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一心不能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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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立刻問:“什麽意思?”
趙延成沉吟了片刻,還是道:“這段時間,我家漣泰一直呆在醫院,沒日沒夜地研製攻克黑熱病的驗方,至於能不能成功,什麽時候成功,隻能看病人的造化了。”
眾人聽了這話,再次麵麵相覷!
……
天主教會醫院外,徐佩芸焦急地在門外徘徊著。
看門的大爺,不時同情地望著她。
……
與此同時,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小夫妻倆臥室內。
臧遠航依然昏昏然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嘴唇幹咧、神情憔悴。
臧增福夫婦和臧家梁夫婦輪流看望著他,個個心急如焚。
……
又一天清晨,天主教會醫院外。
徐佩芸繼續焦急地在門外徘徊著。
她一邊盯著醫院,一邊心急如焚道:“己經是第三天了,漣泰,求求你,趕快研製出來吧。遠航需要你啊!”
好在不大一會兒,看門的大爺忽然伸出手,並招呼她說:“姑娘,我剛聽醫院的人說,趙醫生成功研製出了治療黑熱病的驗方呢!”
徐佩芸不由驚喜異常:“真的?謝謝大爺!”邊說邊迅速往醫院內跑去。
……
天主教會醫院副院長辦公室外,竟然站著幾個偷聽的醫護人員。
徐佩芸疑惑地走過去,卻聽見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她猶豫了一下,便踮起腳尖,從窗口向內望去。
……
此時,天主教會醫院副院長辦公室內。
頭發淩亂、胡子拉茬的趙漣泰,正慍怒地說:“我研製的治療‘黑熱病’的驗方,所選用的中藥材本來就很貴,所以我絕不同意再以一百倍價格出售!”
史密斯耐心地解釋道:“你要知道,現在除了‘斯替黑克’,就隻有我們的驗方能治療‘黑熱病’了。所以病人別無選擇,就是再貴,他們也會來買的!
趙漣泰聞言,情緒更加激動起來了:“可是你想過沒有,我的驗方本來就貴,你現在卻要以一百倍的價格出售。你這樣做,是趁人之危、哄抬藥價,會有好多窮人,因為買不起藥而喪命的!”
史密斯毫不示弱地說:“趙醫生,我要提醒你的是,我們經營的是醫院,不是慈善機構!”
趙漣泰反唇相譏道:“我也提醒你,你是醫生!救死扶傷,乃醫生之根本!”
史密期不由一愣,這才緩和了語氣說:“趙醫生,你說所的那套,是中藥理論。但是你知道,在我們西方,任何一款藥品上市,都有相應的知識產權保護,並不是誰想用就誰用的。所以就算我們不哄抬藥價,也絕對沒有無償救人的道理!”
趙漣泰卻態度強硬道:“如此,我立刻辭職!另外,我的‘黑熱病’驗方,是我在我的先祖、清代明醫趙學敏所著的《串雅》、《本草綱目拾遺》和《醫林集腋》等醫書著作的基礎上,多次研製而成,我也會一並帶走!”
史密斯不由大驚,試探挽留他:“趙醫生,你不要衝動!你知道,我一直是很欣賞你的。我們的中西醫結合療法治療高位截癱,也己經初見成效。你若是這個時候離開,可謂前功盡棄哦!再說,你的‘黑熱病’驗方所使用的中藥材,都非常昂貴,你若用以無償救人,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啊!”
趙漣泰嶄釘截鐵地說:“隻要能消滅疫情,挽救更多人的生命,我趙某人
就算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說完,轉身決絕而去!
史密斯望著他的背影,不由喃喃自語道:“傾家蕩產去救人?這些中國人,他們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
此時,天主教會醫院副院長辦公室外。
趙漣泰抱著一大撂中藥材,毫不猶豫地走出來。
徐佩芸連忙迎上去說:“漣泰……”
趙漣泰見到她,立刻安慰道:“佩芸,放心吧。這幾天,我的‘黑熱病’驗方,己經成功救治了十多個頻危病人,遠航一定會沒事的!”
……
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小夫妻倆臥室內,臧遠航仍然雙止緊閉。
趙漣泰給他把了脈後,便拿出幾款中草藥交給徐佩芸。
不大一會兒,大半碗黑色的中藥就熬好了。
此時,臧遠航己經徹底昏迷,完全沒有了意識。
徐佩芸把他輕輕扶起來,然後由趙漣泰扒開他的嘴,小心翼翼地灌了進去。
不大一會兒,臧遠航臉上的紅潤就逐漸褪去,並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大家見狀,紛紛激動道:“醒了,醒了,終於醒了!”
