
深邃的眼眸中閃現出熠熠的光芒,那是商人預見利潤時慣有的表現。
看了下具體位置所在,他闔上電腦,起身出門。
攔了輛出租車,把目的地告訴司機,對方卻來了一句,“先生好興致啊!”
沒頭沒腦的,帶著諂媚。
言靳輕扯唇角,禮貌地回了一聲,“還好”。
下了車,才明白司機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原來這裏是一片桃林。
桃花已經盛放,桃葉剛剛冒尖兒,豔粉裹著蔥綠,把個深棕色的枝幹渲染得熱鬧非凡。
言靳打心眼裏不喜歡賞花,他隻想細究一下這塊地的尺寸。
遂,打開手機指南針,定好方位,以腳步丈量。
走著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在碎碎地說著什麽。
原本也不覺得怎樣,可是又走了兩步,一句“那有什麽的”叩響耳鼓,他倏然止住了腳步。
這個聲音、這句話都太熟悉了,昨晚就在4504房間的床上聽過!
稍作猶豫,他用腳尖在地上做了個標記,邁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株桃樹下,駱心席地而坐,仰靠在低矮的桃枝上,對著斜上方的燦花碎碎念。
“為什麽他們非要把我當成羸弱無能的病人呢……”
驀地,一張剛毅冷峻的麵孔懸在了眼前。
“唔!”她被嚇到了,以至於隻會驚呼,忘了起身。
“你怎麽在這裏?”男人寒聲問道。
駱心半張嘴巴凝視著,好一會兒,來了一句,“這雙眼睛似乎在哪裏見過……”
言靳寒聲冷笑,“怎麽?不認識我了?”
“難道我應該認識你嗎?”駱某人暗暗鄙夷:這種搭訕方式也太老套了,簡直是古董了好吧!
男人抿唇頷首,“也對。像你這種性情開放的姑娘,怎麽會把露水之歡放在心上!”
輕佻的語氣惹惱了駱心,立刻一拳頭搗向他的胸口。
他沒躲,挨了一記,反倒硌疼了她的手指。
她咬著嘴唇,忍住雪雪呼痛,不停甩手,以緩解痛感。
“難怪昨晚表現得那麽火辣,原來本就是喜歡動手動腳的粗鄙女!”男人直起身子,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睥睨著她的嬌顏。
這麽一提醒,駱心立刻意識到了他的身份,臉頰頓時紅成了桃花。
“唔……,是你啊……”囁嚅著,垂頭低眸,好不尷尬。
言靳歪著腦袋,舌尖拱了拱腮幫子,“怎麽了這是?故作嬌羞嗎?”
駱心的臉頰都要貼到胸口了,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丫趕緊滾吧,別在這裏糗我。
然,他不止沒走,反而蹲在了她的麵前。
修長的指頭勾住她的下頜,令她不得不仰臉看他。
“你是中戲還是北影畢業的?”問得十分認真。
駱心眨了眨眼睛,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又要開打。
這回,男人把紳士風度給丟得遠遠的,一操手,鉗住了她的細腕。
“小辣椒,原形畢露了吧!嗯?”他咬著後槽牙詰問。
駱心忽然一臉俏笑,“我是小辣椒,你敢吃麽?”
男人跟著嘴角噙笑,“不怕跟你說,我的腸胃是鐵打的,什麽山椒樹椒,來者不拒!”
轉頭看看周遭,“不過這種天當被子地當床的玩兒法畢竟太low……”
“說到底,不過是個嘴把式……”她嬌聲輕斥。
話音未落,嘴巴就被男人給吻住了。
但,一秒之後,他又悶哼著放開了她的唇。
“你屬狗嗎?怎麽還咬人……”
仗著方才的好興致,他的態度還不至於太惡劣。
駱心矜傲地梗著天鵝頸,“我不過是警告你,辣椒再下飯也要少吃,當心得痔瘡!”
言靳舔幹淨唇上的血漬,眯眸看了她一眼,倏然像惡虎似的撲了下來。
嬌小的身子滑下樹幹,被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地上。
兩人摞在一起,周圍揚起了幹土,場麵一度失控。
“髒死了……”她閉著嘴,含混地咕噥。
他也閉嘴“說”道,“該!咎由自取!”
僵持中,塵土一點點落下去,桃林裏多了兩個土人兒。
“小辣椒,你就慶幸吧,是這些土渣救了你!但凡環境再幹淨點,我一定把你就地正法!”壓在上麵的人恨聲說道。
下麵的人兒“噗”了一口唇邊的灰土,“說得好像我不會反抗似的!女方順從,那叫魚水之歡;女方若是掙紮,性質就完全不同了,那叫強奸,懂嗎?”
