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今生醉了卻又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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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佩萍臉色不由一變,半信半疑地問:“那麽這封信?”
徐佩芸冷冷地說:“你都認出是誰的字了,事情不是很明白了嗎?”
徐佩萍歉然道:“姐姐,我代俊鋒向你說對不起。”
徐佩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難過地說:“都己經這樣子了,現在再說‘對不起’,還有什麽意思呢?”說完,便拿著信,失魂落魄地走出家門。
柳蘭香轉頭責怪女兒道:“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這個死丫頭勾引俊鋒,你還要向她對不起?”
徐佩萍苦笑地說:“媽,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呢?並不是姐姐勾引了俊鋒,而是俊鋒為了得到姐姐,以漣泰的名義偽造了一封絕交信,再加上機緣巧合,姐姐以為漣泰變心了,才會接受俊鋒婚貼的。”
柳蘭香不由大吃一驚:“啊?竟然還有這事?”
徐佩萍用力絞著手帕,痛苦萬分地說:“我真是沒想到,俊鋒對姐姐用情竟然這麽深?”說完,沮喪地癱坐在椅子上,欲哭無聲。
……
大運河堰上,趙漣泰站在那棵古銀杏樹下。
徐佩芸遠遠地向他走來,不由詫異地問:“你怎麽在這裏?”
趙漣泰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會來的。”
徐佩芸難過地說:“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趙漣泰深情款款道:“沒關係,我們都還年輕,一切都還來得及。”
徐佩芸搖搖頭說:“一切都來不及了,你知道,我現在己經嫁到臧家了。”
趙漣泰激動道:“可是,你根本就不愛遠航,並且我他對你,似乎也並不憐惜,是不是?”
徐佩芸苦笑著說:“這麽多年,我心裏隻有你,怎麽會愛上別人呢?更何況,我嫁到臧家後,公婆雖然對我還不錯,但是他對我卻是百般刁難。就算現在不那麽過份了,也正如他所言,並不是因為我這個人,而是為了臧家和碼頭而己。”
趙漣泰歉然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然後他望著大運河水,深情地說,“我記得你十三歲那年,我在這裏第一次遇到你。那時候,你剛剛被繼母打了一頓,你就哭著跑到這裏,一遍又一遍地唱著那首《今生醉了卻又醒》,那是你己經去世的母親,生前的最愛。不知道這件事,你是否還記得?”
徐佩芸深有感觸地說:“怎麽會不記得呢?你在美國的這幾年,我經常坐在這兒,唱著這首歌,盼你早日回到窯灣。所以,後來收到那封分手信,我感覺到天都塌了,心灰意冷。其實,當時如果我能冷靜下來,仔細核對筆跡,也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說來說去,還怨我自己對你不夠信任吧。”
趙漣泰緊握著她的手,柔聲道:“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你僅僅因為一封絕交信,就對我心灰意冷,正說明你愛我愛得很深,是不是?”
徐佩芸任由他握著,也動情地說:“是的,漣泰。”
趙漣泰情不自禁地回應著:“佩芸,我的佩芸。”然後猛地將她摟在懷裏,喃喃自語道,“以後,我再不離開窯灣,再也不離開你了!”
徐佩芸忽然想起什麽,連忙推開他,難過地說:“可是無論如何,遠航現在需要我,臧家和碼頭,也更需要我啊。”
趙漣泰急切地表白道:“我明白你肩上的重擔,現在家梁叔身體不好,遠航又無法站起來,所以你不忍心在這個時候離開臧家,是不是?”
徐佩芸坦率地說:“是的,我不能那樣自私。”
趙漣泰胸有成竹道:“你放心!隻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一定會治好遠航的病。既然他對你不好,說明並不愛你。等他重新站起來後,有了更多的選擇,他一定會放手的。”
徐佩芸卻搖搖頭,不置可否。
趙漣泰見狀,堅定地說:“我知道你自幼飽受傳統文化的熏陶,又從來沒出過家門,肯定一時下不了決心。不過沒關係,你等了我整整四年,我也可以等四年,不,我會一直等下去,等一輩子都行,直到你同意和我重新開始為止!”
