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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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增福站起身來,安慰地說:“家梁,我們也不想這樣做。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除了讓你二哥擔當大任,你還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嗎?”
臧家梁卻正色道:“爸,一個人是聰明還是愚笨,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事要講良心,如果良心壞了,就隻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然後頓了一頓,轉向大家說,“你們不要以為,這幾天遠航出事了,我也糊塗了。不,我心裏象明鏡似的。我就是想看看,到底誰是人、誰是鬼!好了,現在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說完,將文件夾猛地扔進二哥的懷裏!
臧家棟不由惱羞成怒地說:“家梁,你在胡說什麽?”
臧家梁卻並不理他,而是麵對眾人,憤怒道:“我還沒有死呢,就讓我將股份讓給他托管,這和明火執仗有什麽區別!別說他沒什麽本事,就算他本事通天,你們也絕對不可以相信他!否則,碼頭就算不被別人搶去,也離完蛋不遠了!”
臧家棟聞言,立刻暴跳如雷地說:“好心當作驢肝肺!不讓我管,就讓你那個癱兒子管吧。”
臧家梁一字一頓道:“遠航站不起來了,我還沒死呢,我可以自己管!”
臧增福擔心地說:“可是,家梁,你的身體這麽差,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麽辦呢?”
臧家梁堅決道:“隻要我還活著,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絕不會把碼頭交給他!”
臧家棟不由惱羞成怒起來,用手指著他,氣極敗壞地說:“你、你、你,唉,我不管了,你愛怎樣怎樣吧。”說完這話,便跺了跺腳,拂袖而去!
……
運河碼頭上,工人們正在議論紛紛。
工人甲神秘地問:“你們說,把老板打癱的人,會是誰呢?”
工人乙撇了撇嘴回道:“這不是明擺著嗎?臧家和吳家的仇最大,除了吳俊鋒,還能有誰啊?就算不是吳俊鋒,也肯定是王誌信了。”
大部分工人紛紛點頭附和說:“那倒是,那倒是。”
工人丁卻搖搖頭道:“要是你們說的是真的,警察不是早就結案了?”
大部分工人又紛紛點頭附和說:“那倒也是,那倒也是啊。”
工人戊擺擺手道:“唉呀,不要吵了,不要吵了。現在老板傻了,碼頭肯定要換當家,不知道由誰當家呢。”
一直不出聲的老呂,忽然歎了口氣,插話說:“還能有誰,論資格,當然是臧家棟了。”
工人甲的臉一下子就成了苦瓜:“這下慘了,那個臧家棟啊,愛占小便宜不說,對工人又苛刻。如果他做了當家啊,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工人乙想了想道:“說不定會讓遠方或遠勝當家呢。”
工人丙更加沮喪了:“那就更慘了,遠方性格老實懦弱,遠勝就是個紈絝子弟,無論他們誰當家,都逃不出臧家棟手心的。”
工人們聽了這話,全都無奈地搖搖頭,議論紛紛。
……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大運河堰上,一輛黑色轎車忽然嘎然而止。
隨即,臧遠方率先走出轎車,然後攙扶出臧家梁。
然後叔侄二人,徑直走向碼頭。
……
運河碼頭上的工人們到他們,立刻圍了上來!
工人甲驚喜地喊道:“臧會長!”
工人們也紛紛激動地跟著喊道:“臧會長!”
臧家梁點點頭,擲地有聲地說:“大家好!相信大家都己經知道了,遠航遭奸人暗算,腰部筋骨肥傷受傷產生下肢行走障礙,暫時不能掌管碼頭了。所以從現在開始,碼頭暫時由我接管,直到物色到合適的人選,或遠航能夠重新站起來為止!”
剛才還憂心忡忡的工人們聽了這話,立刻熱烈地鼓起掌。
他們紛紛喊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不用受臧家棟苛刻了。”
……
經過前段時間的一驚一嚇後,臧家大院客廳的早飯,終於又如期開始了。
這天早上,臧家人陸續走進來客廳,相繼坐在飯桌前。
陸慧珊跟在臧遠勝後麵,笑容滿麵的。
莊淑環忙招呼道:“來來來,過來坐我旁邊。”
陸慧珊走到婆婆身邊,然後望著眾人,乖巧地打著招呼:“爺爺奶奶早安、爸爸媽媽早安、三叔三嬸早安、大哥早安、姐姐早安。”
眾人紛紛回道:“慧珊早安。”
隻有曹秀英慍怒地將臉扭過去,冷哼了一聲。
臧遠勝連忙提醒妻子說:“還有遠航呢。”
陸慧珊卻象沒看到一般,坐下來開始吃飯。
臧遠航勉強笑道:“我是弟弟,理應我先打招呼才是,二嫂早安。”
在眾目睽睽之下,陸慧珊不好裝聽不到,猶豫了一下,隻好道:“遠航早安。”
莊淑環看到兩人的樣子,再想想他們之前曾經好過,心裏便有些不舒服,便假裝歎氣地說:“唉,遠航原先腿多長啊,怎麽說癱就癱了呢?”
