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又讓我給你當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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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家梁輕蔑地望了二哥一樣,撇了撇嘴說:“爸,道理是和人講的,不是和豬講的!”

    臧家棟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

    徐家大院客廳,徐佩萍笑容滿麵地從門外走進來,甜甜地叫了聲:“媽,我回來啦。”

    柳蘭香親熱地迎上去:“佩萍,看你高興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又和俊鋒約會去了?”

    徐佩萍紅著臉點點頭:“嗯。”

    柳蘭香關切地問:“你們每次約會,都聊的什麽?”

    徐佩萍害羞地說:“媽,這怎麽好意思對你說呢?”

    柳蘭香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愛憐地說:“死丫頭,媽這不是打探你的隱私,這是為你好啊。”

    徐佩萍疑惑地問:“為我好?你的意思是?”

    柳蘭香若有所思地說:“按理,你們約會也有一段時間了,吳家應該托人來提親了。但是前幾天我看到吳光淮,他對我還象平常一樣,好象壓根兒都不知道你們約會這件事似的。”

    徐佩萍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但轉瞬又恢複了常態:“可能是俊鋒認為時機不成熟,還沒來得及和家裏說吧。”

    柳蘭香不置可否地搖搖頭:“每次約會,他對你好,還是不好?”

    徐佩萍想了想道:“有時很好很好,有時好象又不太好,甚至有兩次還發了很大的脾氣,不過一會兒就又好了。”

    柳蘭香皺了皺眉說:“這倒沒什麽,男人都有脾氣的嘛。那你告訴媽,你們平時都聊些什麽?”

    徐佩萍想了想道:“聊得也不少,對了,他好象很關心我們家裏的事,特別喜歡聽我和姐姐以前的事情。”

    柳蘭香不由鬱悶起來:“怎麽會聊這些?好象我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呢?”

    徐佩萍忽然想到什麽,開心地說:“噢,對了,他還說,我的性格溫順嫻淑,象白糖水;姐姐的性格外柔內剛,象……象……”

    柳蘭香著急地催促道:“唉呀,臭丫頭,到底象什麽?”

    徐佩萍咬著手指想了半天,這才說:“象……象綠豆燒。”

    沒想到柳蘭香聞言,竟然驚喜地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我的好女兒,你就不用擔心了。”

    徐佩萍不禁小心翼翼地問:“媽,俊鋒這個比喻,到底是什麽意思呀?”

    柳蘭香一拍巴掌道:“唉呀,笨丫頭,這還用問吧。男人娶妻嘛,當然是喜歡給生活增加甜味的白糖水了;誰會喜歡整天喝酒呢,喝多了發酒瘋不說,還會傷身!”

    正在這時,徐佩芸從外麵走來,聽了這話,臉上不由掠過一絲擔憂。

    她沉吟片刻,便向碼頭走去。

    ……

    運河碼頭上,象往常一樣裝貨卸貨,正忙得不亦樂乎。

    徐佩芸毫不猶豫地在人和貨物中間穿梭,臉上卻掠過一次次失望。

    好在不遠處的徐佩芸見狀,連忙走上前,熱情地問:“佩芸,有什麽可以幫到你?”

    徐佩芸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正色道:“我想找遠航,上次運往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那兩批甜油,是由他負責的,我好象把數據搞混了,需要找他核對一下。”

    臧遠茹笑笑道:“那你別在這裏找了,他剛去郵電局了。”

    徐佩芸道了謝,立刻轉身而去。

    ……

    大清郵電局內,臧遠航焦急地等在電報室外麵。

    過了好一會兒,電報員終於喊道:“臧少爺,你的電報。”

    臧遠航接過電報,默默念道:“揚州方麵回複,蛟龍號上午九時己經從揚州起航。”興奮不己地,“真是太好了!這批貨本來就是提前三天上船了,現在隻耽擱了兩天,一定不會耽誤貨期的。”他邊看電報邊低頭向外走去。

    徐佩芸正好走進郵電局,一抬頭就看到他,猶豫了一下,便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唉,唉,敗家精,不不,遠航,臧遠航……”

    ……

    大清郵電局外,臧遠航並沒有聽見,仍然急匆匆地往前走。

    徐佩芸急了,立刻改口道:“敗家精,敗家精!”

    臧遠航竟然條件反射般地停住了,回轉身看到是她,不由怒了,大踏步走到她麵前,一字一頓地說:“我警告你,現在我在碼頭幫爸爸做事,己經不是敗家精了!”

    徐佩芸強忍著笑意說:“叫你名字你聽不到嘛。”

    臧遠航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叫我幹什麽?是不是又想讓我給你當擋箭牌了?”

    徐佩芸不屑地說:“切,還擋箭牌呢,就你這凡胎肉體,別說是箭,一陣風都能把你刮倒!”

    臧遠航故作大度地說:“算了,我今天心事好,不想和你計較。什麽事,快說!”

