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臧家徹底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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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忙碌了一夜的臧遠航,血紅著眼晴,一身疲憊地從外麵走出來。
大家看到他,室內的氣氛就更加緊張了。
臧家棟首先冷哼一聲道:“爸,你的好孫子回來了。”
臧增福冷冷地望了最疼愛的孫子一眼,卻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臧遠航趕緊走到他麵前,關切地問:“爺爺,你怎麽還不吃飯啊?發生什麽事了?”
臧增福喝斥道:“你自己做的事,還有臉問我?”
臧遠航沉思片刻,便想要解釋:“爺爺,我……”
沒想到,臧家梁卻打斷他的話,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什麽你?是不是你叫人去劉士義兒子那裏要債的?”
臧遠航點點頭說:“是的。”
臧家梁厲聲道:“大膽!你知不知道,劉士義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
郭文芳連忙打圓場說:“遠航還小,他怎麽會知道呢?是吧,遠航。”邊說邊向兒子使眼色。
臧遠航卻裝作沒看到一般,而是梗著脖子道:“不,我知道。”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臧增福聞言,更是差點兒氣結,竟然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隻能指著他,氣極敗壞道:“你、你、你,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六親不認的狗東西!”邊說邊顫微微地揮起拐杖,劈頭蓋臉地向孫子打去。
臧遠航一邊躲一邊焦急地說:“爺爺爺爺,你不要生氣,你聽我解釋……”
臧增福這才放下拐杖,但還是生氣地說:“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你馬上派人把錢送回去!”
臧遠航卻堅決地說:“不!”
臧增福氣得一個倒仰,再次舉起了拐杖:“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忘思負義的畜牲,你簡單辱沒了先人呢!”
眾人連忙去拉,於是室內亂成一團。
一向護短的郭文芳,這次破例沒有站在兒子一邊,而是哀求道:“遠航,你快讓人把錢還給劉家吧。劉士義救過你爺爺的命,我們不能讓別人說我們臧家不通人情、隻認錢不認人哪!”
曹秀英也勸道:“是啊,遠航。臧家世代書香,把‘商譽’看得比命都重,你不能讓我們被全窯灣的人,戳著脊梁骨罵呀。”
臧遠航卻依然固執地說:“不!”
大家詫異地望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連臧增福也放下了拐杖,不相信地望著他,好半天,才抖抖摟摟地說:“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臧遠航一字一頓地說:“人窮思舊債!我現在不管什麽報恩,更不管什麽人情,這些我全都要拋在一邊。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碼頭渡過這個難關!”
說完這話,他便頭也不回地走進後院,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院門。
所有人見狀,全都麵麵相覷。
臧家梁仰天長歎道:“家門不幸啊,出此逆子!”
郭文芳雖然並沒有說什麽,但是她的神情,卻越發堅定了起來。
……
陸家四合院內,陸慧珊站在窗邊,拿著一本書,但是隻翻了幾頁,卻又將書扔掉,然後庸懶得坐在沙發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丁玉紅關心地問:“慧珊,你今天怎麽不出去玩了?”
陸慧珊煩躁地說:“沒地方玩呢。”
丁玉紅話中有話道:“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去遠航家玩的嘛。”
陸慧珊卻沒好氣地說:“媽,以後你能不能別在我麵前提‘遠航’這兩個字?”
丁玉紅詫異地問:“怎麽,你和遠航吵架了?”
陸慧珊立刻捂住了耳朵,生氣地說:“不是剛和你說了嗎?不要再‘遠航、遠航’的好不好?求你了!”
在這時,電話鈴響起來。
陸慧珊接了電話,但是隻聽了兩句,就立刻掛掉了。
電話再響,她再接,再掛掉。
如此反複幾次後,她一氣之下,直接把電話線拔掉了。
丁玉紅見狀,便笑眯眯地問:“是不是遠航向你賠禮道歉了啊?”
陸慧珊氣得一捂耳朵,同時尖聲叫道:“說了幾百遍了,不要提!不要提!不要提!”邊說邊氣極敗壞地衝出家門!