……
天主教會醫院住院部病房內,臧遠航在吉祥的攙扶下,正在練習行走。
徐立秋站在外麵的窗前,一邊抽煙,一邊四處張望著什麽。
當他遠遠地看到,徐佩芸和趙漣泰一前一後走進院內時,不由一愣,隨即唇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把煙一扔,就推門走進了病房。
……
天主教會醫院住院部病房外,走廊上空無一人。
徐佩芸忽然停住腳步說:“我要進去了,這幾天總是跑出來,我怕遠航起疑心發火,會影響他的恢複治療。”
趙漣泰愛憐道:“進去吧,記得想我。”
徐佩芸調皮地說:“不記得也想。”
……
天主教會醫院住院部病房內,徐立秋正在給臧遠航削蘋果。
不一會兒,徐佩芸推門走進來。
她見此情景,連忙招呼道:“二叔,你來啦。”
徐立秋卻笑了笑說:“剛才和你一起走的那個年輕人,就是趙漣泰吧。”
臧遠航聽了這話,臉色不由一變,但是卻象沒聽到一般,仍然低頭繼續看書。
徐佩芸有些尷尬道:“是的,他現在是遠航的主治醫生。”然後趕忙轉移話題問,“對了,二叔,碼頭這幾天的業績怎麽樣?”
徐立秋聽了這話,臉上立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影,但是隨即爽快地說:“碼頭的事情有我呢,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配合醫生,早日治好遠航的病。”
徐佩芸點點頭道:“謝謝二叔。”又擔心地問,“二大他們,對你還好吧?”
徐立秋哈哈大笑地說:“那幾個跳梁小醜啊,我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你就放心吧,你二叔我在北京,大小也是個人物,上到總理下到街頭小混混,哪個不對我禮讓三分?對付那幾條地頭蛇,簡直比吹燈草灰還容易!”
徐佩芸聽了這話,眉頭越皺得越緊了,忍不住提醒道:“二叔,雖然二大他們有時候確實太過份了,但他畢竟是臧家人,碼頭也有他的股份。所以,有些事情,你能忍就忍了,千萬不要象上次在北京那樣,把事情鬧得太大啊。”
徐立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然後安慰侄女說:“你放心吧,不會鬧得太大的。”
……
太陽己經落山了,有性急的人家,己經開始吃晚飯了。
沒想到正在這時,城東邊的窯草公路上,忽然出現了兩隊荷槍實彈的警察!
隻見他們步伐整齊,自北向南急行軍,很快來到北城門。
……
小蓬萊內二樓包間內,擺了滿滿一桌子菜,並不時傳來推杯換盞聲,看上去非常熱鬧。
臧家棟己經喝得有些醉意了,卻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得意地說:“他徐立秋枉在北京混了這麽久,連‘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個道理,竟然都不懂呐。”
臧增年恭維道:“是啊是啊,不過現在好了,你今天就給了他個下馬威,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隻是苦了他一大把年紀,以後隻能到事務部跑腿去了。”
兩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同時舉起酒杯說:“幹……”
那個“杯”子還沒說出口,門忽然就“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與此同時,一群警察凶神惡煞般地闖了進來。
臧家棟和臧增年見狀,一下子呆住了!
警察頭目揮舞著警棍,氣勢洶洶地說:“就是這兩個人,馬上給我帶走!”
隨即,警察們立刻蜂擁而上,七手八腳就將桌子邊的兩個人按住了。
臧家棟回神神來,便極敗壞地恐嚇說:“我是臧家二老爺,還是陸市長的親家,你們誰敢動我,誰敢動我!”
臧增年也是一邊掙紮一邊焦急地問:“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
警察頭目冷冷地說:“想抓就抓,還要問為什麽?”然後把手一揮道,“還不快把人帶走!”
警察們立刻強行將臧家叔侄銬了起來。
電石火花間,臧家棟猛地想過,這熟悉的場景,好象似曾相識。
……
剛才還笑容滿麵的徐立秋,眼神立刻變得凜冽了,輕蔑地望著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臧家棟的心不由一沉!
與此同時,領頭的警察局長走進來,恭敬地對著徐立秋喊了聲:“敬禮。”
警察們立刻也跟著舉起手來。
臧家棟越發驚恐了起來。
徐立秋再也不理他了,卻站起身來,熱情地招呼道:“溫局長,怎麽這麽晚還在執行公務呢?”
溫局長歎了口氣說:“唉,別提了,我們接到通知,說是一個罪犯流竄到北京,我在到處抓人呢。”
……
臧家棟想到這裏,立刻恍然大悟道:“徐立秋,一定是徐立秋!”然後一邊掙紮,一邊放聲大罵,“徐立秋,你這個王八蛋……”
警察頭目猛地踹了他一腳,厲聲怒喝:“走!”
臧家叔侄倆盡管拚命掙紮,但還是被強行帶走了。
……
徐州某看守所看守倉內,臧家叔侄倆身著囚服,一身狼狽地坐在木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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