    徐佩芸猶豫了一下,為難地說:“其實也沒什麽事。你和吳俊鋒曾經是好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臧遠航輕鬆道:“當然是你妹妹那樣的了,現在他們兩個人整天約會,整個窯灣誰不知道啊?”

    徐佩芸不滿地說:“這話說和沒說一樣!”

    臧遠航剛想說什麽,忽然聽到一個甜甜的聲音說:“喂,停車。”

    這聲音清脆悅耳,正在說話的兩個人,立刻同時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坐在黃包車裏,姑娘的衣著十分新潮,身著純白色連衣裙,戴著太陽鏡和遮陽帽,一看就是見過世麵的人。

    與此同時,車夫很快停了車,姑娘給錢下車,竟然徑各他們走過來,驚喜地喊道:“遠航!”

    臧遠航詫異地問:“請問你是”

    姑娘摘下太陽鏡和遮陽帽,“咯咯”一笑道:“你不認識我啦?我是慧珊,陸慧珊啊。”

    臧遠航驚喜地說:“慧珊,是你啊,變得這麽漂亮了。你不是在上海念書的嗎?怎麽回來了?”

    陸慧珊撒嬌地說:“人家畢業了嘛。這麽久不見,你就一點都不想我了?”

    這麽直爽的話,讓臧遠航有些措不及防,臉“騰”地紅了,但還是不好意思地說:“當然想了,我們一起長大的嘛。”

    徐佩芸見狀,便識趣地說:“你們聊,我先走了。”

    臧遠航熱情道:“先別走啊,給你介紹一個朋友。這位是陸市長的女兒陸佩珊。慧珊,這是三益甜油坊徐老板的女兒徐佩芸。”

    徐佩芸禮貌地伸出手:“慧珊,你好。”

    陸慧珊卻裝作沒看見似地,將眼光越過她的頭頂,環顧四周的建築物,“哇”地一聲感歎道:“幾年沒見,真不愧是‘蘇北小上海’啊,窯灣的變化可真是太大了,再這樣發展下去,肯定能趕得上十裏洋場了。”

    徐佩芸的手舉在半空中,隻好訕訕地縮了回去。

    臧遠航皺了皺眉埋怨道:“慧珊,佩芸和你握手呢,真沒禮貌。”

    徐佩芸不動聲色地說:“沒關係,你們聊,我先走了。”

    臧遠航知道她雖然通情達理,但卻是愛憎分明的,連忙歉然道:“佩芸,你別生氣,我代慧珊向你道歉。”

    徐佩芸平靜地說:“你放心,我從不和聽不懂人話的人一般見識。”

    陸慧珊氣呼呼地問:“你罵誰?誰聽不懂人話?”

    徐佩芸微微一笑道:“陸小姐既然聽得懂人話,我當然就不是說你的了。”

    陸慧珊立刻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徐佩芸再不理他們,轉身拂袖而去。

    陸慧珊望著她的背影,輕蔑地說:“哼,有什麽了不起,不過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窯灣鄉下丫頭,竟然如此囂張,真是太好笑了!”回頭責備道,“遠航,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品味越來越低了,竟然和這種人交往!”

    臧遠航很不高興地糾正道:“第一,窯灣可不是鄉下,這裏的姑娘都是儒商之後,個個都很有教養的,絕不是鄉下丫頭;第二,窯灣要是鄉下,那你也是鄉下丫頭呢。”

    陸慧珊傲然道:“你真是的,我可是剛剛從北京一所知名大學畢業的在上海見過大世麵的,怎麽能和鄉下丫頭扯上關係。”

    臧遠航感覺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張了張嘴,湧到嘴邊的話卻是:“我還有急事要去碼頭,改天再請去看你,先告辭了。”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陸慧珊望著他的背影,氣地連連跺腳。

    ……

    吳家鹽行辦公室,吳俊鋒坐在辦公桌前,不停地抽著煙,室內煙霧繚繞。

    正在這時,妹妹吳俊瑩推門走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皺了皺眉,推開窗戶,埋怨地說:“二哥,看你啊,爸因為抽

    煙害人,都準備放棄煙絲店生意了,你倒好,成天抽煙,也不怕傷身。大哥沒了,你再有個三長兩短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可怎麽活啊?”

    吳俊鋒歎了口氣道:“我真是沒想到,扣船這麽嚴重的事情,都能被臧家

    花錢擺平。看來臧家還是有一定實力的,要想搞垮他們和碼頭,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容易呢。”

    吳俊瑩勸道:“爸正是讓我來告訴你呢,這次臧家梁拿了近十幾萬到揚州疏通關係,估計碼頭的流動資金所剩無幾了。還有,臧家棟正鬧著退股,碼頭工人也人心惶惶。要是你這個時候,讓王誌信去鼓動各家錢莊向他們討債,碼頭和臧家就完了,這是乘人之危,你絕能不能那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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