形勢雖然不利於她,但,嘴很硬。
言靳捏捏那張落了灰的小臉兒,“我覺得有必要給你吃點‘乖乖散’……”
“什麽‘乖乖散’?什麽鬼東西?”駱心腦海裏閃過吃藥之後身不由己的恐怖畫麵,連帶著覺得眼前這個家夥也有些麵目可憎。
男人輕扯一側唇角,“等你變得乖乖的,我再把身上的病毒傳染給你,到時候我們既是‘愛友’,又是‘艾友’,那該多好……”
駱心的大眼睛忽閃了幾下,登時意識到他說的是哪兩個“友”。
丫的,原來這男人真的不幹淨!
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滅了他,不能讓他再有機會去禍害別的姐妹!
遂,假意服軟。
“哥哥……”蹙眉,嘟嘴,作乖巧狀。
言靳捏著她的臉蛋,根本不買賬,“之前在酒吧不是管我叫過‘大叔’麽?怎麽這會兒改口叫‘哥哥’了?拍馬逢迎的功夫也是在中戲或者北影學來的嗎?”
駱心抬手抹抹臉上的土,嬉笑著,“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也可以是上戲畢業的。”
哎麥,態度好到爆。
這麽一來,言靳倒是沒興趣再收拾她了。
於是,拉著她一同起身。
孰料,還沒等站穩,駱某人便一個黑虎掏襠,直奔某男下三路。
碰是碰到了,就是一時手滑,直接越了過去,變成了黑虎穿襠。
畫麵定格在她的手臂被他夾在腿間,她整個人半蹲在他的身前。
空氣凝結了好幾秒鍾,駱心緩緩抬頭,看向那張原本還算順眼、現在十分討厭的冷臉。
“你,鬆開腿!我胳膊疼……”
襲擊者變成了告饒者,太戲劇化,不愧是“中戲、北影、上戲”的全修高材生。
言靳俯視著她的土臉,“你想把我變成太監,反過來還要我既往不咎,是不是太猖狂了?”
“沒有,我沒有……”她扁嘴狡辯,“我、我隻是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致敬!”
噗——
言靳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這特麽還是個女人嗎?
誰家女人會這麽沒臉沒皮的!
“哥哥,我不致敬了還不行麽?你鬆開我吧好不好?胳膊要斷了……”哀求中。
言靳不睬她,——他若是不把腿勁兒放鬆,絕對能夾斷她的胳膊。
倒不至於非得把她怎麽著,教訓一頓是必要的。
駱心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便絞盡腦汁找對策。
驚懼之下,想出了一個歪點子。
但見她猛地扭頭,看向一厘米之遙的某處,麵帶悲戚地來了一句,“兄弟,讓你哥放過我,好不好?”
言靳起初一怔,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隻覺得智商和人格都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怎麽就能跟這麽個不著四六的女人發生關係呢?
還有,之前的蔣少恭是有多缺性,居然還會深深愛上她!
“哥哥,你兄弟點頭了,讓你放過我!”她還在自說自話。
言靳忽然覺得跟這個女人認真計較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遂,鬆開腿,放了她。
駱心保持著半蹲的姿勢,雙腿早就麻了。
現在沒有了牽絆,一個站不穩,跌跌撞撞倒了下去。
又是一通揚塵。
言靳拿出西裝口袋裏的帕子,一臉嫌惡地擦幹淨臉膛,隨後撣去衣服上的塵土。
再回頭看小女人,她還躺在土地上。
同樣是那套露背裝,可是這個邋遢的樣子跟昨晚在酒吧的精致範兒簡直天壤之別。
“你真是……”他氣惱地皺起上唇,都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惡毒語言來罵她。
駱心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嫌棄,倒覺得這麽髒兮兮的樣子是在保護自己。
如此,更加不願起身。
“喏,你先走吧,我躺會兒……”翻身枕上手臂,抬腳蹬著身旁的桃樹,悠哉遊哉。
樹上的桃花即將開敗,經了這麽一震,花瓣紛紛掉落下來。
一場桃花雨猝然來襲。
言靳緩眨眼眸,望著眼前的一幕,腦子有點定住了。
直到花瓣落盡,上前扯著小女人的胳膊,生生把她拎了起來。
駱心痛得直叫喚,若不是怕他報複,真想使出斷子絕孫腳,再試一試能否廢了他。
令她站穩,他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給我記住了,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也是最後一次。以後再看見我,你給我躲著走,聽見沒有?”男人寒聲命令。
駱心仰著腦袋瓜看他,“放心,下次隻要瞄見你的影子,我會竄到五百米開外!”
言靳抬手點戳空氣,“你最好記住這句話,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說罷,轉身就走。
一邊走卻一邊懊悔,——何苦跟這個女人廢那麽多話!