……
中寧街,陸慧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熟悉的呼喚:“慧珊,慧珊。”
陸慧珊回頭一看,不由怒目圓睜,同時大吼道:“臧遠勝,你又跟蹤我幹什麽?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臧遠勝氣喘籲籲地跑到她麵前,解釋道:“別誤會,我是有正事找你。”
陸慧珊沒好氣地說:“我管你正事歪事!我再說一遍,大運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臧遠勝正色道:“我滾了啊,這不是剛剛滾回來了嘛。”
陸慧珊聽了這話,不由“撲赤”一聲笑了起來,嗔怒道:“那你找我有什麽事?”
臧遠勝擺手道:“不是我找你,是我三嬸找你。”
陸慧珊眼光一亮,隨即委曲地問:“你三嬸找我做什麽?”
沒想到話音還沒落,郭文芳就從侄子身後閃了出來,笑眯眯地問:“怎麽,慧珊,不想見我嗎?”
陸慧珊趕忙說:“三嬸,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
郭文芳親熱地說:“那就跟我走吧,邊喝咖啡邊聊。”
陸慧珊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郭文芳立刻挎著她的胳膊,兩人很快走遠了。
臧遠勝望著他們的背影,一臉的若有所思。
……
來仕登西餐廳內,郭文芳和陸慧珊喝著咖啡,對麵而坐。
陸慧珊見到心上人的母親,並沒有象以前那樣唧唧喳喳說個不停,而是一直低著頭,很是沉默。
郭文芳心知肚明,但還是裝作隨意地問:“慧珊,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自幼備受寵愛的陸慧珊,並不是個有心機的女孩子,聽了這話,便歎了口氣說:“三嬸,並不是我不想接你的電話,是遠航他,太讓我傷心了。”
郭文芳試探地問:“他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陸慧珊鬱悶地說:“我上次聽了你的話,去碼頭找他,結果,看到他給徐佩芸寫的一封沒有寄出的信,真是情真意切啊。我一氣之下,就把一瓶香水打翻了。沒想到,遠航大發雷霆,實在是氣死我了。”
郭文芳附和道:“是啊,遠航真是太不象話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對你!”
陸慧珊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郭文芳語氣緩和下來,誠懇地說:“慧珊,別生氣,我代遠航向你道歉。但是我看得出來,你還是喜歡他的,是不是?”
陸慧珊鼻子一酸,卻嘴硬道:“我不喜歡他,我恨死他了。”
郭文芳循循善誘地說:“你仔細想想,要是沒有愛,那哪來的恨呢?”
陸慧珊看她態度這麽好,口氣也不自覺軟下來,委曲道:“可是,就算我喜歡他也沒有機會啊,他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郭文芳鼓勵地說:“男未婚女未嫁,隻要你喜歡他,我會說服他的。”
陸慧珊驚喜極了:“真的?”
郭文芳鄭重地點點頭:“是真的。”眼珠一轉,又問,“那麽現在告訴三嬸,你到底喜歡不喜歡他呢?”
陸慧珊小聲而堅定地說:“喜歡,非常喜歡!”
……
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客廳內,臧家梁夫婦正在和兒子商量著什麽。
臧遠航卻霍地站起來,堅決地說:“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郭文芳語重心長地說:“遠航,婚姻和愛情是完全沒有關係的。現在臧家徹底空了,連五萬元都拿不出來了。隻要你和慧珊訂了婚,陸家不會見死不救的。”
臧家梁也苦勸道:“是啊,遠航。雖然一開始,我也很反對你媽的提議。但是看到你為了籌錢,象瘋了一樣,連最起碼的人情道德都不顧了,我就覺得這門親事還不錯。現在正是碼頭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要是不結這門親,就算陸市長想要救碼頭,也師出無名啊。”
臧遠航倔強地說:“可是,我不想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
臧家梁耐心地說:“你現在是碼頭當家,凡事你不能再感情用事,而是要從碼頭大局考慮!從你接替碼頭當家的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你的婚姻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是臧家全家人的大事,甚至還包含著其餘各種各樣的利益成分。”
郭文芳附和道:“是啊,是啊。媽知道你心裏一直放不下佩芸,可是就算她再好,也很快就和別人結婚了。既然你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為什麽不考慮一下慧珊呢?”
臧遠航卻仍然執拗地說:“爸,媽,多餘的話,你們不必再說了。我說過,絕不會拿我的婚姻做交易。至於碼頭這邊,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渡過這次難關的!”說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臧家梁望著妻子一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怎麽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吧。”
郭文芳卻慍怒道:“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自古兒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由得了他了!我明天就找人選個黃道吉日,去陸家提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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