臧遠茹連忙提醒道:“媽,你不可以這樣說的!”
與此同時,臧家的其餘人,也都不滿地望著也。
莊淑環立刻尷尬起來,連忙掩飾地拿起筷子說:“吃飯,嘿嘿,大家吃飯啊,今天的菜不錯。”
郭文芳卻瞪了她一眼,慍怒道:“遠航不是癱,隻是腰部筋骨受傷而己!再說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有人大喜的日子,穿了身孝服!”
臧家梁厲聲製止妻子說:“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郭文芳立刻回瞪了他一眼,恨聲道:“怎麽,我說得不對嗎?我們老祖宗傳了幾千年的規矩,不是沒有道理的!”
莊淑環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陸慧珊卻冷笑一聲說:“三嬸,就算我大喜的日子穿了身孝服,妨的也是我們二房,與你們三房有什麽關係呢?”
郭文芳不由氣結:“你?”
曹秀英將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搶白道:“念你是新媳婦,我就教你一個乖!在我們老臧家,大房、二房與三房本來就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如果有人連這點都不明白,那還嫁進來做什麽!”
陸慧珊聽了這話,小臉立刻漲得通紅,卻是敢怒不敢言。
臧遠勝連忙打著圓場說:“奶奶,你不要生氣。慧珊在上海讀過書,接受的是洋派教育,白色婚紗在西方代表的是純潔,與妨不妨沒有關係的。”
曹秀英卻冷冷地回道:“在西方代表的是純潔,在東方代表的就是不吉利!”說完這話,便站起來,氣鼓鼓地說,“這飯我不吃了,氣都氣飽了。”然後邁著小腳,顫微微地走了。
陸慧珊小聲嘀咕了句:“老頑固!”
臧遠航看奶奶走了,也將飯碗一推,淡淡地說:“奶奶氣飽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說完便對新招的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說,“吉祥,把我推出去走走。”
吉祥“哦”了一聲,連忙把他推了出去。
郭文芳連忙站起來,想要追上去:“遠航,不能走得太遠啊!”
臧家梁卻製止道:“他都那麽大的人了,為什麽不能走太遠?”
郭文芳擔憂地說:“誰把他害成這個樣子,還沒有查清楚,我擔心他再出意外。”
臧家梁冷哼一聲,一字一頓道:“你放心吧,警官局和青幫會都在徹查這件事,誰敢再有這個膽子,那就等於是他自投羅網!”
臧家棟臉色一變,旋即連連點頭說:“就是,就是。肯定是王誌信和吳俊鋒那兩條瘋狗,把遠航害成這個樣子。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好看!”
……
臧家大院後院二房小院小夫妻倆臥室人,陸慧珊正在佩戴一隻小小的珍珠耳環。
臧遠勝提著大包小我的禮品走進來,催促道:“慧珊,快走吧,我媽說我們剛剛結婚,回娘家時間越早越好呢。”
陸慧珊戴好耳環,照了照鏡子,不由沮喪地說:“這對珍珠耳環,是我外婆留下來的,我媽說是傳家寶,就給我陪嫁了,看上去真是既土氣又廉價呢。”
臧遠勝打量了一下,讚歎道:“隻有你這樣的大美女,才能把既土氣又廉價的耳環,戴得這樣好看呢。”
陸慧珊臉一紅,嬌嗔地說:“就你嘴甜。”但是並沒有堅持再換,而是站起身來,喜滋滋地跟在了丈夫身後,徑直走出門去。
沒想到恰在這時,吉祥正好把臧遠航推進來。
雙方碰了個正著,彼此都有些尷尬。
好在臧遠勝看堂弟的樣子,還是十分心疼的,關切地說:“遠航,今天外麵風大,你還是少出去吧。”
臧遠航點點頭,禮貌道:“二哥、二嫂,你們要回陸大家嗎?”
陸慧珊冷哼一聲,搶白說:“要你管!”然後把頭一昂,揚長而去。
臧遠勝連忙道:“哎,等等我,別走那麽快啊。”邊說邊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
臧遠肮久久望著陸慧珊的背影,眉頭卻皺成了一個疙瘩!
吉祥連忙問道:“航少爺,你怎麽了?”
臧遠航不由喃喃自語地說:“佩芸也有一副這樣的珍珠耳墜呢。”
因為他聲音太小,吉祥沒有聽清楚,又問道:“佩什麽?什麽耳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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