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把他給我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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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碼頭管理處二樓辦公室內。
臧遠航麵前堆滿了大量賬簿,他己經困得哈欠連天,並且還不住地想打瞌睡。
無奈之下,他隻好端起桌上的一杯冷水,毫不猶豫地從自己頭頂澆下去,然後用毛巾擦幹,繼續坐在桌前,一本一本地認真核查著。
……
北京徐公館客廳內,徐立秋神情嚴峻地坐在沙發上。
跟班們一個個走進來,站在他麵前,全都低著頭。
徐立秋眼神犀利地掃了他們一眼,厲聲問:“我叫你們查那32個人,誰當水利部部長的可能性最大,你們查出來了沒有?”
跟班們紛紛搖頭:“沒有。”
徐立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用手指指點著他們,憤怒地說:“你們這些人,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廢物,統統都是廢物!”
林輝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出來,膽怯地說:“先生,不是我們無能。聽說水利部部長的人選,連總理自己都沒有確定呢。”
徐立秋聞言,眉頭不由一皺,沉思片刻,便嚴厲地說:“既然如此,那就把這32個人全部給我收買了。記住,一個都不能少!張義甫送兩千,孫聖軍送一千五,陳良水送一千,不,送一千五。至於關世賢,雖然不過是經貿部副部長,但他是副總理的表弟,我看他機會最大,我自己親自送禮過去。總之,一個都不能少,全部要送到,出手要大方,絕不能寒酸。都給我記住了,錢不是問題,知道嗎?”
跟班們響亮地答道:“知道了。”
……
位於北京大柵欄的中國飯店外,象往常一樣,門口停泊著大大小小的車輛,衣著考究的男男女女出入其中。
酒店裏傳出一個柔媚的女聲,唱著《何日君再來》: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
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請敬點小菜;
人生難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
……
一輛車黑色的小轎車,緩緩停在門前。
夥計小張打開車門,王誌信率先從車子裏下來,然後臉上堆滿笑容,恭敬而熱情地向車裏一伸手:“關部長,請!
肚大腰圓的關世賢,笑容滿在地從車裏鑽出來。
王誌信恭敬地在前麵引路:“請,請,裏麵請!”
……
北京某飯店內,王誌信和關世賢正在大吃大喝,小張手拿一隻皮箱,站在一旁。
觥籌交錯間,菜過五味,酒至半酣。
王誌信見時機成熟,便親熱地說:“關部長。”
關世賢己經喝得紅光滿麵,邊吃邊答道:“嗯。”
王誌信諂媚地說:“後天是你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小弟準備了一點禮物,不成敬意,略表寸心而己。”
關世賢隻是打著哈哈,似乎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很顯然,他見得多了,一般的禮物,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王誌信當然明白這些,倒也並不多言,隻是微微一笑,便篤定地把手向後一揮。
小張立刻便把手中的皮箱,放在桌子上打開,赫然是一箱子黃燦燦的金條。
原來還在淡定吃菜的關世賢,兩眼立刻放出光來,情不自禁地停住了筷子!
王誌信謙虛地說:“一點小意思,還請關部長笑納。”
關世賢倒也不含糊,當即豎起大拇指讚賞道:“王老板,你可真是有誠意啊。你就放心吧,如果我能當上水利部部長,一定把運河碼頭的新執照發給吳俊鋒。”
王誌信安慰地說:“這個水利部部長啊,非你莫屬了。”說完便舉起酒杯,“來,幹杯。”
關世賢也將酒杯一碰,爽快道:“幹!”
各自目的都己經達到,兩人都是一杯見底!
沒想到他們剛剛放下酒杯,徐立秋便帶著一行人,推門闖了進來!
王誌信見到他們,剛才還笑容滿麵的臉,不由就是一變!
徐立秋卻根本對他視而不見,而是滿麵笑容地向旁邊伸出手:“哎呀,世賢兄,好久沒見,我可是想死你了啊。”
關世賢見好事被人撞見,也有些不高興,便打著哈哈說:“立秋老弟,你還是那麽會說話。”
王誌信見他們兩人竟然是舊識,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徐立秋卻好象沒看到他一般,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大咧咧地坐在了桌子邊,繼續誇張道:“世賢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水利部部長這個位子,我看是非你莫屬了。”
這話關世賢愛聽,他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甚至半開玩笑地說:“立秋老弟啊,你長了千裏眼還是順風耳啊,連我在哪裏你都知道?”