郭文芳更是驚喜萬分,連聲說:“兒子,我的好兒子!”
他虛弱地問:“媽,我這一覺,睡得好長啊!”
郭文芳抹著眼淚道:“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啊。”
臧家人見狀,不由喜極而泣
趙漣泰和徐佩芸也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江西會館濟世堂對麵,新開業了一家“中西大藥店”。
隻見店門口與著一幅醒目的對聯:“但求世上人無病,不怕架上藥生塵。”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整個街道都沸騰了。
不大一會兒,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便被口口相傳了!
這個消息就是:“濟世堂趙先生的兒子趙漣泰,新開了一家‘中西大藥店’,無償救助黑熱病人呢。”
就這樣,很多人扶著或抬著病人,從四麵八方向“中西醫大藥房”湧去。
……
中西醫大藥店內,早己被病人及家屬圍得水泄不通了。
趙漣泰坐在掛著“中西大藥店”字樣的店鋪前,正緊張而有序地給病人把脈、開驗方、取藥材!
在他身邊,一側是排放整齊的西藥,另一側是各式各樣的中藥。
……
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客廳內,臧家梁夫婦一前一後走進來。
郭文芳後怕地摸摸胸口說:“我剛才喂了遠航一大碗粥,他終於沒事了,可嚇死我了!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臧家梁感激道:“以前要是有人得了這個病,就別指望了,真是多虧了漣泰呀。”忽然想到什麽,不由歎了口氣說,“漣泰和佩芸原本是一對,說起來,也是我們對不起兩個孩子啊。”
郭文芳卻沒好氣地說:“什麽對不起!她要是好好照顧遠航,遠航又怎麽會得這個病?”
臧家梁不滿道:“他是吉祥傳染的,又不是佩芸傳染的。”
郭文芳仍然固執地說:“就算不是她傳染的,她要不是一心撲在運河碼頭上,我們根本就不會請吉祥,遠航又怎麽會被傳染上?”
臧家梁責怪道:“你怎麽能這樣說呢?佩芸也是為了碼頭好呀。”
郭文芳卻態度強硬地說:“碼頭重要,還是兒子重要?遠航的身體本來就沒有複原,這一病,就更不好了。佩芸要是還不把心思從碼頭上收回來,遠航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夫妻倆也不要活了!”說完,便嗚嗚地哭起來。
臧家梁聽了這話,也有些動容了,便安慰道:“你別哭了,我再想辦法就是了。”
……
臧家大院客廳內,除了臧遠茹,其餘臧家人都陸續走向飯桌。
不大一會兒,徐佩芸也攙扶著臧遠航走過來。
郭文芳關切地問:“兒子,感覺好點了沒有?”
臧遠航點點頭道:“真要多謝漣泰哥了,經過這幾天的鞏固喝藥,己經好多了。”
曹秀英愛憐地說:“我的乖孫子喲,好可憐哦,快來坐在奶奶身邊。”
臧遠航走過去,挨著奶奶坐下。
曹秀英摸了摸他的額頭,這才長鬆了口氣,卻瞪了小孫媳婦一眼,沒好氣道:“以後你就專心照顧遠航,就算碼頭的天塌下來了,你也要把遠航放在第一位,記住了沒有?”
徐佩芸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記住了,奶奶。”
至此,一家人這才開始吃飯。
吃著吃著,臧家梁忽然想起什麽,抬頭道:“對了,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大事。”
所有人立刻停止吃飯,全都好奇地問:“什麽大事?”
臧家梁緩緩地說:“徐立秋這個人,你們還記得嗎?”
大家疑惑地互相望了望,然後紛紛點頭道:“記得啊,怎麽了?”
臧家梁吸了一口氣,嚴肅地說:“我己經正式聘請他擔任碼頭的代總經理,下周即從北京來窯灣上任。”
大家聞言,不由麵麵相覷。
徐佩芸立刻皺眉道:“爸,是不是太快了一些?我還想堅決一段時間再說呢。”
臧家梁卻打斷她的話,耐心地說:“佩芸,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要碼頭和遠航兼顧。不過現在看來,一心不能二用,否則結果就是,你既管理不好碼頭,又照顧不好遠航。所以我想,隻有請個人來接過碼頭的重擔,你才可以一心一意照顧遠航了。等他完全康複後,再把碼頭交給他也不遲。”
徐佩芸卻欲言又止道:“爸,我們碼頭是家族生意,二叔終歸是外人。”
臧增福卻不以為然地說:“佩芸哪,關於這個事情,我老人家可是要多說兩句了。你二叔雖然是外人,但終歸是你的親二叔。遠航出事之前,不也是那麽信任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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