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駱心疲憊地堆下了肩膀。
賞花賞得好好的,天曉得怎麽冒出來這麽一號人物。
上午從酒店出來的時候還挺留戀昨晚的銷魂時刻,沒想到這男人下了床之後就換了一副揍性。
果然,喝酒不止會亂性,還會給人天大的錯覺。
以後再不可貪杯,這是教訓。
垂頭喪氣往回走,出了桃林,沒多遠就是小院。
低頭踏進門檻的那一刻,就聽見一聲尖銳的驚呼。
“沁兒——”
駱心的腦袋頓時垂得更低了!
自打狄芸戀愛、結婚、懷孕之後,雌性荷爾蒙翻了幾萬倍,並且還在無止境地翻下去。
這種細聲細韻的尖叫聲,在過去的狄芸身上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叫聲落地,大肚婆已經被她家專屬護法扶到了駱心跟前。
“沁兒,你這是怎麽了?跟人打架了嗎?啊?”
——這要是換作以前,狄芸怎麽可能隻動嘴不動手?
早就操起家夥一躍而起了!
駱心暗想:那個應激性反應怎麽沒能令自己忘掉這個婆娘呢?
如果能把以前的狄芸給忘得精光,腦子裏就不會有那麽鮮明的對比,她的日子還會好過一點。
“沁兒,你這是怎麽了?”好在冷鐵說話還算正常。
駱心睨了他一眼,搖頭,“沒怎麽啊!去桃園賞花,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摔跤?摔哪兒了?啊?趕緊讓我看看……”狄芸的母愛又開始泛濫,眼眶竟然有些紅了。
駱心用無助的眼神兒看向冷鐵,“姐夫,能不能把你媳婦兒拖走?我得去洗個澡,不想讓她跟過去,浴室裏很滑……”
——自打狄芸懷孕,她每次洗澡都是冷鐵伺候在側,他最怕的就是她滑倒。
所以,駱心這麽一提醒,冷鐵馬上緊張起來,抱著狄芸的粗腰,連哄帶勸地去了東廂房。
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駱心回了正房。
找了身兒幹淨衣服,抱著去浴室洗了個澡。
皮膚上那些紅的紫的印記還在,不免又令她想起了那個反複無常的家夥。
她有點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艾滋患者,——得了那種病,應該沒有那麽好的體力吧!
三次誒!
臉兒有點燒,她穿好衣服,吹幹頭發,去客廳上網。
老祝打算在啟辰新區開一家分公司,把June的一部分貿易額挪到這裏來。
畢竟,國家會在經濟新區施行很多優惠政策,這個機會很難得。
駱心不想跟父親在一起摻合,她準備自立門戶,做一名時尚買手。
自然,這個職業不僅考驗從業者對流行趨勢的敏銳洞察力,亦需要具備良好的溝通能力,還得精通服飾方麵的穿搭技巧以及熟練掌握理念、工藝等方麵的知識。
在米蘭打混的那些日子,駱心已經達到了買手所必須具備的素養和條件。
她現在亟需一個展示的舞台,讓新區那些所謂的名媛淑女、上流人士見識到她的才華,然後便可以一步步進到名流圈子裏,走捷徑,成為實力雄厚的買手。
所以,人脈資源極為重要。
說來說去,還是得仰仗老祝的幫忙,畢竟June的影響力是不容小覷的。
駱心在網上找了幾個適合開公司的樓盤,隻等過陣子老祝回來之後再拍板。
辦完正事,她開始瀏覽新聞網頁。
沒多久,房門響了。
抬頭看去,居然是狄風。
風塵仆仆的樣子,但是麵帶笑意。
“哥,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爸爸不是有特殊任務交給你嗎?”駱心起身迎了上去。
狄風放下行李箱,張開雙臂,作等候狀。
駱心走到跟前,把他的胳膊拍下去,挽住左臂,拖著他去沙發那兒坐著。
狄風並不失望,用右手耙耙她的發頂,“聽說你不乖,回國之後就鬧失蹤,是不是?”
駱心耷拉著腦袋,咕噥道,“是你們把我看得太緊了……”
“好啦好啦,哥沒怪你,大家誰都沒有怪你,隻是擔心你的安全。”再次摸頭。
滿手寵溺。
“哥,爸爸到底派你去做什麽了?”駱心興致勃勃地追問。
狄風聽了,麵色一凜,支吾著,“哦,沒什麽,就是到別的城市走一走……”
“哈?別的城市?哪兒?去幹嘛?”駱某人打破砂鍋問到底。
“啊……,義父的意思是讓我到別處考察一下,看看除了啟辰新區,還有沒有更好一些的投資環境。”狄風篤定了心思不想據實以告。
駱心凝眸望著他的眉眼,好一會兒,突然說道,“哥,別撒謊了行嗎?其實我知道你去做什麽了!跟我有關,對不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