備受冷落的王誌信,再也忍不住了,充滿敵意地問:“我和關部長正喝酒呢,你來幹什麽?”
徐立秋卻並不理他,而是繼續討好未來的水利部部長:“世賢兄,後天是你結婚二十周年,我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送給你,過來看看吧。”
關世賢“噢”了一聲,立刻就來了興趣。
雖然他並不覺得,有什麽禮物,能比那滿滿一箱子的金條更值錢的了。但是看看也無妨,不是嗎?
徐立秋趁機將他拉起來,同時說:“來來來,你來看!”
王誌信氣得眼晴都快要冒出火來。
與此同時,徐立秋己經將關世賢拉到窗戶邊。
關世賢望著緊閉的窗戶,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徐立秋卻猛地推開窗戶,並用手一指
立刻,對麵一座占地寬廣的歐式花園洋房,就映入了眼簾。
更為顯眼的是,歐式花園洋房的大門上方,端正在寫著“關公館”三個字。
關世賢的雙眼,立刻大放光彩,由衷地哈哈大笑起來!
徐立秋知道他滿意了,也附和地笑起來。
王誌信聽到笑聲,跟著站起來望向窗戶,當看到“關公館”三個刺眼的大字時,氣得差點兒吐血,但也隻能冷哼一聲,硬著頭皮坐了下來,心裏己經很不舒服了。
徐立秋笑罷,謙虛地問:“世賢兄,合不合你的心意呀?”
關世賢親熱地說:“立秋老弟,你又想打什麽鬼主意呀?”
兩人邊說邊勾肩搭背地走回飯桌前。
徐立秋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不過是一點小意思,世賢兄見笑了。這與我無關的,是江蘇窯灣運河碼頭的當家臧遠航,送給你的結婚二十周年賀禮。房契和鑰匙,己經送到你家交給關太太了,還合你的心意嗎?”
王誌信聽到這裏,簡直氣得咬牙切齒。
關世賢好象這才發現他似的,望了望他,望了望徐立秋,最後又望了望他。
王誌信趁機說:“關部長,這樣的房子,我們也可以送的啊。”
關世賢卻哈哈大笑道:“那等你送來了,再說吧。”
王誌信被噎得直翻白眼。
關世賢卻轉過臉去,連聲說說:“好好好,立秋老弟,既然是臧大當家的一番心意,這份厚禮,我就收下了,你一定要代我好好謝謝他哦。”
徐立秋這才長鬆了一口氣,開心地說:“一定,一定,謝謝世賢兄。”
關世賢握住他的手道:“不客氣,來,坐下,喝酒。”
誰知道徐立秋剛剛坐下,門卻“砰”地又被人推開了!
與此同時,一夥手拿長槍的警察,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所有人見狀,俱都吃了一驚,同時將目光轉向關世賢。
關世賢立刻拿出副部長的威嚴,生氣地說:“我是經貿部副部長關世賢,沒看到我正在吃飯嗎?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來這裏搗亂?”
領頭的警察隊長卻並不吃這一套,而是冷冷道:“我們要找的,就是經貿部副部長!關世賢,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利用職權走私受賄,我們奉命前來逮捕你,立刻跟我們走!”
關世賢“啪”地將桌子一拍,霍地站起來,厲聲說:“放肆!我告訴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不僅是副部長,我還是總理的親表弟,你們有什麽資格來抓我,我要去總理那兒告你們!”
警察隊長卻拿出一張逮捕令,語氣生硬地說:“這份逮捕令,就是總理親自簽發的。”向後一揮手,“都還愣著幹什麽?把他給我押走!”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徐立秋剛才還笑容滿麵的臉,立刻就僵住了。
王誌信暗中向後一揮手!
小張連忙把盛放金條的皮箱,從桌上收起來,機警地藏到了身後。
與此同時,警察們立刻蜂擁而上,將關世賢團團圍在了當中,並開始了五花大綁。
關世賢一邊拚命掙紮,一邊怒吼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總理那兒告你們!”
但是警察們還是把五花大綁的關世賢架走了!
因為反抗得太過激烈,關世賢的一隻鞋子掉在了地上。
關世賢不由失聲大喊:“鞋子,我的鞋子,我要穿上鞋子啊……”
警察們卻象沒有聽到一樣,甚至於走在最後麵的警察,還一槍托砸在他的鞋子上,然後他就被強行架走了。
與此同時,他的叫喊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了,直至最終消失。
徐立秋癱在椅子上,麵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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